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六章 跟蹤羅靜言 文 / 豆蔻國殤
更新時間:2011-08-11
就如王妃所說,她心懷江湖夢,總是想著行俠仗義,劫富濟貧,雖然毫無天賦,但似乎對武功十分感興趣,她可以為了一隻兔子而毫不猶豫地跳進湖中,她的善良,她的名字——藍雅琴,一個與那人相同的名字吸引了他。
他同她劫富濟貧,教她武功,相約湖邊吹奏翩舞,也過了幾日世外桃源的生活,卻在自己大婚前幾日,她請求自己帶她離開京城,理由是她不願成為祁王的女人,他自然沒有答應。
再次與她相見是在自己大婚,雖然知道自己定會與她相見,但卻沒有想到是在那樣的情形下相見。
那天聽鍾德說老八與王妃的侍女在花園中發生衝突,他立刻想到的就是她,當他趕到花園的時候,卻看見她與老八親吻,心中頓時一股怒火,見他們分開後,她對老八的吻十分厭惡,心中的怒火才減少一些。
問向鍾德她是誰,卻被告知她叫做幽夢。她叫做幽夢,可她明明告訴自己她叫做藍雅琴的,是自己過於信任她可嗎?她既然欺騙自己,看樣子她十分討厭老八,老八似乎也想要戲弄她,那麼就讓她去伺候老八吧。
到了前廳,看見老八對她的故意刁難戲弄,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看見她俏皮地為老八夾著芙蓉白玉珠,卻不慎掉在老八的錦袍上,看著老八頓時黑下的面容,忍不住一陣笑意。
接下來的事更是出乎他的意料,她只是一個侍女,竟然也會奏琴唱歌,雖然琴藝不佳,可所奏曲調確實聞所未聞,連享譽全國的弦月姑娘也不能和上。
還有她的舞蹈,當她邀請與人同舞時,他是多麼想與之共舞,在自己猶豫之際,卻被老八搶了個先,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翩然起舞。
沒想到她的舞姿與她的歌喉一樣帶給自己震撼,沒有音樂,只是自己清唱,帶著優柔浮菀的身姿,領著老八共舞,雖然兩人舞姿優美,可他看著就是礙眼。
本以為一曲下來,他們的共舞也就結束了,可是誰知老八的一個眼神,兩旁的樂師心領神會,紛紛奏起了剛才她所唱之曲。
他們又舞在了一起,不僅舞在了一起,老八還跟著唱了起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對唱著,宛如一對相愛的戀人。
戀人!多麼刺耳的兩個字,心中怒氣重升,一聲輕咳,將兩人分開,將她遣了下去,不願再見他們在一起。
打算宴會結束便遣人調查她的身份,怎料邊疆戰急,自己須得連夜趕回邊疆封地,此事只得暫且放下,臨行前看到她給自己的信號,他也想著再見她一面。
她依舊是想讓自己帶她離開京城,又為自己舞上一曲,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舞。
既然他也要離開順便也帶她離開,誰知她還要帶走府中的人,豈可讓她如此胡鬧,再一次拒絕了她,誰知老八卻帶著她趕往墨城。
中途他們卻遭人劫持跌落山崖,老八也受了傷,得到消息,他立刻調轉馬頭朝他們奔去。還好順利地找到了他們,她完好無損,老八雖受了傷,卻不重,只是有點發燒,一路的狂奔,他告訴自己,自己只是擔心老八的安危。
戰事緊急,他不能與他們同路,她讓自己在墨城等她,告訴他,她不會為他帶來麻煩,他答應了。
大半個月後,戰事相對平靜了,他回到府中,卻發現她與老八也到了墨城,兩人的關係似乎好了很多。
之前她說自己有姐妹再府中,可她卻沒有與任何一個下人接觸,只是跟著王妃同吃住,行為全不像一個侍女,與王妃甚為親近,難道她的姐妹就是王妃,她這次來是想拐走他的王妃?
雖然他對於這個政治婚姻的王妃毫無感情,卻怎能讓她胡作非為,任她想帶走誰就帶走誰。
因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她的身份,她帶給自己太多的疑問,他不容許自己身邊有謎題,他要掌握一切。
將白玉面具重新放回紫檀木箱,輕輕合上木箱,重新坐回書案,拿起一份邊疆戰報細細研究起來。
很快入夜了,阮凌瑤還躲在伊闋苑生氣,這一個下午,她在幽夢面前數落著王爺的各種缺點,例如眼高於頂、目中無人、揮霍無度、姬妾成群等,總之這一下午的數落不帶一個重複的字。
晚膳也沒吃多少,入夜之後竟感到餓了。幽夢也沒吃多少,一下午加一個晚上總是在那兒走神,偶爾翹唇一笑,自己懷疑她根本沒有聽見自己的不滿,還是不要打擾她遐想了,自己出去找點吃的吧。
在伊闋苑的小廚房裡隨便吃了點,拍了拍飽飽的肚子,似乎吃得有點撐了,不如到花園散散步吧,花香、月光,好不迷人。
舉步來到花園,果然與自己想的一樣,寂靜的花園沒有了白日的陽光,取而代之的是瑩潤的月光,灑落花叢,似乎更能透出花兒的香氣,沁人心脾。
初夏的風裡,帶著熏熏的暖意。湖畔,嫩嫩的楊柳在風裡輕揚著軟軟的枝條,純白的桅子花和嫣紅的薔薇花,紅紅白白交相輝映,說不出的嬌艷。
這個季節,開得最盛的是海棠,碩大的花朵,競相開放。在花園裡,將嬌艷徇麗鋪灑,展現著它們的婀娜和嬌媚。空氣裡,瀰漫的全是馥郁的馨香。
就著月光,遊走在花間,侍風之柔媚,聽蟋蟀之清吟,看花之徇爛,整個人,似乎都要醉了。
阮凌瑤正沉浸在這無邊的馨香中,不遠處卻晃動著一個身影,一襲黑衣,半張面具,朝著鄰涯居走去,不一會提著一個小包袱走了出來,沒有經過花園,而是徑直朝著王府大門走去。
阮凌瑤看得真切,那半張面具,是羅靜言。他手中的包袱裡裝著什麼,會不會是金銀珠寶,是他從王府裡偷的金銀珠寶。難道真被自己言中,羅靜言就是劫富濟貧的墨林。
見四周無人,阮凌瑤一個縱身,使出一段時間不曾用過的蹩腳輕功,躍上了屋頂,望著羅靜言提著包袱在街上走著,在不遠處的小屋前停住了腳步。
阮凌瑤又是一躍,越過圍牆,翻身也來到街上,走進那小屋,只見羅靜言只是默默地站在門外,好像在考慮到底是不是要進去,原來他真的是來送銀兩的,只是他為什麼還不行動,他在等什麼呢?
阮凌瑤走上去輕拍著羅靜言的左肩,柔聲問道:「又來送銀兩了吧,站在這幹嘛,趕快行動啊。」
羅靜言扭頭一看,竟然是阮凌瑤,雖知有人跟著他,卻沒想到是她。她怎會在這,她現在不是應該再王府陪著王妃嗎?
羅靜言也不言語,提著小包袱就要往回走,卻讓阮凌瑤拉住袖擺:「幹嘛走啊,銀兩還沒發呢。」
小屋的門突然打開,一個面容滄桑的老漢走了出來,一見到羅靜言便破口大罵:「你來這幹什麼,你這個混賬東西,你給我滾,我們不願見到你。」說著拿起門邊的掃帚就要朝羅靜言打去。
羅靜言也不躲,只是低著頭,一動不動地承受老漢的拍打與唾罵,好似在懺悔著什麼。
阮凌瑤卻看不下去了,走過去一把拉住老漢的手:「你幹嘛打人啊,他是好人,來給你送銀兩的。」
老漢手一揮,將阮凌瑤往前一推,剛好將她推進了羅靜言的懷裡:「滾,我是不會要你的錢的,人都沒了,拿這些錢來有什麼用。」
「你怎麼在這?」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狹長的鳳眸緊緊盯著羅靜言抱著阮凌瑤的雙手。
羅靜言立刻將阮凌瑤放開,雙手握拳,躬身向來人一拜:「王爺。」
阮凌瑤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正是祁王鍾子瑜,身後跟著雲破月,正從屋內昏暗的燈光中走出,凌烈的雙眸直直盯著自己。
「我是跟著靜言來送銀兩的。」被鍾子瑜盯得發毛,阮凌瑤不自覺地退到了羅靜言的身後。
靜言?她居然叫他靜言,他們何時變得這麼親密了?
鍾子瑜看看一眼不發的羅靜言,轉身向老漢說道:「福伯別再傷懷,保重身體要緊,福嬸還需要您照顧,莫再憂心。」
老漢放下掃帚:「有勞王爺掛心。」
「告辭。」鍾子瑜轉身看向阮凌瑤,厲聲道:「跟我回府。」
見羅靜言依舊是低著頭不言語,又見鍾子瑜不可抗拒的目光,阮凌瑤只得乖乖地羅靜言身後走出,隨著鍾子瑜消失在了街道的那頭。
一段不算遠的路程,三人都不曾言語,氣氛有點詭異。進得王府,雲破月便告辭向鄰涯居走去,他們為什麼都喜歡去鄰涯居呢?
兩人還是不發一言,走至花園中,鍾子瑜駐步問道:「你為何會在那裡。」
「都說了我是跟著靜言去發銀兩的啊?」
「我要聽實話。」
「這是實話啊。剛才我出來賞花,看見靜言從鄰涯居提著包袱出來,看那包袱像是裝著銀兩,我猜想著他一定是拿了銀兩去救濟窮人,所以我就跟去了。」她只說出了事實的一半,至於她為什麼來到花園,她沒有說,總不能讓她說自己吃撐了,到園中散步消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