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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竹馬是個胖子 文 / 分析帝馬上有美男

    ~~~~~~~我是歷史畫卷展開的第一頁~~~~~~~~~~~~~~~~~~~~~~~~~~~~~~~~~~~~~~~~~~~~~~~~~

    我家住在n市的青木街上。青木街不是很出名,離著市中心也有點遠。但他臨街的香蒲路,在n市卻很有名氣。

    那兒不僅是一些神秘人的家,更是聞風而動的小偷、大盜的嚮往之地。

    我認識好朋友唐銘心,就是因為在她家的門口摘桑葉。(廣告:唐銘心,詳見《韓梅梅和李雷的曖昧》)

    青木街上只住了九戶人家,還都是自家僱人蓋得小樓。

    一家比一家蓋得高,一家比一家起得闊。九家人又似乎是一開始就商量好了的,院外的磚瓦都用的土黃色。

    土黃土黃的一條街下去,路人便是一腳踩在某某上面,也會渾然不覺。

    有一次我按耐不住,在跳橡皮經的時候,問街頭開洗衣店那戶人家的小胖:「為什麼我們九戶人家都用土黃的磚頭砌牆啊?」

    小胖一直站在那繃繩子,白嫩嫩的小臉瞧著我:「我媽說,是為了象徵九五至尊,要用黃色的。」

    我一下子便懵了,連帶著腳上的單根橡皮經都沒挑得起來。

    家裡開洗衣店的小胖是個男生,肥嘟嘟的一身膘,皮膚光滑柔嫩得彷彿不放油都能在鍋上煎個半小時,任誰見了都要捏一把。

    小胖不喜歡被人捏,尤其是菜市場生意最好的賣豬肉的大叔。

    整個青木街上年齡相仿的小孩,其實只有我、於沁黎和小胖。

    我不和於沁黎玩,於沁黎也不和我玩。

    小時候各自都懵懂,她在她家的紗門裡面向上望我,我在我家的陽台上俯視著她。一開始大家都相對沉默,可是過不了一會,我們就會朝各自的方向吐口沫。

    雖然,那啥,我們是吐不到對方的。

    但是,事實證明:小孩子的行動是不分時間、空間、可行與不可行的。

    和我玩的,喜歡和我玩的,只有小胖。

    小胖之所以和我玩,一開始也是因為他媽媽的洗衣店忙,沒人照顧他,他被毅然決然得拋棄在了我家裡。

    再後來,小胖是戀上了我的零食櫃。因為我舅舅是零食生產商的緣故,家裡總有吃不完的垃圾食品。多多少少的吃食和雜糧,我跟太監似得嘗了有沒有毒之後,都會毫無保留得甩手扔給小胖。

    從前,天上太陽不辣的時候,我都會端了個凳子出來跳皮筋。這個跳皮筋的模式很固定:小胖和凳子站兩頭,我一人跳上一下午。

    後來上了小學,小胖自持身份,不肯和我這種「喪心病狂」女一起跳橡皮筋了。好在,小胖是個重感情的孩子。看在故交的份上,天天放完學,都會屁顛屁顛得跑到我家裡,做上一會兒作業,吃上一會兒零食。

    小學低年級的時候,小胖還在我的淫威之下。他能將數學、語、勞動等多門作業,從自己的作業本上複製粘貼到我的作業本上。那個時候,他自己作業本上的字寫得歪歪扭扭,而我本上的字卻寫得有撇有捺、乾乾淨淨。雖然說是怕老師認出來他的字,但是對於我本上的「優」他本上的「差」,小胖從未有過半句怨言。

    三年級的時候,小胖開始意識到,他幫我寫作業其實是在毒害我。他便下定決心:不給我抄作業了,而是改為給我作業抄。我一面抄,一面指著他倒馬叉的字,埋怨道:「范毅,你字不能好好的寫啊,我抄都抄不了,,,來來,這個是風箏的風還是鳳凰的鳳啊?」

    小胖會放下手中的小霸王遊戲手柄,瞄了一眼自己的字,回我道:「是幾個的幾。」

    我拿出橡皮,使勁擦掉自己寫得那個鳳凰的鳳。

    扔掉橡皮,我悲催得發現,自己手癢,想揍他。

    五年級的時候,小胖就不來我家玩了。

    偶爾,他捨不得我抽屜裡一大堆的零食,也會跟探監似得來看看我。

    因為那個時候,我的成績差得已經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班主任幾次三番到家裡家訪,說我除了聰明之外,其他幾乎一無是處。要麼跟男生上樹捕蟬,要麼欺負同班蘿莉。其實說就說唄,還扯到讓我好好向於沁黎學習。

    這一下,老媽和老爸發飆了,我頓覺悲劇了。

    對於我上了高年級還不會加減乘除,老爸和老媽有點急了。限制我的自由不談,抽屜裡面的零食也從量控變成了清空。

    我絕望得發現,我再也看不到我親愛的小胖了。

    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總是靜得讓人發慌。

    如同被鎖在房間裡面學習的我,看著在土黃的街道上徜徉而過的小胖,羨慕一點點,嫉妒一點點,委屈成為了正無窮。

    我在日曆本上寫了無數個「正」,每一筆每一畫都像征著沒有零食沒有遊戲機、沒有電視機、沒有小胖的日子。

    我蜷曲在樓上書房的小籐桌字後面,拿著筆,寫了一本又一本的作業。那無數個「正」字的日子裡,我彷彿補完了從前所有的作業。

    週末的一天,我嚎啕大哭著讓老媽帶我去遊樂場,帶我去看電影,,,哪怕是出去買個醬油,我都高興得能上梁揭瓦。

    老爸揪著衣角,一臉心痛的模樣。而老媽只是漠然得甩了一張我不及格的數學卷子,扔在我的臉上,說了我一輩子忘也忘不掉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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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沒出息。」

    我聽了,一聲沒吭。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沉得住氣,居然硬生生得將淚水給憋了回去。

    後來老爸譴責老媽:「太狠了吧,曉菁也就打針的時候哭上一回,其他事從來不哭。她肯定是在家裡憋得太久了。」

    老媽想了想,回復老爸:「誰說的,上次你媽開刀,你還沒反應呢,她就哭得跟我死了似的。」

    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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