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鬼王出招,妃不嫁

《》章 節目錄 137:小夜夜 文 / 冰茗綠茶

    「你、你胡亂說什麼?」太后震愕,一雙怒眸死瞪胡亂說話的皇帝。

    「朕沒亂說,項拓夜確實不是朕的孩子。」皇帝咬牙切齒,累積多年的怒火始終無法消停,「當年敏妃承認了,母后,敏妃不只跟他在一塊,還替他生下兒子,你告訴朕,這個孽種朕養了十幾年,敏妃卻說孩子不是朕的,你讓朕怎麼接受?」

    太后滿臉震愕,遲遲無法相信真相,幾年前,敏妃與翔王爺私會的事爆發時,她是知道的,可卻不曾想過項拓夜會是翔王爺的孩子。

    當年恰巧碰上項拓夜與鄔赫公主私奔的事,皇帝大發雷霆,派人抓回項拓夜與鄔赫公主,甚至氣得廢除項拓夜的王爺頭銜,當晚敏妃與皇帝、項拓夜兩人單獨談了一晚,她不知道那晚他們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吵了什麼,直到隔天清晨,敏妃的宮殿傳來失火的噩耗,許多逃出來的宮女都說敏妃縱火自盡,當年皇帝也說了,敏妃為了保全項拓夜的命,所以選擇犧牲自己。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敏妃是擔憂皇帝因為翔王爺的關係,將罪怪到項拓夜身上,卻不曾想過,原來皇帝真正氣的並非敏妃與翔王爺的私情,而是項拓夜的身世……

    「哀家不信,夜兒怎麼可能是翔兒的孩子,不可能。」太后還是無法接受事實,一提起翔兒,內心深處的痛,隱隱牽扯她的情緒,老淚再次崩落。

    「敏妃親口承認的,假的了嗎?那個孽種早在敏妃說出真相時,就不該活下來……」皇帝字字帶狠,眼眶紅成一片,微微泛濕。

    他真蠢,居然替翔王爺養了十幾年的孩子,甚至曾想過將太子之位封給項拓夜,讓他成為北天皇朝的儲君,沒想到,項拓夜根本不是他的孩子,是敏妃背叛他的證據,也是他這輩子可恥的污點。

    太后心情激動不已,泛紅的眼眸漸漸抬起,落在皇帝憎恨的臉龐上,「就算夜兒不是你的孩子,可他還是哀家的孫子,翔兒也是哀家的兒子,是你的親弟弟,念在親情上,你更不該這麼狠啊!」

    當年敏妃葬生火海後,翔王爺聽聞消息,情緒崩潰,甚至與皇帝大打出手,不久後,翔王爺在朝堂上主動卸下王爺的頭銜,並將自己從皇室族譜上除名,當時,翔王爺提出了想離開京城的要求,太后當下便反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離開,可又顧忌到敏妃的事讓皇帝痛恨,為了避免兩兄弟反目成仇,最後也只能點頭讓翔王爺離開京城,事過多年,她的兒子彷彿隨著敏妃一塊死去似的,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她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如今又失去孫子,叫她該如何面對往後的生活?

    皇帝有怒有氣卻也有濃濃的無奈,緊盯傷心欲絕的太后,半響,出聲解釋,「母后,天牢的火不是朕放的,朕還沒殺他,是老天爺也認為項拓夜不該留在人間。」

    太后老淚縱橫,早已無法去聽皇帝的解釋,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紅眸一抬,怒瞪皇帝,「瑤ㄚ頭呢!哀家聽說你打算將瑤ㄚ頭駕到南樣國,哀家警告你,夜兒的死,你稱心如意了,你要敢動瑤ㄚ頭,哀家絕不放過你。」

    如今項拓夜已經死了,在怎麼想也無法挽回事實,她知道夜兒最放心不下的是瑤ㄚ頭,所以她不許任何人傷害白心瑤,就算是皇帝也一樣。

    「白心瑤和親的事已定,南樣國迎親的隊伍明日到,此事不會改變。」皇帝面無表情說著。

    聽聞,太后簡直氣炸了,揚手又想給皇帝巴掌,這時,福公公從外頭進來,連忙給太后請安,制止了太后的怒氣。

    「來人,送太后回佛寧宮休息。」皇帝沉聲吩咐,說完便不再理會太后的怒火,回到龍椅前,徹夜未眠,此刻的他,臉上的疲倦完全藏不住。

    強硬送走太后後,福公公再次入內,皇帝的聲音幽幽飄來,「白心瑤那怎樣?」

    「回皇上的話,從昨晚到現在,三王妃未進食,不斷吵著要見三王爺。」福公公如實稟報。17744147

    「她知道天牢爆炸的事?」皇帝捏了捏鼻樑,臉色充滿倦怠。

    「應該不知道。」福公公回答,他剛剛去看過白心瑤了,屋內依舊吵吵鬧鬧,所以他想,白心瑤應該還不知道項拓夜的死訊,否則此刻不會只有吵鬧這麼簡單。

    「既然如此,傳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許向白心瑤透露項拓夜的死訊,違者,斬!」

    皇帝起身,拖著沉著的步伐,不再說什麼,離開了書房朝寢宮而去。

    ***

    京城東方,偏僻山區,一棟小木屋外觀看起來有些簡陋,院外圍籬前,種了幾株野菜,挺拔的紅影伴隨著雞鳴聲靠近木屋,白心瑤從屋內走了出來,一見龍玄臉色陰沉,左右手各抓了兩隻肥嘟嘟的山雞,心一喜,急忙奔去。

    「妖孽,這麼厲害,不到半個時辰,你居然抓了兩隻山雞回來?」

    項拓夜聞聲也走了出來,看著龍玄手抓山雞的滑稽樣,不禁一愣,從沒想過會有這種畫面,龍玄的手是用來殺人的,什麼時候也學人家抓山雞了?

    龍玄瞪了她一眼,狠狠將山雞丟給她,「按你說的,夠肥了吧?」

    野雞掙扎亂動,嚇得白心瑤手忙腳亂,在雞毛滿天飛的情況下,費了好大力氣,總算將野雞穩穩按在懷中,不讓肥雞逃走。

    「夠了夠了,兩隻雞確實挺肥的,妖孽,辛苦你了,今晚賞你隻雞腿吃。」白心瑤一副好心施捨的模樣,氣得龍玄差點動手殺人。

    抱著野雞回到門口,見項拓夜靠在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白心瑤連忙靠去,「夫君,怎麼了?」

    項拓夜回神,淡淡一笑,抬手取下白心瑤頭髮上的幾根雞毛,「沒什麼,快進去。」

    白心瑤知道他心情不好,索性不煩他,抱著兩隻咕咕叫的肥雞進入屋子,不一會兒,龍玄也靠來,站在項拓夜面前,狹眸一瞇,妖孽臉龐蕩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兜了一大圈,還是回到原點,看來,王爺這頭銜,和你沒緣份。」

    項拓夜唇瓣輕翹,對於龍玄的話不以為意。

    「有件事,本座一直搞不懂。」龍玄又出聲,項拓夜抬眼,沉默聽著,「在邊關,皇帝以謀反的罪名抓你回京,以你的武功以及鬼寨的勢力,路途上應該不難逃脫,為何還要順著皇帝的意思返回京城?」

    項拓夜瞇眼,唇角的弧度突然加大。

    「別告訴本座,你是為了瑤瑤以及你的側妃,所以不得不回京,以你鬼王的實力,她們絕對能安然無恙離開京城。」龍玄笑問,見項拓夜笑容加大,忍不住瞇眼,提出內心的猜測。

    「你不逃,回到京城後,反而順著皇帝的意思,待罪入獄,依本座看,你才是整件事情的主宰,你是故意的?」

    項拓夜視線轉落在龍玄的笑臉上,輕笑,「龍玄,你果然是聰明的。」

    「呵呵,這讚賞的話,還是瑤瑤來說,比較能入本座的心。」龍玄邪魅一笑,一點也不在乎白心瑤是項拓夜的妻子,那曖昧的暗示,立即惹來前方男人狠狠一瞪。

    「所以說,謀反之事,你早有計劃?」龍玄拉回主題,繼續剛剛的問話。

    「不,在皇帝將謀反的罪名扣在本王頭上前,本王確實什麼都不想。」項拓夜出聲解釋,眸光中的複雜漸漸加深,他踏出屋外,邊走邊說,「本王不想與皇帝走到這一步,可皇帝卻步步緊逼,逼得本王不得不反抗,既然他給了本王謀反的罪名,那好,本王收下,就如他所願……」

    「既然如此,為何入獄?」龍玄再問,既然項拓夜不肯屈服皇帝賜的莫須有罪名,也決定反.攻,既然如此,他為何甘願回京,甘願入天牢受罪?

    京城全是皇帝的眼線,項拓夜應該知道,一旦回京,他便綁手綁腳,四方八面全是皇帝的眼線,他要真想謀反反.攻,根本不太可能。

    項拓夜來到圍籬旁,抬手摘下竹籬上的葉子,狠狠捏在手心裡,冷笑,「本王一天不死,皇帝的注意力永遠放在本王身上,與其在眾多眼線下反.攻,倒不如死在皇帝眼前,卸了他的心防,也卸了他的注意力,你說,這不更有機會成功?」

    龍玄一愣,俊眉微擰,「你就這麼有把握自己一定會死?」

    要是天牢沒發生爆炸的事,項拓夜豈能詐死,屆時,皇帝下的處決令,項拓夜根本躲不過,這麼一想,龍玄恍然大悟,抬眼看著他,問著:「天牢的爆炸不是意外,是你安排好的?」

    難怪天牢一爆炸,莫仇便將項拓夜救了出來,且連屍體的事都安排妥當,原來項拓夜早在與莫仇分開前就計劃好一切了。

    「火藥確實是本王讓人放的,可點火之人,並非本王……」項拓夜淡淡一提。

    「不是你,那是誰?」這下,龍玄又疑惑了。

    「誰最想本王死,那便是誰了。」項拓夜笑說著,對於放火之人,不以為然。

    龍玄桃花眼閃過一絲訝異,「你是說,皇帝……?」

    這次,項拓夜不再開口說什麼,笑眸中的溫度異常冰冷,早在與皇帝大吵後返回天牢途中,埋伏在附近的暗影悄悄傳給他消息,皇帝知道七日後的處決太后肯定會反對,於是命了人深夜放火燒天牢,打算以走水之意外,除掉他,如此一來,心頭大患除去,太后那裡也交代的過去。

    只是皇帝沒料到他會知道消息,更沒料到天牢附近早已佈滿了炸藥,皇帝的殺令,不過是將詐死的計劃提前,火是皇帝讓人放的,他的死訊,相信皇帝不會有所懷疑。

    雖然詐死的計劃早已安排妥當,可他內心深處始終有個期盼,期盼皇帝肯念多年親情的份上,放他一條活路,可是,皇帝堅持要他死,再加上白心瑤和親之事的決定,終於,詐死的計劃還是執行了。

    「你願意將真相告訴本座,不怕本座去告密?」龍玄恢復妖孽笑臉,痞痞一笑。

    項拓夜眉峰一挑,笑得比他更妖孽,語氣中多了幾分得意,「你不會,只要瑤兒還愛著本王,你就不會這麼做。」

    聽聞,龍玄笑容僵在唇角,冷眸一瞪,轉身消失在項拓夜勝利的笑眸中。

    「咦,妖孽呢?」

    白心瑤處理完調皮的肥雞後,踏出屋外,院子只剩項拓夜一人,龍玄不知跑哪去了,眼看天色快黑了,莫仇正在燒飯做菜,龍玄離開,莫非不想吃晚餐?

    項拓夜拉起白心瑤的手,發現她雙手冰冷,急忙將她手握入自己的掌心中,用自己的溫度來溫暖她,「他有事先離開,瑤兒,你手怎麼這麼冰?」

    自從白心瑤生下歡兒後,他發現白心瑤常常手腳冰冷,待在山谷養傷的那段期間,夜晚抱著她睡覺時,也總是讓白心瑤身上的冰冰冰嚇醒,不管他怎麼擁、怎麼抱,甚至蓋了許多件棉被,終究溫暖不了她。

    當初在邊關時,大夫曾說過,白心瑤早產體虛,也落下許多病根,需要好好調養身體,否則……如今,發生了這麼多事,白心瑤根本沒有心思去調養身體,眼看她的身骨一日不如一日,項拓夜不禁有些擔憂。

    白心瑤笑著搖頭,手腳冰冷又不是什麼大問題,她根本不在乎,「沒事,等等喝碗熱湯,手腳就溫暖許多了,夫君,咱們進去吧。」

    項拓夜拉住她,將她的身體摟入懷中,嘶啞一問,「瑤兒,我現在不是王爺了,鬼寨咱們也不能回去,從現在開始,項拓夜已經死了,我是一個見不得光的人,瑤兒會不會後悔?」

    白心瑤抬眼看著他,項拓夜問得很認真,眼眸充滿了緊張,等待著她的回答,白心瑤忍不住笑了幾聲,捧起丈夫英俊的臉龐,覆上一個輕吻。

    「你見不得光,我同樣活在黑暗中,夫君,你聽著,我不後悔。」

    項拓夜笑得很開心,「就算三年、五年,甚至更久都無法見天日,只能隱姓埋名,過著比一般人還要辛苦的躲藏生活,你也不後悔。」

    「不後悔,永遠都不後悔。」

    白心瑤的承諾堅定不已,項拓夜知道她是真的不後悔,激動萬分地將她擁入懷裡,「放心,我不會讓你受苦太久的,咱們現在活在黑暗中,將來……咱們會活得比任何人還要好,那些傷害咱們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白心瑤聽到他的話,渾身一抖,從他懷中抬起小臉,看著丈夫眼中深處的恨意,她伸手輕撫他的臉龐,試圖解開他的恨,「夫君,我不恨,你也別恨,好不好?」

    「不,我無法不恨,瑤兒,我若不恨,就無法保你一輩子平安,只有除掉想傷害咱們的人,咱們兩才能繼續活下去。」項拓夜嘶啞解釋,眸中的恨與怒,終究無法化解。

    白心瑤知道他心中的恨有多深,在皇帝下令處決他時,他心中對父親的恨就再無法消除。

    「夫君,我想念歡兒,咱們不能回鬼寨,我真的好擔心歡兒。」白心瑤將頭靠在丈夫胸膛上,臉上的擔憂藏不住。

    「我已讓莫仇去安排了,過幾天,莫痕會將歡兒送過來,你別擔心。」項拓夜解釋。

    「真的?」白心瑤訝異不已,擔憂的情緒倏地褪變為喜悅,「你沒騙我?」

    「真的。咱們兩人發生了大事,一個死、一個和親,皇祖母肯定會派人到鬼寨接回歡兒,為了避免皇帝起疑,歡兒的事同樣得好好安排才行。」

    聽到丈夫的解釋,白心瑤懸了好幾天的心,總算放下不少,突然想到和親的事,又忍不住問了,「夫君,我脫逃無法完成和親,皇上應該會派兵搜捕我才對,可從前日離開皇宮到現在,皇上一點動作也沒有,這怎麼回事?」

    和親之是非常重要,皇帝若發現她逃走了,肯定會大動作搜捕,況且,她的脫逃與項拓夜詐死的時間點太過剛好,皇帝若發現她脫逃,會不會懷疑項拓夜的死也大有問題?

    「龍玄沒告訴你?」項拓夜笑眉一挑。

    白心瑤搖頭,耳邊繼續傳來丈夫好聽的嗓音,「龍玄安排了你的替身,這名替身是玄冥宮的死囚,等到迎親隊伍返回南樣國後,她身上的毒便會發作,屆時,白心瑤經不起喪夫之痛,隨夫殉情的消息也會傳回京城,人畢竟是入了南漾國才出事的,皇帝根本不用擔心。」

    原來如此,白心瑤恍然大悟,對於項拓夜與龍玄在江湖的勢力,簡直佩服。

    「瑤兒,只許佩服為夫,至於龍玄那份,不許。」項拓夜彷彿會讀心術,輕而易舉猜到白心瑤心裡頭的想法,見她佩服其他男人,不禁有些吃味,提醒著。

    白心瑤渾身一震,白了他一眼,「你也太可怕了,居然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你是為夫的娘子,為夫當然知道你心裡都裝了什麼。」項拓夜說的很無賴,捧起她的小臉,溺愛啄著她因不滿而嘟起的小嘴。1cs3v。

    「誰是你的娘子,前幾日皇上跟我說了,咱們兩人的拜堂不算數,名義上,我根本不是你的王妃,也不是你的妻子。」說到此事,白心瑤不禁鬱悶,搞了這麼久,兩人也經歷了許多波折,沒想到她跟項拓夜的婚姻居然無效,氣死她了。

    項拓夜一愣,摟在她腰上的手倏地一緊,嘶啞說著:「誰說你不是,雖然你不是王妃,可為夫現在也不是王爺,但不管怎樣,咱們倆拜堂是事實,洞房也是事實,相愛同樣是事實,連孩子都生了,你還敢說不是為夫的妻子?!」

    聽到丈夫的話,白心瑤心頭甜滋滋,開心點頭,笑著:「是,瑤兒是小夜夜的妻子。」

    小夜夜?!

    項拓夜俊眉一擰,頭冒三條黑線,「第一與第三字除去,只留一個字就好。」

    小夜夜這個名字,能聽嗎?

    「不要,就叫你小夜夜。」見項拓夜既無奈又不依的表情,白心瑤笑得不亦樂乎,「小夜夜,該吃飯了。」說完,笑呵呵的溜入屋內,準備用晚膳。

    項拓夜扯唇一笑,望著妻子得意的背影,眼眸裡滿滿的溺愛與無奈,他仰頭望著漸漸昏暗的天色,思緒不自主的飄遠,腦海中浮起那座囚禁她好幾日的皇宮,心頭驟然一冷,一抹陰狠疾速閃過眼眸。

    「三年內,本王定會奪下你所擁有的一切,讓你也嘗嘗不見天日的滋味。」項拓夜陰冷笑著,半響,收回憎恨的思緒,轉身返回屋內與妻子一塊用餐。

    ***

    佛寧宮,桂嬤嬤端了杯熱茶剛入殿,還沒看清楚前方人物,便聽到太后震愕的嗓音飄來。

    「你說什麼,歡兒身染重疾,死了?」

    聽聞,桂嬤嬤渾身一震,下一秒只見太后年邁的身體硬生生往後倒下,她嚇得丟下手邊的茶水,奔上前攙扶太后,「太后!太后!」

    「造孽啊!哀家到底做錯了什麼,上天要這麼對待哀家,夜兒剛走,連歡兒也走,哀家……哀家……」太后激動萬分,一口氣喘不上,全身癱軟,昏了過去。

    桂嬤嬤心急如焚,趕忙吩咐剛剛稟報的侍衛,「太后娘娘昏倒了,趕緊去請太醫。」

    侍衛同樣慌了手腳,不敢怠慢,退下請太醫。

    短短幾日內,接連失去孫子、孫媳婦、曾孫女,且全是皇太后明日最疼愛的晚輩,如此殘忍的打擊,就算再堅強的人,終究還是無法承受這種打擊。

    自從聽聞曾孫女病死的消息後,太后重病不起,皇帝每天前往佛寧宮探望,卻總是讓太后阻擋在門外,不願面見,眼看太后一日比一日憔悴,桂嬤嬤既擔憂又心疼,不知該如何是好。

    「太后,皇上來了,是否……」桂嬤嬤入內,今日太后與前幾日一樣,躺臥在床榻上,一個人獨自發呆,什麼話也不說,歲月的臉蛋瞬間蒼老許多。

    「告訴皇帝,等哀家死了,再容他來祭奠。」太后啞著嗓子,聲音充滿濃濃的失望,是對皇帝的失望。

    「太后,這不吉利的話,皇上聽了可會生氣。」桂嬤嬤忍不住反駁,她不希望太后沮喪,也不希望太后絕望到連生存的意念都沒了。

    「你讓他離開,哀家再也不想見他,再也不見了。」太后抬起無力的手,揮了揮,讓桂嬤嬤將皇帝趕走。

    自己的親生兒子做了這麼多殘忍的事,她是徹底絕望了,也不知道將來死去後,該如何面對祖宗與丈夫?

    「太后……」

    桂嬤嬤還想勸,可太后依然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桂嬤嬤無奈下也只能領命,退出寢房。

    ***

    南漾國,南宮槿一身火紅喜炮,今日是他娶側妃的日子,因為白心瑤的關係,婚宴規模破例以正妃的模式來舉行,隆重盛大,此舉動無非是昭告天下,即將過門的側妃將比正妃要來得受寵。

    槿王娶和親公主,且和親公主是二嫁的笑話,早已在南漾國傳得沸沸揚揚,南宮槿不以為意,一心只希望趕緊將白心瑤娶入門。

    喜轎順利回到槿王府大門,南宮槿挺拔的身影踏出門外,英俊不凡的臉龐上,喜氣的笑容藏不住,英氣勃勃的模樣,讓周圍圍觀的姑娘們開始忌妒喜轎內的新娘子。

    轎廉掀開,南宮槿笑看轎內掙扎扭動的新娘子,視線落在她的手腕與腳上,嘴邊的笑容更大了,指尖一彈,解開了新娘子身上的繩索,再一彈,點了她的穴道,使她動彈不得。

    南宮槿當眾將新娘子打橫抱起,讓在場所有人驚呼連連,沒想到槿王如此寵愛新側妃,連短短的路程都不捨得她走,簡直奇跡啊!

    外頭熱鬧非凡,一抹紫色嬌影安靜地站在角落處,緊盯南宮槿抱新娘子的背影,嘴角不禁揚起苦笑。

    「王妃,王爺今日有得忙了,咱們還是回寢苑歇息。」一旁婢女打扮的小ㄚ頭出聲,拉回女子的思緒。

    顏梓柔點了點頭,不再看前方喜氣洋洋的畫面,帶著貼身必女返回自己的寢苑。

    折騰了一整天,南宮槿滿身酒氣的踏入新房,看著床榻上動彈不得的新娘子,臉龐上的笑意不禁加深,他遣退了房內其他人,一步步朝喜床靠來,下一秒,掀開新娘子的紅頭蓋,露出那張怒氣的小臉蛋。

    「本王說過,項拓夜要的,本王也要。」修長的手指勾起新娘子的小臉蛋,逼她仰頭迎視她,南宮槿笑眸中充滿了貪戀,貪戀白心瑤這張臉蛋,「本王終於娶到你了,瑤兒……」

    隨著眷戀的呼喚,南宮槿的手在新娘子的怒瞪嚇,挑開腰帶,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壓入喜床,床幔緩緩落下,他身上的酒氣沾滿了身下的女人,而女人身上的香味同樣包圍了他。

    「瑤兒,從今以後,你是本王的女人,只屬於本王的……」南宮槿捧起她的小臉,霸道宣示著,音落,他的吻略帶急促的壓上她,挺腰,深深攻入。

    突然,阻隔感彷彿幾千根細針,狠狠扎入南宮槿的神經,幾乎是反射性的動作,他抽身離開,震愕看著床單上的艷紅,下一秒,臉色陰沉,狠狠瞪著動彈不得的新娘子。

    「你不是瑤兒──!」

    南宮槿怒聲咆哮,下一秒,新娘子臉色發黑,南宮槿愕眸一閃,還來不及封鎖對方心脈,只見眼前的女人吐了一攤血,當場氣絕身亡。

    南宮槿臉色鐵青,伸手撫摸那張熟悉的臉皮,順著她的臉部線條滑落到脖子,觸感略為粗糙不平,一股寒意湧上心頭,大力扯下女人臉上的偽裝,果然,她……不是他想娶的女人。

    「白、心、瑤──!」

    南宮槿厲聲咆哮,堆積一整天的喜悅瞬間讓怒氣取代,今天有多喜悅,此刻就有多憤怒,根本沒料到自己會讓白心瑤耍著玩。

    「哈嚏──!」

    胡怒是說塊。白心瑤揉了揉發紅的鼻子,怪了,夏天怎麼一直打噴嚏,難道,又有人再說她壞話?

    「怎麼了?」

    項拓夜一入門,便發現白心瑤在發呆,見她搖頭說沒事,這才轉頭命莫痕將孩子抱進來。

    一看到莫痕懷中的孩子,白心瑤滿臉欣喜,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急忙奔向前,將孩子抱回自己懷中,「歡兒,你終於回來了,有沒有想媽咪?」

    項歡顯然一副剛睡醒的模樣,惹得白心瑤不停親吻她,「歡兒,我的歡兒。」

    看著白心瑤樂開懷的模樣,項拓夜也跟著高興,將空間留給她們母女,自己則是帶著莫痕離開屋子。

    「事情安排如何?」項拓夜淡淡一問,臉上並沒有太多情緒。

    「夫人的錢莊已安全轉移到別的地方,夜來香店舖同樣由小花小葉兩人來管理,至於王府,皇上下令拆除,不久後便會動工。」莫痕解釋。

    這時,莫仇也返回,看到莫痕先是一愣,但也沒說什麼,來到項拓夜面前,「主子,墓室找到了,容下五萬人不成問題。」

    「很好。」

    項拓夜滿意點頭,從懷中掏出白心瑤專屬的玉珮,交到莫痕手中,吩咐,「莫痕,你找個不認識的人上錢莊一趟,看莫仇需要多少錢,你全提給他。」話一頓,視線轉回莫仇,「五萬人,由你負責,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莫仇信心滿滿,與莫痕領命,退下。

    白心瑤抱著孩子站在門邊,剛剛項拓夜說的話她全聽見了,事實上,這幾日項拓夜安排招募軍兵的事,她都知道,只是不知該用何種心情去看待?

    這次,項拓夜是真的想謀反了,只是……他若成功,將來便會是皇帝,他們兩人間的感情,還能如此單純嗎?可她又不想他失敗,更不想阻止項拓夜的反.攻,若不是皇帝將他們逼上絕路,項拓夜也不會選擇這條路,只是……有太多的只是……

    夜晚,房間傳來嬰兒哇哇大哭的聲音,白心瑤滿心焦急奔回房間,一入房卻看到項拓夜站在床前,手上抱著歡兒,輕輕搖晃,安撫女兒的情緒,英俊的臉龐充滿著挫敗與心疼,女兒的哭泣聲,一聲聲震疼了他的心脈,也讓他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晚點還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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