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79:鳥跟鴨分鳥不清 文 / 冰茗綠茶
項拓夜思索片刻,鬆手,起身下了床,「既然瑤兒不舒服,那本王晚點再來。8」
被窩依舊無動靜,他轉身朝門口踏去,突然一顆繡花枕狠狠砸在他寬闊的背,制止了他離去的腳步。
他歎氣,抓起地上的繡花枕,一看就知道這顆枕頭是白心瑤親手繡的,不禁笑了幾聲,摸著枕上的繡紋,「這枕頭上的烏鴉是怎麼回事?」
烏鴉?
白心瑤掀開被褥,氣呼呼瞪著他,「什麼烏鴉,那是鴛鴦。」
好吧,她承認自己的手藝確實有些糟糕,但明明是鴛鴦,偏偏說成烏鴉,依她看,項拓夜的眼睛肯定黏到蛤蟆肉了,鳥跟鴨分不清。
見她終於肯開口說話,項拓夜輕翹嘴角,心情大好,回到床榻旁,白心瑤嚇得又想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回被窩,卻讓人拉了出來,不讓她逃。
「瑤兒可原諒本王?」他問,伸手輕撫她的左臉頰,一想到那天動手打她,心微微悶疼。
白心瑤頭一扭,看也不看他,「不原諒。」
豈能這麼簡單就原諒,打了一巴掌,又給糖吃。神經病才會原諒他呢!再說了,莫名其妙被吃掉也就算了,這傢伙居然還吃了她那麼多次,搞得她現在無法下床,這筆帳還沒跟他討呢!
項拓夜輕捏她的下巴,逼她面對自己,有著深深的無奈,「別生氣了,全怪本王可好,瑤兒要再跟本王生氣,氣壞的可是你的身體呢!」
他的溫柔、他的退讓、他的認輸,讓白心瑤備感訝異,賭氣的雙眸不禁一軟,「那天的事又不是我的錯,你既然也看到馬車,那應該很清楚,我要是不出面救人,那位王妃就會……」
「是,本王知道,瑤兒心地善良,總不能見死不救。」項拓夜又歎氣,將她臉頰上的一撮髮絲勾到耳後,露出那張理直氣壯的小臉蛋。
白心瑤愣愣看著他,說的挺委屈,「既然你知道,那還打我。」
「還疼嗎?」他問,大掌在次撫上她的臉頰。
她點頭,非常誇張的點著頭,「痛,很痛。」
項拓夜一笑,扣住她的後腦勺,銀色面具貼上她的額頭,嘶啞著:「本王准你善良,也同意你救人,可終得有個底線才行,而不是像那日,將自己的命搭進去,用你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命,值得嗎?」
他的話,白心瑤同意,畢竟有道理。
粉唇微嘟,委屈巴巴眨著眼,「當時沒想那麼多。」
拓起思靜舊。「當日就算你不出面,也會有人挺身而出的,不管你救或不救,她……那位王妃都會平安無事。」項拓夜將她拉入懷裡,耐著性子解釋,一提起她,複雜閃過雙瞳,終究還是以王妃來稱呼。
聽聞,白心瑤更加好奇了,疑惑小臉一抬,「你怎麼知道有人會出面?」
項拓夜緊盯她幾秒,彎嘴溢笑,將她的腦袋瓜壓入懷裡。
「她是南漾國的王妃,也是咱們北國的鄔赫公主,身份尊貴,自然有許多暗影守在她身旁保護她。」
原來如此,白心瑤皺了皺柳眉,小臉一垮,又抬頭看他,「那咱們吵架,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就要問你了,那天在馬車上盡說些渾話。」項拓夜冽嘴笑著,將始做傭者的頭銜丟給她。
白心瑤白了他一眼,抬手狠狠搓著他結實的胸膛,「還不是你,要不是你對我凶,我也不會那樣,再說了,明明是你先動手打人的,說得好像全是我的錯,你走你走,我還沒原諒你,你抱我做什麼!」音落,她推開他,卻又讓人扯了回去,禁錮在溫暖的懷抱中,任由熟悉的檀香味團團包圍。
項拓夜無奈一歎,輕而易舉握住她捶打的雙手,氣氛驟然曖昧,他將面具埋入她的頸窩,啞笑,「好,都怪本王,別生氣了。」
白心瑤受不了他熱呼呼的氣息,全身起雞皮疙瘩,推了推他,「我還沒穿衣服,你別靠來。」
「不用穿了,本王今晚留宿檀香苑。」
白心瑤又瞪了身旁的色狼一眼,拍開他做亂的手,面帶溫怒。「天還沒黑,你快起來,我肚子好餓,都是你,害我一天一夜沒吃東西,走開啦!」
項拓夜呵呵笑了幾聲,像個無賴的小孩似的,巴巴黏著她不放。
「項拓夜,你再敢黏過來,今晚別睡我這。」某夫人氣炸,一腳踹飛身上的男人。
聽到夫人的命令,項拓夜乖乖遵從,慵懶地側躺在床榻上,用一隻手撐著腦袋,滿是笑意的琥珀眸,緊追前方裹著被褥的女人不放,見她跳下床,又跳到櫃子取衣裳,然後神色尷尬的警告他不許亂看。
他挑眉,熾熱的視線上下打量她,經昨晚的纏綿,白心瑤全身上下還有哪裡是他沒看過、沒摸過的。現在才來害羞,會不會太遲了點。
白心瑤轉身背對他,後方的視線過於強烈,彷彿火焰般,燒得她渾身不自在,幾番掙扎,她終究沒有勇氣在項拓夜的窺探下更衣。緊抓衣裳,跳了又跳,強忍著腿間的酸痛感,躲入屏風後頭,這才放膽穿起衣服。
***
皇宮,御書房。
明黃的身影穩穩坐在龍桌前,批閱奏摺,福公公入內,替皇帝換了熱茶。
「皇上忙了一整天,也該休息了。」福公公提醒著。
皇帝硃筆一放,將手中的奏摺丟回龍桌。
「福全,你來說說,朕該如何處置北方的死士?」皇帝起身,離開龍椅,抓起桌上的奏本,狠狠丟給福公公,怒哼抱怨,「邊關大臣紛紛上奏,說明連日來死士出沒嚴重,開始對邊關軍隊造成無數困擾,朕也下令過,讓邊關大臣們自行處置,可偏偏問題就是無法解決,你來說,這些奏本,朕該如何批閱?」
福公公愣了愣,雙腿一彎,跪地,「回皇上,奴才只是名宮人,識字不多,這事困擾皇上許久,既然連皇上都不知該如何解決死士問題,奴才豈會知曉。」
「朕命你想,想不出來,那便是抗旨。」皇帝狹眸一瞇,冷聲警告。
福公公渾身顫抖,滿額大汗,頻頻磕頭,「皇上息怒,奴才愚昧,能想到的也只有一個辦法。」
「說。」193yv。
「皇上,奴才聽說死士出沒陽明村,也聽說死士身上帶有傳染力,一個死士便會傳染給三個村民,邊關朝臣抓一個殺一個,顯然殺不完。恕奴才斗膽,不如皇上下道聖旨,命人放把火將整個陽明村給燒了,雖然犧牲了陽明村上千條人命,可這也是唯一能解決死士的辦法。」福公公說的膽顫心驚。
聽聞,皇帝臉色一沉,斥喝,「混帳!陽明村上上下下,少說也有千條人命,一把火燒了,你這狗奴才知不知道後果多嚴重?!」
「皇上息怒,奴才、奴才愚昧,皇上息怒。」福公公有種死其將至的恐懼感,頻頻磕頭。
皇帝瞇眸,冷笑,「既然知道自己愚昧,那麼朕下旨罰你,可有異?」
「奴才不敢,奴才知罪,理當受罰。」福公公幾乎將額頭給瞌破了,鮮血沾染了他的老臉,顯得也些狼狽。
「很好……」皇帝冷眸一轉,笑說著:「傳朕旨意,死士屢屢騷擾吾國邊境,造成吾**心混亂,朕下旨,邊關朝臣十日內,火燒陽明村,除了吾朝軍兵外,不許任何生人離開陽明村,直至死士徹底滅除為止。」
福公公驚愕不已,徹底傻了,明黃的身影靠來,居高臨下問著:「福全,朕罰你,領著朕的旨意前往邊關,務必將事辦妥,如有半分差池,你也不必回來見朕了。」
福公公猛然回神,領命磕頭,「奴才遵旨。」
皇帝滿意笑著,鬱悶的心情有了好轉,正打算回到龍桌前繼續批閱奏摺時,一道紅影閃來,福公公臉色驚變,「皇上……來人!快來人!有刺客!」
皇帝冷冷瞪著閃來的紅影,轉身,正打算出手,不料,全身麻痺,根本使不上力。
龍玄妖媚一笑,火擺一掃,輕而易舉打暈吵死人的福公公。
「你是誰?竟敢私闖皇宮。」皇帝怒聲斥喝。
桃花眼閃過一絲讚賞,「皇帝就是皇帝,都快沒命了,居然還能如此鎮定。」
「哼,敢傷了朕的人,你以為你有離開的機會?」皇帝冷笑,紅影閃來,他正想開口斥喝,突然胸口一痛,明黃的龍袍下,硬生生多了一道五指紅痕,色澤鮮艷,全身火熱,痛得他忍不住吐出黑血。16934959
「你……」
「好好把握你當皇帝的最後一千日,若有緣,千日後,本座會再來看你的。」見皇帝癱軟在地,龍玄冷笑,媚眼一挑,警告,「收回你對陽明村的主意,陽明村已歸玄冥宮所有,你要敢動村民,本座定取了你的狗命。」
皇帝捂著發熱的胸口,陰沉的臉龐充滿了殺意,卻阻止不了龍玄的離去。
龍榻前,舞貴妃滿臉焦急,「李太醫,皇上沒事吧?」
幾名太醫臉色凝重,離開龍榻,如實稟報,「回稟貴妃娘娘,皇上暫無大礙,只是……只是皇上中了千日魂,若千日內無法取得解藥,只怕……」
說到這裡,舞貴妃已經清楚後果了,臉色慘白,「千日魂,怎麼會這樣?」
母親也是中了千日魂,她還在想辦法從項拓夜手中取得解藥,如今連皇帝都中了千日魂,而項拓夜手中只有一份解藥,如果皇帝開口要了,那母親的毒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