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74第七十四章 文 / 彩田
安東尼又驚又怒。自成為傳奇公爵以來,他大大小小歷經數百戰,從來未嘗一敗,何時這樣窩囊過？楚雁寒不知在靈器靈甲上做了什麼手腳,本來實力較他差上一籌,卻處處佔盡先機，叫他如何不怒？
只是他生性陰狠，意志堅韌，雖處下風，卻絲毫沒有亂了章法，只待尋到機會便會拚死反撲。
又是一次劇烈的爆炸,「啪！」兩位傳奇公爵再也無法浮在空中,全都重重摔在地上。
楚雁寒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小嘴一張,吐出一口鮮血。
小狐狸臉色一白，一身魔力洶湧澎湃鼓蕩不已，立刻就要衝上去。
「冷靜點！」旁邊伸過一隻手來，死死拉住她的胳膊，卻是齊倫！小狐狸感覺得到，齊倫的手也在微微發抖。
楚雁寒渾身浴血，只有一雙眼睛清亮依舊。她背後一雙藍翼緩緩展開，無數傷口湧出鮮血匯成涓涓溪流，將藍色的翎羽染成紅色，沿著翼尖落到地上。僅僅是舒展羽翼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便令她全身顫抖，可見她承受的的痛苦有多麼巨大。
安東尼面孔猙獰扭曲，一隻胳膊軟軟地垂下，上臂貼近肩部的地方多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明窟窿，這只胳膊暫時是廢了。
以吸血鬼的強悍自愈能力，就算整條胳膊被截斷，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安東尼也可以重新長回一條新的來。但是在這個生死相搏的當口，他哪有多餘的靈力和時間來治癒傷勢？少了一條胳膊，他敗局已定。
安東尼雙眼射出怨毒無比的目光，他一陣獰笑，緩緩說道：「安吉麗娜，我本想饒你一命，這是你逼我的！」
楚雁寒哂道：「還有什麼本領，儘管使出來吧！」
安東尼緩緩自手指上褪下一枚碧玉扳指，猶豫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一口本命精血噴出，這口精血殷紅中閃耀著絲絲金芒，匯聚了他全身的靈力精華，是他歷經數百年才熬煉得來，吐出這一口血後，他元氣大傷，不管殺得了殺不了楚雁寒，日後必將實力大幅退步。
啪地一聲，碧玉戒指炸得粉碎，一個淡淡的黑色光罩憑空生成，籠罩了方圓十米的範圍，將安東尼和楚雁寒納入其中。叫所有人驚駭欲絕的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光罩中都是一片虛無，看不見楚雁寒和安東尼，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小狐狸全身巨震，怒吼一聲道；「領域，這是領域！安東尼，你卑鄙，這不是你自己的力量！」
大衛和齊倫一起變色：「這是道格拉斯的感知剝奪領域！」
大道至簡，殊途同歸。
不論是魔法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修煉到至高境界，所產生的技能不約而同，都是以掌握空間力量為主的領域能力。
領域能力是資深聖階才有可能掌握的能力，聖階相當於這個世界的親王，安東尼以區區大公爵的實力，自然不可能掌握領域。
這個碧玉扳指，正是莫卡維家族的道格拉斯交給安東尼用來保命的，可以開啟一個不完全的感知剝奪領域。能將領域能力封存在小小的碧玉扳指中，供大公爵啟用，道格拉斯的能力已經不能用「逆天」二字來形容了。
雖然開啟了領域，但是安東尼畢竟實力不足，無法操控空間之力，但是領域附帶的感知剝奪屬性足可以讓他隨意屠戮親王以下的任何高手了。
任何人，一旦陷入了這個領域，都將被毫不留情地剝奪視覺、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再也看不到、聽不到、聞不到，甚至感覺不到疼痛！只能，任人宰割。
這才是安東尼迎戰楚雁寒的最大倚仗。
領域之外，十三氏族人人震驚，亂成一團。領域之內卻是一個無光無聲無色無味的安靜世界。這個領域並不是安東尼自己所發，所以在領域範圍內，他的五感也一樣受到了剝奪，只不過並不是完全的剝奪。
那是因為領域開啟的時候吸收了他一口本命精血的緣故。
他的視力只剩下十分之一，看過去一切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但是這就已經足夠了。
他凝聚起全身的靈力，戰刀遙指楚雁寒的心臟，無聲無息地接近。他要一刀攪碎楚雁寒的心臟，並在她還沒有死透之前吸乾她的血。
實力暫時退步也不要緊，喝了七寶聖血之後，他很快就會變成親王。他雖然受了重傷，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是一切都值得了。
果然如他所料，黃金戰刀的刀尖已經觸碰到了楚雁寒身上造型精美的戰甲，他微弱的嗅覺甚至已經聞到了楚雁寒身上那濃郁卻讓人興奮的血腥味，可是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一無所覺。
安東尼的手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刺入敵人心臟的那種暢美的感覺已在指尖上復甦徘徊。
眼看著即將大功告成，安東尼的臉上忽然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因為楚雁寒忽然動了，宛如一縷青煙，以比開戰以來她所展現出來的最快速度還要勝上一籌的速度，忽然之間繞到安東尼背後。
安東尼只看見一截刀尖從心口處怒突而出。
領域範圍之內，他的感覺無比遲鈍，甚至來不及感知疼痛，他的眼裡，只剩下無與倫比的震驚。
黑色的光罩片片破碎，領域內的景象重新呈現在眾人面前。這時小狐狸剛剛衝進兩人身前二十米的範圍內。看著掛在藍色彎刀上垂死掙扎的安東尼，眾人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你怎麼可能……看得到我？」安東尼的血魄結晶早已被楚雁寒一刀擊碎，生命力正在迅速流失。若是不能得知最後的答案，他將死不瞑目。
「忘了告訴你，很久以前，凱瑟琳便送給了我另外一雙眼睛！」楚雁寒緩緩抽回彎刀，她的頭頂，一隻巴掌大小的迷你九尾狐靜靜懸浮著，小小的藍色眼睛裡滿是嘲弄。
一代凶人，就此殞命！
「爸爸，凱特叔叔，我終於為你們報仇了！」
現場一片死寂！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峰迴路轉的變故實在太過出人意料！
小狐狸剛剛發出一聲歡呼：「姐姐！你贏了，你太棒……」
尚未說完，她忽然打了一個冷噤。一股冰寒無比的殺氣不知從哪裡湧來，一瞬間便將方圓數百米之地從炎炎盛夏變成朔風呼嘯的嚴冬。
小狐狸靈覺無雙，她駭然抬頭看去，只見百米之外，忽然升起一道燦爛無比的劍光，一道身影御劍飛來，氣勢滔滔宛如天河倒瀉。
她只能勉強看得見劍光中藏著一個纖弱的身影，雖然看不清樣子，但單單只看優美纖麗的身姿，便叫人喉嚨發乾，顯然是一個無與倫比的絕色美人！那一身充滿了尖刺倒鉤的靈甲猙獰粗糲，手中一把巨劍更是黑黝黝的厚重如山，比這個女人的身體還要長上一大截。
小狐狸不知道，這一把巨劍，在整個黑暗世界中有多麼如雷貫耳，又曾斬殺過多少大名鼎鼎的高階血族。它的名字叫作——浮屠！
巨劍「浮屠」！
浮屠劍鋒所指，一切都將灰飛煙滅。
彷彿是為這句話作註解，一個擋在巨劍前進道路上的吸血鬼，完全來不及躲閃，只覺得一陣罡風襲來，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尚未明白發生了什麼，意識便完全陷入了黑暗。
一片驚呼！
原來，他已被巨劍催發的狂暴靈力絞成了一團細細的血霧。
這一劍，威如獄海！這一劍，風雲變色！
小狐狸滿臉驚恐。
此時浮屠劍鋒所指，正是力戰而竭身受重傷的楚雁寒。距離尚遠，楚雁寒已感覺肌膚如被針刺，知道已被她磅礡的殺氣牢牢鎖定。
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女人，當然就是奉師命前來刺殺楚雁寒的奧蘿拉。
「住手……」
「你敢……」
大衛、齊倫、奧西芬妮、芬裡爾紛紛召喚出靈器，一同振翼飛起，準備攔下奧蘿拉。
只是誰也來不及了。
也不知奧蘿拉用了什麼樣的技能，衝刺起來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破空的呼嘯聲被她遠遠拋在身後，她已經突破了音障！大衛等人在她身後交錯掠過，每個人擊中的都是一個幻影。
楚雁寒深吸了一口氣，留戀無比地看了一眼小狐狸，千辛萬苦殺了安東尼，沒想到到頭來卻要死在黑暗聖堂的手裡。
她當然認得奧蘿拉身上暗黑聖堂執政官的徽記，卻不知她是聖堂三位神秘執政官中的哪一位——執政官是黑暗聖堂除吉爾伯特親王以外的最高層，每一個見過他們的人，都被送入了地獄。
即便全盛時期，這人驚天動地的全力一擊自己也未必能夠接下，何況是現在？楚雁寒並不怕死，只是捨不下小狐狸。
楚雁寒運轉殘餘的靈力，靈器重新亮了起來，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彷彿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的時間，浮屠巨劍的劍尖已近在眼前。忽然間一個溫香軟玉的身體撞進她的懷裡，擋在她和奧蘿拉中間。
奧蘿拉不由怔了一怔。
她這項技能傳承自吉爾伯特親王，名為「狂飆極突」，發動距離為100米，不能遠也不能近，一旦發動，速度可以瞬間超越音速。配合她的靈器浮屠，威力比她全力一擊還要大上一倍。
按說小狐狸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她。
這就是魔法的作用。小狐狸刻在楚雁寒身上的第四個魔法陣「縮地成寸」這時終於派上了用場。她僅僅念出一個音節，人就已出現在楚雁寒身邊。
「不……」楚雁寒的呼吸停頓了！
這樣驚天動地的一劍，連自己都抵擋不住，小狐狸又拿什麼來抵擋。
明明知道撲上來只是送死，小狐狸卻沒有絲毫猶豫，她沒有選擇，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楚雁寒死在自己眼前。
奧蘿拉一頭銀髮無風自動，她整張臉都掩在頭盔裡，只露出一雙美麗無比的碧綠雙眸，這雙眼睛中此刻燃燒著碧色的火焰，巨劍如風如雷，刺向小狐狸看起來嬌弱無助的身體。
沒有一絲猶豫！
就算擋在前面的是一座山峰，她也有把握一劍洞穿。這樣發動最強技能的全力一擊，楚雁寒縱然躲在小狐狸身後，也是必死無疑，只不過就是晚死一秒罷了。
奧蘿拉天生性格淡漠，萬物不縈與懷，別人對著親王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她卻是冷冷淡淡的無可無不可。
在她看來，一劍刺穿兩個絕色美人，與碾死兩隻螞蟻並無太大區別。
生死關頭，小狐狸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一道刺眼的光芒閃過，她的身後九條火紅的狐尾如孔雀開屏般迅速展開，每一條尾巴上都繚繞著藍色的電火。九條尾巴瘋狂地舞動著，猛然伸到身前，畫出九道完全不同的弧線，從各不相同的角度，以各不相同的頻率先後擊打在巨劍的各個部位。剎那間輸送出幾十道頻率完全不同的震波。
「鏗鏗鏗……」一陣密集如暴雨的金鐵交鳴聲響起，奧蘿拉只覺一瞬間數十股完全不同的詭異力量從巨劍上傳來，或牽引或撕扯或中和，竟將她這驚天一劍的威勢消去大半。
她眼中異彩漣漣，又是驚訝又是佩服。
以區區大公爵不到的力量，能做到這種程度，這個看起來嬌嫩得一陣風都能被吹碎了的女人對於力量的運用，實在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只不過，就算是小半的力量，也足可將兩個人一劍貫穿。
巨劍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小狐狸嬌弱的胸膛！
死到臨頭，奧蘿拉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在小狐狸眼中看到慣常看到驚恐、畏懼、不甘等種種神情。她深如大海的藍色眸子裡一片平靜，彷彿巨劍刺中的並不是她的身體一樣。
只是在那冰藍色的瞳孔的最深處，奧蘿拉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焦慮。
焦慮？死到臨頭了，她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她又是為了什麼而焦慮？
奧蘿拉也是冰雪聰明的人，只一瞬間她便明白了，此時此刻，她擔心不是自己，而是擋在她身後的那個女人。
即便以她的冷淡性格，這時也不由微微動容。
作為暗黑聖堂的九星執法者，她殺過太多的人，也看過太多人面臨死亡時的種種醜陋不堪的姿態。如果能活著，誰願意死呢？可像小狐狸這樣的，她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嬌艷無雙的女人和安吉麗娜到底是什麼關係？
小狐狸再次尖叫了一聲，也不知她是怎樣做到的，傷口處的肌肉和骨頭，甚至她的內臟全都瘋狂蠕動起來，拚死摩擦著巨劍，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用盡一切力量阻礙著它的前進。
小狐狸只是想：只要阻擋她一點點時間，楚雁寒就能從她的劍下逃離，大衛他們就會殺過來……
小狐狸的胸口血肉模糊，短短一瞬間，她不知道斷了幾根骨頭，胸腔中的內臟更是幾乎全都化作了肉糜。一時鮮血噴湧如泉。
奧蘿拉這下真的震驚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小狐狸竟然剛烈至此！
她究竟是你的什麼人？要讓你這般拚死回護！
易地而處，如果是自己，也許可以為了最重要的人獻出生命，替她擋下致命的一劍，可是自己能像她一樣，將自己的血肉內臟一起送到劍尖之前，只為了拖延一毫秒的時間嗎？
她不知道答案！
現在她只需輕輕一送，就可以洞穿小狐狸的身體，將她身後的楚雁寒一塊兒穿成刺蝟，可是這一刻她手中的巨劍忽然重如山嶽，冷如冰石的心內竟也泛起了一絲不忍。
面對這樣一個可敬可佩的女子，她又怎能狠下心來一劍刺穿她的胸膛！雖然，受了這樣嚴重的傷害，自己即使什麼都不做，她也死定了！
這些許的遲疑，終於給了小狐狸一絲喘息的時間，她奮起餘力瘋狂地提升著魔力，生死關頭，她終於激發了全部潛力，「喀喀喀」，耳中彷彿聽到了一聲聲脆響，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被壓制著的魔力和鬥氣終於衝破了「世界之力」的樊籠，她竟鬼使神差地回復了全部力量。
小狐狸一雙眸子裡亮起耀目的神采，九條尾巴中各自射出一道射線，九道顏色各異的射線輕而易舉地擊穿了奧蘿拉身上的靈甲，在她嬌嫩的肌膚上灼出九個小洞。
「混亂」、「狂暴」、「虛弱」、「破甲」、「衰老」、「劇毒」、「疲倦」、「遲緩」、「重力加倍」，小狐狸射出的九道射線除了物理上的傷害，還附帶著九種負面效果。
剛剛楚雁寒只用三種負面效果就將安東尼殺得丟盔棄甲，奧蘿拉一下子被九道帶有負面效果的射線擊中，她的魔法抗性雖高，也中了至少四種負面效果，一時間不適感鋪天蓋地而來，竟然動彈不得。
等她運轉靈力驅除了負面能量，大衛和齊倫等人終於殺了過來。
不是他們太慢，而是剛才發生的一切實在太快。
齊倫的戰槍，大衛的十字劍、芬裡爾的戰刀還有小蘿莉的拳頭一起向奧蘿拉的身上招呼過去，奧蘿拉輕輕歎息一聲，抽回巨劍，畫出一道半弧，將一槍一刀一劍還有小蘿莉的拳頭統統擋開。
啪！巨劍浮屠轉圜間帶起的靈力鋒銳如刀，割斷了小狐狸脖子上的白金鏈子，半塊老玉掉落地上。奧蘿拉眼力何等敏銳，打眼間便看到這塊老玉中封存了半隻振翅欲飛的鳳凰。
她的心臟在這一刻停止了躍動！
心裡頃刻翻起滔天巨浪，奧蘿拉就像被雷劈了一樣呆立在原地，連大衛在她肩頭刺了一劍她都不知道。
我殺了自己的姐姐嗎……
難道我竟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姐姐……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奧蘿拉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在地上。她口中發出一聲淒涼無比的長嘯，劍出如風，帶起數百道劍影，將大衛等人全部逼退。
電光石火的一剎那，她掀起面具，小嘴中吐出一枚深碧色的珠子，屈指一彈，將這粒寶珠彈向大衛。
「用這個救她……或許可以保住她的一條命……」
複雜的目光深深地望了小狐狸一眼，奧蘿拉歎息一聲，身形一陣模糊，轉眼間消失不見。
小狐狸倒在楚雁寒懷裡。胸前一個巨大無比的恐怖傷口，全身的衣服都已被血染紅。她唇角翕動，想要說話，可是嘴裡一股股不斷湧出鮮血，讓她根本無法吐出聲音來。
生死之間，她的神智清明無比，她知道，有些話再不說，就永遠沒有機會說了。
楚雁寒緊緊地抱著她，全身劇烈顫抖。從她的口型上，楚雁寒已經知道了她想說的是什麼。
那是「我愛你」！
楚雁寒的心，碎了！
「我知道你愛我！我知道……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傻……為什麼……」滿手都是溫熱的血，她怕得要命，顫抖著雙手，哆哆嗦嗦地從身上取出無數的藥瓶。決鬥之前，桑德拉為她準備了各種效果的藥劑，足以應對任何局面。可是眼下她雙手抖得厲害，一個小小的瓶蓋竟然半天都無法擰開。
好半天她終於反應過來，一把將藥瓶捏碎。她將一瓶瓶顏色各異的藥劑徒勞地倒在小狐狸的傷口上。僅餘的靈力更是源源不絕地湧入小狐狸體內。她知道這樣的傷勢根本無可救藥，這麼做壓根就不會有什麼效果，可是不做點什麼，她會立刻瘋掉。
小狐狸望著她，眼中透出海樣的深情。她滿是血污的臉上勉強牽出一絲笑容，看起來如此淒艷和哀婉。她很想伸出手來最後摸一摸愛人的手和臉，可力氣隨著鮮血飛快地流逝，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竟也無力完成。
小狐狸冰藍色的眸子裡，神采漸漸黯淡，眼神逐漸渙散。她胸腔內的臟器幾乎碎了個乾淨，能支撐這麼久已經是奇跡了！
楚雁寒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只是把她抱得更緊。這個時候，她可以清晰地感應到她生命的迅速消逝，看著她一步步走向死亡，那痛苦深入骨髓，宛若凌遲。
「啊……」她猛然發出一聲淒涼的吼叫，就像受傷的野獸瀕死前的哀鳴：「混蛋，誰容許你死了！沒有我的命令，你別想離我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是有一點點虐了嗎？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