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章 林中遇險 文 / 豆蔻國殤
更新時間:2011-08-23
翌日清晨,阮凌瑤不敢多睡,一早便起身梳洗,一番整頓後,一再確認不會再被認出女兒身,深吸一口氣,掀開布簾走了出去。
原以為自己起得夠早了,沒想到還有人比自己起得更早,也有可能自己是起得最晚的一個。
武大哥等人早已升起了篝火,為眾士兵做著飯,見她出了帳篷,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跑過去:「藍兄弟,快來這邊坐,大哥特意為你留了個大個的蕃薯。」說著拉著阮凌瑤的手坐在一堆篝火邊,從火堆中掏出一個黑色的物體。
武仁用小木棍在黑色物體上輕敲了兩下,黑色物體有些裂開,冒出令人嘴饞的香氣。阮凌瑤摸摸正在作響的肚子,剛才出帳篷前喝了一大杯水,本不覺得餓了,這會聞著這烤蕃薯的味道,令自己肚中的饞蟲大作,不由得嚥了下口水。
傻傻笑了下,朝著武仁說道:「好香啊,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樣子。」
武仁將木棍扔在一邊,伸手拿起那個黑色物體,在兩手之間擔了兩下,將其掰開,鮮紅的薯肉翻露在外,與外皮的碳黑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熟透了的味道直逼鼻尖,阮凌瑤忍不住接過那烤蕃薯,誰知實在燙手,便學著武仁在兩手之間擔了幾下,將鮮紅的薯肉放進嘴裡。
大概是餓了緣故,只是一個普通蕃薯,此時吃起來也是,唇齒留香,其味無窮。吃得正香,坐在自己身邊,一直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武仁突然站了起來,態度十分地恭敬:「拜見羅神醫。」
正低著頭狼吞虎嚥的阮凌瑤一聽是羅靜言,微微怔了怔,昨日是天黑情急,羅靜言才沒有認出自己,今日這艷陽高照,以羅靜言的精明,定會認出自己無疑,這可怎麼辦?看著自己略微發黑的雙手,心中有了一計,將未吃完的蕃薯扔在地上,雙手在自己臉上一陣亂抹,頓時白皙的臉龐變成了大花貓。
一切完畢後,阮凌瑤也站起身來,學著眾人的樣子向羅靜言行禮,壓低了聲音:「拜見羅神醫。」
「藍兄弟昨晚休息得可好啊?」羅靜言出聲問到,言語中沒有任何的情緒。
「還好,還好。」揉了揉鼻子,阮凌瑤回到。這羅靜言不是不愛說話嗎,以前在王爺想讓他開口說句話比登天還難,這會倒是會關心人了。
「羅某今日要上山採藥,藍兄弟懂醫術,不如一同前往如何?」羅靜言依舊語氣平淡,像是在徵求阮凌瑤的意見,又好似很有信心她一定會同意。
阮凌瑤遲疑地望向羅靜言,猜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麼?自己昨晚已經跟他說過,自己並不懂什麼醫術,為何他還要邀自己一同上山採藥。而且他是軍中神醫,亦是鍾子瑜身邊的人,要一個士兵隨同自己採藥,只需一聲令下,何必還要詢問自己的意見,會是惜才嗎?
不管那麼多了,無論他有什麼目的,自己都不能跟他一起上山採藥的,先別說上山會遇到東淼軍,只是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自己被揭穿的可能性便越大。阮凌瑤一拱手,道:「多謝羅神醫抬舉,在下實不會什麼醫術,幫不了神醫。而且在下初來這火頭營,還有很多事情做,就不一同前往了。」
引在那半張面具下的臉是什麼表情,阮凌瑤不知道,只是露在外面的那張臉確實毫無情緒,好似阮凌瑤剛才的婉拒根本不存在一般:「這是藥簍,你背好,我們即刻出發。」
在眾人的勸說下,阮凌瑤不情不願地接過藥簍,背在背上,向著武仁露出苦澀的一笑,望望腳下還在冒著熱氣的蕃薯,無奈地跟著羅靜言向軍營外走去,
沒走得幾步,又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靜言,你不是說要上山採藥嗎,怎麼還在這。()」來人是雲破月,領著幾人剛從一間較大的帳篷走出來。
「這就走。」羅靜言停下腳步,向雲破月淡淡地說道。
「快去快回,王爺還等著商議要事呢。」一手拍向羅靜言的肩膀,眼神卻落在了阮凌瑤的身上:「這位小兄弟是誰,看著好面生啊?」
阮凌瑤感受到雲破月探究的眼神,立刻埋下頭,雙手握拳向他一拜,道:「在下是昨日剛進的新兵,正要跟羅神醫一同上山採藥。」情急之下竟然忘記壓低聲音,清脆的嗓音從阮凌瑤口中溢出,落入了與破月的耳中。
雲破月有些震驚地看向羅靜言:「這是」卻在觸及羅靜言眼神時,止住了要說出的話,羅靜言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淡然的眼神,好似將一切都告訴了雲破月,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默契。
雲破月沒有再說話,只是了然一笑,退至一邊,為羅靜言讓出了路。羅靜言負手走了出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阮凌瑤自然還是低著頭跟著羅靜言走了出去。
跟著羅靜言到了山中,山路崎嶇難行,而且有些根本沒有路。烈日也是越升越高,很快就到了頭頂,曬得阮凌瑤額頭已經滲出汗珠。
一路上羅靜言都不曾言語,只是偶爾轉頭撇向阮凌瑤一眼,後又毫無表情的回過頭去,仍舊穿梭於各個草叢樹林間,時而站立採摘,時而蹲下細看,不一會阮凌瑤背上的藥簍已經裝滿了各種草藥。
烈日當空,曬得阮凌瑤有些頭暈,嘴唇也有些乾裂,吧嗒吧嗒舔著嘴唇,早晨吃得不多,已經餓得緊,現在又渴得厲害,若是現在能給她一滴水,那怕是一滴,自己也是萬分感謝的。感覺到自己的虛弱,阮凌瑤一手扶上一顆大樹,嬌~喘著抬手擦拭額頭的汗,有些期盼著什麼,看了羅靜言一眼,又垂下了眼簾。
正幻想著喝水止渴的感覺,面前突然多出一個水袋,阮凌瑤看了羅靜言一眼,那眼神充滿了感激,接過水袋仰頭喝了起來。一陣狂飲之後,終於覺得這日頭不再那麼曬了。將水袋收好,剛靠著一棵樹坐下,羅靜言又遞過來一塊煎餅,道:「吃這麼點,你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接過羅靜言手中的煎餅,雖然已經冷了,但自己實在是餓得不行,一口接著一口地咬下去,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一個煎餅下肚,感覺渾身便有了力氣,頭也沒有那麼暈了。酒足飯飽,滿意地拍拍自己的肚子。羅靜言也靠著一顆樹坐著,閉上了眼睛,好似在休息。
「這些草藥都是菜給士兵們用的?」阮凌瑤拾掇著藥簍的草藥,看著這些大同小異的草藥問道。
「是。」只有簡單的一個字,羅靜言回答問題向來都是簡潔的。
「這些都是治什麼病的。」阮凌瑤又問道。
「只要是藥,我便采,遲早會用到的。」羅靜言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淡淡地回到道。
本是想著羅靜言給自己水和食物,想對他表示感謝的,所以自己才找來這些話說,可是看他的樣子,好似不願搭理自己一般,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去討這個沒趣了,抱著藥簍,靠著樹幹也閉上了眼睛。
半晌,羅靜言卻開口說話了:「看見那個山崖了嗎?上面有株靈殊草,能去百毒,可惜採摘之後,在三個時辰必須使用,否則便會枯萎無效。」
循著羅靜言的目光,阮凌瑤也向那山崖望去,果然在崖邊有一顆形式靈芝的草隨風擺動,在烈日的照耀下,其他的草都略微有些枯萎,低下自己的頭,避免烈日的照射。唯獨只有這一顆草,迎風而立,想著烈日,不肯服輸,生機盎然。
「你在這等我,我去取些水來,便回軍營。」羅靜言起身說道。
將自己手中的水袋遞給羅靜言,點點頭,抱著藥簍又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羅靜言的歸來。
羅靜言離開不久,阮凌瑤便覺身後好似有一道犀利的目光望向自己,頓時便覺一陣寒慄,那樣的感覺好似殺意。身後的草叢好似有些動靜,回頭看過去,雜草的縫隙間出現兩隻閃著金光的圓目,目露凶光,想要立刻撲過來將她撕碎。
隨著一聲咆哮,一隻黃色的龐然大物從草叢中撲了出來。阮凌瑤自是驚愕萬分,本能地將手中的藥簍扔向那支龐然大物,拔腿便往林中跑去。
咬了一嘴的草藥,老虎甩著頭,將那藥簍撕成了兩半,向著阮凌瑤逃跑的方向追去。阮凌瑤身體嬌小,在樹林中奔跑著,不一會便被身後的猛虎追上。不過那猛虎身體龐大,阮凌瑤往那些長有密集樹籐地奔跑,也著實抵擋一一段時間。
可人力怎能跑得過一隻常年生活在野外的猛獸,那些樹籐很快便被老虎撕爛,扔在一邊。突然自己的腳踩進了縫隙,卡在樹籐之間,任自己怎麼拔都拔不出來。眼看老虎離自己越來越近,自己的腳依舊卡在樹籐中,沒想到自己竟會命喪虎口之下,自己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絕望的閉上眼,只覺肩上一陣火辣的疼痛,之後便聽見老虎哀嚎的叫聲。自己還沒來得及睜眼,便被拉起拋向天空,一陣天旋地轉後,落在了一個堅硬的懷中,強忍著肩上的痛,緩緩睜開眼,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眼前,那是,雲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