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75第七十五章 文 / 彩田
「主人,你不能死啊……嗚嗚……你為什麼不聽我的……為什麼不肯早點離開……嗚嗚……」奧西芬妮撲過來,抱住小狐狸的一條胳膊,嚎啕大哭。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那雙水晶般的美麗大眼中洶湧流出,頃刻間濡濕了小狐狸的衣衫。
這時大衛等人也趕到楚雁寒的身邊。
「快把這個給她服下,這是『定魂珠』！」
「定魂珠？」楚雁寒看著大衛手上那一顆碧光熠熠的珠子，面露狂喜之色，一把將珠子奪到手上。此珠鴿卵大小，方一入手，立刻有一股活潑潑的靈氣衝入肺腑，一路勃發無數生機。楚雁寒與安東尼一場大戰下來,內外傷勢無數,僅僅是將這顆珠子握在手中，便感覺傷勢已好轉了幾分。
「定魂珠！這果然是定魂珠！」楚雁寒激動萬分。
定魂珠在血族中大名鼎鼎,乃是由親王靈力凝結，置於體內溫養百年而成，極為珍貴。親王是不死不朽之身，體內靈力生機無窮，由親王溫養百年而成的定魂珠也便成了這世界上藥力最強的仙丹。無論什麼傷勢，只要沒有死絕，服下這枚定魂珠，雖不至於立刻藥到病除，但至少可保住一線生機，將靈魂「定」於體內。
難道是陰謀？定魂珠如此珍貴，有了它，便相當於多了一條性命！那暗黑聖堂的執政官來勢洶洶，一心要置自己於死地，為何會將這麼珍貴的東西留給小狐狸？
楚雁寒已沒有時間細想，小狐狸命在旦夕，就是再大的陰謀她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她一咬牙，捏開小狐狸的牙關，將「定魂珠」餵入她的口中。剛一入口，便有一道綠線蔓過小狐狸的下巴和脖頸，一絲絲的微微的碧光宛如細線，以極快的速度湧向小狐狸胸前的創口。
一道道溫和的靈氣滋養著她的血脈，轉化出勃勃的生機。轉眼間，無數碧光竟在那個巨大恐怖的創口上織出一層碧色的薄膜來。小狐狸輕輕顫抖著，似乎極為痛苦。楚雁寒緊張地看著她，她嚶了一聲，緩緩閉上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眠。
血已經止住，呼吸雖然微弱到幾乎完全感覺不到，但楚雁寒知道，她的一條小命總算暫時保住了。
楚雁寒抱著小狐狸緩緩站起。
從安東尼釋放領域，到楚雁寒逆轉殺死安東尼，再到奧蘿拉現身，小狐狸奮不顧身擋下她的必殺一劍，這一連串的變化，看得十三氏族一幫吸血鬼目瞪口呆。直到小狐狸重傷昏迷，他們才反應過來機會來了。
楚雁寒身受重傷，帶著原子彈的小狐狸又昏迷不醒。這可是搶奪七寶聖血的絕佳機會啊！
大利當前，眾人登時忘了傳奇公爵的厲害，不約而同地悄悄走上幾步，將布魯赫家族和諾菲勒家族的眾人圍在中間。
楚雁寒右手抱著小狐狸，左手虛抓，將彎刀抓入手中。她雙眼射出兩道金光，一頭黑髮無風自動。小狐狸受了這樣重的傷，她早已怒火中燒，這時胸中殺意奔騰，只想殺光所有擋在身前的人。
如果說此前的楚雁寒如同一頭兇猛的遠古暴龍，那麼現在的楚雁寒就是一頭受了傷的暴龍。有經驗的獵人都知道，受了傷的野獸才是最可怕的！
一股濃郁得有如實質的殺氣怒潮般襲來，一時間人人鬚髮倒豎，毛骨悚然。這時想起楚雁寒搏殺安東尼的英姿，眾人只覺一股涼氣由腳底板一直蔓延到天靈蓋。沒有了安東尼，誰還會是楚雁寒的對手？何況除了楚雁寒，還有大衛這個傳奇公爵也站在她的那一邊。
只要一擁而上，十一個家族對付兩個家族，楚雁寒和大衛就算是三頭六臂也要力戰而死，但是死了安東尼，沒了領頭之人，各家族間相互忌憚，一時誰也不肯第一個衝上去，誰都知道，第一個衝上去的人，十之**要死在楚雁寒的刀下，做那可憐的炮灰。七寶聖血再珍貴也要有命去享用才行！
楚雁寒倒提彎刀，一步步堅定地向前走去，布魯赫、諾菲勒兩大家族的人緊緊跟在她的後面，保護著她的後方和兩翼。眾人被她氣勢所懾，竟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向後退去。
這時莫卡維家族一位公爵忽然越眾而出，指著楚雁寒大聲罵道：「安吉麗娜你這個賤人，你殺了安東尼大人，今天和你拼了……」
楚雁寒哼了一聲，彎刀倏地彈起於半空，向著十米外的公爵閃電斬下！刀風過處，卻是悄無聲息。那人喊到一半，忽然沒了聲音，只見他的額頭上現出一道血線，急速向下蔓延，緊接著一道血箭噴湧如綢，下一刻，他整個人忽然分作兩爿，轟然摔倒在地！無數內臟鮮血噴灑一地！
他身後一人驚恐地摀住自己的腦袋，只見他的身上也出現一道血線，緊接著鮮血狂飆而出，他喊都來不及喊一聲，也一分為二倒在地上。
楚雁寒含怒而發的一刀，血腥、決絕、恐怖！
她一刀殺死兩人，這才緩緩拋下一句：「讓路！擋我者……死！！」
她一手抱著小狐狸，一手提著藍色彎刀，踏著穩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每走一步氣勢就會上漲一分。
眾人再沒有勇氣阻攔，紛紛讓開道路。
直到她率領眾人走出包圍圈，展開翅膀飛到天上瞬間遠去，十三氏族竟無人敢阻她一步。莫卡維家族的另一位大公爵維克托臉色陣紅陣青，猶豫了半晌，終於不敢上前挑戰。
想起楚雁寒挑戰安東尼的決絕和小狐狸擋下巨劍的勇烈，眾人只覺羞愧無地。
楚雁寒與安東尼這一戰，不光打掉了莫卡維家族的囂張氣焰，更同時打掉了在場所有大公爵的信心。從此以後，十三氏族再找不出一個敢於單獨挑戰楚雁寒的人了。
桑德拉的實驗室被改成了臨時的診療室。
小狐狸安靜地躺在床上，身上牽出無數的導管和傳感器，連接在實驗室中的各種儀器上。桑德拉再次檢查了小狐狸的各項生理指標，這才在寬大的實驗桌旁坐定。
實驗桌的另一邊，楚雁寒、大衛、齊倫、小蘿莉、凱特管家以及愛麗絲姐妹一字排開，全都安靜地坐著，不敢打擾桑德拉工作。論實力，桑德拉毫無疑問是倒數第一，這裡隨便拉出一個人來都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易捏死他，但是在這個實驗室裡，在醫學這一領域中，他才是當之無愧的主宰。
「怎麼樣？快點想個辦法救她！」儘管努力壓抑著，楚雁寒的聲音還是在微微發抖。
「我檢查過了，她的內臟被摧化的七七八八，沒有一個器官能夠正常運轉。這種情況下還能活下來，超階……咳……凱瑟琳小姐生命力之頑強真是叫人歎為觀止啊……當然，定魂珠的作用更是功不可沒！」
提到定魂珠老玻璃興奮不已，「嗯，據我研究，這顆定魂珠應該源自於聖堂之主吉爾伯特親王！多給我點時間好好研究一番，說不定我能搞明白親王何以不死不滅的真正原因！」
看見楚雁寒眉宇間漸漸醞釀成型的風暴，桑德拉趕快將跑偏的話題回歸到正途上，「本來這種傷勢即便有了『定魂珠』也決計活不過三天，不過我目前剛剛研究出一種新型營養劑，泡在裡面，可以通過皮膚吸收必要的營養成分，維持人體最基本的新陳代謝，這樣的話，就算沒有器官存在也可以活很長時間。不得不說，凱瑟琳小姐的運氣實在太好了！只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最樂觀估計，我也只能維持她半年的生命！」
又是這麼巧合！似乎每一次小狐狸受傷，桑德拉總能未卜先知地研究出對症的藥劑。
楚雁寒沉聲問：「那半年之後呢？」
「咳……」桑德拉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避開楚雁寒利劍般的目光，「用這種方式將她的生命延續半年之久，你不覺得這已經是一件很偉大的創舉了嗎？親愛的老闆，要知道，我只是一個醫生，我並不是神，我不可能讓死人復生。這不符合自然規律！我已經盡力了，但我無法可想！所以，還是及早準備她的後事吧……」
楚雁寒怒不可遏，隔著桌子虛空一抓，桑德拉頓時感到似乎有一隻巨手握住了自己的脖子，將他硬生生提到桌子上。楚雁寒咆哮著：「這樣不生不死地活著，就算再多半年又有什麼用？嗯？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和我開玩笑嗎？我要她活著，活著！和以前一樣能說、能笑、能跑、能跳地活著，我要她好好地活著，長長久久地活著！」
桑德拉使勁揉著自己的脖子，一陣咳嗽，好不容易喘勻了氣說：「其實辦法不是沒有，只是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
楚雁寒雙眼血紅：「到底是什麼辦法？快說！只要凱瑟琳能活著，我管他什麼代價！」
桑德拉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他看著楚雁寒，一字一頓地說道：「那需要……十萬人魂！」
「人魂？魂術？」
「轟！」一直在安靜聆聽的眾人猛然炸了窩！大衛更是拍案而起，「你要雁寒修煉魂術？簡直是胡鬧！你要用十萬人的性命去換一個凱瑟琳？你瘋了！你想讓雁寒沉淪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嗎……」
「尊敬的大衛先生，」桑德拉可不怕他這位傳奇公爵，「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情，收集靈魂是有成功率的，想要收集十萬人魂，至少要百萬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大衛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百萬條人命……」
楚雁寒緩緩站了起來，她臉色無比蒼白，全身更是微微發抖，「只有這一個法子了嗎？」一百萬條人命，楚雁寒再心狠手辣，這個數字也叫她膽寒不已。
「我能夠想到的只有這個辦法了！如果你選擇放棄，我想凱瑟琳小姐也不會怪你的，畢竟，需要的人魂數量太大了！任何一個神智正常的人都不可能一次性殺掉如此之多的人類！而且，正如大衛先生所言，一旦你開始收集靈魂，不論黑暗世界還是教廷，都會將你視為最邪惡的敵人，那時就算親王或者教皇親自出面對付你，也不是不可能！魂術畢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禁術！那個時候，不光是你自己，整個布魯赫家族都會為你殉葬！」
楚雁寒凝視著小狐狸，沉默半晌，終於艱難開口道：「可是我並不懂魂術！」
桑德拉乾笑一聲：「傳說魂術源自於地獄，是地獄七君主中唯一的女性，死亡與災難之神潘多拉的絕技。流傳在這個世界上的應該不是完整的版本。但是據我研究，這個其實並不難，如果想學，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很快學會！」
「你怎麼會有魂術的修煉方法？」
「別忘了我是科學家，科學家當然有科學家的辦法！」
楚雁寒唇上血色褪盡，她慢慢走到房間的中間，淡淡說道：「艾琳達，愛麗絲……」
「大人……」雙胞胎姐妹應聲站起！
「你們兩個，跟著我有多長時間了？」
艾琳達說道：「已經六十五年了，大人！」
「已經六十五年了……」楚雁寒臉上露出緬懷的神色，緊接著，她的表情忽然嚴峻起來，聲音也變得異常嚴厲：「跟了我整整六十五年，你們可曾記得，這中間，辦砸了多少次我交給你們的任務？嗯？」
「大人，我們姐妹無能，請大人責罰……」
「責罰？」楚雁寒冷笑一聲，「艾琳達，你自以為聰明伶俐，我叫你負責情報，可是你卻連十三氏族為何到q市來都查不出來……愛麗絲，你向來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信心，我叫你負責本地的防務，你卻不知死活地與安東尼硬拚，連帶著芬妮也被他抓了去……」
聽到這裡，姐妹兩個再也站不住了，一起滿臉羞愧地跪在楚雁寒身前，「大人……」
楚雁寒根本不給她們解釋的機會，「你二人資質魯鈍，不堪大用……從今天開始，我將你二人逐出門牆，從今以後，你們和我安吉麗娜再沒有半分關係！」
楚雁寒這話說得異常決絕，愛麗絲只覺一瞬間猶如五雷轟頂，她跟了楚雁寒這許多年，一向忠心耿耿，拼了性命為她辦事，沒想到到頭來竟然得到這樣的評語，這樣的結局！
即使堅強如她，也瞬間湧出委屈的淚花。
艾琳達卻比妹妹更加聰明伶俐，楚雁寒心狠手辣，行事從來不留餘地，但她向來護短，姐妹兩個名義上是她的扈從，實際上卻是她的半個徒弟。若非楚雁寒悉心栽培，她們也不可能這麼快修煉到公爵。她們辦砸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楚雁寒表面嚴厲，卻從未真正處罰過她們。這一次明明不是兩個人的錯，她怎會突然雷霆大怒，竟要將兩個人驅逐出去？
她是想一個人擔下所有的事情！她是不想連累手下！
她的話句句誅心，細一想，卻全是拳拳回護之意。
艾琳達心中感動，一把抱住楚雁寒的腿，「大人，請讓我們跟著你吧！不論你要做什麼，我們姐妹都甘願與你同進同退！」
「大人，就讓我們跟著你吧！」愛麗絲也總算明白了過來，立刻伸手抱住了她的另一條腿。
楚雁寒不耐煩地將姐妹兩個踢開，「不必多言，就這樣決定了！」任姐妹倆再如何哀求，楚雁寒鐵了心地不肯答允。
處理完了雙胞胎姐妹，她又道：「凱特……管家！」
老管家微笑著打斷她：「小姐，無論你決定做什麼，我都無條件地支持你。但請你千萬不要將我也驅逐出去！無論將來的結局是什麼，請讓我與你共同承擔！」
老管家的眼神平靜中帶著堪透世情的睿智，在這樣溫和的目光注視下，楚雁寒早已構思好的一大套說辭怎麼也說不出來，她可以在愛麗絲姐妹面前擺出上位者的架子，可是卻無法以同樣的方式對待老管家。
她歎息了一聲，終於沒再說什麼。
楚雁寒最後看向齊倫。齊倫臉色發白，口中叫著：「姐……」
楚雁寒淡淡地道：「弟弟，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弟弟！布魯赫家族出賣我的父親，讓我從小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受盡欺凌。我於q市受到十三氏族圍攻，除了你，家族援兵卻遲遲不至。家族既然如此不將我放在心上，從今以後，我，安吉麗娜，也將與布魯赫家族一刀兩斷，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以後布魯赫家族的事情再不關我的事！同樣的，無論我做出什麼事情，後果都由我一人承擔，與布魯赫家族沒有任何關聯！大衛，請你見證！」
「雁寒……」大衛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
齊倫也急道：「姐，必須這樣嗎？」
楚雁寒拍了拍他的肩膀，「齊倫，別婆婆媽媽的。下一次的家族長老會議上，你一定要動議將我逐出家族！那些老傢伙們恨我入骨，他們肯定不會反對的。你是家族未來的領軍人，一切當以家族利益為重。艾琳達、愛麗絲、桑德拉都還是布魯赫家族的成員，他們便交由你處理了。」齊倫當然明白，她這話是變相地將手下轉交給了自己。
說完這些話，楚雁寒再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將他們統統趕出去，只留下桑德拉。
她得抓緊時間學習魂術！
小狐狸躺在特製的玻璃缸中，缸中裝滿暗藍色的液體，她全身浸潤在液體中，只有頭露在外面。她的呼吸若有若無，似乎睡得安詳。雖然雙眼緊閉，但是如花面容依舊美麗如昔。她臉上的表情恬靜安詳，嬌弱的模樣讓人倍感憐惜。
這暗藍色的液體便是桑德拉研製出來的新型營養劑，製作這種營養劑需要極為珍貴的材料，因此每一滴都比黃金還要貴重百倍。這一玻璃缸溶液的價值，最慷慨的富豪也會聞之心驚。
而這種溶液，小狐狸每天都要換上三次。
錯非布魯赫家族多年經營，富可敵國，換個普通人家，早就被小狐狸拖垮了經濟。
楚雁寒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輕輕撫摸著小狐狸嬌嫩依舊的面龐，細心地體會著十指指尖上傳來的絲絲觸感。
「寶貝，過一會兒，齊倫就要帶著你回倫敦總部去了！那裡方便你療養，也更加安全。他已經答應我了，他會好好照顧你的。而我，也要出發，去為你收集靈魂！魂術並不難，只是沒有人敢學敢用，我早已學會。你等著我，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收集到足夠多的靈魂回來救你，你一定要等著我！那天你和我說你愛我，其實我一直都想對你說，我也愛你！很愛很愛！可是當著你的面，我始終說不出來，你也知道，姐姐就是這樣一個人！也許這一次不說，我就永遠沒有說的機會了。血族也好，狼人也好，教廷也好，誰都不會願意操控靈魂的可怕魂術重現在這個星球上，所以，我注定將成為所有人的敵人，不過這都沒關係了……」
冷酷而又傲慢的公爵大人獨自一人，絮絮叨叨地與小狐狸說了許多話，直到齊倫帶著人進了她的房間。
楚雁寒深深地凝望了她最後一眼，彷彿要把她的樣子刻印在靈魂的最深處。
齊倫輕輕叫著：「姐……」
「不要再叫我姐姐，我和布魯赫家族已經沒有關係了！」
「姐……」
「趕快出發吧，幫我照顧好凱瑟琳……我一定會回去救她的！你一定要坐上家族族長的位置，千萬不要輸給詹姆斯那頭豬！走吧！你越是這樣，我心裡越不好受！齊倫，你，也好自為之吧！」
從今天起，她再得不到家族的幫助，只能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齊倫只覺得心中憋悶不已，千般滋味湧上心頭，面對著拋卻一切的楚雁寒，他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他並不希望小狐狸就此死去，可是他也不想楚雁寒陷入絕境。只是有一件事，他非常清楚：楚雁寒決定了的事情，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
「姐，你保重！」齊倫歎息一聲，揮揮手，帶著四個手下，抬了裝載著小狐狸的玻璃缸出了房間。
齊倫帶著所有布魯赫家族的人離開q市，返回家族總部。小狐狸一走，楚雁寒的心也隨之空了。
她的身邊這時只剩下了小蘿莉和芬裡爾。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只有他們兩個才能幫上忙。
她又在q市多待了一天，目的是牽制十三氏族的高手。直到齊倫安全回到倫敦。她這才帶著小蘿莉與芬裡爾，悄然走出別墅。
她的身後，與小狐狸居住多日，留下無數美好回憶的別墅轟然倒塌，化作一地碎石瓦礫。
為了小狐狸，她切斷了一切退路，親手將自己逼上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