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59章 :枯井藏屍 文 / 江南孟郎
我們不得不離開南山,駕車趕到楊春妮的學校。門衛不允許我踏進學校,但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們阻攔。於是我強行進到學校裡面,在女生寢室三層的衛生間裡找到楊春妮。當時楊春妮坐在牆壁角落裡,地面上的水洇濕了她的一字裙。她看到我後卻不能起身,捂著肚子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廁所蹲位的門是開著的,她說裡面有一隻眼睛。
我走進去,牆壁上有一道縫隙,裡面很黑,但並沒有看見什麼眼睛。就在我轉身之際,胡麗瑤也忍不住驚叫起來。她說牆壁縫隙裡面真有一隻眼睛,而且還在一眨一眨的。我不由自主地嚥了幾口唾沫,回到楊春妮身邊。
肚子沒事吧?我問。
有點疼!她是在受到驚嚇時不慎跌倒,這種事情可大可小。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呢?我語氣略顯責怪。
有女學生情緒不好,我過來安慰一下。離開的時候順便上廁所,然後楊春妮戰戰兢兢地看著那面牆,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我帶你去醫院。我抱起楊春妮。
帶著楊春妮離開宿舍樓。
門口,門衛帶著校長怒沖沖地趕來。他們不問及原因就把我圍得水洩不通,興師問罪。就在這時女生宿舍三樓某窗口傳出一身驚叫,隨後一名女同學砰地一聲墜了下來,如同肉餅一樣摔在雪地裡。尚有神智的楊春妮看到這一幕,頓時瞪大眼睛因驚嚇過度而昏迷。門口和校長也均都目瞪口呆,紛紛散開。
雪不再是雪,而是血。鮮血四濺,如同綻開的玫瑰。她的身體不住地抽搐,手臂不住地顫抖。她朝我這裡伸出手,像是在乞求得到我的幫助。有些時候人在不知道死亡的可怕時,就會輕視自己的生命。而真正面臨死亡時才會知道,生命是何等的寶貴。
校長措手不及,有同學撥打了120,隨後將墜樓的女生送進醫院。
醫院病房裡。
醫生檢查完楊春妮的身體後,對我進行一番說教。醫生曾說過楊春妮不能再受到驚嚇,那樣對她以及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是件好事。一旦肚子裡的胎兒有閃失,楊春妮的生命都將受到威脅。而現在楊春妮不單單受到驚嚇,而且再次摔倒,已經影響到胎兒的正常位置。
這次算是很走運,若再有一次,能不能保住胎兒可就是未知數了!
謝謝你大夫,我以後會多多注意!
楊春妮在病房裡休息,胡麗瑤一直陪護。那名墜樓的女生也被送進這間醫院。因為及時被送進醫院,經過醫生全力搶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女生的胸骨和腿骨摔斷,需要長期住在醫院裡接受治療。
楊春妮出院的時候,還很自責。她說自己沒能盡到老師的責任,是她的出現讓那女生更加緊張,她因而不斷地責怪自己。我安慰楊春妮,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怪她,是她的學生輕視自己的生命。同時我答應楊春妮,會去替她到醫院裡探視。
那兩日楊春妮一直在家裡休息,我讓胡麗瑤全天照看。
我來到醫院裡,探望楊春妮的學生。她的情緒很平靜,閉著眼睛在病床上休息。我帶著水果和花籃走進病房,向其家屬說明我來這裡的原因。他們很禮貌地接待了我,允許我進行探視。那女生並沒有睡著,聽見我的聲音後睜開眼睛。
她看見我後,情緒略有緊張。
我坐在病床上面,慰問她的身體情況。她沒有說話,就那樣平靜地看著我。她的家人離開病房,給我們單獨聊天的空間。隨後我向她說明自己的身份,告訴她,是楊老師讓我來這裡探望的。聽到楊老師這三個字後,她的情緒更加緊張。
你要養好身體,沒有什麼比生命更珍貴!我有意無意地勸導著。
我不是真想自殺的她目光開始游離,我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聞言,我蹙眉。她的話讓我甚是好奇,於是我問她看見了什麼。在接下來的對話中她告訴我,她和男朋友吵架心情很不好,自殺只是想引起男朋友的注意,但她並沒有真的想死。那日楊老師來到宿舍,還帶了另一個女人來。
什麼女人?我問。
穿著米黃色裙子,頭髮很長,我沒有見過!她很驚恐。
之後發生了什麼?我追問。
楊老師坐在我旁邊,那女人就一直站在我面前。我以為她是新來的老師,或者是楊老師的朋友。可之後楊老師卻說,這屋子裡面就只要我們兩個人,叫我把心裡的話都說給她聽。可屋子裡面明明就是三個人,她為什麼要說是兩個人。後來我漸漸地明白了,那個女人不是楊老師帶來的。她向我描述自己遇到的怪事時,身子就不住地顫抖起來,情緒也因而越來越緊張,她一直看著我,臉窄窄的,看不見表情。我問她是誰,她卻不說話。我當時真的害怕極了,我很緊張,躲到窗口牆角落裡。楊老師以為我是因為她才這樣緊張,於是就走了。可楊老師走了,她卻還在這裡,向我走來
她閉上眼睛,不敢再去想那些事情。根據她的描述可以知道,她是因為過度恐懼不慎跌下樓去的。
你誤會啦!我有意說著謊話,只想安慰她的情緒,那的確就是楊老師的朋友,只是神經有點問題罷了!
真的嗎?他問。
是真的!希望你不要怪楊老師!我說。
可為什麼楊老師說屋子裡只有我們兩個?她很想解開自己的困惑,可不論如何我也不能告訴她,她看見的女人其實是隻鬼。我只說那是她聽錯了,再不就是楊老師說錯了話,那真的只是楊老師帶去的朋友。我還說,等有機會把她帶來,誤會自然就解開了。
聞言,她的情緒算是穩定下來了!
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安慰,隨後離開病房。
離開醫院後我回到家裡,想借今天下午的時間,去南山村的祠堂後院裡,看看秋紅的屍骨是否藏在那口古井裡面。我沒有叫胡麗瑤隨我同去,而是叫她繼續陪在楊春妮身邊。
天仍是晴朗但無光陽,空氣很冷,因而地面的積雪暫時不會融化。
我駕車緩慢地駛向南山,一直在回想那女生的話,心裡面就愈發地焦急。我有必要今早找到秋紅的屍體,毀掉,好快點結束這不該有的一切。否則不光是楊春妮,就是楊春妮身邊的人都會受到連累。
南山還是老樣子,荒涼。南山的樹都帶上了白色的帽子,樹林間是一片片的雪,如同散落的羽毛與枯老的樹葉相間。我吸著林間寒冷的空氣,踩得地上的樹葉嘎嘎作響。靜謐的氛圍讓我有了種緊張感,尤其是在走進南山老墳,看到那一座座枯槁的荒墳時。
南山村,祠堂。
我直接走到後院。四面圍牆,中間是一口枯井,地面覆蓋這白白厚厚的雪,有枯草冒出。這樣的畫面具有一定的壓迫感,看上去是那樣的不舒服。我將帶來的繩子捆在那棵枯死的老樹上,隨後走到枯井邊,深深地吸了口氣。我把錘子別在腰間,攥著手電筒慢慢地下到枯井裡。
井很窄,雙肩緊緊地貼在井壁上。
來到井底時,腳明顯感覺到了那一層薄薄的冰碴。將冰踹碎,把腿伸到冰冷的水裡。隨即在冰冷的空氣中,冒出一股極其惡臭的味道。很涼,那股寒氣自腳底蔓延至全身,連體內喘出的氣都是涼的。當涼水淹到腰部時,我的腿幾乎要失去了知覺。但好在我還能感覺得到,我已經觸碰到了井底的泥土。
很慶幸,井水不深。
我艱難地在水中摸索,抬頭望著井口大的天空,一陣缺氧。我保持著緩慢的呼吸,平復自己心裡的情緒。在摸索中碰到一件東西,提起來發現是長了綠毛的麻布袋。麻布袋泛著一股極寒之氣,同時有一股更臭的味道嗆入鼻中。
我用繩子綁住麻布袋,隨後順著繩子艱難地爬到井口。那時我的腿幾乎沒了知覺,下半身全都是濕的。我堅持著把麻布袋拖拽出來,隨後平放在井邊。麻布袋圓圓的,裡面塞了東西。打開後看見一具仍有腐爛碎肉的屍體,很噁心,很嚇人。
當我把麻布袋從屍身上脫下時,瞬間被眼前的一幕嚇到的。
是她
枯井裡面拉上來的麻布袋裡,藏著的就是秋紅的屍體。可是時隔了那麼長時間,她的屍身就沒有完全腐爛掉,那些骨頭上面竟還能看見皮肉。我身子不住地顫抖,已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面前的這具屍體。拎起地上的背包,翻出裡面的油和打火機。我將秋紅的屍骨重新裝進麻布袋裡,拖拽到祠堂門外的空地上,隨後取來一些木柴,丟在上面。
就在我準備燒燬秋紅的屍體時,背包裡的電話響起。
掏出電話,接起。
喂?
那邊傳來的聲音告訴我,是住在醫院裡的女學生。
你之前不是說要帶她來見我麼?隨著她的聲音響起,我不由自主地去看地上的麻布袋,心莫名其妙地恐慌起來。
怎麼了?我忐忑地問。
她現在就在病房裡她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任我在怎麼打都無法打通。我重新把目光放在屍體上,燒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