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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31章 相愛有多苦3 文 / 心之役

    但是,如果她知道就在不遠處,有一個殺手一直在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時機,她還會上廁所嗎?

    就是現在,這樣的時機並不是時時出現的,如果老天給了你機會而你不去把握,那麼,別怪自己運氣不好。

    花木蘭一躍而起,在地上趴的久了,身體有些不靈活,她跳起時撞在身邊的一株小樹上,樹葉嘩嘩作響。

    孩子仍在全神貫注的玩兒著自己的遊戲。

    保姆已經消失在屋角。

    花木蘭幾個起落已經來到院牆前,她身形縱起,手一搭牆頭,已經翻到了院內。

    孩子沒有發現自己,正背對著她玩的開心。

    花木蘭拔劍,直衝過去。

    她努力不去注意那個身影有多小,盡量把那孩子想像成一堆銀子,總計一千兩的銀子。

    「銀子」小小的身體蹲在地上,一雙小手正在鼓搗著泥巴。

    花木蘭閉上眼,手中劍用力刺出。

    一把鐵尺突然從橫向飛至,一下擊在她的劍上,她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在地。

    「我是捕快李戰,放下兵器,跟我上衙門!」隨著一聲斷喝,一個瘦瘦的男人已經站在孩子身邊,從屋角湧出七八個衙役,手持著鐵鏈和水火棍,大聲吆喝著。

    花木蘭想到這裡不由得歎了口氣,李戰,這個名字她是不會忘記的,正是這個人讓她少見的失手了。

    逃脫了李戰的追殺,她足足繞了一個時辰,從城南到城北,從城裡到城外,來來回回走了好多次,反覆確定了沒人跟蹤,她才掉頭奔向一片墳地。

    天已經黑了,花木蘭又坐在那一片亂墳地裡。

    墳地裡閃著磷磷的鬼火。

    她聽人說起過,那是死人骨頭裡的一種東西飄到空中發出的光。

    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飄到空中,她不明白,她寧願相信,這是死人的靈魂。

    不管怎麼說,人死了,總是有靈魂的,據說上天堂十分的困難,而下地獄又是大家都不喜歡的,那麼,這些靈魂一定會想盡辦法留在塵世上,因為除此之外,它們無處可去,這些鬼火,也許就是那些無處可去的靈魂。

    遠處好像有呻吟聲、歎息聲,一陣風吹過,擦擦的聲音好像墳墓裡的死人在抓撓著棺材。

    花木蘭微笑。

    她可以確定,她如果死了,結局一定比這些鬼魂要好的多,她一定會有去處,不必在曠野裡四處遊蕩。

    像她這樣的人如果死掉了,難道閻王會忘記把她的魂魄打入地獄嗎?

    她微微瞇起眼,看著前面。

    月光並不很亮,前面十幾步之外就什麼都看不見了,隱隱約約的,在黑暗中不時有一些影子閃過,是人,是鬼,是野獸,不知道,它們根本不發出任何聲音,你也絕不會想去到近前確認一下那究竟是什麼?相信我,如果你真的去看了,那一定是十分不愉快的經歷。

    「出來吧!」花木蘭對著黑暗說。

    一個黑影慢慢的走近了,在花木蘭身前五步處站定,是「經紀人」,他全身黑衣,黑布蒙面,在黑夜裡,如果他不是走到十分近,根本看不到他。

    「你總是能看到我嗎?」「經紀人」對此很感興趣,他一直弄不明白花木蘭是如何在黑暗中發現他的,為此他試過好幾次,哪怕是在沒有月光的晚上,花木蘭也總能準確的發現他在哪裡,不知她是怎麼做到的。

    「你離我比上一次遠!」花木蘭轉個話題,她不想談論自己是怎麼發現他的,這是個秘密:「上一次你站在我身前四步!」

    「因為在黑夜裡我看不清楚!」「經紀人」坦率的回答:「我不想讓你的劍提醒我走過頭了!」

    花木蘭無聲的笑了笑,有時她很弄不懂這個「經紀人」,他的脾氣好像不定期的波動,有時盛氣凌人,有時又溫柔體貼。

    「我失手了!」花木蘭說。

    「我知道!」「經紀人」的回答同樣簡潔。

    花木蘭慢慢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她已經準備回家了,這一次,不知誰能得到那一千兩賞銀,但一定不是她。

    「你知道你所殺的人是誰嗎?」「經紀人」問。

    花木蘭當然知道,那是田本善的孫子,田光宗,七歲!」經紀人」給她的信紙上都寫著。

    但」經紀人」的第二個問題她真的不知道,而且根本不想知道。

    「經紀人」的第二個問題是:「你知道誰想殺他嗎?」

    「不要告訴我!」花木蘭乾脆的說。

    她不想知道太多,特別是誰雇她殺人,這樣的事情她一件也不想知道,因為她不想被僱主滅口追殺。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她有些懷疑「經紀人」是不是神經錯亂了,像這樣最基本的規矩,他不可能不清楚。

    「經紀人」仍然是那麼平靜:「這一回,你應當知道!」

    「那麼,說吧!」花木蘭回答,她不知道「經紀人」的用意,但她相信:「經紀人」絕不會白癡到為了和她多聊幾句就要洩露這種機密的程度,如果他真有這麼白癡,早就沒有顧客找他了,既然「經紀人」說她應當知道,那麼,就知道好了。

    「這一次,我們的僱主是田本善的兒子,也就是田光宗的父親,田立文!」「經紀人」說完,等著花木蘭的反應。

    「我記住了!」花木蘭再次轉身要走。

    「你不問問為什麼我要你知道是誰想殺死那孩子嗎?」「經紀人」本以為花木蘭會有點好奇心。

    「為什麼?」花木蘭立刻問:「我為什麼要問為什麼?」

    「經紀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弄明白花木蘭的意思,他皺起了眉:「蘭蘭,你再這樣說話,我的腦袋會當場暴掉的!」

    花木蘭並非不想問為什麼?她也想知道,這個狠心的父親,居然肯花超過三千兩銀子雇殺手殺掉自己的兒子,究竟是為了什麼?「經紀人」居然要讓她知道僱主是誰,這樣嚴重違反行規的事,究竟是為什麼?但她控制住了自己。

    她已經決心不再關心任何人,除了她的阿土,為什麼?為什麼我要關注一個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他為什麼要殺掉他的兒子,與我又有什麼關係,你讓我知道誰是僱主的原因,我又為什麼一定要瞭解,我的痛苦有誰來關注過,誰來問一問我今天過這樣的生活是為什麼?如果一定要問為什麼?花木蘭會問出這一連串的為什麼?但她不打算問,一個為什麼也不打算問,因為這些為什麼?「經紀人」的腦袋就算暴掉三回,也一個都回答不了。

    所以她沉默。

    「經紀人」只好自己說下去:「因為這個田立文出了一千兩銀子要我找人殺掉他的兒子,而現在,有人出三百兩要殺田立文!」

    花木蘭呆住。

    事情有這麼巧,田立文要殺他的兒子,現在又有別人要殺田立文,那麼,她的確應當知道是誰想殺田光宗,因為田立文既然出錢要殺自己的兒子,當然會十分警覺,這一定會給她殺田立文帶來難度,何況,既然田立文必須得死,那麼知道不知道是他要殺自己的兒子也就沒什麼了不起的了。

    只不過,他的命不那麼值錢,只有三百兩。

    「到哪裡去找他!」花木蘭想起連續七天都沒看到他出現在自家的後院裡。

    「妓院」,「經紀人」回答:「他最常去的是夢怡院,找一個叫依依的妓女!」

    花木蘭點頭。

    「十天」,「經紀人」說:「這一回僱主給的時間十分充分!」

    這時間的確很充分,但可惜的是,花木蘭又一次失手,還好,這一次失手她並不知道,她以為自己已經殺掉了田立文,只是,她沒想到,那個昔日的田立文已經變成了今天的左慈。

    她抬頭看了看站在尼姑庵前的江小玉的趙月如,心中對她們好生的羨慕,這兩人自以為受盡了苦情的折磨,可是?這種所謂的折磨和她花木蘭所受到的折磨相比,又算得了什麼?一陣煙火的味道傳來,把花木蘭的思緒一下子帶到了她最痛最痛的那個日子裡,那是她被劉青雲重傷後,拚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時。

    花木蘭躺在床上,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隔壁,阿福正在嘩啦嘩啦的為她洗衣服。

    阿福從不肯讓家裡有任何家務被積攢下來,他認為那是對小姐的不敬。

    花木蘭的胸口隱隱作痛,右肩的那一劍並不嚴重,只是傷了一層皮,但胸口的要嚴重的多,至少三寸深的傷口,這一劍居然沒傷到致命還真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她回來時,胸口的衣服已經完全被血染紅了,阿福嚇的差點暈倒過去,她掙扎著把一整瓶大理白藥都倒在傷口上,劇烈的疼痛讓她大聲尖叫著昏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她已經躺在床上,衣服已經換過,身上的血跡也都擦拭乾淨了,阿福就守在床邊,跪在那裡,淚流滿面,他的手裡拿著一把刀,刀刃架在他自己的脖子上,一旦他確認小姐死去了,他就立刻割斷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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