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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飛越老人院(二) 文 / 洛惜遙

    楊郁也看到了蘇曉茴,她手裡的動作一滯,不小心將米糊沾到了楊婆婆的嘴角。

    她沖蘇曉茴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手絹,有條不紊的替楊婆婆擦乾淨,楊婆婆卻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依舊笑得很開心。

    吃完午飯,老人家們都歇下了,平日裡有個別鬧騰的不願睡的,今日倒是睡的老實。

    蘇曉茴想,這個楊郁倒是個有辦法的,前兩天把她整的焦頭爛額的老人們總算遇到了能讓他們聽話的人。

    老人們睡下了,她才能在忙裡偷會閒,看看時間,已經一點了,他們三個忙了一上午,這才得空能吃個午飯。

    「小蔚,曉茴,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這是我從家裡帶來的菜,你們嘗嘗。」

    楊郁從她的包裡拿出一個餐盒,飯菜品相不錯,見蔚在夾了一筷子,蘇曉茴也就沒客氣,跟著嘗了一口,味道也不錯,她本想稱讚一下楊郁的手藝的,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或許是礙著安左左的那層關係,蘇曉茴總覺得自己該跟這個女人疏離一點。

    「怎麼樣?」楊郁似乎沒她那麼多心思,像個姐姐似的關心的問道。

    蔚在似乎不是第一次吃楊郁做的菜,他笑著說:「一如往常的好。」

    蘇曉茴不好置之不理,只得附和了兩句:「很好,很好。」

    這樣尷尬的氣氛讓蘇曉茴覺得不大適應,沒一會兒,蔚在去扶邱爺爺解手,桌上只留了楊郁和蘇曉茴兩個大眼瞪小眼,蘇曉茴有些無所適從,剛想開溜,楊郁卻開口了。

    「曉茴,你是左左的朋友,看你剛才的樣子,左左應該告訴過你有關我的事吧?」

    蘇曉茴沒說話,心裡卻在想:她可什麼都沒告訴我,那都是我自己看見的。

    見她不說話,楊郁歎了口氣只當她默認了。

    「曉茴,左左一直都以為在她媽媽去世之前,我和她爸爸有些什麼,沒錯,我是喜歡安陽,但是安陽一直在拒絕我,他同我在一起的時候說的最多的就是左月,哦,左月是左左媽媽的名字,他總說,『楊郁,左月當年也如何如何,楊郁,你和左月年輕的時候那麼像,楊郁,我懷念當年的左月,但是,現在的左月我仍然深愛……』,我一直想把自己抽出來,可是泥足深陷,越是掙扎就陷得越深,有一天,他突然跑來和我說左月發現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很生氣,他說以後再也不會和我見面了,所以,我放棄了,其實我當時好想笑,我們的關係?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呢?」楊郁苦澀一笑,「後來恰巧左左要進組拍戲,左月就陪她進組了,再後來我聽左左的助理說,安陽曾在那一個月裡去過劇組探過幾次班,左左還在殺青前一晚興沖沖同她說要和左月早點趕回去,和安陽一起過節,或許故事到此為止也不錯,可是她們卻出了意外,左月死了,左左失憶了。」

    「所以,你又不想放棄了?」

    「對,我不想放棄了。」

    這一句,楊郁的回答異常的堅定。

    「或許你想說我不要臉,但是這一次,我不想放棄。我欠左月的,欠安陽的,欠左左的,我想用我這一輩子去還。」

    「你……」

    蘇曉茴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以楊郁呈現給她的樣子,這個女人似乎並不是那種蛇蠍心腸的小三,但是她還是覺得有種「住你的房子花你的錢,睡你的老公打你的娃」的即視感卻撲面而來。

    她有些犯暈,難道這世上沒有持久的愛嗎?誠然,人要存活世間就必須學會妥協,可,如果她是左月,她可以閉上眼嗎?原諒她太過執拗,若是易地處之,她大約會在半夜回魂,與安陽將這筆賬好好算算。

    還好,似乎安左左並不像她這般執拗,她只需要瞭解之前父親並沒有背叛母親就已心滿意足,不過,又或許她只是在為自己找個借口,畢竟,恨比愛苦的多。

    蘇曉茴心裡堵得慌,乾脆請假早走了兩個小時,她現在腦子忒亂,要是一不小心給老人們拿錯了藥,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恰逢週末,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蘇爸爸竟然在家,他拿著一沓旅遊手冊在蘇媽媽周圍轉圈圈,蘇媽媽嫌棄的拍了自家老公一下,笑說他要是再這麼下去,她都要被他轉暈了。

    前些日子,蘇爸爸的外派生涯終於結束,用他的話說那就是「終於能重新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了。」

    蘇媽媽還在害羞,說蘇爸爸老不正緊,什麼熱炕頭,當著孩子的面瞎說些什麼。

    蘇曉茴也跟著蘇媽媽擠兌她爸,說他這是興奮過頭,當心哪天那炕頭太熱把房子給燒了。

    都說小別勝新婚,蘇爸蘇媽這一別就是大半年,如今好不容易能團聚自然是如膠似漆的,連她這親生閨女都插不進去。

    蘇曉茴放下書包,湊到兩人身邊,看著旅遊公司的宣傳單堆得到處都是,便問道:「您二老這是要幹嘛啊,這麼大陣勢?」

    蘇爸爸嘿嘿的笑:「我和你媽久別重逢,準備去旅遊,不帶你,你別瞎操心。」

    嘿,這當爹的可真行!

    蘇曉茴一癟嘴,抱住蘇媽媽就開始撒嬌:「媽,你看你家老頭!有了老婆忘了閨女!」

    蘇媽媽難得的與蘇爸爸統一了戰線:「我和你爸出去兩天,日子不長,本來想帶著你的,可你不是得去城西養老院做義工嗎?答應了人家的事情不好反悔的,這幾天你先去你奶奶家住著,那離養老院還近。」

    蘇曉茴頓時無言以對,看來,她這是

    鐵定了要被拋棄的節奏嘛!

    不過,這樣的「拋棄」卻讓她心裡暖暖的。

    又與蘇爸逗了會悶子,蘇曉茴便回屋收拾了行李,開玩笑說要離家出走,實則她是想去奶奶家,想給這膩歪人的兩夫妻留點私人空間,權當她提前適應這「沒爹疼,沒娘愛」的日子了。

    下了公車還沒走兩步,蘇曉茴就看到了一個熟人,她樂顛顛跑過去,朝著他後背一拍:「蔚在,這麼晚了你在這兒幹嘛?難道是未卜先知的來迎接我嗎?」

    沒心思和她開玩笑,蔚在接過她手中的行李,語氣中帶了些急促:「你要去哪,我把東西給你送過去。」

    映著夕陽的顏色,蘇曉茴的臉紅並不明顯,她有些彆扭的說:「蔚在,你吃錯藥了吧?今天怎麼變得這麼樂於助人?這東西我能拿動,一會兒被我奶奶的鄰居們看見了指不定要說些什麼呢,你倒是無所謂,我可是要名節的好吧?」

    「蘇曉茴,你是不是想多了?」蔚在停下了腳步,面色冷的讓人發慌,「我把東西給你送回去,你一會兒得和我一起去找人。」

    他眉頭緊鎖的轉過身,說道:「楊婆婆走丟了。」

    蘇曉茴愣了兩秒才回過了神:「楊婆婆有老年癡呆症,你們怎麼會讓她走丟了的?!」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她已經失蹤了兩個小時,大家都去找了,我們也得快點,」蔚在看她,「你之前身體不舒服,現在還好吧?如果不行就回家休息。」

    「蔚在你別看不起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說這個?」蘇曉茴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先去找人,我把東西送回去就行,之後我們電話聯繫。」

    天色漸黑,月亮也被厚厚的雲層遮住了光。

    蘇曉茴覺得自己的雙腿像慣了鉛似的那麼沉,方圓十里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始終沒有見到楊婆婆的身影。

    雲間傳來一聲雷響,站在十字路口,蘇曉茴無措的不知該往哪去,不停地奔走讓她濕透了後背,一陣風吹過,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下雨了。」

    蔚在給她披了件外套,聲音確是涼涼的。

    「我們得趕快找,雨下大了就麻煩了,楊婆婆的身體肯定吃不消。」

    話音剛落,大雨便毫無預兆的傾盆而下,蘇曉茴在心裡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讓你烏鴉嘴!

    來不及多想,二人照著不遠處的涼亭跑去,路不遠,但他倆已經基本濕透了。

    蘇曉茴徹底沒了主意,蔚在也抿著嘴唇不說話,雨聲讓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寂靜。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聲電話鈴聲劃破了靜止。

    蔚在拿起電話,表情變了又變,掛斷電話後,他才勾出一個弧度不明的笑容。

    看著蘇曉茴帶水的眼睛,蔚在抬手,掐了掐她的臉。

    他說:「找到了。」

    院長剛才來了電話,說有人在玉門橋附近見到了楊婆婆,巧的是,他們現在所屬的位置再過一條街便是玉門橋。

    顧不得天上落下的豆大雨滴,他們二人毫無遮擋的奮力奔跑,呼吸著冰冷的空氣,蘇曉茴覺得自己的肺都要炸掉了。

    當他們兩個氣喘吁吁地找到楊婆婆時,這個老人正坐在玉門橋下的長椅上,有好心人正在勸她,可楊婆婆卻始終不為所動。

    蘇曉茴蹲下,握住了老人的手。

    楊婆婆的身體涼的嚇人,眼睛卻是睜著的,他們不停地叫她的名字,好半天楊婆婆才轉了轉頭。

    忽然,老人抓住了蔚在的手,她叫了一個名字,蘇曉茴沒聽清,只是察覺到她的手在不停顫抖,可即便如此,她卻依然死死的攥著一塊小手絹不肯放手。

    蔚在也蹲了下來,他柔聲安慰老人。老人這才為之所動,願意跟著他們離開。

    他倆問好心的路人借了把傘,蔚在背起了楊婆婆,蘇曉茴則在一旁為兩人擋雨。

    昏黃的燈光下,雨簾讓人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蔚在的衣領因為身後的重量被越扯越底,藉著燈光,蘇曉茴隱約看見了蔚在鎖骨上的那顆黑色的小痣,恍然間,她有了種奇怪的感覺。

    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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