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霸氣大叔小辣妻

正文 175 努力排解 文 / 九箏

    堂堂野狼戰隊大隊長,軍銜槓槓亮的刑震謙,卻做得端端正正,好脾氣地聽著母親的斥責和嘮叨。

    等蒙悅的氣差不多出完了,也勉強同意他帶走吉米了,這才站起來,走過去拉住吉米的手,溫和地說:「吉米,跟奶奶再見——」

    吉米沒有說話,也沒有像一般孩子那樣乖乖揚手,只呆呆地看了看蒙悅。

    蒙悅唉聲歎氣:「瞧瞧,孩子沒逢上個好媽媽,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性格這麼自閉,可怎麼辦呀……」

    「媽,你操這麼多心,不怕長皺紋嗎?」刑震謙笑著調侃。

    蒙悅瞪他一眼:「你還有臉說!你倒是讓我省省心呀!」

    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情,瞅一眼站在四周的工人,猶豫了一瞬,卻還是輕聲說了出來:「震謙,這孩子……我怎麼瞅著跟你不太像呢,年份倒是差不多,但是長相畢竟也太不搭邊兒了,你別嫌媽囉嗦哦,回頭你帶著這孩子,抽空得去做個dna檢測,一定得去,不要嫌麻煩省了這道手續!」

    刑震謙卻黑了臉,硬巴巴地嗔怪:「瞧您說的——他是不像我,但兒子一般不都是像媽媽麼,我要不是長得像您,能有這麼帥?dna檢測就免了,以後您也別再跟我提這茬兒,小喬經歷了那麼大的苦難,九死一生帶著孩子回來,我要是還帶吉米取做dna檢測,未免太沒有人性!」

    說罷,拉著吉米轉身,招呼一聲站在旁邊的陳真:「走!」

    蒙悅瞅著他們的背影,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發愁,半晌,才悠悠歎出聲,往沙發靠背上一癱,潸然咕噥:「一個個的,都嫌我活得太長了!」

    鬱悶歸鬱悶,畢竟是家裡的女主人,再怎麼情志不暢,也不能影響到處理家裡的事情。

    兒媳婦被氣出了刑家,她這個當婆婆的,當時沒來得及去阻攔,可心裡卻一直掛記著呢。

    當即拿起客廳小几上的電話,撥出何念西的手機號,還好,何念西看是刑家的座機,倒還願意接電話——

    「喂——念西,是我,你在哪裡?」

    何念西嗓音有點懶懶的,似乎很無力的感覺,淡然說道:「我在學校,媽,你找我有事?」

    還肯叫媽,就說明事情還有迴旋的機會!

    蒙悅心裡一喜,連忙問:「學校有事呀?媽讓人去學校給你送點錢,心情不好,就應該出去散散心,讓你那個同學陪著你哦……」

    「她有自己的事情,期末了,學校事情很多——」何念西有點鼻音,囔囔地推辭:「我要去找論文指導老師,顧不上散心,可千萬別讓人來送錢,我打工掙的錢還沒花完呢!」

    蒙悅心裡一酸:「你打工掙的那點兒血汗錢,別總留身上啦,拿著給你爺爺買點滋補品,孝敬孝敬他老人家。至於你嘛,以後所有的花銷,都應該從刑家賬上出,媽開了那麼大一個公司,還不至於養活不起自己的親閨女!」

    蒙悅刻意強調「親閨女」這三個字,何念西聽得未免一陣酸楚,悵悵地在心裡歎著氣,喃喃說道:「媽,我知道您對我的疼愛,謝謝您……」

    「謝什麼……說這話多生分!」蒙悅笑著嗔何念西,緊跟著又歎口氣,恨恨地磨牙:「震謙那個混蛋東西,竟然捅出那麼大簍子,等你爸爸晚上回家來,我跟他說過這些事兒,看怎麼收拾那個不爭氣的混小子!」

    「我要進老師教研室,先掛了……」

    何念西急急地收了線,已經走到老師教研室門口,卻又突然轉身,小跑著衝進樓梯頂頭的衛生間,關上門,在裡面蹲下,低頭,任憑眼淚珠子吧嗒吧嗒往地上掉。

    咬住牙憋著,硬是一聲沒吭。

    嫁了一場人,經歷了一場寵溺入骨的甜蜜情愛,又經歷了一場抽死剝繭般的搓骨磨難,人生如此大起大落,十九歲的何念西,彷彿一夜之間揠苗助長般,被迫長大了許多。

    就算和刑震謙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那些肌膚相親,那些耳鬢廝磨……都是假的,都只是夢一場!

    可是,從蒙悅和邢展鵬夫婦身上收穫的深切親情,卻是真的。

    儘管她親眼所見蒙悅竭力想留住江小喬的兒子,但是,畢竟那個孩子有很大可能是刑家的親骨肉,換位思考的話,蒙悅的心,誰都能理解。

    而拋卻這一件事情不談,其餘方方面面,蒙悅夫婦倆哪一處,何嘗不是對她、對何老連長事無鉅細地關心著、幫助著,安排好一切。

    不能論到以功抵過,那樣太勢力,也玷污了蒙悅和邢振鵬的一片真心。只能說,他們夫婦倆對她何念西太好,所以,偶爾有一點點小小的芥蒂,又能算得了什麼?

    假如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就算被打一頓罵一頓,做兒女的也不會就此怨恨父母啊!

    蒙悅夫婦雖然不是她何念西的親生父母,但待她的情分,比親生父母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何況,蒙悅夫婦倆對她好、對何老連長好,並不僅僅因為她是他們的兒媳婦兒,最初的起因,是因為何家於刑家有恩,刑家十分講義氣地要報恩,才誘發了後面的一系列事件。

    所以,就算世界上沒有刑震謙這個人,蒙悅和邢展鵬,一樣會對她很好,會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這份真摯的情義,絕對不容她有任何質疑。

    念著這一份長輩給予的厚愛,何念西酸楚了半晌,也藉機流出了憋忍很久的眼淚。

    掏出紙巾,邊擰鼻子邊在心裡對自己說:這眼淚是為蒙悅夫婦的深情厚誼而流的,跟那個背信棄義的人無關!

    那樣的一個人,不值得她留戀,她何念西,絕對不可以軟弱地為他流半滴淚!

    沒出息的事情,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身上發生!

    腿蹲麻了,淚腺差不多也騰空了。

    扶著牆壁,頭暈眼花站起來,仔仔細細擦乾臉上的淚痕,不放心,又打開水龍頭,捧著冷水沖洗了幾把,這才對著鏡子整理好衣服和頭髮,再度向老師教研室走去。

    過去那麼多年的苦難經歷,給予了何念西一個十分可貴的性格——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願意過於為難自己的心,會積極主動努力設法排解,把壞心情在身上滯留的時間努力縮到最短。

    今天這道坎兒,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能邁得過去的,所以,必須得讓自己趕緊忙碌起來,最好馬不停蹄連軸轉,這樣的話,一則就沒有時間想那些破事兒來虐心,二則白天搞得累了,晚上也就能睡個踏實覺。

    自己的心結,必須得自己往開解,何況從小到大,由於家庭的特殊性,何念西也早就習慣了獨自應對遇到的一切困難。

    所以,婉言謝絕米藍的陪伴,讓她去忙她的事兒,琢磨著自己這個論文的事兒就足夠忙乎一下午,然後晚上去醫院陪爺爺,也就可以打發這一天了。

    給她指導論文的老師,同時指導了十五六個同學,先總體講一下嚴格的格式要求以及不得逾越涉足的禁忌範圍,然後挨個逐一分析問題捋思路,何念西在衛生間哭那一會兒,耽誤了老師剛上班的那個點兒,進去得晚,所以順序被排到最後,輪到她時,已經是下午六點,老師的下班時間。

    要擱正常情況,老師肯定得按點兒下班,不必照顧誰,可誰要咱們何念西同學是理工大名聲振振的小神童呢,在這個應試教育國家,成績好的學生,總是能討得老師歡心的,何況何念西品德也很好,人又謙和,長得還嬌俏玲瓏,這樣優秀的人物,為她加個班,老師毫無怨言。

    老師哪裡能想得到,坐在面前這個乖眉順眼的清秀女生,早就已經是已婚人士,而且目前婚姻還出現了坎坷狀況,正在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從早上到現在,水米未盡,並且還流乾了眼淚,身體已經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

    因為她是優秀的學生,老師格外照顧,以十足的耐心和細緻,仔仔細細看完她的論文初稿,嚴肅而認真地指出裡面的不足,又扶著眼鏡框由衷地讚許一番,徹徹底底幫她捋順思路,只需要再修改一次,基本上就可以提交上去安心等待答辯了。

    客客氣氣感謝過老師,從燈光明亮的教研室出來,眼前儼然一片昏暗,跺腳震亮走廊上的感應燈,渾渾噩噩走下樓,才發現外面早已經漆黑一片。

    取出手機一看,都已經七點半了,肚子餓得咕咕叫,難怪剛才站起來下樓時,眼前直冒金星星呢。

    何念西一向有個壞習慣,越是生氣,越要暴飲暴食,借用美食來安撫自己受傷的身心,在酣暢淋漓的胡吃海喝型兒放縱中,聊以尋求慰藉。

    這個點兒,食堂早就已經沒飯了,縱然有點殘羹剩餚,也早就冰涼一片,沒有一絲兒熱氣,大冬天的,著實難以下嚥。

    何念西狠狠心,琢磨著是時候應該動用自己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那五萬塊血汗錢了!

    當然,她沒想著要多麼豪奢,所謂的狠心,不過也就是到夜市上吃點大排檔美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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