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豁牙子 文 / 羊小寒
豁牙子正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屋子裡扎金花。
炕上堆滿了錢大部分都是一元兩元的間或還有五元十元甚至百元大票。
「十塊。」猴子又丟進十元炕上那一小堆錢大概有兩百多了在九五年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跟了。」豁牙子滿不在乎的丟進十元「我再加十元。」
其他人都已經棄牌正滿懷期待的看著兩人的對決。
豁牙子今天運氣很旺已經贏了四五百這時候氣勢正盛猴子猶豫了好一會終於把牌一丟說：「我不跟了。」
「哈哈！」豁牙子一聲大笑把面前的牌一掀分明是「紅桃3方塊4和方塊j」的一副爛牌。
「這牌你也押。」猴子酸溜溜的說「我可是順子啊。」
「都棄了還放馬後屁有種就跟我啊。」豁牙子把面前的一堆錢都攬到身前各種票面的紙幣堆的如同小山一樣。
「來來來繼續……」豁牙子抓起牌來胡亂一洗就要牌。
這時候門被敲響了屋子裡立刻一片寂靜大家連個大氣也不敢出。
眾人面面相窺猴子小聲說：「不是警察吧？」
「烏鴉嘴。」離門最近的二狗瞪了猴子一眼踮著腳下了炕悄聲無息的來到門前順著門縫往外一瞧回頭沖豁牙子笑說：「豁牙子你最稀罕的妞來了。」
他說著話的同時把門給打開門口正是杜梅、顧曉曦和林風。
豁牙子一下子從炕上蹦下來目光緊緊的盯著顧曉曦咧嘴笑道：「哎呀這不是曉曦嗎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杜梅沉著臉走進來顧曉曦和林風跟在身後他們一進屋身後的二狗就把門光噹一聲給關上了。
屋子裡烏煙瘴氣不大的炕上擠了五六個人臉上都帶著壞笑瞧他們歪瓜劣棗的模樣就知道沒一個好餅。
「曉曦是不是想我了。」豁牙子就差流口水了他膀大腰圓二十歲沒到就有啤酒肚了一笑起來就露出兩顆豁著的門牙其他的牙齒也都因為抽煙而黃這形象跟顧曉曦站在一起估計所有人都會立刻想起一部電影來：美女和野獸。
顧曉曦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沒理會他。
倒是杜梅開口了：「豁牙子我有話跟你說。」
「怎麼要給我和曉曦做媒嗎？」豁牙子恬著臉問。
「跟你說正經的。」顧曉曦寒著臉說。
「說吧出啥事了。」豁牙子大大咧咧的往炕上一坐他的狐朋狗友們都帶著笑目光肆無忌憚的在杜梅和顧曉曦身上打轉至於林風則沒人在意。
「二好出事了你知道嗎？」杜梅直截了當的問。
「出事了？怎麼了？我讓他去東鮮收賬難道被人給揍了？」豁牙子哈哈的笑起來看他那得意的樣子林風就知道鮑二好果然是被他給坑了。
「是不是你搞鬼？」顧曉曦氣憤的問。
豁牙子笑聲斂去：「是又怎麼樣？」
「如果真是你搞鬼我跟你沒完！」顧曉曦俏臉寒煞林風毫不懷疑若她是個武林俠女現在一定出手把豁牙子就地正法了。
「哎呦那我可真怕了。顧局長的千金怒起來我還怎麼在穆河混啊。」豁牙子嘴上這麼說卻不見一絲懼怕的樣子。
林風一驚難道顧曉曦是顧長峰的女兒？
顧長峰是穆河傳奇性的人物當年省公安廳副廳長專管刑偵號稱神探的容錦標在穆河當公安局長的時候他是刑警隊長。後來容錦標一路高昇他也當上了公安局長。
顧長峰這個人有能力可偏偏喜歡錢又有點小心眼這也注定了他後來的悲劇。
一九九九年的時候他被時任副局長的張天秀檢舉公職一擼到底幸好有容錦標照顧又退還了大部分的贓款這才免於起訴。
到了二零零一年張天秀因為貪污**落馬他被官復原職。這本來是件好事可當天晚上顧長峰在家裡痛飲一瓶茅台後腦溢血猝死時年五十歲。
林風的老爸林宏新和顧長峰有點交情在家裡感歎過顧長峰的私情所以林風才知道這些。
至於顧曉曦林風也想起來了。他曾經聽喜愛八卦的老媽李秀麗說過顧長峰有個很漂亮的女兒在他出事之後傍了一個香港人做起了二奶。
「原來是她……」林風預知了顧曉曦的命運心不禁顫抖起來。
不過未來的事情還很遠但是眼前的豁牙子是個更大的威脅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逼近顧曉曦口中罵罵咧咧的說：「曉曦我稀罕你才給你面子不過你那姐夫也太沒眼力見了。老子就摸你一下手就跟我逼逼賴賴的我要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我豁牙子以後還怎麼在穆河混。」
「果然是你！」顧曉曦怒極她本來就不是個淑女聞聽豁牙子此言揮手就要去打。
杜梅卻拉住他忍氣吞聲的說：「豁牙子之前的事情就算了。二好把人給捅了現在跑去外地了。他要我來找你讓你給他平事。」
「捅人了？」豁牙子臉色一變。
「現在被捅的那個人還不知死活呢如果真的出了事你也別想脫了干係。」杜梅說。
杜梅這幾句話軟硬兼施本來是處在弱勢可話一出口就不由得豁牙子不仔細想想。林風站在杜梅身後不禁暗暗讚歎難怪鮑二好會那麼迷戀杜梅這女子不是一般人啊。
豁牙子臉色陰晴不定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聽說鮑二好捅了人明顯一個個的都怕了。這些傢伙大都二十歲左右最多算是無業遊民說他們是小混混都是抬舉他們。
「我只讓他去收賬可沒讓他捅人。」憋了好久豁牙子只冒出這麼一句來。
「那就是說你不想管了？」杜梅問。
「關我屁事。」豁牙子被問的急了急吼吼的道。
「那好我看看警察會不會只抓二好一個。」杜梅說著拉起顧曉曦和林風就要走。
「別走！」豁牙子吼道。
門口的二狗立刻把門給堵上不讓他們出去。
「怎麼？」杜梅緩緩的轉過身冷冷的盯住豁牙子雖然是個弱女子可她竟然絲毫不懼反倒是豁牙子被杜梅看的有點目光閃爍。
「媽的……」豁牙子大概覺得丟了面子不甘心被一個女人給鎮住忽然啐了一口上前兩步一把抓住了顧曉曦的手臂。
「你幹嘛！」顧曉曦驚叫一聲。
「**的別叫喚。鮑二好捅了人老子也沒好。不如我先搞了你我看誰敢動公安局長的女婿。」豁牙子一臉兇惡不知哪根筋不對了忽然對顧曉曦施暴。
「去你媽的。」一直不起眼的林風見豁牙子要對顧曉曦不利飛起一腳來正踹中豁牙子的小腹。
豁牙子可沒想到林風這個小屁孩會動手正挨了一腳吃疼的俯下身子。
林風就手抓住他的頭膝蓋往上一抬給了豁牙子一個墊炮這一下頂的很實誠豁牙子的鼻樑立刻就碎了。
豁牙子慘叫著頭卻被揪住雙手胡亂的抓著猛地一掙連頭皮帶頭血淋淋的被撕落了一大塊。
「我x你媽！」豁牙子含混的叫著衝向林風一旁的狐朋狗友也都驚醒過來一同衝過來。
林風知道不敵想跑也是沒可能了乾脆抱住腦袋往地上一團立刻乒乒乓乓的挨了好幾腳。
「弄死他！」豁牙子摀住斷裂的鼻樑骨火冒三丈的叫著。
他話音剛落「砰」的一聲門被踹開了。
五六個身穿黑皮夾克的人出現在門口領頭的一個手裡提著鋼管。
屋裡的人都愣了不知出了什麼事情。
抱著頭的林風偷偷望過去立刻麻利的爬起來叫道：「小舅就他們幾個打我！」
提著鋼管的不是別人正是林風的小舅李永雷他今年才二十二歲以前是鐵北有名的混子只是這一兩年跟著林風的大舅李永金做生意才收斂不少。
李永雷身後的幾個人都是他的同學和朋友個個都不是善茬子就見他們湧進屋裡反手把踹壞的門又給掩上然後從皮夾克裡取出鋼管和片刀來。
豁牙子幾個人都傻了一個個呆呆的看著李永雷一夥。
還是猴子最機靈忽然箭一樣的衝向窗戶一腳把冬天還糊著塑料布窗縫都用膩子抹實的窗戶給蹬開然後飛快的鑽了出去。
其他人也想跟著溜李永雷已經衝上來鋼管落下打的他們鬼哭狼嚎。
豁牙子最慘林風估計等打完了他親媽都不見得能認出他來。
一通胖揍之後豁牙子幾個人被丟在地上哭爹喊娘。
林風俯身把豁牙子的臉扮過去一拳打在他已經斷掉的鼻樑骨上豁牙子哼哼兩聲連慘叫的力氣都沒了。
「鮑二好的事情怎麼辦你管不管？」林風問。
豁牙子一張嘴吐出半顆牙來含糊的說：「管……」
「一個星期如果搞不定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林風說著把他一推再也懶得理他了。
等他站起身來才看到杜梅和顧曉曦都吃驚的看著他顧曉曦抬手指著林風說：「你的頭……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