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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18章 :驚情槐鎮 文 / 江南孟郎

    槐鎮公寓外面像鬼宅,裡面更像。古老的落地鍾嘀嗒嘀嗒地亂響,一架落滿灰塵的破舊鋼琴還有掛在牆壁上的古怪畫像。鋼琴上面的畫像是血河中的女童,門口牆壁上則是牛頭人和羊魔人,而樓梯拐角是森林迷霧裡的白裙女子和小木屋。

    真是間古怪的公寓。

    開間房。楊春妮遞出一張百元鈔票。吧檯裡的老闆娘放下報紙,打量我和楊春妮。

    要兩間。我伸出兩根手指。

    要屁兩間,你怕我吃了你麼?楊春妮伸出一根手指,我們就要一間。

    聞言老闆娘嘿嘿地一笑,不懷好意,肯定誤會我們是跑出來開房的小情侶。她拎著一串鑰匙,帶我們到了二樓拐角的房間。房間裡面仍是古舊的,而且密不透風,連窗都沒有。楊春妮丟掉背包栽倒在床上,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卻把我一腳彈開。

    你睡地上。

    這麼摳門,幹嘛非要和我你住一間房?

    我們要精打細算,不能浪費。

    與女神同住在一間房裡,或許是宅男們的終極理想,但對於我而言糟糕極了。夜裡楊春妮說夢話,甚至磨牙,吵得我無法合眼。直到第二日清早我都是在半睡半醒中。不知何時楊春妮掉到地上,隨後騎在我上面撕我的衣服,還在我的胸口舔來舔去的,看樣子是做了不該做的春夢。

    楊春妮驚叫,罵我禽獸,臉紅。

    她在我渾然不知的情況下進行猥褻,現在居然罵我禽獸?

    實質上楊春妮心知肚明,自己昨晚做了什麼樣的夢。才拚命把責任推卸出去,從而讓自己不再那麼尷尬。我用手擦掉臉上的口水,若無其事地望著楊春妮。而楊春妮半羞澀半嬌嗔地瞪著我。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說得好像我真把她怎麼樣了似的,要知道我一直都很被動,是她主動投懷送抱的。

    我都說了要兩間房,孤男寡女的,不怕我把你怎樣,就怕你把我怎樣。你也不要過度自責,畢竟都是成年人,做那種夢或者想要做都是很正常的,生理需要嘛。我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顏無恥,這可真不是學生該對老師說的話。

    你幹嘛說得這麼直接。她臉紅得像初熟的桃子。

    不如我就犧牲一下,滿足你的生理需要?我得寸進尺。

    滾。她吼著。

    真不要麼?我色咪咪地盯著楊春妮。

    我就算要找男人,也不會找像你這樣的,看著就覺得噁心。說著楊春妮捂起肚子,乾嘔。肚子裡明明有東西反到嘴裡,卻重新嚥回肚子裡,而且是在我的注視下,看得我目瞪口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老是想吐。

    我陡然間想起那張測孕卡,隨即望向楊春妮平坦的小腹。相信在過幾個月的時間,她的肚子就會高高隆起。我們在房間裡睡回籠覺,一直睡到中午十二點。起床後我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離開房間。走出槐鎮公寓,在路口等出租車。

    路口兩邊都是林子和荒草地,荒涼得看不見半個鬼影。

    我的意思是回車站等車,順便再吃點東西。楊春妮卻說要去槐鎮裡面走走。我不明白原因於是問及。隨後楊春妮遞來一張卡片,背面明確地寫著孫小鈞姥姥家的地址,就是槐鎮。我斜眼看著楊春妮,眼神傳遞。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麼巧事情。

    沒有出租車,即便是中午。

    槐鎮的陽光很溫和,因為周圍是曠野,常有風途徑這裡,才顯得不那樣悶熱。我和楊春妮只能徒步行走,沿著光禿禿的馬路前行。一路上楊春妮一直埋怨,屢屢坐在地上耍賴不走了。她別具匠心地和我玩起石頭剪子布,誰輸誰就要當馬被騎。雖說她贏的次數多,但每次她出的都是剪刀。而我贏得時候,都是石頭。因而她只要一輸,就要背著我走十步。

    駕駕駕,喁喁喁。我在楊春妮的背上發號施令。

    真是累死了,不玩啦不玩啦!沒走進步的楊春妮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也就從她的背上摔了下去。

    你耍賴。我指著她。

    你可真不留情呀,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她埋怨,嗔責。

    我是個很憐香惜玉的男人,但對你當然要特殊照顧啦。我漫不經心地說著。

    這時路上駛過一輛載滿貨物的重車,我跑到路中央招手。可那車非但沒停,反倒越開越快而且鳴笛警告我閃開。迫於無奈我只能跳回路旁,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絕塵而去。楊春妮譏誚我,哪有向你這樣招車的,看我的。

    她得意洋洋地走到我面前,解開自己的衣襟袒胸露背,擺出極其嫵媚風騷的姿態。等了很長時間,在一輛拉滿雞的小貨車經過時,她的手臂就像是柳條上下搖擺。那輛車果真停了下來,楊春妮朝我擠弄了一下眉眼,有意向我彰顯。

    叔叔,能搭個車麼?楊春妮使勁地朝那個大叔擠眉弄眼。

    去哪?滿臉鬍渣的司機蜀黍問。

    去鎮裡。楊春妮嗲聲嗲氣。

    五十。司機蜀黍毫不吝嗇地開口。

    哎呦。看在我是美女的份上就搭我一程好麼。楊春妮搖晃起身子,那柔軟的身子和極具挑逗性的聲音,正常的男人是招教不住的。可面前這個司機蜀黍,卻是個看不踏紅塵不愛女色的居家好男人。他再次伸出手掌,操著地方口音重複剛剛的話,五十。

    蜀黍不要這個樣子嘛。楊春妮仍舊嗲聲嗲氣。

    神經病。司機蜀黍留下這句話,絕塵而去。

    一直在旁得我笑得前仰後合,楊春妮可真是得不償失。說真的她剛剛的表演,實在是太拙劣了。楊春妮的確是女神級的美女,但是那種清純的林家女孩。於是素顏無敵的楊春妮,學起嫵媚賣弄風騷時的樣子,反倒有一股傻里傻氣的可愛勁。

    笑屁呀。楊春妮瞪著我。

    我捻著一張五十元鈔票,走到楊春妮的前面。在下一輛車經過時,我輕輕地搖動起來。那車停下,我們上車,車費五十元,很快就到了鎮子裡面。槐鎮是古老的小鎮,街道與兩邊的二層房屋破舊不堪。總有商舖把貨物堆積在道路上,促使這條本來很寬的街道,變得特別的狹窄。

    在一間餐館裡吃過中午飯,雖說現在已經過了一點鐘。我們按照地址通過面前的街道,來到距離鎮子不遠的小村子裡。那村子口有條小溪,上面鋪滿了石頭。我和楊春妮藉著石頭走進村子,很快就找到孫小鈞的姥姥家。

    當時。

    院門口附近的角落裡,出現很多的村民。他們忌憚,卻忍不住往屋子裡面看。我和楊春妮很好奇,於是上前詢問。他們說劉老太太在做法幫外孫女驅邪趕鬼。聞言我皺眉,難道孫小鈞的姥姥就是傳說中的神婆?

    跳大神是古老而且神秘的驅邪儀式,我不曾涉獵也沒見過,因而很好奇地走進院門口。楊春妮使勁地攥住我的手,直直地看著空蕩蕩的院子與那間破舊的土屋。我望著她滲出汗珠的玉手,問她在做什麼。

    不是說靠近你就能見鬼麼,那麼這樣就一定能看得很清楚。

    面對未知的事物,即便很恐懼卻還是願意去探其究竟。

    我望著湛藍的天空和那抹高懸的艷陽,青天白日,怎麼可能有鬼。於是我置疑楊春妮,鬼是不可能在白天出沒的。楊春妮卻說那不過是影視劇裡的情節,即便是白日也能看得見髒東西。聞言我更加驚訝,難道她已經看見了?

    有豆大的汗珠沿著楊春妮的額滴下,我試圖幫她擦掉卻被她阻止住。楊春妮望著土屋敞開的窗子,我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在屋子裡的土炕上,盤腿坐著一個女生。她旁邊有個腰纏彩布,頭插染血雞毛的老婆婆,跳來跳去。

    她背上有東西。楊春妮說。

    誰?我仍舊望著裡面。

    孫小鈞。楊春妮指著坐在土炕上的女生,是個黑衣男鬼,而且很魁梧。

    黑衣男鬼?這個詞倒是蠻新鮮的。魁梧的黑衣男人騎在孫小鈞瘦弱的身子上,我的腦子裡頓時出現一組不協調的畫面,這怎麼可能。

    還記得前晚的黑影麼?楊春妮問。

    啊?我驚異。

    他就是畫像裡的男人。楊春妮伸出手指了過去。

    我立馬掰開楊春妮的手,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是不想讓她繼續看下去。攜著恐懼的情緒我們走進院子,姓劉的老婆婆推門走出來,用宰牛刀砍斷一直活雞的脖子,將血倒進佈滿血漬的瓷碗裡。

    她看到我們後,愣住神。

    婆婆您您好,我是孫小鈞的老師。楊春妮的面色極不自然,說起話自然結結巴巴。

    姓劉的婆婆沒有理會孫小鈞,而是瞪睛走到我面前,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打量。隨後她的嘴巴長得老大,好像是遇到了什麼驚奇的事情。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奇人?

    我一臉的驚愕,她為何要叫我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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