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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曾經滄海難為水 第二十二章 蕭子秋的求婚,蕭漠漓的懷疑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那好吧」白炎若把藥碗遞給綠意,示意她放到一邊。

    「娘,你不是要去見無塵大師嗎?現在時間還早,無塵大師的三卦應該還沒有滿,你不去嗎?」落傾顏岔開話題

    「你這孩子」白炎若滿眼溫和:「娘帶你來這寶華寺,是為你求卦的。可是現在…」她話到此突然頓住,看著落傾顏依舊有些虛弱的樣子,心裡難受得緊。害怕又在女兒面前掉下眼淚,她趕緊收拾好情緒,道:「顏兒,這些都不重要,等你傷好了,我們再去見無塵大師也不遲」

    落傾顏笑著點點頭,抬眸間,見碧影已經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是蕭子秋。

    「小姐,二皇子來看你了」碧影眼裡有著止不住的笑意

    白炎若連忙站起來:「見過二皇子」

    蕭子秋溫和一笑,虛扶一把:「落夫人不必拘禮,我已經說過了,這裡不是在皇宮。落夫人只需把我當做普通人即可」他回過頭,見到躺在床上的落傾顏,黑亮的眸子有著憐惜之色。走過來,很自然的坐在剛才白炎若坐過的位置上,關心到:「傾顏,你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落傾顏笑了笑,對於蕭子秋,她並不反感:「沒事,已經好多了」

    見到這個情景,浣紗眼眸閃過一絲狡黠。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碧影,給她使了個眼色。並且有意無意看了躺在床上和坐在床邊的蕭子秋一眼。碧影會意一笑,然後走到白炎若身邊,湊到她耳邊說了什麼。白炎若美眸愣了愣,而後看了相談甚歡的兩人。眼底有著一絲會意的流光,然後道:「顏兒,娘想起來了娘昨日求的簽還沒有解。娘先過去了,這裡有二皇子,娘也放心了」

    「恩」落傾顏點點頭,不疑有他:「娘,你放心去吧,我沒事」

    白炎若點頭,然後對著一旁的蕭子秋道:「二皇子,顏兒就麻煩你照顧了,她的藥還沒有喝。這孩子,從小就不喜歡喝藥。還望二皇子多多替臣婦勸一勸,臣婦感激不盡」

    蕭子秋看了一眼聽聞『喝藥』兩個字而蹙眉的落傾顏,眼瞳內劃過一絲寵溺:「落夫人放心吧,子秋自當盡力」

    白炎若再次看了落傾顏一眼,然後帶著額幾個丫鬟走了出去。落傾顏又蹙了蹙眉,她怎麼覺得白炎若走的時候,那個眼神怎麼有些…算計的味道?

    「傾顏」

    「嗯?」落傾顏回神,莫名的看著蕭子秋:「什麼事?」

    蕭子秋笑道:「你在想什麼?我叫了你好多聲都沒有聽到?」他說話間,那藥碗已經被他端在手上了。()

    聞著刺鼻的藥味兒,落傾顏眉頭皺的更緊了。眼看蕭子秋已經用藥勺舀了黑色的藥汁,遞到她唇邊:「先把藥喝了吧,已經不燙了」

    厄?落傾顏愕然的看著此時溫柔的蕭子秋,她盯著他的動作。感覺怪怪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劃過腦海,快的她還沒有抓住就消散了。

    「我不想喝」她老實說道,她確實不喜歡喝藥

    「不行」蕭子秋皺了皺眉「不喝藥怎麼能好?」雖是責備的話,可是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寵溺和溫柔。

    落傾顏覺得自己的頭腦有一霎那的空白,總覺得今日的蕭子秋和平時非常不同。不同到她都有些錯覺了。不由得,她開口了。

    「子秋,你…你沒事吧?」

    蕭子秋一愣,而後笑道:「我當然沒事,反倒是你。傷的這麼重,還是先把藥喝了吧」他眸中有著深深地疼惜和自責。

    落傾顏更加納悶了,她把藥碗接過來,放到床邊的一方小案几上,然後很是認真的看著蕭子秋:「子秋,你,到底怎麼了?」直覺告訴她,蕭子秋一定有事,而且和她有關。

    蕭子秋沉默了,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麼。半晌,他抬起頭,突然抓住落傾顏的手。落傾顏怔住,反應過來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突然頓住了。因為她看見蕭子秋向來明亮透徹的眸子此刻正溢滿深情的看著她,那樣濃烈而灼熱的眼神讓她無所遁形。她突然就愣住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卻聽得蕭子秋深情又自責的聲音響起

    「傾顏,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他眼裡滿是自責和痛苦

    「子秋…」落傾顏想說這根本不關他的事,可是蕭子秋卻突然抱住她。緊緊地,如獲珍寶一樣的抱住她,她再次愣住。腦海裡那個朦朧的答案呼之欲出,心裡有些恍然和無措。

    「傾顏,你知道嗎?昨晚,我看到四弟給你療傷,看到你那樣毫無生氣的樣子。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他聲音裡滿是痛苦:「我恨自己,恨自己沒有保護好你,更恨自己在你受傷後,沒有第一時間陪在你身邊」

    落傾顏愣愣的呆在他的懷裡,腦海中那個答案更加清晰了。

    他的頭,緊緊的埋在她的頸窩:「對不起,傾顏,對不起…」他不停的道歉,聲音痛苦又自責,深情又無奈。

    「子秋,你別這樣」她想推開他,奈何他抱著她的力氣那麼大,根本不是此時虛弱的她推得開的,只得無奈道:「這不關你的事」

    「不」蕭子秋更加用力的抱緊她「都怪我沒有防備,才讓你受傷。我這一生,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一想到昨晚上的情景,他的心,就似被千萬把尖刀紮著那麼的痛。也讓他頓時明白了他對傾顏的感情。他微微鬆開她,認真的看著她。

    落傾顏不太喜歡他過於灼熱深情的目光。眼神四處閃躲:「子秋…」

    「傾顏」蕭子秋打斷她,迫使她不得不對上他的眼神:「什…什麼?」

    蕭子秋看著她,眼神慢慢變柔,似可以滴出水來的那種溫柔。也讓落傾顏更想要逃避,然而,蕭子秋卻不讓她逃避。非常認真的說道:「傾顏,嫁給我。做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

    門口,那個舉手正要敲門的手頓住。幽深的黑眸裡湧現一抹不可置信的瞭然。

    落傾顏猛地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此時堅定地蕭子秋。

    「你…你說什麼?」她懷疑她耳朵出問題了,否則怎麼會聽到蕭子秋向她求婚呢?她直覺的認為那不可能。

    蕭子秋抓著她的肩膀,非常溫柔的看著她:「我說,傾顏,你可否願意嫁給我,做我的妻子?你放心,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向你保證,此生,我絕不納妾。惟你是我妻。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一生一世,不離不棄?落傾顏眼神迷茫。曾幾何時,有一個人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曾幾何時,他也用這般溫柔灼熱的目光看著她。對她說:「顏兒,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可是後來,他卻又用那樣溫柔的眼神看著另外一個女子,對她許下一生一世,深深地傷害了她…

    她低眸,鳳眸裡滿是痛苦滄桑。放在被子上的手,緊緊的握起。手上傳來的痛楚,喚回了她的神智。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包紮的根粽子一般,瞬間想起昨夜,她用手抓住那個人刺過來的劍,這才傷到了手掌。

    微微歎息一聲,抬眸,對上蕭子秋深情又期盼的眼神。她實在不想傷害他,可是…

    「子秋,我…」

    『砰』門,卻在此時被人推開了,落傾顏鬆了一口氣。然,在觸及來人的面容時,她又幾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蕭漠漓?他來幹什麼?

    她皺眉的表情恰好被蕭漠漓捕捉,黑眸頓時一凜。是在怪他打擾到他們二人嗎?眼底莫名的閃過一絲怒意,忽略心裡那一絲的疼痛。他淡然自若的走過來,見到蕭子秋,淡淡的喚了一聲:「二哥」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抓著落傾顏肩膀的手,那眼神,似乎要噴出火來。

    蕭子秋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鬆開落傾顏。站起來,笑看著蕭漠漓:「四弟,你怎麼來了?」

    隨著他手放開落傾顏肩膀的那一刻,蕭漠漓眼裡的壓迫也隨之而散,又恢復了一臉的淡漠平靜。走上來,瞥了一眼落傾顏。

    「我有事要問她」

    落傾顏凝眉,有些不解。他沒有去查嗎?

    蕭子秋看了落傾顏一眼,轉頭對上蕭漠漓,溫和道:「四弟,傾顏剛剛甦醒,你有什麼問題,還是等她好了以後再問吧」

    「是嗎?」蕭漠漓看向落傾顏的眼神有些譏諷:「那剛才她不是還和二哥說了那麼多話嗎?我看她好得很,連藥」他瞥了一眼案几上的藥碗「都不用喝了」

    落傾顏蹙眉,這個蕭漠漓怎麼回事?昨晚還救了她,今日對她的態度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冷言冷語就算了,還不時的諷刺她兩句。她到底是何時得罪了這個高傲的皇子了?

    「四弟—」蕭子秋也明顯察覺到蕭漠漓的態度,不由得有些而不悅。

    蕭漠漓卻是突然勾唇玩味兒一笑:「二哥,難為你這麼關心她。可是人家好像壓根兒就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呢」一想到昨天晚上,她連受那麼重的傷都沒有吭一聲,卻在夢中呼喚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他就莫名的生氣。

    蕭子秋眼眸閃了閃,剛才他與傾顏那一番話,想必四弟是全部都聽到了。落傾顏卻是蹙了蹙眉,這蕭漠漓好像話裡有話,似乎在暗示她什麼。

    「四皇子有什麼問題要問,小女子必定是無不言言無不盡」她清冷的開口,目光不卑不亢,不躲不避,倒令蕭漠漓有幾分欣賞。同時,也更加懷疑了。他上前一步,坐到一邊,同樣清冷的問道:「落姑娘似乎會武藝,而且」他目光霎時變得幽深,有著幾分逼迫:「還會用毒」

    蕭子秋愣了愣,有些意外。落傾顏倒是淡然自若:「對」她坦然承認

    一道訝異,劃過蕭漠漓漆黑幽深的眼眸。他真的沒想到,她居然會承認?

    落傾顏淡然道:「小女子腿腳不便,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所以就跟著府中的護衛學了幾招防身之術。至於用毒嘛」她淡淡而笑,眼色平靜,沒有絲毫的懼怕或閃躲:「自上次從閻王殿裡轉了一圈後,醒來後就多了幾重思量。死是逃避不了問題的,只有活著才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想更好的活著,就得保護好自己,所以就問我父親要了幾本醫書。這學醫嘛,四皇子也知道。定然也是懂得毒物的。閒來無事,就配了幾中防身的毒藥。」她眼波一轉,淡淡的看向蕭漠漓:「如此,四皇子明白了嗎?」她沒有撒謊,為了不讓人懷疑,她確實讓府中的護衛教了她幾招防身術,雖說她本來就會武藝。況且…

    「況且四皇子應該知道,娜娜可是對毒物非常精通的」她鳳眸幾不可察的閃過一道暗流,娜娜,希望這件事和你無關,否則…

    她一番言語下來,蕭子秋明瞭。眼裡,滿是疼惜。蕭漠漓眼裡的疑惑少了幾分,可是眼底那一層暗流卻還在。又問:「那麼落姑娘可知道昨晚刺殺你的人是誰?」

    落傾顏很是『訝異』的看了蕭漠漓一眼:「我以為四皇子定然已經去查過了,卻不知…」哼,她在心裡冷笑一聲,她才不相信蕭漠漓不會去調查。她能發現那個摩柯喝的異樣,蕭漠漓定然也能夠發現。

    蕭漠漓黑眸閃過一道光亮,卻並沒有說話。

    「如果我沒有看錯,應該是那個突厥使者摩柯喝」落傾顏淡淡道:「他的眼睛,跟那個人一模一樣。可是昨晚刺殺我的人,聽聲音應該是個年輕人」她話到此便不再多言,反正蕭漠漓要的就是她這番話而已。

    果然,蕭漠漓聽到落傾顏這番回答,眼眸裡流露高深莫測的神色。他站起來,說道:「多謝落姑娘的配合,本王告辭了」眼眸掃到身邊站著的蕭子秋,漆黑的眸子一閃。他突然俯身,湊近落傾顏。

    「其實本王更想知道,昨晚,落姑娘在睡夢中呼喚的那個人,是誰?」毫不意外的看到落傾顏平靜淡然的表情破裂了,妖嬈絕世的鳳眸在那一瞬間閃過各種光色,訝異、不可置信、傷痛、幽怨、無奈、絕望…雖然只是一瞬間,她便又恢復的平靜。但是她手上迅速被鮮血侵染的紗布說明了她此刻心裡的不平靜。幽深的黑眸劃過一道幽暗的光澤,有些陰沉。

    短暫的驚訝後,落傾顏又恢復了淡然。抬眸,對上蕭漠漓略帶審視的黑眸,微微一笑:「多謝四皇子關心,不過對於你『高高在上』的四皇子來說。小女子口中的那人,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四皇子實在不必太過費心。」她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仍舊從容不迫:「還有就是,四皇子昨天晚上的救命之恩,小女子謹記在心。他日若有機會,定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蕭漠漓好看的眉挑了挑,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站起來,瞥了一旁的蕭子秋

    「看來二哥還有話要和落姑娘說,本王就不打擾了」他這句話說出口,有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醋意。

    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微微一頓:「本王等著落姑娘的『湧泉相報』」說完,就毫不猶豫的離去。

    落傾顏幾不可察的蹙了蹙眉,怎麼覺得,她好像上了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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