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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世之常情 文 / 丁熙文

    午餐

    喜氣盈門自然家宅氣旺,福壽雙全那叫吉星高照,人丁興旺方有闔家歡聚,子孫滿堂才是老來之喜。

    晌午的時候,林家這方方面面好說是幾乎都沾上啦邊:喜氣祥雲旺盛康樂。

    林家族人來的不少,老的少的還有小孩子呢。拜訪唐老的人絡繹不絕。這富林村,忘啦誰都可以,唐愛國這林氏外姓人卻是不會被忘記的。數年下來,唐老對富林村的關照那是有目共睹的。小一輩不知,老一輩可是不能裝作不知啊。不管年齡大小,見到唐愛國,都會敬重的問候一聲「唐老回來啦?」當然,做小輩的那就要喊「唐伯伯」或者「唐爺爺」啦。

    俗話說:「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話當然是事實。想順啦,這是人之常情;想歪啦,那就另是一番話啦。說不准一把鼻子一把淚的酸楚樣也有可能。按說,這話不是什麼「嫌貧愛富」、「嫉富憫窮」!客觀講,只是說出一個實際情況,只要讀的人,不加入個人情緒,那也算對現實的客觀解說。只是,大多人在讀到這句話的時候,都會多少帶一點感慨意味的樣子,好似感歎世事無常一般,好像自個真個把世間人情冷暖在心裡給嘗透了。

    話說你沒錢沒勢的,指望別人拜訪你什麼呢?和你談心談天談地,那是在鄉村沒事人幹的。在鬧市裡,都在為生活勞苦奔波,誰有那閒功夫啊?世人不重利,經濟如何發展,無所欲求那是神仙,有**才有動力。富在深山那是人家樂意,遠親來訪難道就沒有正事?你敢說有錢人都不重情義?話說沒有識透人情,能在萬千人中獨領風騷?幹壞事發家致富的不是沒有,那畢竟是少數。誰不知道幹壞事多啦會造報應?善惡有報從來都不是簡簡單單一句話。

    對於唐愛國個人來說,應該是屬於老有所成衣錦還鄉啦。但在他心裡,是沒有帶絲毫那種現在說的「優越感」去面對鄉人的,即便他做的再多,在他心裡,那也是自己本分之內的事。他想的和別人有點不一樣,飲水思源。要沒有這鄉里鄉親的幫襯,他孤兒寡母的,誰知道早不知落得什麼光景下啦。還能有今日這半點出息?更別說林家上下啦!俗話有「一飯之恩,當思湧泉相報!」這唐愛國十八年間,吃的可不是一家飯。在學校那會兒,不知道有多少孩子的父母給他們孤兒寡母送飯,話說算不上吃過百家飯那也不差多少啦。人重情義永遠不是一件壞事。

    富林村輩分最長的那位爺名叫林和平,年齡還沒有唐愛國大,但是人家輩分在那,這唐愛國口中喊著林爺,面上帶著笑容,熱切的招呼著。這位爺來,那是村裡上年紀的老人一塊兒商議後決定的,有那輩分在那,說些什麼不中聽的話,你也不能怎麼著。招呼好這位,那是正事。

    這滿屋子都是大人,正經事三言兩語就完事啦。場面上的話一句接著一句,都是些好聽卻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問候語。東扯西拉的不讓一屋子覺著冷淡是個正經,當所有要說的話都說完之後,孩子們便成啦這場面中最實際也最能引起話題不嚴肅也很能引起大家共鳴不論是誰都可以插上幾句不傷大又能讓氣氛融洽的談資。

    「秋糧這娃不錯,雖然調皮,可也聰明。上次那跑江湖的算命先生都說啦,這小子機緣甚深,造化可是不小。說不准就能做個大官。」

    「那是。男孩子調皮說明這孩子心勁活絡,聽蔥嬸說,這小子那心眼可多著呢。小小年紀,都知道如何趨吉避凶啦呢。」這位說的有點玄乎啦。不過好像這話聽著有點不對耳朵。他是不知道那蔥嬸對這小子可是懷著不小成見的。誰讓她每次上秋糧家和秋糧爺爺奶奶嘮嗑,秋糧都不待見她呢,還幾次當眾童言無忌的說出讓她難堪的話來。這女人裹著小腳,最喜歡上秋糧家嘮嗑,天一晚就帶著她那孫兒孫女去,把秋糧的零食玩具叨擾去不少。惹的秋糧滿心不樂意,總是挑她的岔口。爺爺奶奶看他幾次給外人臉看,到夜裡就把他打發到裡屋關起來睡覺。益發惹得秋糧惱火,更是對他蔥奶奶無禮。也怪不得蔥嬸也是秋糧的蔥奶奶,說起秋糧就話語中藏著刺兒。

    秋糧奶奶言道:「什麼凶不凶的?這小小娃子哪能遇到什麼過份的事啊?還說趨吉避凶呢?這傢伙從小到大,那身上的傷都幾乎沒有斷過呢。」伊玲接腔附和道:「是啊。記得這傢伙小的時候圍著火爐轉,把兩隻小手燒的一個泡接著一個泡。喏,那腳背上那塊印痕還在,被火鉗子燒的。頭上那個包還沒消徹底呢。說起頭上的包來,記得那一年春節前,這傢伙在院子裡轉圈圈,最後把自個轉暈啦,一頭栽在那塊青石板上,當頂門蓋上磕個大包,大過年的頭上摸著油包著布。出門見個人都問這是怎麼啦大過年的怎麼讓孩子受這傷?誰能說這是他自個轉暈自個撞石頭上啦?唉,這小子說調皮那是真不冤枉他。」

    眾人善意的笑笑,倒是把秋糧笑的不好意思啦。

    「還偷東西吃呢。上次,爬到我家柿子樹上摘紅柿吃。我倒不是怕他吃,我怕他掉下來啊。喊又不敢喊,怕驚啦他。這小子滑溜的很,眼也尖,透過樹梢看到我在遠處瞄著他。從樹上三下五除二就爬下去啦,最後一腳跳下去,吃個敦,嚇的我差點血壓升高。」這是秋糧一個伯伯,早年學過日語俄語,偶爾教秋糧說上幾句。基裡哇啦哇啦哇啦的秋糧都是這會兒記著,隔夜就忘。只知道那米西米西是吃東西的意思。那會兒光景,琢磨著吃,琢磨著什麼好吃、什麼能吃,是秋糧的業餘工作愛好。

    唐圓圓在一邊認真的聽著,不時眼睛看看秋糧,她可沒有想到這個眼前靜靜的小哥。竟然大傢伙評論起來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她有點不忿的鼓啦鼓腮幫子,看大家說的起勁,想要為秋糧哥辯解幾句,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聽爺爺說過,大人們說話,小孩子插嘴是不禮貌的行為。想想還是算啦吧。不過,為了表示自己的抗議,她跳下凳子,從爺爺身邊跑啦出去,她不想聽這些編排秋糧哥的壞話。她想拉秋糧一塊兒出去的,可是又怕秋糧萬一不願意出去,那麼多人面前,自己總不好硬拉他吧。管他呢,他想聽就讓他聽吧,反正又

    不是說自己呢。

    對於女孩子,鄉下人評論的時候那就有點講究啦。不會當著面說一些不著調的話。女孩子臉皮薄,淚珠子也不是金豆,說掉下來那就是你的錯。不管你說的什麼,這一哭,你可就手足無措啦。人家大人過來把孩子一抱,二話不說扭頭就走,弄你個大長臉,你憋屈都找不到憋屈的由頭。有怕說錯話的,看人家女娃娃長的可愛,乾脆,笑笑就得啦。不會誇獎人就莫瞎說話。這萬一那句話說的不到位,人家大人心裡一嘀咕,兩人這憋股勁兒就鬧定啦,搞不好哪一天就給你臉看。這不好心做啦驢肝肺嘛?據說有偏遠地方,是十分忌諱這方面的。一次,有個人不懂,在人家孩子做滿月酒的時候,隨口誇啦句這女娃兒眼睛真亮啊。當時沒人說什麼,後來,主家卻硬是狠著心咬著牙把那女孩的眼睛給挖啦。那不結下仇怨啦嗎?興許那人還不知道呢。說不准什麼時候別個要他還人家一雙眼睛他還不知道咋回事呢。真個知道啦,他還不後悔死,寧可那會兒自個兒是個啞巴,也不造這業啊。這當然是很多人無法理解的。但這世上不能理解的事太多啦不是嗎?

    俗話說「入鄉隨俗」。在你到一個地方的時候,一定要先搞搞清楚你所處的環境,有什麼是你需要特別注意的。不要因為不懂而出差錯。雖說「不知者不罪」,可能不犯錯還是不犯錯的好,有些錯誤可以彌補,有些錯誤卻是不能挽救的!

    這些上啦年紀見多識廣的老人們當然不會犯這種毛病,話題從秋糧身上一轉,就談到啦伊民身上。這都是林家子孫,自個兒孫說幾句那是不打緊的。

    「家堂啊,這伊民出去有些年啦啊。怎樣?在外面到底是做什麼?從沒聽你說起。秋糧長這麼大,他回來看過幾次?你二位這年紀雖說也不算老,但怎麼說這一家子兒女都也成家啦。他作為林家老大,不該多心疼心疼你們?這孩子啊,再有出息,也要對父母盡些孝心不是。玲兒都能回來,他們就回來不了?不是我多話,伊民這孩子啊,也是牽著我老頭的心呢。想當年,那孩可是我老頭看的最上眼的娃啦。誰知道翅膀一硬,飛的我老頭想見一面都難!不行,這次,你得給大伙說說,伊民這孩到底在外面做啥呢?要不,老頭我以後就不上你這兒啦。明著不給老頭臉,我還來討嫌做甚?」說這話的,是秋糧的舅老爺。林家老二林伊虎的媳婦兒,也就是秋糧的二嬸,就是秋糧舅老爺從中牽的線。所以說,不管這主說什麼過分的話、噎不噎人?都要吃下去消化掉的。不能這只耳朵進去那只耳朵出來當成耳旁風。

    林家堂咳咳兩下嗓子,有點為難:「胡哥,伊民他在定安市呢,我這兩條腿都跑過什麼地方,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麼?伊民他從我送他當兵後,一年回來幾次你也清楚。你說我也沒有去瞧過他,哪裡能知道他做的什麼事啊?你這是指派伊民的不是,將我的軍呢吧?得啦,這次伊玲回來帶啦些稀罕玩意,是伊民他讓捎回來的,晚點我給三哥給分些回去,給老嫂子嘗嘗鮮。也算伊民他不白讓你們疼一場好吧?唐老哥倒是知道些,可我們也不能為難唐老哥吧?我也問過,說給我透點底,唐老哥說啦三字:說不得!給我都保著秘呢,你說讓我怎麼給大傢伙交代啊?來來來,吃些瓜果潤潤嗓子。秀兒,你給哥哥說道說道。看我有什麼地方是瞞著他啦。來,大夥兒吃點東西。我這不抽煙,家裡面也沒給準備,這煙是玲兒帶回來的,來,再來一支。三兒,把火那來,給你舅點上。和平爺,你這老煙槍什麼時候也把煙戒掉啦?該不是有什麼不得勁啦?」雖說輩分差著幾層,這兩人年紀卻是差不多,經常一塊兒坐,開起玩笑話倒是自然的很。

    林和平點點頭說:「你還真說著啦。前些時日,讓地丁孫著啦著,那話中意思我也聽出來啦。我這條命,要想長些,必須把那『老煙槍』給丟掉,每日還要整些黑豆面配小米湯喝。這都這把年紀啦,還有什麼營養不營養的。不過這黑豆家裡倒是還有些,也就捏個著吃吃解解心勁吧。誰知道管不管用。」

    唐愛國點點頭道:「這老孫頭的藥方,土是土啦點。效果還是很好的。現在市裡西藥蠻多,不過我們大傢伙還是相信自個家祖宗傳下來的寶。你說幾個紅白藥片,就能把病醫治好,那也算回事。可總覺著,哪裡有點不對勁啊。這藥可確實是藥,效果是明顯,可是那副作用也突出啊。上次聽我兒子說起,他單位一同事,小感冒,吃啦幾片感冒藥後,感覺好點,中午啦忽然想起要取錢辦點事,到銀行去,錢倒是取出來啦。回到家總感覺有點什麼地方不對勁,想起來啦,錢沒在身上,還在自行車後座呢,走的急,順手放在自行車後座啦。趕緊跑下樓,好一點,還在那呢!這幸虧是沒掉,要是掉啦,你上哪兒找去啊?他回去後就琢磨,這年紀輕輕的,沒有那老年健忘症啊,今個這是咋啦?細細一想,想到那幾片感冒藥上。不管你們信不信,我聽兒子說,他那位同事可是發誓再不吃西藥片啦!這次沒丟,要是下次再這樣恍恍惚惚的,說不準就不單是丟錢啦。這中藥不用說,食療的方子多的很,副作用不能說一點沒有,人吃個飯有時候還漲肚子呢。這食療那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啊!就那點副作用,相比藥效,幾乎可忽略不計。我老唐這條命,要是沒有中藥,今也不能坐這兒和大傢伙聊天說話。恐怕現在是個啥樣法都沒準呢!」

    這老唐年輕時在戰場上,殺敵無數,可受的傷那也是不計其數。有一次,大腿被刺刀刺穿,身上多處燒傷,又逢上雨季,傷口感染,發燒燒的整個人都昏迷過去啦。也算他有造化,恰巧附近村裡有個老中醫,開始看到他人時直搖頭。聽說是紅軍戰士,說拼著這條老命也要保他個囫圇個!緊急處理過傷口後,連夜上山採藥,把他留在那裡待啦半個多月才把那條命給救回來。他倒是救過來啦,那老醫生在半個月之間,爬山都爬啦幾十趟,整個人瘦啦一圈。他醒來後,聽那醫生說要是沒有那青涼山上的野樹野草樹皮樹根,他這條命那就擱那啦。所以說你要問這唐老信什麼?唐老會說:信中醫。你要問為什麼?還用說嗎?要沒有中醫,我這條命撿不撿的回來都在兩可之間呢,即便撿回來啦,說不準早發燒燒成青年癡呆啦,還能看到今天這般光景?還能陪著我林老弟在這兒給諸位說我唐某的往事?至於那些藥片,誰愛吃

    誰吃去,反正自個不吃!做人不能忘本不是!

    眾人聽到唐老這樣說,也都紛紛點頭認同。大多都是上啦年紀的,就算唐老不說,這觀點在自個心裡那本就是老祖宗的寶,就認一個准!到啦那個年紀,誰還不經歷點坎坷,閱歷多啦,自然分得清好歹。

    這話題一開,就有說不完的奇巧事。這位說些那位補點,一晌午的功夫,很快就過去啦。

    接近飯點的時候,眾人紛紛告辭。這該說的都說完啦,思想交流也交流的蠻融洽,聽到的稀罕事也不少,是時候散場啦。

    話說林家堂就算有心留著這些人在家吃頓便飯,那也是不現實的。說些客套話反倒顯得作假沒意思啦。見眾人紛紛告辭,也就沒有挽留。一一送到門外。

    而孩子他舅爺,當然是不能走啦。這專程來的,怎麼著也要坐下來喝杯酒啊。看這副架勢,不讓他喝痛快啦,心裡那疙瘩可還是會留點根。

    林伊玲這會兒從包裡翻出個塑料袋,裡面裝的全是書。喊秋糧過去後對他言道:「秋糧,這是你爸你媽給你買的。你看看喜不喜歡?知道你喜歡看書,你爸說喜歡看書是好事。你媽給你買啦幾件衣服,晚點你也瞧瞧,你媽媽可想你啦。你想不想你媽啊?他們說今年春節能回來就回來看你。就你這麼一個寶貝蛋,明著捨得下,私下裡你媽媽不知道掉啦多少淚。可也沒辦法。以後等你大一些啦,就可以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到時候你們一家三口團團圓圓,要多幸福有多幸福呢!大姑到時候帶你到海邊游泳,可有趣啦。」說著話,林伊玲帶著絲神往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書從袋子中拿啦出來。

    書共計六本,都是青少年版。最上面一本是《岳飛傳》,書皮上一名少年騎馬挎槍、身披盔甲、英姿勃發,那匹馬前蹄騰空、如龍似虎、氣勢非凡。秋糧翻看幾下,裡面是帶有插圖的。畫的微妙微翹楚楚動人,傳神之極。一下子就把秋糧吸引啦過去。圓圓看他拿著那本書看啦進去,自個從下面抽出一本,竟是《楊家將》,圓圓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又翻出一本《少年藝》,搖搖頭把剩下的三本都攤開在床鋪上,分別是《民間傳說故事集》《一千零一夜》和漫畫書《綠野仙蹤》。圓圓特喜歡那本書,就翻看起來。林伊玲看著入迷的倆孩子,沒有打攪,把書整理好放在床頭。摸了摸秋糧的腦袋,想起心思來。

    林伊玲小時候,因為一場病沒有進學堂。沒有讀過書,認識的字也就很有限。就算她知道那些書是什麼意思,也是不能看進去的。想到這兩個孩子都能那本書一頁一頁的翻看,心中不知道是喜悅還是酸楚,竟然有點走神。輕歎一聲,轉身走出房間。

    這倆孩子爬在床沿邊,那叫看的一個出神。聽到外面喊吃飯啦也沒動身。直到秋糧二嬸過去把倆孩子頭往一塊兒一抱,卻才放下書本,掙脫開這個女人帶著香味的胳臂,一起隨著到啦外面。

    這算是比較正式的一餐飯啦。大大的八仙桌,四條板凳,正好坐八個人。唐老和孩他舅爺坐上席,林家堂在右手邊,身邊坐著林伊玲抱著秋糧,小宋挨著伊玲手裡面抱著圓圓,身邊是升斗,小王和伊虎坐在林家堂對面。三兒上集市辦事還沒回來,知道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也就沒有等他。讓玉芬給他預備些飯菜酒食候他回來吃。秋糧奶奶和玉芬還有秋糧二嬸還有幾個幫廚的大嬸大娘的都在廚房裡吃啦起來。秋糧奶奶要秋糧二嬸上桌吃些菜,被她推辭掉啦。

    桌上八盤涼菜六盤熱菜一個火鍋一大碗湯。八個涼菜分別是:刀拍黃瓜、涼拌粉絲、五香毛豆、壘福竹、蒜泥白肉、香菇攪涼粉、泡椒雞爪、煮花生米。六個熱菜有:酸辣土豆絲、家常豆腐、芹菜炒肉片、白菜炒肉、炒雞蛋、清蒸魚。雞肉火鍋加上西紅柿雞蛋湯。這一桌在當時可以說的上是豐盛大餐啦。一般人家想要做出這一桌,那是要費些心勁兒的。若非娶媳婦中狀元這般大喜事,平常斷乎不會這樣。

    老唐端起那杯酒,看著滿桌子菜,歎了聲道:「又讓弟妹費心啦。我這嘴現在吃什麼都感覺不到味,唯有到這兒,才是真正知道自個嘴刁到什麼地方啦。一年不回來一趟,都對不起自個這張嘴。衝著弟妹這手藝,以後老啦,就多來蹭幾頓飯。都說我有福,林老弟啊,你比我有福多啦!哎呀,你說就不論別的,單單平常隨便來個小菜,喝個小酒,你這日子還不是神仙般過的?這第一杯,為你老弟有這福氣干啦。」說完,不待眾人應話,一揚脖喝啦。

    眾人隨著喝啦一杯。林伊虎趕緊拿起酒壺挨個給眾人斟滿。林家堂起身端起酒杯對著唐老和胡老示意:「二位哥哥,這第二杯該我這做兄弟的表表心啦。來,對著二位哥哥,我也不扯那些沒用的。來,我們干嘍。小輩們嘛,就隨意吧。來。我敬二位哥哥。」

    唐老笑道:「林兄弟啊,哥哥我說你有福氣你心裡面還有點不明白說自個不整沒用的,感情我都說啦些沒用的話啦啊?你這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說你比我有福氣你別不信,好好盤算下,你這一輩子可真是比哥哥我享福多啦。不說幾個兒子姑娘孝順,就每天吃的家常飯都是別有一番風味。你是吃習慣啦,覺不出好來。要不信,讓胡哥把弟妹子帶回去陪陪老嫂子,看你自個做不做的來這內外掌櫃?」

    林家堂把酒一喝道:「別著。得。我先喝為敬。當我說錯話。你可千萬別使那心思。大傢伙都等著把酒啦吃飯呢。二位哥哥趕緊的。」

    胡種樹笑道:「家堂他要是能做出來一頓像樣的飯菜啦。我就不叫胡種樹,我叫樹種胡。有次,秀兒回娘家幾天光景,這家堂啊,愣是吃那剩菜剩飯捏個著堅持啦兩天,第三天到別個家混啦一天飯,第四天就讓三兒跑他娘哪兒去叫人啦。說是再不回去,那鍋裡面的碗筷都要變味啦。別說做飯,連洗碗他都是不沾手的。說他有福氣那是真不假!」

    「哎,小輩都在,說這些不是刮兄弟的臊嗎?喝,喝啦吃菜。大傢伙動筷子啊!趁熱吃。」唐愛國一招手招呼大傢伙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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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眾人這才紛紛拿起筷子,隨著節奏開始啦午餐這道豐盛的宴席。

    在這一刻,很多人家都端著飯碗,吃著口糧,嚼著米面,消化著可以轉化為力量的食物。為生命可以存在下去進行著最簡單也是最複雜最原始也是最不可少的餐飲活動。

    生命中有三樣東西好像是經過古人專門整理過的:食,色,性也!這吃排在第一位,俗話說:人是鐵,飯是剛,一頓不吃心發慌。可以吃的簡陋,但一定要填飽肚子。這裡的色,卻不是美色,而是指眼睛所能接觸到的事物。泛指塵世中的七色氣息。而最後一個,也不單指性行為,而是泛指因個性差異所引起的獨特行為。無論人在這世間做什麼,都擺脫不出這三者。嘴上吃著,眼睛看著,手腳動著。總之,就是泛指出啦一個人的單一、雙方、群體、社會等活動。

    你可以不妨試想一下,有什麼事情沒有被包涵在內?只要是個人,其言行行為,總也脫不出這古人概括的簡簡單單三四個字。

    癡迷於景,潛行於道,深究於,醉心於色,熱衷於權,困身於錢。

    等等不一而舉。佛曰:我觀是南閻浮提眾生,舉心動念無不是罪。佛曰:人在愛慾之中獨生獨死,獨去獨來。苦樂自當,無有代者。佛言:當念身中四大,各自有名,都無我者,我即都無。其如幻耳。佛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佛家思想中,精華頗多,於修身養性實有無盡描述,我等凡俗之輩,能悟的一絲,領受半點,收益之處,切身體會,言傳不得,惟一所盼,願君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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