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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七章 遭殃 文 / 秦笑月

    此後,劉媽仍舊往煙霞閣這邊來,每日稟告的也不過是些芝麻綠豆小事。聽得多了,杜流芳簡直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她也只懶懶地應承著。這樣也沒過幾日,杜流芳正在屋裡練字,卻聞院子外一陣步伐凌亂的腳步聲,瞧著陣勢,來得人應該不少。

    杜流芳剛在嘴角勾起一抹瞭然的笑容,便見陳媽踏著大步進屋,「小姐,老爺和大夫人來了。」心知小姐已然部署妥當,陳媽心頭自然不緊張,反而添著幾抹笑意。因為她知道小姐那日讓錦繡去二小姐那裡不是白去的,只怕大夫人執意要查,最後倒霉的只怕是二小姐。

    杜流芳點頭的空擋,那廂一群人已經不由分說地擠進了內屋。率先開口的是大夫人,她一臉委屈和憂傷,「流芳,這些日子府中的雞飛狗跳,是不是你搞得鬼?我近日心神不寧,請了個法師做法,那法師說癥結就出在你這裡。」

    杜流芳支起頭來,淡淡地掃過大夫人一眼,好笑道:「母親,內院之事一向是您在處理。如今府上常常鬧事,那可是您的失職,跟我杜流芳有何相干的?」

    大夫人臉色一僵,她沒有想到自己被杜流芳倒打一耙,粗著嗓子道,「若是府上少了些興風作浪之人,自然是好管的。」言外之意,杜流芳就是那興風作浪之人。

    杜偉今日前來,只不過是受不了大夫人深更半夜不睡覺,在夢魘中鬼哭狼嚎。他一雙濃眉倒掛,一雙眼眸深邃如潭、不可見底,面上帶著一絲不耐的情緒。但還是站在原處,一言不發。

    身後是一群看熱鬧的姨娘小姐,齊齊探了腦袋,往杜流芳這邊瞧來。

    「母親是懷疑流芳這裡有甚不乾淨的東西麼?」杜流芳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緊盯著大夫人,絲毫不放鬆。

    大夫人巧言令辯,「若是無那不乾不淨的東西,阿芳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既然如此,母親便搜吧。我這煙霞閣院子狹小,找起東西來,只怕也不是件難事。」杜流芳懶得跟大夫人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見杜流芳一臉坦蕩,絲毫不畏懼的模樣,大夫人由不得打了個顫,杜流芳這副模樣,透著幾分古怪。「來人,搜。」大夫人面無表情地吩咐著,隨後幾名婆子從其後魚貫而出,跟眾人見了禮,便在杜流芳屋子裡翻箱倒櫃起來。找了良久,卻沒翻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得怏怏回到大夫人跟前,如實稟告。

    大夫人一雙鳳眼睜得老大,原以為劉媽做事穩妥,卻誰想杜流芳早有防備,她們的精心策劃,在杜流芳面前不過是跳樑小丑。想著自己來時跟老爺信誓旦旦地保證,說是問題就出在杜流芳這裡。可是如今……

    杜偉一雙眼變得陰鷲起來,狠狠瞪著大夫人,「你這婦人,做事怎如此不妥當?」如今,他可是又將阿芳傷了一次,要不是這大夫人每次在自己跟前哭哭啼啼,自己聽得煩,他說什麼也不會來的。「你實在令我太失望了。」

    大夫人雙目圓睜,仔仔細細瞧著杜流芳。見她仍舊一臉淡然模樣,那雙眸子猶如深夜之中的月牙一般清幽。大夫人由不得捏緊了拳頭,這一定又是杜流芳的計謀,真是邪門!「老爺,妾身也是受了那法師的蒙蔽啊。妾身哪裡相信阿芳會是那樣興風作浪之人?只不過近日府上連連鬧出事端,妾身也是糊塗了,才會犯下這樣的糊塗事。只求阿芳能夠不跟我這個母親計較,不然妾身真是難辭其咎了。」這會兒大夫人拉著杜偉跟杜流芳的手,一臉悔不當初地哭哭啼啼起來。

    杜流芳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既然是法師說的,那也不一定毫無道理。母親別忘了,在這方向的除了我煙霞閣還有二姐的晴煙閣和五妹的若雪閣啊!」

    大夫人很快止住了淚水,滿臉陰鷲地瞅著杜流芳。那陰森可怖的眼神好似冬日裡三尺之冰,令人只覺渾身不舒服。這賤人是個什麼意思,將主意打到阿溪和阿雪身上,企圖禍水東引麼?這賤人既然能夠察覺出她設下的陷進,就定然能夠在阿溪和阿雪院中做手腳。大夫人一下子慌了陣腳,一口否決道,「阿芳,都說是那法師在搗鬼了,在你這兒不是也沒搜出東西來麼?」

    杜雲溪跟杜若雪一聽,忍不住要上前跟杜流芳討個說法,但是卻被大夫人暗中示意給制止下來了。只一臉不快地睥著杜流芳,看她狗嘴裡究竟吐出什麼來。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既然那法師說有問題,母親也著實日夜不得安睡,還是查查吧。莫非母親如此厚此薄彼,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就替她們遮遮掩掩,不想去搜了?」想要就此打住,沒門,禍端是你自己挑起了。繼母,你有沒有聽過玩火**?就算你的女兒倒霉,那也是你這個毒婦所害!

    「你……」大夫人被杜流芳這樣一激,頓時無言以對,「胡說什麼,既然這件事情只是受了外人的蒙蔽和挑撥,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日後不必再提了。」

    杜偉卻一臉不贊成,他掃了大夫人一眼,將大夫人隱忍的臉色盡收眼底,他不能讓下人覺得他是在厚此薄彼,遂吩咐道:「去,派人到二小姐和五小姐那裡去搜搜看。」

    「老爺!」大夫人驚詫地喚了一聲,忽又覺自己這聲太過突兀,嘴角添了一抹笑容,掩去尷尬。「不過是法師胡亂挑撥罷了,老爺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罷,不過小事,又何必鬧大?」

    「大夫人這話說得,既然三小姐有這樣的疑問,大夫人又何必左推右擋,何必大大方方,派人去一探究竟,也好堵人口舌,莫添閒話呢?」七姨娘仗著杜偉的幾分寵愛,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地站了出來,半是調笑的說著。

    她這話一落,惹得屋子裡好些人怒目而視,不過是一個姨娘,竟敢在大夫人面前如此放肆,也太不知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吧?七姨娘根本不將這些人的怒意放在眼裡,對著杜流芳眨了眨眼,一副嬌俏模樣。

    杜流芳不禁有些好笑,她要拋媚眼,也搞錯對象了吧?

    大夫人一聲不吭地盯著七姨娘,面上雖是溫和,眼裡卻是冷如冰柱,泛著泠泠的冷光。七姨娘也太放肆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騎到自己頭上,這口氣,她怎能嚥得下去?她雙唇緊閉,口中銀牙緊咬,藏於袖口的雙手緊捏成拳,好似一頭蓄勢待發的餓狼。正在尋準時機撲向自己的獵物。

    七姨娘被大夫人這個冰冷的眼神給嚇得心裡發毛,暗自壓下心驚,憑著老爺的寵愛,卻又坦然地迎了上去。

    「夠了,來人,快去查查!」杜偉大手一揮,冷眼瞧了瞧大夫人,一錘定音。這大夫人如今做事怎變得如此畏手畏腳,莫非真是被這陣子府裡面的事情給弄糊塗了?

    大夫人還欲掙扎,但見杜偉臉色發沉,眼中一片陰霾之色。只怕她再多說,由不得他不起疑了。可是她心中清楚,這杜流芳既然將禍水引到阿溪和阿雪身上,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她的心一下子像是被貓爪給抓住了,難受得緊。阿溪阿雪的前途可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而斷送了!可是一時之間,她又想不出十足的理由來阻止她幾乎可以預見的場面。此時她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瞧這那邊表情優哉游哉的杜流芳,大夫人幾乎遏制不住自己想要上前去框這個賤人幾個耳光。

    她渾身不斷地抖動著,雙唇微微打著哆嗦,半響,她才用理智壓下自己心頭的怨念,青白交加的臉總算緩和了一些。

    此時杜雲溪和杜若雪哪裡曉得杜流芳私下裡的動作,坦然無懼地等著那些搜羅的人回來稟告。大夫人瞧著自己兩個貌若天仙卻沒有半點兒防敵心態的女兒,簡直要被氣得半死了。若是他們兩個平日裡留心些,又怎會被人抓著把柄?

    沒過多久,那派去搜尋的人便折了回來。為首的婆子手裡多了一隻不過手掌大小的布娃娃,週身裹著華服,只是那娃娃胸前背後給插著又長又細的針,在陽光底下泛著泠泠的光,讓人不由得在這晴暖的日子心生一股冰天雪地般的寒意。

    「稟老爺夫人,從二小姐房裡搜出了這只布娃娃。」

    聞言,杜雲溪好似大受打擊,纖弱修長的身形不由得重重地一晃。她目光又驚又懼地瞧著那只可怖的布娃娃,雙唇死咬住,霎時變得通白。「你……你胡說什麼!」杜雲溪顫著嗓音厲聲呵斥著。

    杜雲溪也在私下裡聽過巫蠱,聽聞那賀家大小就是因為這個東西而全部喪命。那時她也只當笑話聽,哪裡曉得這樣的事情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她頓時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杜雲溪知道這其中厲害,把頭搖得猶如撥浪鼓。「父親,雲溪發誓,這東西根本就不是我的,父親,母親,您們要相信女兒啊。女兒平日裡連螞蟻都不敢踩,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或許是給嚇得,杜雲溪雙淚早已匯成一條小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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