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有人歡喜有人憂 文 / 午夜郎
！，他人也都隨著李志奇一起衝出了帳篷，紛紛看著天婦。城著逐漸減小的雨水降落在他們身上。 小了，真的小了省裡的幾個隨行幹部也忍不住出聲道。
這雨下的時候很大，但是真要停的時候也很快。大概半個小時後，下了一夜的傾盆大雨已經變成了毛毛細雨。
這時，只聽堤壩上一陣歡呼雷動，「雨停了，我們守住了
此時堤壩上足足有上萬名鄉民，他們一同喊出的聲音，真是振聾聵啊。
「好，好，好啊。」此時從李志奇的口中連續吐出了三個好字。
隨後李志奇扭頭看著站在一旁的柳原。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道：「年輕人，你厲害啊。是你保住了荷鋒鄉
柳原忙搖頭道：「不，這是李書記您的支持和荷鋒鄉村民努力的結果。」
李志奇笑道：「是嗎？我還以為是你讓雨停了呢李志奇此時的心情很好，也少有的開起了玩笑。
柳原一愣，一時沒有理解李志奇話中的意思。
那個省辦公廳的副廳長倒是明白了李志奇的意思，看著李志奇現在的心情不錯，就打著趣對柳原道：「剛才柳書記說這雨也該停了吧，這話剛說完，這雨就扛了呢。」
這人話一說完，其他人員都呵呵笑了起來。他們自然知道這是句玩笑話，柳原怎麼可能控制天氣呢。不過看著李志奇現在的心情不錯，所以就都附和的笑了一笑。其中高鄉長這個和柳原並肩戰鬥了一夜的戰友笑的最大聲。
柳原剛才那句話是在思路極度混亂的情況下自言自語說出來的。他現在根本就不記得說過這句話了。不過眾人都笑他說過這句話，那柳原也只有隨著眾人一同笑了幾聲。
這時李志奇擺了擺手，說道：「別笑了，我今天才明白偉人那句與天鬥，其樂無窮這句話的真正意思啊。確實是其樂無窮啊
其他人再次附和道：「是啊是啊
此時黃鳴的心中反而有些不是滋味。本來荷鋒鄉保住了，應該高興才是，但是他就是高興不起來。
那個省辦公廳副廳長這時候又說話了。「李書記，不如去荷鋒鄉看看吧這人也是深知迎合領導的心思。他知道現在李志奇對守住了荷鋒鄉是非常高興的。雖然李志奇沒出什麼力，但是他畢竟是這裡的最高領導。這個硬仗打下來，他這個最高領導再去荷鋒鄉走一圈，總有那麼一種視察勝利果實的味道。
李志奇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去荷鋒鄉看看。你們也別大隊跟著了，臨北受災的縣不少，黃行也有幾個鄉鎮受了災，你們趕緊討論一下如何安撫受災群眾吧。」
李志奇說完，便率先上了車。
雖然李志奇不讓大隊人馬跟著，但是畢竟人家是正部級領導啊，這可是不小的官啊。萬一下去出了什麼事，誰敢擔這個責任。
於是，蔣大群便讓梁彥軍先回去研究賑災方略，而他則跟著李志奇一起去荷鋒鄉看看。雖然梁彥軍也想把握這次和領導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但是市委書記話了，他也不敢不聽，只有帶著一隊人馬先回去了。
而黃行這面，黃鳴、任成功和柳原都坐進了陪同李志奇去荷鋒鄉的車隊裡。畢竟在黃行這一畝三分地上，領導來視察還是要多跟些人壯場面的。就連高鄉長這個和李志奇隔著十萬八千里的幹部。也坐在了最後一輛車裡跟著。畢竟他才算是荷鋒鄉的地主啊。
汽車動後，一排車便開往荷擇鄉。
雖然堤壩是守住了，但是畢竟大再下了一夜。所以荷鋒鄉還是有很多地方存滿了積水。村裡的道路本來就不好走，再加上積水又多，導致很多地方都走不了。
不過李志奇坐在車裡到是挺高興的。這種積水雖然影響交通，但是估計過一天也就下去了，可比淹了強萬倍啊。
李志奇打開了車窗，感受著外面下著的細雨。很多村民在知道他們來了後，都站在自家門前的高台上對他們揮著手。有的村民還高呼謝謝領導保住了我們荷鋒鄉。不過這些村民都是老人、女人和小孩。想來那些男人，都還在堤上沒下來呢吧。
李志奇聽到他們的呼喊，心裡真不是個滋味。本來是他們家的男人在堤上近一個月的辛苦，和昨晚不顧風險的堅守，才保住了荷鋒。可走到頭來他們卻要感謝這些坐在小車裡的官員。難道就是因為這些當官的沒有下令撤離嗎？難道就是因為這些當官的給了他們保衛家園的機會嗎？
這真是一今天大的諷刺啊。
正當李志奇思索的時候，司機小劉有些驚訝道：「前面有條水泥路，挺寬的。書記，過去看看嗎？。
李志奇此時也看到前方的水泥路，這條路修的又寬又平，和剛才走過的一路泥濘簡直格格不入。
李志奇並沒有表態要不要過去，但是小劉跟了李志奇多年，已經深知李志奇的脾性。他沒有反對
於是小劉一打轉向燈，便走上了這條水泥馬路。
駛出去沒多遠，就看見一座龐大的化工廠建在路旁，並且在開工生產了。
李志奇一驚，這裡怎麼會有一家化工廠。按照地理位置來說，化工廠不可能建在這裡的。
「小劉，停一下。」李表奇緩緩的說道。
李志奇的車一停，後面的五、六輛小車也都跟著停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李志奇面沉如水的看著下車後走過來的蔣大群。
蔣大群還沒太明白李志奇的意思。這時那個省辦公廳的副廳長又說話了，「蔣書記，荷鋒鄉面臨景江。這種地裡位置怎麼可能建造化工廠。一旦生意外，這些化工原料順著景江會給多少地市造成危害，這簡直比一顆原子彈還危險呢
蔣大群這才明白李志奇剛才話中的意思，背上的雨水還沒乾透，這時又激出了一身汗水。
「黃鳴，這是怎麼回事。」蔣大群又看向身後的黃鳴。
黃鳴還真不知道這裡會有個化工廠。雖然他是黃行市委書記，但是並不代表他事事都知道。他平時也沒來過這裡，其他人也沒跟他匯報過此事，他怎麼可能知道原因。
任成功此時心中一陣冷笑，他是知道原因的。但是這時候他卻不能說出來，免得讓人說他給人上眼藥。
而且要是被李志奇和蔣大群等人知道他早知道，但是卻不管。說不定還會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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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車長呢，叫他過來。」任成功不等黃鳴說話，便忙下令道。這層窗戶紙還是要讓高鄉長來捅破了。
高鄉長這時候還在人群後面呢。有這麼多高級領導幹部在，他這個正科幹部只能陪在最後面走著了。
此時高鄉長聽到任成功喊他，連忙摸了把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的東西，一顛一顛的跑了過來。
「誰讓你們在這建化工廠的黃鳴看著高鄉長過來後，便一臉怒色的問道。
「這」這」那個。」我」我」高鄉長咕噥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臉上的汗水卻一直不停的往下流。
李志奇對這個高鄉長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在守堤的過程中這個鄉長是充分揮了一個黨員幹部的帶頭作用。
「怎麼了，有難言之隱嗎？」李志奇倒是沒有什麼火，很和氣的說道。
高鄉長到了這個地步，總不能說他這個鄉長都不知道這工廠是誰開的吧。
「這，這是石市長的廠子，這條路也是政府撥款修的，直接修到了外面的公路上。」高鄉長把心一橫，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藏著掖著也無濟於事，不如把事情都抖出來。而且這事抖出來，石保堂還會不會是市長還難說呢，那還怕個球啊。
高鄉長的這句話真是一語激起千層浪。
此時最震驚的莫過於黃鳴了。
黃鳴是最討厭下面的幹部幹一些私人的勾當。所以當初常慶建築的事，李民生不敢找黃鳴，反而要來找柳原說情。
而石保堂這個化工廠自然也是背著黃鳴建的。他當時知道景江附近是不能建什麼大型企業的，但是也是因為這一點，他斷定黃鳴永遠不會到這裡來看到這個化工廠。因為這不能建廠，只有一些小作坊的企業，他一個市委書記自然不會往這來了。
於是石保堂就利用這個村的宴地建了這麼一座化工廠，而且為了能夠拉貨方便，他還撥了一筆款把化工廠門前的路全修成了寬廣的水泥路。
但是沒想到，今天這件事被曝光了。
「哪個石市長。」李志奇瞇著眼睛，嘴角的肉微微的抖動著說道。熟悉他脾性的人都知道，這是李志奇馬上要雷霆大怒的先兆。
此時黃鳴頭上也是不斷流著汗水，被細雨淋到頭上，有一種頭疼的感覺。
「是我們黃行的常務副市長石保堂黃鳴心裡有些疼的說道。他心疼不是因為真的心臟疼，而是心疼他的一個鐵桿追隨者，這次恐怕要完了。
「副市長？還是常務？一個縣級市政府的二把手平日裡就幹些這種勾當？建廠、修路？都是利民的好事啊，但都是利的他石保堂自己。」李志奇一句話中用了四個反問句，很明顯的表露出了他的憤怒。
隨後李志奇又對蔣大群說道：「這個廠子先給我封了。這樣的副市長也一定有問題，先給我停職。你們臨北市紀委出面將這件事好好查一查，我回去後會專門派人監督此事的對於李志奇這個正部級省紀委書記來說，拿下石保堂這個處級幹部，真是輕鬆隨便一句話的事。
是人哪有不出錯的。而且還是一個經濟這麼達的縣級市的常務副市長。查那就肯定能查出問題。剛才李志奇的表態也很明白的告訴了蔣大群，你要給我徹查，我會派人監督的。
如此一來，誰還敢包庇石保堂。恐怕此時包庇石保堂的絕對一個都不會有，舉報和潑髒水的倒是會一
蔣大群對石保堂此人也沒什麼印象，自然不會保他。「李書記，您放心。我一定會督促臨北紀委徹查此事的，到時候我會親自寫份報告給您送過的。」
蔣大群如此表態，黃鳴就知道石保堂是徹底完蛋了。
此時任成功忽然站出來說道：「李書記，蔣書記，我作為黃行市政府的市長，對保堂同志利用職務之便私自在景江旁開設化工廠而一無所知，實在是失職。不過現在洪水網退，黃行還有好多受災鄉鎮急需政府的援助，災後的重建工作也是刻不容緩。此時停了保堂同志常務副市長的職務，可能會造成我們工作的不便。我建議」建議能不能任命柳書記為我們政府的常務副市長，協助政府完成援助受災群眾和災後重建工作。」
任成功竟然在此時說出這麼一番話，實在讓眾人驚訝不已。
李志奇笑了笑，說道：「我拿了你們政府的將，你就要從市委借個。將，算盤打得挺響嘛李志奇並不明白黃行的現狀，說出這種話也不奇怪。但是黃鳴此時的心中可是快要氣炸了肺。
他即生氣石保堂的不爭氣，也生氣柳原今天守堤時的大出風頭，更加氣任成功趁著這個機會展他的實力。
剛才黃鳴正琢磨石保堂這一出事，那政府那邊要派誰過去掣肘任成功呢。這人選還沒想出來，就被任成功提出了這麼一個建議。如果李志奇真的同意了，那政府那邊可就真的難再伸過去手了。
黃鳴雖然心中不樂意，但是他卻無法出言反對。
李志奇又看了柳原一眼道：「年輕人，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作個自我介紹吧
剛才任成功的話全都聽到柳原的耳中了，柳原也明白任成功的意思。他是想趁黃鳴斷臂的機會，趕緊把政府控制在手中。而且柳原如果真的可以做到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那柳原本身的地位也明顯的提升了一大格。
「我時柳原，現任黃行市委副書記柳原低著頭，語氣很平淡，讓人看不出他被任成功推薦後有任何喜色。
李志奇重複了幾句柳原這兩個字後，忽然問道：「你一直在黃行任職嗎？」
柳原輕搖了一下頭，說道：「曾在潮遠紀委待過一段時間，後來擔任了潮遠東汪鎮的副書記、鎮長，去年在市環保局任副局長。今年初我才到了黃行。」
柳原的話一說話，李志奇忽然大笑了起來，「潮遠紀委的柳原。哈哈」你的名字我聽過。你寫的那篇《廉政準則》我也看了。仔細讀了好幾遍，人深省啊。蔣書記，你們臨北有這樣的幹部，你可要好好重用啊
李志奇說完，便親熱的握住了柳原的手。
這種場面，真是讓眾人大跌眼鏡。柳原咕年寫的那篇文章雖然影響很大，但是畢竟只是紀律檢查的專業性文章。這時候恐怕很多人早都忘記了。但是李志奇就是干紀委工作的，自然對這篇文章印象深刻。而且這篇文章當時如此轟動，即使再過十年恐怕李志奇也不會忘吧。
剛才李志奇的一番話，很明顯就是支持柳原任黃行市的常務副市來
蔣大群自然也聽出來李志奇的意思了。從柳原守堤再到李志奇想起柳原的那篇文章，今天的柳原可以說是深得李志奇的歡心。
蔣大群這種多年的幹部，如果還不知道要馬上做點什麼來迎合李志奇的心態，那就真是白活了。
「李書記柳這樣的人才是一定要重用的。黃書記，那就讓柳多擔些工作，到時候你們黃行人大過一遍，就讓小柳把常務副市長也兼起來吧。行政級別也按照規定提一提吧蔣大群當著李志奇的面表了個態。
李志奇和蔣大群都如此說，那黃鳴只有點頭照辦。
隨後，李志奇又親熱的和柳原談了一會。眾人可以著出李志奇很欣賞柳原，就連那個省辦公廳的副廳長也禁不住的和柳原說了幾句話。
眾人不禁暗歎，今天真是該石保堂倒霉，又該柳原走運呢。
此時的石保堂還不知道他已經不再是常務副市長了，而且馬上就會深陷牢獄之災了。現在的他還在蘿崗鎮聽著鎮黨委書記和鎮長等人的奉承，視察著蘿崗鎮的災後情況。
而李志奇又在荷鋒鄉巡視了一圈後，便回省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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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保堂也在中午的時候，得知了他被免職的消息。隨後石保堂瘋狂的給黃鳴撥打著手機，但是卻一直沒人接聽。
石保堂知道，他這次是完蛋了，就連黃鳴都不保他了。
下午，柳原在參加黃行市關於災後重建工作會時，那些局辦頭頭和下面的鄉鎮辦事處主任，全都熱情的對柳原點、頭微笑。
看來柳原要成為常務副市長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黃行所有幹部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