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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23.第1323章 上界仙域 文 / 唐蔚

    屋子裡,容裴謹眉頭一皺,神色裡劃過一抹冷色,竟然還有人能闖到這個院子裡!冰冷的殺機自冷厲臉龐上一閃而過,容裴謹偉岸的身體自冒著熱氣的木桶裡一躍而起,隨手抄起放在一旁的黑色錦袍披在身上。

    嘎吱一聲,關閉的木門從裡面被打開,屋子外是濃郁的夜色,屋子裡是黃亮的燭光,光與影交相輝映的落在站在門口的容裴謹身上,讓這個冷酷凜冽的男人顯得更為的詭秘冰寒。

    剛剛的氣息?容裴謹肅殺著峻臉,目光冰冷的看向夜色外的院子裡,那股熟悉的氣息,自己竟然以為是素素來了!

    一時之間,心頭悲愴,容裴謹閉上眼,全身的力量似乎被抽空了一般,原本該是冷傲的臉龐被深深地痛苦所覆蓋,自己竟然會以為素素來了,容裴謹嘲諷的抿著薄唇,自嘲自己的無能,連自己愛的人都無法保護,卻在剛剛那一瞬間幻想著素素已經醒過來甚至過來找自己。

    容裴謹!巴掌大的寧素仰頭看著哀默表情的容裴謹,這是寧素第一次看到神情這麼痛苦的容裴謹,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容裴謹一貫都是內斂,喜怒不形於色,可是第一次,寧素看到無法掩飾悲痛表情的容裴謹,這個原本該傲然於天地之間,尊貴冷傲的男人卻在夜色之下閉著眼,獨自承受著痛苦。

    心裡頭酸澀的厲害,寧素壓下翻騰的情緒,小手扯了扯容裴謹垂落下的衣角。

    雖然寧素的動作很輕微,但是容裴謹卻還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原本緊閉的黑眸猛地睜開,冷厲的眸光倏地向著腳下看去,隨後,饒是一貫冷靜自若的容裴謹也錯愕的一愣,不敢相信的看著不到自己腳踝高的寧素,巴掌大小,粉嫩嫩的一團,仰著頭咧嘴傻兮兮的笑著,小手還用力的扯著自己的衣角。

    「素素?」幾乎不敢相信,容裴謹回過神來,快速的蹲下身將寧素給捧了起來,看著站在自己掌心裡的寧素,剛剛的狂喜頓時消失,容裴謹臉色驟然遽變,低沉的語調是前所未有的急切和不安,「出什麼事了?元嬰怎麼會離體?」

    「沒事沒事,我修煉了特殊的功法元嬰可以離體。」走了半天路,寧素表情糾結的看著容裴謹近在咫尺的峻臉,往常看起來這一張臉的確好看,五官深刻如同刀斧鑿刻的一般,深邃不見底的鳳眸,高挺的鼻翼,微抿的薄唇,冷酷剛毅的臉頰,配以容裴謹那股尊貴冷酷的氣息,怎麼看都好看。

    可是現在寧素卻只有巴掌大,站在容裴謹的掌心裡,所以當容裴謹這一張峻臉被放大為超大的臉龐之後,過去好看的臉龐這會怎麼看怎麼的變扭,巨人的臉龐啊……

    「不要皺眉了,放心吧,我沒事,現在昏迷不過是身體在自我調養,用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了。」克制著對容裴謹這巨人臉龐的詭異感覺,寧素咧嘴一笑,小小手探了過去,摸上容裴謹蹙起的眉宇,一點一點的抹平,寧素柔聲勸慰,「不用擔心我。」

    若是寧素真的醒過來了,容裴謹此刻一定會將眼前的人狠狠的抱在懷裡,然後再狠狠的揍她一頓屁股,讓這丫頭這般胡來,拿自己的生命胡來。

    可是看著站在自己掌心裡的寧素,因為是寧素的元嬰,所以巴掌大的人根本就是寧素的縮小版,粉妝玉琢般的可愛蠢萌,容裴謹只感覺心都軟下來了,不要說揍人了,甚至都不敢用力,只能用左手輕輕的摸了摸寧素的小腦袋。

    「別摸了,我總感覺你想要一巴掌拍扁我。」寧素瞪大眼瞅著容裴謹,他動作倒是很是輕柔,可是對元嬰大小的寧素而言只看見一隻巨掌伸了過來,小心肝都抖了三抖。

    「本王還真想一巴掌拍死你!」被寧素這話給刺激的無語,看著不足三寸高的寧素,容裴謹想要說什麼,可最終化為一句無奈的歎息。

    「那什麼,你繼續去洗澡吧,放心,本姑娘就算偷看,就我這小身板也做不了什麼的,所以你放心去洗澡吧。」見到容裴謹,寧素也心安,雖然很是不習慣自己這巴掌大小的身高。

    聽著寧素這輕快的聲音,容裴謹鳳眸黑沉沉的看著她,直看的寧素剛剛輕鬆的表情轉為了不安,一時之間,氣氛顯得很是詭異。

    「怎麼了?」莫名的心虛,寧素怯怯的開口,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和容裴謹相處,平日裡都是寧素佔著上風,可是當容裴謹真的黑了臉,寧素氣場頓時弱了。

    站在容裴謹的掌心上,寧素小身板心虛的抖了抖,圓溜溜的瞪大眼瞅著容裴謹,可憐巴巴的開口,「你不會真想一巴掌拍死我吧?」

    「開啟七殺陣會有什麼後果,你不知道嗎?」低沉渾厚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是無比的危險,雖然容裴謹這語氣是反問,可是任誰都能聽出他壓抑的怒火。

    身為玄域王朝最尊貴的容王,手握重兵,疆場之上十步殺一人,容裴謹從來都不是心軟良善的,當日不管藥師盟多麼危險,可是對容裴謹而言,寧素的安全最重要,可是她卻為了開啟七殺陣而耗損了靈魂之力,到如今還昏迷著,而且即使甦醒了也有礙壽命,開啟七殺陣的代價卻是短壽早夭。

    「那不是情況危急嘛。」聲音弱的幾乎聽不見,寧素苦巴巴的看著壓抑著怒火的容裴謹,冷酷的峻臉上覆蓋了一層寒霜,薄唇緊抿著,不怒而威,讓寧素越來越不安,小心翼翼的後退,戒備的盯著容裴謹的左手,諂媚著小臉表態,「等我痊癒了你再揍吧,我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雖然痊癒之後肯定會被揍一頓,就算是被打屁股,寧素也認了,不過是痛一點不過是丟臉了一點,但是此刻自己不過三寸高,容裴謹要是一怒之下給自己來一巴掌,這感覺就好像要被一隻巨掌給拍成肉糜,想想就感覺挺悲催。

    這就好比人要死,一般人寧願被一劍封喉,也好過被一座大山給壓下來將自己壓個稀巴爛,所以對寧素而言難逃被揍的命運,她寧願等痊癒之後被容裴謹給揍一頓。

    容裴謹鳳眸黑沉沉的盯著寧素,看著她諂媚賠笑的小樣,不由歎息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可是對任何人都能狠下心來,可是看著巴掌大的寧素,再多的怒火也發不出來,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最會的就是蹬鼻子上臉,一看容裴謹沒那麼生氣了,寧素立刻又活了過來,咧嘴一笑,三兩下爬到了容裴謹的肩膀上站好,以新是視角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屋子,「容裴謹,快去洗澡,你都多久沒有睡了!洗好了好好去睡一覺。」

    沒有再開口,容裴謹側目看了看肩膀上笑容歡快的寧素,搖搖頭,隨後將白色的布巾折了幾折鋪在了桌子上,這才將肩膀上的寧素拿了下來放了上去,隨手脫去披在身上的外衣重新進了浴桶,半個月多了,此刻容裴謹才感覺自己是真的活過來了。

    「容裴謹,聽說駱叔已經煉製出了九轉真靈丹,不管血魔會如何,我們首先要將異魔給除去。」坐在桌子上,寧素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容裴謹說話著。

    當然,基本上都是寧素在說,容裴謹偶爾回給一兩句,每一句話還不超過十個字,不過寧素也習慣了,和容裴謹這種天生沉默寡言的男人在一起,就要練就自說自話的本事,否則鐵定給悶死。

    「你要去布困龍陣?」剛沐浴完穿好衣服的容裴謹臉色一沉,目光冰冷的看向巴掌大的寧素,聲音是無比的危險,帶著可以感知的怒火和冷意,「已經元嬰離體了,你還想去布困龍陣?」

    一看容裴謹黑沉的臉色,寧素就知道不好了,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容裴謹憤怒的聲音打斷,「你不要生氣,容裴謹,你聽我說……」

    「你想說什麼?是要說服我讓你去佈置困龍陣?再弄的生死不知,短壽早夭?」容裴謹鐵青著峻臉,冷厲的目光盯著寧素,怒火在黑眸裡熾熱的燃燒著。()

    「我……」咬著唇卻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寧素愧疚的看著暴怒的容裴謹,可是困龍陣若不是自己,只怕藥師盟裡也找不出一個陣法大師能布下困龍陣,如果異魔沒有爆發,在玄域王朝或許還能找到代替的陣法大師。

    但是如今藥師盟倖存的人裡,陣法大師不過五人,而五個人中陣法造詣高的也只有一人,當初防護大陣就是此人開啟和修復的,但是困龍陣乃是天道交給寧素的,玄域王朝的陣法大師根本沒有辦法佈置,唯獨寧素的陣法是小饕餮教授的,所以她是唯一能佈置出困龍陣的人。

    「不必說了!」冷冷的四個字代表這談話的結束,容裴謹將巴掌大的寧素給握在掌心裡,推開門大步向外面走了去。

    好吧,不說就不說!寧素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瞄了一眼冷酷的板著峻臉的容裴謹,卻也明白短時間裡和容裴謹是說不通的。

    臥房裡,依舊溫暖如春,燭台上點燃的蠟燭散發出明亮而柔和的光芒,容裴謹看了看依舊昏睡在床上的寧素,隨後掀開被子將寧素的身體挪到了床裡側,自己則脫下外袍,只著了白色的裡衣同樣上了床躺在了外側,將巴掌大的寧素方到了自己胸前,閉上眼開始休息。

    這就睡了?三人同床?被容裴謹放置在胸前的寧素扭了扭身體,側過頭看向昏睡在床裡側自己的身體,再看了看閉上眼開始視角的容裴謹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那個容裴謹,如果我再大一點,我們這是不是一家三口了?爹娘帶著孩子一起睡?」

    閉著眼休息的容裴謹身體一僵,再次有了一巴掌拍死寧素的衝動,之前為了寧素,容裴謹半個多月都沒有休息,這會也沒有精力再和寧素胡扯了,大手警告的拍了拍寧素的小身體示意她安分一點。

    「好吧,我不吵你,你快睡吧。」看著容裴謹眼下一圈灰黑色,寧素放軟了聲音,乖巧的窩在容裴謹的胸口,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思考著怎麼樣才能說服容裴謹,不過估計這兩天是不行了,得等到容裴謹的怒火消了。

    第二天一大早,當冬日的陽光明亮的穿透雲層照射下來時,藥師盟的倖存者們一個一個都喜笑顏開的在陽光之下曬著太陽,一切的危險都已經遠去了。

    「快看,又有倖存者過來了。」透過巨大的防護罩,有人眼尖的發現一大批倖存者正向著藥師盟趕了過來,基本上每隔三天就會有大批的人過來。

    因為藥師盟和黑城之間的風暴區域,所以每三天風暴停歇的時候,之前停留在黑城的倖存者們會一起趕往藥師盟,如今,整個藥師盟已經接收了數百人了,幸好藥師盟位置比較偏僻,所以地方極其大,否則這麼多的倖存者過來不要說居住了,估計連站都沒有地方站了。

    「快看這些倖存者比之前那一批氣色可好多了,看來肯定是某個大勢力的人。」有眼尖的人發現過來的這些倖存者隊伍整齊,幾萬人的隊伍行動起來就像是一個人在走動一般,絲毫不見雜亂。

    「來者何人?報上姓名,所有倖存者的資料都需要重新登記,然後才能進入藥師盟。」七殺陣外,負責接待的人一面詢問,一面快速的將負責登記信息的玉簡拿了出來,這也是為了日後方便管理統籌安排。

    「各位辛苦了。」聽到問詢聲,一個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走上前來,將手中的令牌遞了過去,「我會負責這些人的登記造冊,不過我家大公子他們需要先進去。」

    原來是楚家大公子——楚韶亦,負責接待的管事乃是容裴謹旗下的人,一看到這令牌立刻就名表了來者的身份,果真在這群人的第三排看到楚韶亦,管事的恭敬的一頷首,卻也聰明的沒有點破楚韶亦的身份,「大公子和他的近衛先進去,餘下的人就麻煩這個大哥配合登記信息。」

    「好說,好說。」中年男人笑著點頭,收回令牌,隨即轉過身下去安排這三萬多人的資料登記,楚韶亦則帶著身邊二十多個近衛先一步進了藥師盟。

    「大哥,我先去見父親。」跟在楚韶亦身邊的一人突然停下了腳步,溫柔一笑的開口,說話的人赫然正是楚青卿。

    以楚青卿為首,幽淑琦和餘下兩個上界仙域的人也停下了腳步,楚青卿身為聖妃,如今身份時非同一般,幽淑琦他們自然以楚青卿馬首是瞻,更何況想要開啟傳送陣回到上界仙域也需要楚青卿動手。

    腳步頓了一下,楚韶亦回頭淡然的看著面容端莊笑容溫柔的楚青卿,這個小時候很是懂事乖巧的妹妹似乎在不經意之間就消失了,只餘下一個心機深沉的女子,看起來還是那張熟悉的面容,可是再一看卻感覺那笑容是如此的陌生。

    楚韶亦冷漠的收回目光並沒有開口而是直接帶著自己的手下直接離開了。

    被無視的楚青卿臉上笑容微微冰冷了幾分,帶著嘲諷看著連話都沒有一句就離開的楚韶亦,這是自己的大哥嗎?有哪家大哥會對唯一的妹妹如此的冷漠無情?

    若是大哥願意幫自己,說不定自己早就和裴謹成婚成為了容王妃,可惜自己這個大哥對外人卻是極好,對自己這個妹妹卻是如此冷漠,絲毫不上心!楚青卿嗤笑出聲,神色裡卻沒有失望和難受,而是帶著幾分自得的高傲,如今自己卻成為了身份更尊貴的聖妃,這就是命!誰也阻擋不了自己平步青雲的宿命!

    「走吧,我們先去見見我父親,好好休養幾天,然後就回上界仙域。」楚青卿聲音依舊溫婉,可神色裡卻已經帶了上位者的高傲之態,自己貴為聖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這些人不過是最卑賤的僕人而已,自己和他們說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是。」幽淑琦沒有絲毫的不滿,表情極其恭敬的應了一聲,她身邊兩個上界仙域下來的手下此刻也是態度極其謙卑。在玄域王朝他們可以耀武揚威,視人命為草芥,要殺誰就殺誰。

    可是一旦回到上界仙域,他們不過是仙城最低下的奴僕,所以對於楚青卿的高傲姿態,兩人不但沒有不滿,甚至還想著如何巴結一番,說不定回到上界仙域,他們還可以往上爬一爬。

    楚韶亦並沒有多理會楚青卿這個妹妹,讓跟隨自己的十多個近衛先一步離開之後,獨自向著容裴謹和寧素居住的小院方向走了過去。

    「我就想著你快回來了,一切還順利嗎?」這邊收到大門口管事傳遞過來的消息,覃修已經笑著迎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下楚韶亦,雖然人看起來有幾分疲倦,不過沒有受傷,想

    來這一行也算是順利。

    「沒碰到血魔。」淡漠的聲音響起,楚韶亦天生就是寡情冷淡的性子,容裴謹還有偶然冷著臉不怒而威的時候,可是楚韶亦天生就是面癱,天塌了也不會多看一眼。

    「你來接韶亦不就行了,偏要將我拉出來做什麼?」顧風白多少也有些擔心楚韶亦的安全,畢竟之前他一直在外面,若是碰到血魔,只怕就是凶多吉少,這會看到楚韶亦人沒事,立刻不高興的板著狐狸臉瞪著強拉著自己出來接人的顧風白。

    「你都將自己關屋子裡三天了,也該出來透透氣,換換腦子,說不定會靈感一現就想到怎麼醫治寧丫頭了。」也不在意顧風白的抱怨,覃修笑著揉了揉他的頭。

    這些天寧丫頭昏迷著,裴謹是沒日沒夜的守在床邊,小白也是瘋了一般翻看醫術,不眠不休的想著醫治的方子,因為束手無策,小白這幾天就跟吃了炸藥一般,那脾氣是一點就炸,覃修有時候只是送個飯就能惹得顧風白大發脾氣,把手裡頭的醫術拍的啪啪響,這也是感覺到顧風白給自己的壓力太大,這才將人強行給拉出來走走。

    楚韶亦雖然一直在外面打探血魔的消息順便召集倖存者,不過和覃修還是有聯繫的,也知道寧素出了事,現在看著脾氣暴躁的顧風白,楚韶亦總是淡漠的神色也微微沉重了幾分。

    小院裡因為部署了聚陽陣,所以溫暖如春,角落的花開的艷麗,濃郁的花香撲面而來,靜謐裡透露出雅致的幽靜,讓人宛若置身到了另一個天地之中。

    「有本事你將裴謹拉出去遛彎或者壓著他睡覺啊!」依舊不滿被覃修給強行拽了出來,耽誤了自己翻找醫術醫治寧素的時間,顧風白狠狠的白了一眼覃修,直接甩開他的手嘎吱一聲推開門,來了也好,順便再給寧丫頭檢查一下。

    呃……正要進臥房的顧風白錯愕一愣,不敢相信的瞪大桃花眼看著床上睡的正沉的容裴謹,半個多月以來一直黑著臉,渾身冒著寒氣,不眠不休似乎隨時都會崩潰的那個男人這會怎麼睡的這麼香?

    揉了揉眼睛,顧風白眉頭一挑,一定是眼花了眼花了!果真熬夜翻醫術很傷身!

    「小白,敲門!」可惜就在顧風白自我安慰時,床上容裴謹沙啞的聲音不悅的響起,睜開鳳眸,冰冷的視線不悅的看向呆站在門口的顧風白,雖然好幾天都沒有合眼,但是再放鬆該有的警惕還是有的,不過當放在被子裡大手摸到還安穩的睡在自己胸前的寧素,容裴謹原本被打擾到休息的冰冷臉色倒是舒緩而了一些。

    「難怪寧丫頭沒事了?」明顯能感覺到容裴謹身上氣息的變化,顧風白激動的嗷了一嗓子,火紅色的身影咻一下躥到了床邊,直接無視了睡在床外側的容裴謹,右手抓起寧素的手就開始給她把脈檢查。

    當靈力輸送到了寧素的身體裡細細的探查時,顧風白剛剛狂喜而激動的表情一點一點的冷凝下來,和之前每天檢查的一樣,寧丫頭的身體並沒有絲毫的好轉。

    覃修和楚韶亦看到容裴謹竟然神色舒緩的躺在床上休息也和顧風白一樣,只當是寧素甦醒了,所以容裴謹才會神色輕鬆,可是一看顧風白那驟變的臉色,覃修和楚韶亦不解的對望一眼,難道寧丫頭並沒有好轉?

    「裴謹,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了?」顧風白神色頹廢的收回把脈的手,縱然不甘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學藝不精,根本沒有辦法醫治寧素。

    容裴謹並沒有開口說話,起身半靠在床頭,墨黑的發隨意的披散下來,帶著幾分凌亂,襯托著他的五官更加的冷峻,只是那神色卻帶著說不出的溫柔繾綣。

    裴謹該不會是因為太擔心寧丫頭所以腦子不好了吧?顧風白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容裴謹的回答,只看到他神情溫柔的低頭看著胸口,這讓顧風白頓時感覺不好了,求救的看向身後的覃修,剛要開口卻被覃修眼明手快的一把摀住了嘴巴。

    「嗚嗚!」含混不清的支吾兩聲,顧風白憤怒的瞪著摀住自己嘴巴不讓說話的覃修,裴謹這樣分明就是不太正常!寧丫頭半點沒有痊癒的跡象,可是裴謹卻一臉喜悅,眼神還溫柔的可以掐出水花來了,這根本就不正常!

    閉嘴!覃修一手摀住顧風白,一手強制的摟住他的腰,唯恐顧風白又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說出來。

    「素素沒事了?」習慣了覃修和顧風白之間的鬧騰,楚韶亦腳步上前,神色依舊淡漠,不過多少能聽出他語調裡對寧素的關心。

    「我暫時沒什麼事。」弱弱的聲音自容裴謹的胸口響起,寧素不滿的對著容裴謹結實的胸膛咬了一口抗議,他是肉墊子嗎?就算是睡地上也好過睡在容裴謹的光裸的胸膛上。

    扒開容裴謹鬆垮的裡衣,寧素終於爬了出來,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對著目瞪口呆的三人咧嘴一笑,擺了擺小手,「好久不見了。」

    「縮小的?你……你……你是……」顧風白震驚的連話都說不順暢了,呆呆的看著從容裴謹胸口爬出來的寧素,機械呆板的轉過目光看向床裡側依舊昏迷的寧素,你了半天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元嬰離體?」覃修和楚韶亦立刻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兩人臉色陡然一變凝重了不少,對武者而言,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為了保命,只能元嬰離體捨棄肉身,這是萬不得已的下下選擇,元嬰太過於脆弱,一旦離開之後,隨時都可能會灰飛煙滅,所以一看到縮小版不過巴掌大的寧素,覃修和楚韶亦就認出這是寧素的元嬰。

    「修習了特殊的功法,於身體和修行都無礙。」能感覺覃修和楚韶亦的擔心,寧素笑著解釋了一句,至於站在床邊還呆愣愣的顧風白,寧素沒好氣的搖搖頭,嘖嘖兩聲,「虧你還被成為邪醫,這也太大驚小怪了。」

    終於知道自己鬧了個大烏龍,顧風白瞬間就收斂了自己剛剛目瞪口呆的蠢樣,眉梢一挑,妖魅的狐狸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哼哼著開口,「真不好意思,小爺我資質愚鈍!只是混元境的修為,到如今還沒有修煉出元嬰,所以還真沒有認出來這矮墩子是您老的元嬰,小爺人見識淺薄還真是對不住了!」

    「誰讓覃修慣著你。」輸人不輸陣!被譏諷為矮墩子的寧素笑的燦爛,卻是毒舌無比的刺了回去。

    「裴謹也慣著你啊,可惜有的人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了,將自己給折騰的半死不活的,嘖嘖,你這矮墩子模樣,吃飯的時候倒是省糧食了,不過出恭的時候得注意了,別一不小心就掉恭桶裡了。」顧風白皮下肉不笑的開口,這些天為了醫治寧素,顧風白也是不眠不休的翻醫術,那脾氣暴躁的就跟炮仗似的,一點就炸,這會看到寧素也算是暫時沒事了,一掃之前的擔憂爭鋒相對的和寧素打嘴仗。

    「我詛咒你全家掉恭桶!」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寧素倒想像爺們一樣直接掄起頭干一架,可惜自己這會只是元嬰,雖然修習了功法,但是時間太短,至多讓元嬰凝實了一些,根本沒有戰鬥力,只能淪落到和顧風白耍嘴皮子。

    顧風白自然也發現寧素現在沒有戰鬥力了,臉上頓時露出妖孽的笑容,不懷好意的瞪著三寸高的寧素,陰險一笑,突然出手向著寧素抓了過去,他還沒有看過元嬰呢,這根本就是縮小版的寧丫頭,這表情這欠揍的小樣,如出一轍!

    覃修他們倒都修出了元嬰,不過是因為元嬰太過於脆弱,平日裡都養在丹田里,所以顧風白根本就沒有看過元嬰,這會看著好像是玩偶般的寧素,小鼻子小眼睛的,粉妝玉琢的柔嫩,倒是讓顧風白一掃連日來的陰霾心情,好奇的要將寧素抓過來玩玩。

    「小白!停手!」一看顧風白這舉動,覃修臉色一變的連聲阻止,可惜卻還是太遲了。

    這邊顧風白只想著將巴掌大的寧素抓過來玩玩,卻根本沒有想過元嬰有多麼脆弱,他出手雖然沒有什力量,但是卻足可以對寧素的元嬰造成傷害。

    對於身邊人,容裴謹自然沒有防備,尤其是這半個多月來,容裴謹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一直擔心著寧素,如今寧素雖然元嬰離體,但是至少讓容裴謹安心了,結果一放鬆這就出事了。

    容裴謹雖然出手來阻擋,但是卻還是遲了一點,顧風白站在床邊距離太近,出手又太突然,他自己沒有元嬰,根本不知道元嬰的脆弱,雖然只有了一成不到的力量來抓寧素,甚至還被容裴謹給擋下了九成,但是殘餘的力量卻還是擊到了寧素身上。

    「啊!」寧素雖然知道元嬰很弱,有些武者若是基礎不紮實,修出來的元嬰都可能一離體就會直接被外面的風給粉碎掉,可是寧素卻沒有想到元嬰會這麼弱,顧風白那一點點的力量撞擊到身上,卻讓寧素只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位了,好像被人用拳頭給圍毆了一般,痛的寧素臉色一白,巴掌大的身體撲通一下就摔下了容裴謹的手掌,好在下面是柔軟的被子倒是摔不傷。

    「我……」顧風白看著痛的摔下去的寧素,狐狸臉也是一變,他根本沒有用什麼力量,不過是因為心情一放鬆就和寧素胡鬧一下,根本沒有想到會傷人。

    覃修和楚韶亦臉色也是驟變,元嬰有多虛弱他們都清楚,寧素即使修習了什麼功法,但是元嬰同樣虛弱,這就好比襁褓裡的嬰兒突然被一個壯漢打了一拳,若是普通人挨著一下至多痛一下,可是對虛弱的元嬰而言,就算是不輕不重的一下都可能將元嬰打碎。

    容裴謹臉色陰沉的駭人,雙手幾乎顫抖的將跌下來的寧素給捧了起來,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一時放鬆竟然又讓寧素在自己眼前出事了,這種無力的感覺讓容裴謹憤怒又沉重。

    「我沒事。」察覺到眾人的緊張,寧素不在意的笑了笑,雖然痛,不過好在修習了功法,至多就算是皮肉傷,痛是痛了一點,不過倒沒有什麼危險,看著臉都嚇的蒼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的顧風白,寧素笑著開口,「我沒事。」

    「我不知道。」顧風白表情愧疚的道歉,看覃修和楚韶亦凝重的神色,顧風白就知道剛剛自己太魯莽了,他一貫隨性,在三個好友面前更是如此,所以根本沒有想到剛剛自己的鬧騰差一點害死了寧素。

    容裴謹仔細的盯著掌心裡的寧素,視線一寸一寸的掃過她的身體,確定寧素真的沒什麼事,陰霾的臉色這才舒緩了一點。

    「我真沒什麼事,小白也不是故意的,不用擔心。」看著都快草木皆兵的容裴謹,寧素討好的拉了拉他的手指頭,若是她還好好的至少可以給容裴謹一個擁抱安慰一下,現在這巴掌大的模樣,也至少拉拉他的手指頭聊表心意了。

    「小心一點。」容裴謹沉聲道,只是看他的臉色卻依舊是如臨大敵的模樣,看來有了剛剛顧風白的失誤,容裴謹怎麼都不放心此刻是元嬰狀態的寧素。

    一想到剛剛差一點失手殺了寧素,顧風白這鬧騰的性子這會終於安靜下來了,楚韶亦則將外面的情況說給容裴謹和覃修聽,至於藥師盟目前的情況,容裴謹這半個多月都陪著寧素,事情都是覃修處理的,所以趁著容裴謹現在有精力理事了,覃修也將藥師盟的情況說了一遍。

    「就目前來看,龍帝是真的打算以大局為重,他的三軍六騎也都非常配合我們的行事,不過那些家主和其他一些勢力可不安穩。」坐在椅子上,覃修年輕英俊的臉龐上染上爽朗熱情的笑意,半點看不出他和善笑容背後下隱匿的狠戾之色。

    「龍臻坐不住了?」容裴謹雖然長時間沒有過問藥師盟的事務,但是對眼前的局勢卻看的分明。

    各大世家不安穩不過是為了爭權奪勢,龍帝既然罷手了,這些世家肯定不願意自己出頭成為出頭鳥,他們想要奪權奪利,卻又不想要冒險,那麼唯一的人選就只有太子龍臻了。

    覃修嗤笑一聲點了點頭,「正是龍臻,他一開始以為龍帝對我們投誠只是緩兵之計,可是過了這些天,再加上世家家主們不時的挑撥離間,龍臻已經心有不滿了。」

    也不怪龍帝這麼多年一直都忌憚容裴謹,畢竟龍帝年紀比容裴謹年長,有朝一日,一旦龍帝死亡,龍臻繼位,就龍臻這點心智和算計,根本不夠容裴謹玩的,估計用不了幾個回合,玄域王朝就要易主了。

    「楚家不用算在內。」總是沉默寡言的楚韶亦淡漠的丟出一句話來,楚家雖然目前的家主還是楚雄,但是實際上楚家九成的精英都已經歸了楚韶亦這個大公子管,楚雄真正能調動的不過是他的那些心腹手下,所以只要楚韶亦不表態,楚家永遠不可能投靠龍臻站到容裴謹的對立面。

    容裴謹三人又討論了一下目前的局勢,包括後續安排的種種問題,寧素看著坐在一旁不曾再開口的顧風白,也明白他剛剛是嚇到了,寧素蹭一下從容裴謹身上跳了下來向著顧風白走了過去。

    「你幹嘛?這麼弱就好好待在裴謹身邊!」語調聽起來很是刺耳,不過顧風白卻是擔心寧素,平日裡那個出手狠戾的小丫頭,這會卻只有元嬰出來了,而且還弱到一拳頭都能直接打死,饒是顧風白天不怕地不怕,這會也不敢胡鬧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寧丫頭這豆腐般的身體真出事了,裴謹一定會宰了自己的。

    「放心,一時半會的死不了,駱叔已經將九轉真靈丹煉製出來了?」寧素笑著睨了一眼剛剛被嚇到的顧風白,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

    顧風白雖然被稱為邪醫,在丹藥上的天賦絕然,但是他畢竟年輕,所以九轉真靈丹顧風白沒有插手,完全是由駱尚家帶領藥師盟的一群丹藥大師在煉製,聽到寧素的詢問,顧風白狐狸臉上表情一變,戒備的盯著寧素,「你想幹什麼?不管是去丹房旁觀九轉真靈丹的煉製,還是想要在藥師盟外部署困龍大陣,你現在這矮墩子的模樣,風一吹都能碎掉,你還是歇歇吧。」

    「再說了,就算你想去,也要看裴謹會不會同意。」顧風白一邊說一邊挑著眉梢看了看聽覃修說話的容裴謹,雖然他們三個是在討論正事,但是從始至終裴謹的視線就沒有從寧丫頭身上挪開,就她現在這豆腐般的嬌弱小模樣,還想出去,繃指望了,就寧丫頭這模樣,裴謹絕對是捧手裡怕飛了,含嘴裡怕化了。

    「我不就一問嘛,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嚴陣以待的?」寧素沒好氣的一翻白眼,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元嬰實在是太弱了,藥師盟如今裡裡外外可有數百萬人,這一出去若是碰到哪個不長眼的或者是仇敵,元嬰絕對喀嚓一下就被秒殺了,寧素還真不敢冒險,畢竟藥師盟裡如今真的是龍蛇混雜,各方面勢力都有。

    但是九轉真靈丹已經煉製出第一爐了,緊接著就會有第二爐第三爐,若是配合困龍陣,到時候就可以消除異魔,讓寧素袖手旁觀,她也真的做不到。

    兩個時辰之後,在顧風白嘲笑的目光裡,寧素再次被容裴謹給捧回了掌心裡,可憐巴巴的看著覃修他們三人出了門。

    容裴謹看著眼睛都快要粘到顧風白身上的寧素,「想出去?」

    「沒有,我就看不得小白那得瑟張狂的模樣。」心虛的一笑,寧素連忙搖頭,就算再想出去她也不敢在容裴謹面前說,更何況之前小白差一點傷到自己,寧素也明白容裴謹是不會方自己出去冒險的。

    「我再想你若真的想出去,我就帶你出去看看,既然不想那就算了。」容裴謹板著肅殺的峻臉一本正經的回了一句。

    「什麼?」寧素眼睛一瞪,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現在自己反悔改口還來得及嗎?抬頭瞅了瞅面無表情的容裴謹,寧素糾結著表情乾巴巴的笑著,「要不我們就出去走走?我多在床上躺這麼多天了,還不知道如今藥師盟怎麼樣了?」

    容裴謹涼颼颼的瞥過來一眼,剛剛是誰說不想出去,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好吧,我想出去,我想出去還不成嘛。」被容裴謹給弄的沒脾氣了,寧素破罐子破摔的嘀咕著,三兩下順著容裴謹的手臂爬到了他肩膀上,吧唧一口用力的親在了容裴謹的臉頰上,「最多等我甦醒了之後,你要怎麼樣就怎樣,我絕對不反抗!」

    「這句話本王會牢牢記住的。」很是滿意寧素的賣身條件,容裴謹將肩膀上的寧素給拿了下來,看著她這巴掌大的身體,遲疑了一下,隨後將寧素直接塞回了自己胸口,黑色的外袍蓋住了寧素大半的身體,只餘下一個頭露在衣襟外,若不是盯著容裴謹看,估計還發現不了。

    藥師盟佔地極其廣大,不亞於一座小城池,只是之前藥師盟裡都是丹藥大師和學徒們,後山還有外面的密林都空了,異魔爆發之後,藥師盟成為了倖存者聚集的地方,大量的人湧進來之後,藥師盟周邊一直閒置荒蕪的空地也都被開發出來了,如今人來人往,看起來比起一般的城池都要繁榮很多。

    一路上,容裴謹這一次出來倒直接帶了四個暗衛,四個暗衛走在前面,容裴謹跟在後面,但凡見到的人都一眼就認出了這四個暗衛的服飾,能讓暗衛領路的人,不需要說也明白那就是容王,如今玄域王朝站在頂端的王者。

    所以眾人在看到暗衛之後就直接躬身行禮,半點不敢放肆,更沒有人敢抬頭盯著容裴謹,最多就是用餘光掃一眼,視線範圍也多時在容裴謹的衣擺處,誰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冒犯容裴謹,自然也就沒有人注意到容裴謹胸口衣襟處那鑽出來的小腦袋。

    「如今倖存者都源源不斷的集中到了藥師盟,到最後血魔一旦出現,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了。」寧素看著如今擴大了足足有數十倍的藥師盟,看起來一副欣欣向榮的場面,可是血魔一旦出現,真的就是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必定還有一線生機。」容裴謹冷沉著峻臉看向遠方湛藍的天際,或許真如素素所說會有那麼一天,可是容裴謹相信玄域王朝不會就此被血魔毀滅。

    就算真的被絕了最後一線生機,容裴謹低頭看向巴掌大的寧素,深邃的鳳眸裡目光溫柔,低低的聲音帶著動人的磁性響在寧素耳邊,「若真的沒有活路,生死同穴,便也知足了。」

    聽著耳邊動情的低喃聲,寧素一怔,只感覺一股暖流從心底湧現而出,流到了四肢百骸,連靈魂都熨暖了一般,是啊,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最多一死而已,比起上輩子因為和容裴謹誤會而被烈火燒死,能和容裴謹死在一起,寧素也滿足了,至少她曾經深愛過一個男人,而他同樣愛著自己,這就夠了,不枉她人世走一遭。

    「二哥!」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溫柔的響起,依舊是白衣如雪,高貴出塵,楚青卿自臉恢復過來之後,外出就再也不戴紗帽了,或許是因為當初被寧素毀了臉,不得不用紗帽而遮擋自己醜陋不敢的容顏。

    如今容貌恢復,肌膚嬌嫩的可以掐出水來,楚青卿毫不吝嗇的展露自己美麗的面容,甚至享受著眾多男人那迷戀的目光。

    「二哥,我剛回來,原本準備去找你的,不過想到你如今只怕也沒有時間見過,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美麗出色的五官,高貴優雅的氣息,楚青卿一舉一動都流露出世家千金高雅出塵的風姿,只是比起以前對容裴謹的迷戀和低姿態,如今的楚青卿卻隨意了很多,畢竟她被上界仙域選為了聖妃,有了高傲的資本,再面對容裴謹時便改變了當初迎合的態度。

    神色未變,可氣息卻冰冷了不少,容裴謹雖然不滿楚青卿出現打斷了他和寧素的相處,不過他素來少有表情,所以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楚青卿,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嘖嘖,如今的楚青卿可不是跟在你後面暗戀你想要當你王妃的女人了,如今人家攀上高枝可瞧不上你了。」縮回到了容裴謹的衣襟裡,寧素調皮一笑的和容裴謹傳音著。

    說起來楚青卿也沒有多喜歡容裴謹,否則若是真愛,即使得不到回應,也不可能立刻就同意嫁給其他男人,女人一貫都是感性而不理智的,楚青卿只怕最愛的還是她自己,所以才能斬釘截鐵的切斷對容裴謹求而不得的感情。

    又是這樣冷漠的態度!看著漠然著表情的容裴謹,楚青卿幾乎維繫不了臉上端莊高貴的表情,為什麼?為什麼對寧素時候可以那麼溫柔,對待自己的時候卻一直是這樣可有可無的冷漠!

    楚青卿不甘心的盯著容裴謹峻朗的臉龐,突然又笑了起來,似乎剛剛猙獰的表情只是人的幻覺一般,如今自己貴為聖妃,而寧素卻是生死不明的昏迷著,這就是命,寧素即使得到了二哥的感情又如何?自己早已經進入了上界仙域。

    有朝一日寧素和二哥在玄域王朝慢慢蒼老,消耗光了生命,成為滿臉皺紋蹣跚搖晃的老人時,而自己卻是容顏不老,壽與天齊!

    那個時候他們才會明白對自己而言,不管是寧素,還是二哥都是螻蟻,他們和自己根本不在同一個層面上,楚青卿心情恢復了過來,再看容裴謹那冰冷的臉龐時甚至沒有了憤怒和不甘心。

    「二哥,我來藥師盟和父親告別之後就會離開玄域王朝回上界仙域,二哥你若是願意,你若是想要成為真正的強者,我可以帶二哥你一起離開去上界仙域。」楚青卿溫婉一笑的開口提議,神色淡然,似乎這對其他人而言千載難逢的大好機緣,在楚青卿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容裴謹側目看了一眼姿態明顯高傲許多的楚青卿,漠然的開口拒絕,「不用。」

    「為什麼不用?我的好二哥,人家楚青卿可是不計前嫌的邀請你一起去上界仙域呢。」寧素哼哼的傳音給容裴謹,巴掌大的身體不滿在容裴謹的衣服裡扭動著,傳音裡帶著自己都沒有發覺的醋意,「舊情難忘,這可是真愛,王爺,你真的不後悔嗎?」

    容裴謹拍了拍胸口亂動的寧素,這醋吃的還真是莫名其妙,不過容裴謹卻心情極好的勾了勾薄唇。

    竟然拒絕了!二哥竟然這麼不知好歹的拒絕了自己!楚青卿心裡頭的不甘再次湧現出來,可惜這一次不等她說什麼,容裴謹卻已經邁步離開了,黑色的身影偉岸挺拔,卻也帶著無法靠近的疏離和冷漠。

    「二哥,你不要後悔!」許久之後,楚青卿挺直了腰桿,詭異的冷笑著,「二哥,既然你這樣辜負我的一般好心,我也不用客氣了。」

    快速的轉身,楚青卿也大步離開,四周不時有愛慕的男人將迷戀的目光偷偷的瞄了過來,可是大家心裡頭清楚這樣美麗高貴的女人,一看就非同一般,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染指的,也只好在心裡頭意淫一下,面上是絲毫不敢放肆的。

    回到居住的屋子,幽淑琦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對的楚青卿,卻沒有多嘴詢問什麼,只是恭敬的行禮,「聖妃,我們什麼時候開啟傳送陣回上界仙域?」

    「還要多等幾天,傳送陣一旦開啟,會引發巨大的能量波動,到時候血魔必定會察覺到,一旦引來了血魔,破壞了傳送陣,我們再也無法回上界仙域了,更何況藥師盟的這些人也不得不防備著。」楚青卿神色冷傲的開口,她並不著急立刻就回上界仙域,在走之前,有些仇還是要報的,寧素雖然昏迷不醒,但是畢竟沒有死,楚青卿冷笑一聲,寧素不死,她怎麼甘心就這樣離開去了上界仙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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