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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思想芳香 文 / 丁熙文

    軍憶

    定安所處之地:舉目識海、望眼無穿;景色秀麗、依傍中原;戰火燃起熄滅,鐵蹄來往,痕跡斑斑;可謂歷受磨難,飽經創傷。無數拚鬥沙場無聲無息的兵士在此長眠,無數可歌可泣的先烈故事在此上演。

    當面對著野獸的時候,你是選擇退卻,還是搏殺?退卻也許可以保住你的一條性命,卻會讓你身後的親人受到傷害。搏殺,也許你會在兇猛野獸的利爪下失去生命,卻可喚回無數個信念。你也許不是殺死野獸的英雄,但在人們的心中,喚醒他們鬥志的人,為他們流血犧牲的人,就是親人。那個喊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憨小子,已經揮舞著大刀沖啦上去,也倒下啦;那個叫著「人縱有一死,死當有所值!」的書生也上去啦,縱使咬,他也會咬下那野獸的一塊肉;那個……他們都上去啦。不管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有著什麼信念喊著什麼詩句唱著什麼調子打著什麼節拍,總之,他們,都撲啦上去。在撲上去的那一刻,身後的親人或者不是親人的人,都把他們當成啦自己最親的親人!相信你為啦親人,即使面對怎樣可怕的時刻,也會挺身而出。即便無聲的倒下,有人,會記著你。而你自己,也會安心。記著你的人,都是你的親人!

    在定安市,有著一塊紀念碑。佇立在大大的廣場上,那是!碑正如下:碑身兩側上部刻著以紅星、松柏和旗幟組成的裝飾花紋,小碑座四周,雕刻著以牡丹花、荷花、菊花等組成的八個大花圈。十塊漢白玉浮雕,鑲嵌在底座四周。碑身總高三十七點九四米,東西寬五零點四四米,南北長六十一點五四米。碑身正面題詞:莊嚴肅穆宏偉壯觀。下層須彌座束腰四面鑲嵌著八副巨大的漢白玉浮雕。記錄著近代史上一些有代表意義的事跡。浮雕雕刻人物形象逼真,栩栩如生,場面宏大,氣勢不凡。無一不是經過無數人無數心血熬製出的精華。當你站到那裡的時候,你會為人民英雄自豪!你會為自己是個中國人感到驕傲!

    是的,有人會記著他們。即便經歷再多的歲月,也抹不掉他們的光輝;即便經受再多的磨難,也擦不去他們的形象。會有人記著他們,直到永恆。

    並且,還會有人,有無數的人,沿著他們的足跡,承繼著他們的信念,堅定的走下去,走向光明,走向自由,走向民族的輝煌!

    古人以往矣,英雄已去。

    這個時代,是英雄無名的時代。

    顛覆以往腐爛的氣息,營造全新的華夏。解放思想,解放!

    都是為了人民的自由和幸福!

    都是為了民族的**和自強!

    你可以嘲笑別人迂腐,但絕不能藐視歷史;你可以笑罵古人怯弱,但絕不能無視歷史;你可以在自己的地盤任性行為,但絕不能忘掉歷史的血淚。

    因為你識字,因為你認識你祖國的語言,就好像你不能無視你的出身無視你的傷痛一樣。你也不能忘記他們的付出,他們的血淚!他們,也許其實都和你一樣普普通通,只是所處的時間和環境不同,因而有啦那樣的犧牲,成啦人民的英雄。

    清晨的細雨沒有停下來,在炎熱的夏季,有著這些雨絲帶來的一點清涼,定安市的早晨顯得清爽舒適。林伊民穿上軍裝,在穿衣鏡前端詳啦一下。要是用四個字來形容:颯爽英姿;要是想要突出一點個性:儀表堂堂;如果說還要加點什麼:帥氣逼人;形容一下表情:嚴肅認真。在一番整理後,林伊民滿意的點啦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自己,還真是帥的可以。配著這身軍裝,不但沒有顯得古板,反而透出別樣的氣質。很少這樣正式的穿軍裝,都快要忘記自己軍人的身份啦。

    穿著睡衣的妻過來,在身後抱住啦他,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低語:「別臭美啦,多大的人啦。還像個孩子似的。不過,這身軍裝穿在你身上,還真是顯得年輕啦許多。」林伊民握住她環在腰間的雙手,扭頭說道:「記不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我穿的就是軍裝。只不過,不是這一套。」秋凝眼睛眨啦眨輕嗔道:「虧你還好意思說。穿著一身洗的都快要變色的粗布衣裳,要不是看在唐伯伯的面上,我當時都生氣啦,還會給你機會和我談心?人家可是差點沒把箱子底翻遍,整整打扮啦一早上才出門的。要不是媽催我,要不是我受不了她笑話我,恐怕還要你等上一兩個小時呢。誰知道你就那麼一身出現了,氣的我心裡都在嘀咕。這個傢伙是不是窮的沒有衣裳穿了?還是故意穿成這樣來消遣人?」林伊民一笑:「哎呀,你可真猜著啦。當時,我能穿的出去看起來還算氣派的衣服還就數那身黃布軍裝啦。甘阿姨看到我,都埋怨我啦一通,硬是要我把她老伴的衣服挑一套換上。我是打定主意就這一身啦,你要是『以衣娶人』的話,那就『拜拜』嘍!」秋凝氣的推啦他一把:「要是我當時真的和你說拜拜,你現在會是和誰在一起?你不後悔?」林伊民正色道:「憑著我這堂堂相貌,大好男兒,胸懷錦繡,男子漢大丈夫,又何患無妻?」秋凝頓啦頓後,幽怨的言道:「唉,要是我知道你這麼想,我當時就應該答應那個男人的求婚,省的你仗著自己長得帥,總來欺負我。」林伊民一愣問道:「誰?哪個男人?你怎麼從沒說起?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這回事?」秋凝撇嘴道:「你以為只有追你的姑娘排成排,本小姐就不能沒有追求者?那時候,本小姐的花容月貌,絕色傾城。呵,只要我媽媽衝著門外喊一聲『哪個小伙願娶我家千金啊?』那想娶她家姑娘的小伙子,都可以從家門口,排到**啦。並且都是根紅苗正英俊瀟灑前途無量的堂堂男兒。還能輪到你來一睹姑娘我的芳容?還能讓你出手擒獲啦本姑娘的芳心?」林伊民嘖嘖嘴道:「都當媽的人啦,還本姑娘長本姑娘短。秋糧

    要是聽到你這番話,還不得納悶這女人到底是不是他媽?」秋凝狠狠地在他背上咬啦一口嗔怒道:「你不想秋糧喊我媽?是想讓他喊誰媽啊?信不信我一口咬死你!」林伊民一縮肩膀把脖子一伸道:「女妖精咬人啦,蜘蛛精要吸人血啊。快救命啊!……你咬吧,咬死我得啦,死在你這雙紅唇下,那我林伊民也不枉此生啦。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寧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們不能大清早的風流一場啊?」秋凝面上一紅鬆開雙手推啦他一把嗔怪道:「趕緊整理整理去吧。大清早的沒個正行。」說著話雙手在他肩膀邊上仔細地拍啦拍,把衣服從上到下給拉扯一番,又把地上的鞋刷拿過來,蹲在那兒把那雙軍鞋給擦拭幾遍後卻才站起身來,偎在林伊民的胸前,任他抱著自己。靜靜的待著都不再說話,陷入到「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境界中去啦。

    良久後,秋凝才低聲問道:「我聽說這次好像不比往常,上面似乎很難決定如何處理。我總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要不,你還是不去啦。就說,就說上次的傷還沒有好徹底,暫時不能接受任務。等避過這段風聲後,你再去?」林伊民正色道:「秋凝,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生我養我的是爹娘,培育我的是國家和人民。部隊把我鍛煉出來,不是要我做一個遇到任務就退縮遇到危險就避讓的懦夫。只要是上面安排下來的任務,不管生死,我都要挑起!你知道,軍人的天職是什麼!」秋凝歎道:「我也就那麼一說。伊民,你小心點。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的,別說我啦,你想想秋糧他該有多可憐。他都快九歲啦,見你的面有多少次?和你待在一起有多少天?你算算,除去他生下來後那段時間,你們父子倆在一起有過多少個夜晚?」林伊民沉思啦一會兒說道:「他以後會理解的。我會注意你放心吧。還早,你再睡會兒吧。難得有機會休息,這些時你也累啦。好好睡一覺吧。女人要想皮膚好,睡眠少不了。你不知道那句話嗎?漂亮的女人都是睡出來的。去吧,要是凝兒的皮膚變得不光滑啦,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秋凝沒有還嘴低聲應道:「好。我聽你的。再去睡一覺。早飯吃好啦沒?要不,我再給你下碗麵?」林伊民在她臉上親啦一下道:「去睡吧。我吃好啦。走啦。老夫老妻啦,還這麼膩著,不怕外人笑話啊。」

    秋凝盯著他臉龐好一會兒道:「伊民,你好久沒有說那句話啦。」伊民一愣蹙眉道:「哪句話?」秋凝抿唇不語。只是輕垂下眼簾嘟囔道:「你說哪句話?」林伊民眉頭一展笑道:「好。好老婆,親老婆,親親老婆,俺愛你!」秋凝接口道:「伊民,我也愛你!」說完,竟掉下淚來。一推伊民口中說你走吧,逕自轉身走進臥室關上了門。林伊民在後面看著她把門關上後,長出口氣,又深吸口氣,打開門邁步走出。

    朝陽剛剛升起,在山海之間如同一輪火紅的球,雲霧繚繞,氤氳飄騰。細雨沒有遮擋住要初升的光芒,只是為其增添啦一份情調。

    在一個小房間中,坐著三位老人。一個花白頭髮,一個慈眉善目,一個瘦的彷彿竹竿般手筋畢露。這會兒一起望著面前的林伊民。林伊民正襟危坐,神態嚴峻。別說三位,隨便其中一位說話,讓他林伊民站著他不敢坐著,讓他坐著他不敢站著,讓他往南他不敢往北,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說句實在話,他還真有點心怯,別看表面上他一副正義凜然鐵打不動的樣子。

    瘦瘦的老人開口道:「伊民,別緊張。我們今個兒只是私下行為,來和你商量點事。初次會面,你也別拘束。今天這裡沒有首長也沒有領導更不是什麼軍事秘密。只是我們三個老人加上你一個年輕人,進行一次討論。當然,這件事情,既然由我們三位一起出面,不管討論出結果還是沒有討論出結果。今天的事,出啦這間房,我們都會當做沒有發生過。作為軍人,你當然也明白。雖然不是軍事秘密,卻是我們四個人的秘密,你能聽懂嗎?」

    「是,首長。伊民明白。」

    瘦瘦的老人道:「好,從現在開始,到我們離開,你不許喊首長領導什麼的,因為這只是我們的私人行為。記下。」

    慈眉善目的那位放下手中的茶杯,洪亮的聲音響起:「小林啊,今個你就喊我老馮或者馮老也成,至於他,你就稱呼於老,那位老哥嘛,你就尊聲唐爺爺好啦,他和你唐伯父一個性,你喊聲爺爺也是應該的。」

    林伊民大聲應道:「是。馮老。小林明白。」

    那位唐爺爺笑笑道:「孺子可教,頗有悟性,膽大心細。怪不得你唐伯父一直對你推崇有嘉。我們可是沒有選錯人啊!」說著話朝著那兩位使啦個眼神。三人彼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都微微點啦下頭。「老於,既然我們已經把人選給定下來啦。這事,還是你來說吧?」

    瘦瘦的老人就望向林伊民:「好,那這解說佬就由我來做。伊民,你能猜到我們將要談論的話題嗎?」

    林伊民一愣,思緒一轉道:「請於老明示。」

    瘦瘦的老人卻沒有繼續講下去的意思,閉上口端起啦桌上的茶水,喝啦起來。林伊民合下眼神,也順手端起眼前的茶杯,喝啦一口。

    「你猜一下吧?猜中猜不中都沒有關係。一定要猜,還要盡量猜準。」

    林伊民放下茶杯,低頭思考啦一會兒道:「三位既然一起來,想必這事關係甚大;三位都相約稱以私人名義討論,想必事情有點棘手。伊民大膽猜一下:是不是關於『廳變』的事?」

    「再猜。」

    「那就是『人代』的問題?」

    「不是,再猜。」

    「定安市朝陽門?」

    「那都過去啦。往細處猜。往單一方面猜。」

    「……於老,伊民實在是猜不出來。你還是明說吧。」林伊民這會兒腦袋是有點大啦,這三位不會沒事這樣消遣人吧?玩猜謎

    遊戲,似乎也不應該找自個吧。

    於老開口道:「伊民,讓你猜,只是想讓你的思緒放開。你也明白,這件事情,討論不出結果也就算啦。一旦討論出結果,出啦這間房,剩下的事情,可都是要靠你去操作的。我們希望你放開膽子,當然,更要拋開沒必要的拘謹。對解決問題沒有益處的,一概要拋開。」

    「哦,這樣啊。」林伊民鬆弛啦一下神經,看來,自己還是沒有到那種境界中去,所處環境面對事物時的態勢,還是有待鍛煉。

    老於話鋒一緊道:「我們先討論下吧。伊民,你對謝先生是個什麼看法?直說,照直說。」

    林伊民斟酌啦一下道:「謝先生智謀過人,胸有成竹。」

    「好,那你說說對沈豪的認識。」

    「沈前輩行事低調,顧全大局,禮儀十足,堪稱楷模。」

    「真心話?」

    「當然。林某不敢在三位面前說些虛謊之言。這兩位和林某有過幾次交集,雖無深交,但林某還是相信自己眼光的。」

    馮老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好,說的不錯。那你再評論一下這位。」

    說著話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黑白二寸照片。照片上的人濃眉長眼,目光冷峻;面頰消瘦,稜角分明。

    林伊民皺起眉頭:「他,他,他不是林某能夠說幾句話就可以評定的。」

    於老笑道:「伊民,沒有讓你給他下評定。你也的確評定不了他。只說你對他這些年來所做的事,總體上,你是個什麼看法?」

    林伊民點頭說道:「一生為國,可欽可敬。」

    唐老歎道:「是啊,一生征戰,功績卓越,屢屢破敵,是不可多得的戰將!」

    林伊民暗自松啦口氣道:「是啊,這樣的人,總是值得人尊重的。」

    於老不動聲色的言道:「那,伊民,你再看看這張?」

    說著從桌上另一個信封中摸出一張照片。遞向林伊民。

    林伊民看啦一眼後,面色一整,雙手接過照片。問道:「伊民不敢妄加評論。敢問三位究竟有什麼事情要伊民去辦?吩咐下來,我林伊民粉身碎骨,絕無二話。誓當完成任務。」

    馮老沉聲言道:「小林,你也知道。世間之事,此一時也,彼一時!在每一個時刻,我們所能做的,只能是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在最大範圍內,獲得對國家和人民最有利的信息,從而規劃出最符合組織利益大眾利益國家利益並且是最能解決問題的方案,進而再進行選擇。實事求是是我們一貫的作風,我們不會也不能因為個人情感,而引致對國家對人民不利的事情發生。這就像是一盤棋,每一枚棋子的取捨,都不能因為個人的偏好,而致使局勢受到影響。有的時候捨車保卒,哪怕這車在你拚殺的過程中有過多大的功效;有的時候捨士保帥,左膀右臂在影響到主帥安危活動的時刻,也是要支開甚至丟棄。哪怕只剩下一枚可以克敵制勝的棋子,你都要不惜一切力量保存這枚棋子,進而獲得最後的勝利。如果棋盤上的每一枚棋子都有生命,在面對強敵的時候,無奈之下,你也是要一個一個的割捨去。伊民,聽說你在部隊象棋比賽中獲得過獎項,想必,這個道理,你能想得明白吧?」林伊民輕輕點啦一下頭。

    「好,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我們來討論一下這件事情。」

    …………

    「這件事情,牽扯有點大。事情結束之後,你的安危,我們不敢保證。」

    「並且,我們對你所說的話,都是以私人名義進行。也就是說,事後有什麼後果,只能你一個人扛著,沒有人能夠出來幫你哪怕只是說上一句話。」

    「說的再清楚些,做的事情都是你的私人行為。甚至你出啦意外,在軍烈屬的名單中,也看不到你的名字。」

    「如果你願意,就去準備;如果你有什麼條件,也可以提出來,我們商量一下,如果可以滿足就滿足,如果實在有難處,並且你心中還有疑慮,那今天這次討論活動就當是沒有發生過!以後,你還當你的機構負責人,我們以這副老臉保證,絕對不會因為今天這件事情而有任何的影響。我們,也會很快忘掉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伊民,你都聽明白啦嗎?」

    林伊民按下心中的狂潮,思考良久後言道:「三位前輩,伊民明白。我有一個條件。」

    馮老笑道:「儘管提。別說一個,十個都沒有問題。只要我們能做到!」

    「伊民膝下一子名叫秋糧。不管事情成否,不管伊民生死。我希望你們能答應我,保他平安!」

    「你的孩子在鄉下吧?叫林秋糧,今年八歲半,如果沒有說錯的話,他現在差不多正和你唐伯伯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呢!你等下,我們商量一下。」

    三人在一起低聲議論一會兒後,於老開口道:「伊民。我們這樣說你看滿不滿意?你的孩子,由他自生自長,我們保證不讓他受到外人傷害,卻也不會給他更多。你看如何?我們這麼一把年紀,想保他一生,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只能答應你,保證他不受到外界力量的傷害,至於他命中當有什麼劫難,命好命歹,我們卻是不插手的,這麼說,你能接受嗎?」

    林伊民起身深鞠一躬:「我林伊民先在此替小兒謝過三位。」

    唐老問道:「我說,你就沒有別的什麼條件啦?」

    林伊民雙目一張道:「拋去生死,世間有何事掛心?三位能應承這個條件,林某已倍感欣慰。」

    三人對視一眼,馮

    老朗聲言道:「那,我們今天的討論就到此為止吧!伊民,你在這裡思考一下方案。晚上再走,會有專車來送你回去。這裡沒有食堂,我們三人給你帶啦吃的,你就湊合吃一頓吧。晚飯你回家讓秋凝為你做。秋凝她爹娘要是知道我們來找他女婿沒有給他們講,恐怕要找我們算後賬啊!」

    林伊民靜靜言道:「那都是以後的事啦!」

    三人起身,各自從自己的手兜裡摸出一些東西,放在伊民身旁的桌邊上,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對著伊民說:「你吃吧。當著我們的面把這些東西吃完,我們看你吃完,就走。」

    林伊民沒有做聲,低頭開始吃起眼前桌上的東西。細嚼慢咽,好像在吃著絕世美味一般。

    三人看著他把最後一口酒喝完,用餐巾紙擦好嘴揩好手,慢慢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放入垃圾筒,然後坐定在凳子上之後,這才站起身來。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接受他敬禮的時刻,一一和他握啦握手,輕輕的拍啦拍他的肩膀。逐一,靜靜的離開。房間中,只剩下林伊民一人。

    他的那一雙劍眉緊蹙,那一身軍裝筆挺,眼望著窗外。

    窗外的天,飄著幾片雲。太陽不知道躲哪裡去啦。

    細雨淋漓!

    ……

    他在想,在思考。想著剛剛說過的一切,思考著將會面對的一切。甚至包括更遠的時候將有會有些什麼事情發生。

    思考,是人區別於動物的最大特徵。

    思考中,權衡利弊,決定取捨,制定方案,擬成腹稿,形成計劃。最後付諸行動——讓你的思想,在現實中得以展示。這,便是你人生花朵綻放時刻的那一縷清香。

    這也是思想之所以有無窮魅力的原因!

    近者,一室可藏;遠者,一國芬芳。達者,散佈天下;極致,宗門羅教。

    舉個例子,你到一個女子的閨房和你到一個少年睡覺的地方分別嗅上一嗅。可以嗅出清香的一定是閨房;帶絲臭味的一定少年的房間。你要說那是女子身上天生的體香,少年身上與生俱來的汗味。那你再用眼睛看一看,給你印象比較好的肯定還是少女的閨房。一來比較整潔二來有些情調三來嘛你肯定會聯想到許多能夠誘惑到你的情境。所有這些不同,都是因為兩者意識的不同,對於房間佈置的取向不同,甚至包括愛好不同。雖然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但也肯定是奇思妙想後巧手為之。

    再譬如,佛教中釋迦牟尼成道的故事。

    悉達多二十九歲時放棄王位繼承權,捨妻離子出家,去到摩羯陀國首都王捨城尋師問道。先後拜訪阿羅邏迦羅摩和郁陀伽羅摩子數論派仙人,但覺得他們所宏之道不徹底,又去到迦葉城南林中,在那裡苦行六年,使得身體枯瘦如柴,仍無所獲。於是來到尼蓮禪河附近一棵畢缽羅樹下,以吉祥草覆金剛座,東向螓跌而坐,端身正念,並發誓願:「我今若不證,無上大菩提,寧可碎此身,終不起此座。」經七七四十九天禪定思維,大徹大悟,領悟啦無上的諦理,而成佛陀。畢缽羅樹因此而成菩提樹,迦葉城也得名菩提迦耶,成佛教聖地。「潑水節」、「臘八粥節」分別是佛誕節和成道節,都是佛教的主要節日。

    小思想成就小事業,大思想成就大事業;眼界的開闊,思想的拓展,無疑,是人進步的必經之路。這就好比爬山,你越往上走,你的目光所能望到的內容越豐富。至於你能從這些中領悟到些什麼,那就在乎個人悟性心性以及天性啦,斷乎勉強不得。古詩句中有「高處不勝寒」,那當然不是真的指身在高處時感到膽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其實才是眼界到達一定高度後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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