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鬼王出招,妃不嫁

《》章 節目錄 152:爹爹……頭頭暈暈 文 / 冰茗綠茶

    寢房內的火熱漸漸平息,耳邊傳來項拓夜平穩的呼吸聲,白心瑤慢慢轉頭,神色複雜地看著丈夫熟睡的臉龐,半響,她無力地拉開腰上的手臂,正想下床,不料,項拓夜宛如驚弓之鳥,雙眸睜開,反射性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去哪?」他問,隨即將她扯回。

    白心瑤知道自己抗拒不了,也知道自己掙脫不了,索性也不反抗,乖乖任由他擁著。

    見她不肯開口跟他說話,項拓夜一顆心七上八下,不安地將臉龐埋入她顫抖的頸窩,貪婪汲取她身上的體溫,還有她身上的味道。

    大掌四處游移她赤.裸的全身,他的輕吻同樣沒停過,不斷的落在她的頸子上,漸漸往臉頰移去,當項拓夜翻身,再次壓上她時,白心瑤反射性抬手,抵制他的進一步。

    項拓夜拉開她阻擋的手,捧起她的臉頰,深深一吻,挺身而入,再次展開火熱的索求……

    ***

    這日,上午,經過了兩個月的禁足,白心瑤的心情漸漸平穩了,從剛開始的吵鬧與哭求到現在的認命與妥協,每天夜裡,項拓夜都會來早她纏綿,直到快上朝才肯離去。

    「娘娘!」

    這時,宮女的呼喚聲從一旁傳來,白心瑤正蹲在院子角落,手拿小木桶,一勺一勺的替她種的花與菜澆水。

    禁足這段時間,她無法接觸外界的人,每天見面除了項拓夜外,也就只有鳳鸞宮內的幾名宮女,她曾找她們聊天,想聊關於歡兒的事,可宮女們不肯透露半個字,久而久之,她也不再跟他們聊天了,所以自己種了一些花與菜,打發時間。

    宮女見白心瑤正在澆花,急忙奔到她身旁,起喘吁吁說著:「娘娘,剛剛皇上身旁的小路子來報,傍晚宮裡有宴請,娘娘得出席。」

    宴請?!

    白心瑤一愣,還來不及思考,宮女已經主動接下她手中的木勺,丟進一旁的小木桶裡,接著扶起她,並掏出手絹沾了點水,將白心瑤沾滿泥污的雙手擦乾淨。

    「宮裡怎麼會有宴請?」她呢喃。

    「聽說是南樣國派了幾名皇子前來賀祝新皇登基。」宮女拉著游神的白心瑤入屋。

    「南樣國?」新皇登基都已經過了幾個月了,南樣國這時候才來。

    幾名宮女早已備好洗澡水,白心瑤回到寢房,耳邊再次傳來宮女的聲音,「是啊!娘娘,咱們得趕緊梳洗,省得來不及。」

    白心瑤拉住宮女的手,對於宴請的事,毫無興趣,「本宮不想參加,你們回了皇上,說本宮身體不識……」

    話還沒說完,宮女面露為難,怯怯提醒,「娘娘,這是皇上的旨意,娘娘別為難奴婢們了。」話一頓,見白心瑤緩緩鬆手,臉色顯得有些憔悴,宮女急忙解釋,「娘娘該好好把握這次機會,今晚的宴請盛大,指不准,歡公主也會出席,娘娘屆時說不定能見到小公主呢!」

    歡兒……?

    白心瑤詫異不已,宮女說的有道理,今晚奶娘可能會抱著歡兒出席宴會,她,可以見到歡兒了。

    這麼一想,她急忙脫下衣服,小心翼翼踩入溫熱的浴桶內,「秋水,本宮前陣子親手縫給歡兒的衣裳,今晚記得帶上,本宮要替歡兒穿上。」

    「是,奴婢遵命。」秋水領命。

    「還有圍巾及手套,已經入冬了,天氣這麼冷,也不知道歡兒夠不夠暖,有那些圍巾與手套,歡兒肯定會暖和的。」白心瑤嘴裡唸唸有詞,滿腦子全是女兒的身影,已經兩個月未見到歡兒了,不知道歡兒是不是有長高,說的話,是不是也多了?

    秋水一邊服侍白心瑤,一邊笑笑聽著,時不時點頭附和,皇后已經有兩個月不曾像現在這樣,活力十足,她想,應該都是歡公主的原因吧!

    只希望今晚皇后娘娘能順利見到歡公主,好解母親的相思之欲。

    ****

    天色才剛暗下,整座皇宮便亮了起來,大殿上,歌舞表演未曾停歇,嘻笑聲伴隨著歌舞聲一同溢出殿外,將整座皇宮襯托的生氣勃勃。

    「皇上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這時,門口太監高聲呼喊,大殿上所有人立即噤聲,歌舞表演也停了下來,一群舞妓紛紛跪地。

    項拓夜握著白心瑤的手,在眾人的注目中,來到上方坐位,白心瑤則是坐在他身旁。

    「臣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下方眾人跪地請安,大陣仗的場面,讓白心瑤有些緊張不安。

    「平身。」項拓夜淡淡一笑,眾人起身回坐。

    這時,換表演歌舞的舞妓們,「民女們見過皇上,給皇上請安,見過皇后娘娘,給皇后娘娘請安。」

    白心瑤望著跪地請安的一大群女子,當項拓夜說平身的那一剎那,舞妓們紛紛抬頭,接著起身,白心瑤身身打量每一位舞妓,不得不說,這群舞妓各個是美人,長相標緻,身材也因長期練舞的關係,姣好誘人。

    將視線從舞妓身上收回,白心瑤飛快地在整座大殿上掃了一圈,陳怡與晴公主坐在右方角落,眉妃則是坐在左方角落,還有幾名她沒看過的女人,但從他們身上的宮廷服來看,應該是項拓夜新納的妃子與美人。

    她忍下內心的酸疼,找來找去,始終找不到項歡的身影。

    「皇后在找什麼?」突然,項拓夜沉沉的嗓音從耳邊傳來,震得白心瑤轉頭看他。

    白心瑤受不了內心的焦急,更敵不過長期的思念,脫口而道:「歡兒呢?晴公主出席今晚的宴請,歡兒為什麼沒參加?」

    聽到歡兒兩個字,項拓夜臉色一沉,在看到白心瑤臉上的焦急全是因為項歡,他眸中不禁浮起一層怒意。

    沒得到項拓夜的回答,白心瑤急到開始胡思亂想,深怕歡兒未出席是因為生病,或是因為她的關係,也讓項拓夜囚禁著,這麼一想,白心瑤紅了眼,語帶焦急,「項拓夜,你把歡兒帶去哪了,我已經兩個月沒見到歡兒了,求你讓我見歡兒一面。」

    項拓夜雙眸迸出火光,扭頭狠狠瞪著乞求的她,從宴請開始,她問的,她關心的全是項歡,在她心中,項歡的位置只怕早已遠遠超過他了。

    對她來說,跟別的男人生下的女兒,已經比他要來得重要。

    項拓夜冷硬的推開她顫抖的手,抓起酒杯,仰頭狠狠灌下,「今晚是項家的宴請,歡兒沒資格參加。」

    歡兒沒資格?!

    顯然沒料到項拓夜會說出這番話,白心瑤先是一愣,隨即怒氣爬上整張臉,「項拓夜,你什麼意思,歡兒是你的女兒,你說這些話,不怕傷害到歡兒嗎?」

    啪──項拓夜捏在手中的酒杯瞬間碎裂,不一會兒,艷紅的鮮血從他掌心中流出,他瞠著陰駭的眼眸狠狠瞪著白心瑤。

    歡兒是他的女兒?呵呵……

    看著項拓夜陰沉的表情,白心瑤知道他生氣了,可始終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

    歡兒是他的女兒,是他們的女兒沒錯,是她辛苦懷胎十個月生下的女兒,項拓夜怎麼可以否認她。

    下方眾人似乎也察覺到皇帝與皇后間的危險氣氛,誰也不敢出聲,安安靜靜的吃著自己桌上的點心,項拓漓坐在下方第一個位子,也是最靠近皇帝,剛剛項拓夜的聲音雖然很小,可有內力的他,自然聽得一清二楚,更訝異項拓夜怎麼會這麼說。

    看著項拓夜冷笑的表情,似乎是在認定歡兒不是他的……再加上這陣子項拓夜對待白心瑤母女的態度,難道真的是在懷疑心瑤與歡兒?

    「皇后在質問朕以前,是否也該想想自己。」項拓夜沉沉咬牙,眸中的怒火更旺了。

    若不是她的背叛,他豈會這麼對待瑤兒與歡兒,他多麼希望歡兒是他的女兒,是他跟瑤兒聲下的女兒,可是……

    為什麼?白心瑤,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

    白心瑤鼻頭一酸,幾乎不能呼吸了,他為什麼要懷疑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與歡兒?

    項拓夜不再看她臉上受傷的神情,她背叛他,甚至如此耍弄他,她沒資格傷心,沒資格受傷。1dbbw。

    這時,門口太監再次高聲呼喊,「南漾國皇子到──!」

    項拓夜狹眸一瞇,注意力從白心瑤身上轉落在門口,率先入門的是南宮槿,身旁跟了一名年輕女子,女子挺著圓肚,小心翼翼跟上,身後還有兩名隨從,手裡拿了幾盒賀禮。

    不一會兒,後方友來了南漾國其他兩名較年輕的皇子,身後同樣有家眷以及隨從陪著,一塊來到大殿上。

    「南宮槿見過皇上,給皇上請安。」

    「臣女槿王妃見過皇上,給皇上請安。」顏婉柔福了福身,後方幾名皇子、王妃、隨從同樣給皇帝行禮。

    「免禮。」項拓夜淡淡出聲,眸光對上南宮槿不悅的視線,他扯了扯唇,笑問:「槿王見到朕還活著,似乎不太高興。」

    南宮槿眸一沉,他說的沒錯,他確實不高興,一直以為項拓夜死了,沒想到他不但活得好好,甚至登基成了北國的新皇帝,這叫他怎麼甘願。

    怒火的視線一轉,落在他身旁垂著頭,神情憔悴的白心瑤臉上,臉色微微一變,已經許久沒見到白心瑤了,沒想到她會瘦成這樣,臉上的光采不見蹤跡,似乎不太快樂。

    「槿王妃應該快生了吧!」項拓夜的聲音再次飄來,打斷了南宮槿的游神。

    顏婉柔淺淺一笑,「是。」

    「小路子,到司寶局去,將前陣子東雲國進貢的鴛鴦佩拿來,朕要賞給槿王妃。」項拓夜吩咐,顏婉柔一愣,急忙福身謝恩,「謝皇上賞賜。」

    項拓夜笑了笑,視線轉回南宮槿身上,「槿王可看夠了?」

    南宮槿收回視線,怒瞪項拓夜一眼,直到項拓夜讓人賜坐,這才不甘願地拉著槿王妃一塊入坐,同一時間,白心瑤也抬頭了,恰巧與南宮槿對上。

    項拓夜臉色一沉,藏在桌下的手,暗暗捏了白心瑤一把,痛得白心瑤回神,他狠狠瞪了她一眼,二話不說,拿起新酒杯,仰頭灌入一杯酒。

    他就在她面前,她居然敢與南宮槿眉來眼去。

    自從得知項歡不是他的女兒開始,他對白心瑤的一舉一動變得很敏感,只要她一個動作、一個笑容、一個眼神,甚至一個表情,他都覺得慌躁不安,深怕瑤兒會愛上別人,會離他而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心瑤桌上的飯菜完全沒動,連茶也沒喝,她垂眸,濃密的睫毛遮掩了她眸中的失落與心疼,伸手猜開身旁的禮盒,從裡頭拿出一條粉紅圍巾與手套。

    本以為自己能夠見到歡兒,能親自替歡兒圍上圍巾,能抱抱她,親親她,可是……

    懸在眼角上的淚水,失控落下,沾濕了手中的粉紅圍巾。

    項拓夜抿著唇,面無表情看著身旁抱著圍巾沉思的女人,當看到她落下眼淚時,他的心也跟著燙疼了,艱難的收回視線,又倒了一杯酒,仰盡。

    群聲鼎沸的大殿,誰也沒注意到項拓漓的位子上空了,直到宴請進入尾聲,項拓漓才從殿外悄悄回來,坐回位子上。

    白心瑤小心翼翼的摺起手上的圍巾,正打算將圍巾放回禮盒時,突然……

    「小公主,你不能進去……」婦人的驚呼聲從門口傳來,殿內眾人的談論聲嘎然停止,白心瑤渾身一震,只見一抹胖呼呼的小身影,跌跌撞撞的奔入大殿。

    項歡幾次跌倒,但還是爬了起來,紛嫩的臉蛋沾滿了淚水,不停哭喊著:「媽咪……媽咪……」

    白心瑤淚水崩落,再看到女兒那一刻,整顆心揪疼著,急忙起身,朝下方奔去,項拓夜擰緊俊眉,陰駭的眼眸狠狠瞪了門口不敢入內的奶娘一眼,奶娘嚇得跪地求饒。

    緊緊抱住項歡顫抖的身體,歡兒的哭泣聲宛如利刀,一刀刀地刮絞她的心肉,令她痛到無法呼吸,她緊抱著女兒,母女的淚水混在一塊,浸濕了彼此衣領。

    「媽咪,抱抱,歡兒要親親。」項歡哭得好傷心,短短的胳膊緊纏白心瑤的脖子,不敢鬆手。

    「歡兒,媽咪好想你,歡兒……」白心瑤如她的願,不停地親她、抱她,不顧周圍幾十雙打量的眼睛,也不顧上方項拓夜的臉色也多鐵青,這一刻,她只想好好抱抱女兒,親親女兒。

    項拓漓坐在位子上,看著她們母女兩人相擁,再看到白心瑤臉上的笑容,不禁跟著笑了,只有面對項歡,白心瑤才能找回自己的靈魂。

    另一旁,南宮槿不發一語地打量白心瑤母女,察覺項拓夜臉色有些難看,似乎是在生氣,他不禁疑惑,面對妻子與女兒,項拓夜為什麼是這種表情?

    顏婉柔神色複雜地盯著嚎啕大哭的歡兒瞧,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那名小女孩哭得這麼傷心,她的心也跟著發疼、發酸,甚至有股衝動,想向前去將女孩抱回自己懷裡,安撫她的情緒。房項傳傳驚。

    「你怎麼了?」南宮槿出聲,顏婉柔轉頭,眼眶早已紅了一片,南宮槿一愣,「怎麼哭了?」

    顏婉柔連忙搖頭,擦掉眼角上的淚珠,「沒、沒什麼。」

    「公主身體不適,還不將公主帶下去。」項拓夜終於說話了,跪在門口的奶娘不敢怠慢,急忙入內,打算將項歡公主抱走,可白心瑤抱著緊,死也不肯鬆口。

    「你們滾,都滾,歡兒是我的女兒,你們沒有資格帶她走。」白心瑤泣聲怒吼,一雙紅眸死死瞪著上方的項拓夜,整個身體都在發顫,「項拓夜,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拆散我跟歡兒。」

    周圍看戲的眾人倒抽一口冷風,沒料到皇后會這麼跟皇帝說話,而他們也挺疑惑的,皇后所謂的拆散,是什麼意思?

    項拓夜從位子上緩緩站起來,一步步朝白心瑤母女而來,項拓漓眼看情況有些不對勁,也來到白心瑤身旁,「三弟,別做出讓你自己後悔的事來。」

    項拓夜冷眸一沉,耳邊再次傳來項拓漓的聲音,「心瑤只是許久不見歡兒,你就成全她們,讓她們母女聚一聚。」

    白心瑤不肯服輸,見項拓夜靠來,彷彿深怕歡兒會讓人搶走似的,白心瑤緊抱女兒,大大的退步,不讓項拓夜靠近。

    「瑤兒,把歡兒給朕。」項拓夜冷冷吐出一個字。

    「休想。」

    白心瑤毫不猶豫拒絕,抱起歡兒,頭也不回的朝殿外奔去,項拓夜見她逃跑,瞳孔一倏,急忙想追出去,卻讓項拓漓擋下。

    「滾──!」項拓夜怒聲咆哮,白心瑤已經逃出他的視線範圍了,他整顆心全慌了。

    「三弟,若你真愛心瑤,就不該這麼逼她,不管歡兒是誰,傷害歡兒等於傷害心瑤,難道,真要心瑤徹底離開你,你才會醒悟?」項拓漓沉聲勸著。

    項拓夜渾身一震,眸中溫度冰得嚇人,「你怎麼會知道?」

    他居然知道項歡的事?難不成……突然,項拓夜狠狠揪起對方的衣領,咬牙切齒,「是你,對不對?」

    音落,項拓漓原本的好脾氣也瞬間崩斷,抬拳便狠狠揍了項拓夜一拳,同樣扯住他的衣領,「心瑤是什麼樣的女人,不用我說你自己也清楚,三弟,你最好懂得珍惜。」

    大殿上所有人眼看兩人大打出手,全都傻了眼,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果不是你,你怎麼會知道歡兒的事?」項拓夜將項拓漓扯出殿外,聲音越發陰沉。

    項拓漓並未解釋原因,其實他一開始也是猜的,因為項拓夜的反常與白心瑤的傷心,中間還扯上項歡,再加上剛剛大殿上,項拓夜與白心瑤的談話,他全聽見了。

    捨不得讓白心瑤傷心難過,於是他偷偷放了歡兒,讓歡兒到大殿上尋找母親,而此刻,項拓夜自己承認了,看來,他猜的沒錯,歡兒真的不是項拓夜的女兒,難怪三弟會有這些反應。

    ***

    白心瑤腳步急促,緊張兮兮的抱著項歡來到池塘旁的假山後,兩座假山相連,中間的縫隙不大不小,恰好可以躲藏她們母女。

    周圍的寂靜與黑暗,總算讓白心瑤安心不少,冰冷的臉頰突然一熱,項歡小小的手心正游移在她臉頰上,她鼻頭一酸,將歡兒的兩隻小手心包入自己的掌中。

    「歡兒,媽咪在這裡,媽咪不會再跟你分開了。」白心瑤哽咽說著,緊緊將女兒抱在懷裡,心疼極了。

    為什麼項拓夜一定要這麼傷害她?

    歡兒還小,離不開她,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非得拆散他們?

    從剛剛項拓夜見歡兒的眼神來看,似乎厭惡歡兒,甚至憎恨歡兒,他怎麼可以這樣?

    項拓夜一直喜歡歡兒,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無情?

    白心瑤整顆心好痛,她抱著女兒,滿臉無助,「歡兒,媽咪該怎麼做,該怎麼才能讓你永遠待在媽咪身邊?」

    項歡疲倦的靠在母親懷中,完全不懂大人們的憂傷,此刻的她,只想安穩的窩在母親懷中睡覺。

    深夜,火光照亮了整座皇宮,侍衛、宮女們的呼喚聲,來來回回穿梭在皇宮的每一個角落,卻始終找不到皇后與公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項拓夜同樣焦急萬分,幾乎要將整座皇宮掀翻,已經找了一個半時辰,還是找不到白心瑤,她躲哪去了,莫非,她離開皇宮了,她帶著項歡逃出皇宮,徹底離開他了?

    不,不可能,瑤兒雖然會武功,可正常情況下,她根本不會使用內力,宮牆這麼高,除非有人進來帶走他們,否則,瑤兒不可能離開皇宮的。

    「主子,宮裡各個角落全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人。」莫仇與莫痕返回,依舊沒著落。

    項拓夜焦躁不安,臉上的無助,赤.裸裸地暴露在莫仇與莫痕眼中,莫仇擔憂的視線掃向四周還在尋找皇后娘娘下落的侍衛,突然有股熟悉的感覺湧上,這樣的畫面,好像曾經發生過似的。

    突然,他想到之前在鬼寨時,白心瑤也曾鬧失蹤,當時是在桶子裡找到人的,會不會皇后娘娘這次帶著小公主一塊躲進桶子。

    莫仇所想的,項拓夜同樣想到了,急忙吩咐,「傳令下去,宮內有桶子的地方全都給朕找一便,就連廚餘桶也不許放過。」

    莫仇莫痕領命,趕緊退下,項拓夜不安的視線落在遠方大片池塘,腳步不自覺走了過去,最後來到假山前。

    熟悉的檀香味撲鼻而來,躲在假山縫隙中的白心瑤猛然驚醒,嚇得趕緊摀住嘴巴,連呼吸都不敢呼吸。

    項拓夜神色複雜地盯著前方池畔,他……真的做錯了嗎?

    腦中儘是瑤兒痛恨他的眼神,還有她與歡兒相擁而泣的畫面,一點一滴撕扯著他血淋淋的心臟。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亮了,項拓夜一動也不動的站在池畔前,躲在假山縫隙內的白心瑤,四肢僵硬,冷風不停地從縫隙中灌進來,無情拍打著她與歡兒冰冷的小臉。

    「主子。」這時,莫仇返回,項拓夜急急問著:「找到沒?」

    莫仇搖頭,莫痕也回來了,同樣搖著頭,項拓夜內心的慌張又加深了,這次連桶子都找不到,難道,白心瑤真的帶著項歡離開皇宮了?

    「傳令下去,讓御林軍到宮外……」項拓夜一刻也等不了,正打算派御林軍前往宮外尋找白心瑤母女的下落時,突然,假山縫隙傳來細微的雜音。

    「哈嚏──!」歡兒受不了冷風的吹襲,整個身體開始發燙。

    白心瑤渾身一震,嚇得急忙摀住歡兒的嘴,然,當她的手碰觸到滾燙的肌膚時,整個人也慌了,突然,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冷不防鑽入假山縫隙,強硬的將她們母女拉了出來。

    「放開我,你不要碰我們。」白心瑤一手抱歡兒,另一手讓項拓夜拉住,她憤恨的甩著手,企圖掙脫項拓夜的禁錮。

    「哈嚏──!」歡兒頻頻打噴嚏,兩條鼻涕就這麼掛在鼻間,愣愣看著爹爹與媽咪的對戰。

    項拓夜沒鬆手,掌心上傳來白心瑤冰寒刺骨的溫度,俊眉一擰,下一秒,他強硬的奪過項歡,手上一空,白心瑤更加慌張了,激動吼著:「項拓夜,你把歡兒還給我……」

    她想衝向前,可莫仇與莫痕兩人左右拉住她。

    「將皇后送回鳳鸞宮,順便找一名太醫。」項拓夜冷冷吩咐,抱著項歡轉身背對白心瑤,不敢去看她臉上的淚水。

    「項拓夜,把歡兒還我,你把歡兒還給我。」莫仇抬手點了白心瑤的睡穴,這才與莫痕扶著她一塊回鳳鸞宮。

    項拓夜回身,望著三人漸漸離去的背影,耳邊再次傳來項歡打噴嚏的聲音,「哈嚏,爹爹……頭頭暈暈……」

    歡兒年紀太小,根本看不懂項拓夜臉上的複雜情緒,只是一如既往的趴在父親肩上,肥嘟嘟的小手不停揉著紅通通的小鼻子,兩條鼻涕毫不留情的沾在項拓夜的肩膀上。

    清晨,承陽宮寢房,項拓夜站在窗旁,太醫診完床榻上的小公主後,便來到項拓夜面前,「皇上,小公主的燒已經壓住了,過些時辰,出身汗,燒便能退。」

    「知道了,下去。」項拓夜遣退御醫,神色複雜地望向床榻上病懨懨的歡兒,一時間,不知該用什麼心情去關心歡兒,去照顧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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