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背離（一）】 文 / 勿雨兮

    如果消失的話，

    你想帶走什麼，

    有沒有人，

    讓你牽掛。

    愛就像手中沙，

    越握就越飄灑，

    飄進天空中，

    是你的容顏啊。

    ——《沙畫》——

    夜間，我正睡得香甜。卻趕緊到一條濕滑掠進我的嘴。在我嘴裡掃蕩，嘴裡溢進的薄荷香，更是讓我欲罷不能，我開始回應，貪婪地吸允那條調皮的小蛇，與他纏綿，廝守。

    恍然間，我一下驚醒，那溫熱的感覺還在，嘴中卻已沒有了他的氣息。

    我望著隔簾，心裡正被做春夢的邪惡感灌溉。聽著鬧鐘滴滴答答的聲音，進入二睡眠-

    早晨，我睜著朦朧的睡眼，呆呆地望著牆壁。鬧耳的刺鈴聲被我一制止。我撐著慵懶的身，開始向四處張望。晨暮呢？

    拖鞋的噠噠噠聲在房間裡不停地循環，並且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沉重，彷彿是敲在心靈上的情歌。

    我慌張地跑到浴室門前——沒有……我癱坐在地上，腿也漸漸麻木。整個家裡，都沒有晨暮的身影……

    「會不會是有事先去校了？」我暗暗道。隨即騰地一下站起來，慌亂地梳理了一下就向校奔去。

    他一定在校！

    我默念著，狂亂地穿插在擁擠的人群。每一個人……每一個人的臉都漸漸變成晨暮的臉，高興的，悲傷的，壞壞的，令人憐惜的……雖然心裡篤定，但我卻覺得離他越來越遠。我曾經靜靜聆聽的心跳聲，彷彿越來越輕，到最後，甚至完全消失。更遠了，明明我在往校趕，卻離他越來越遠了！

    「砰！」晨暮教室的門被我弄得一聲響。整個教室的眼神都朝我齊齊射來，包括老師。我沒空搭理他們，在密密麻麻的人頭中苦苦尋找晨暮的身影。

    ……沒有……真的，沒有……

    「老師……晨暮今天來過了嗎？」我眼神空洞地望著站在講台上的老師，話中的恐懼與顫抖淡淡的。

    「抱歉，這位同，晨暮同今天並沒有來過校。」老師望了望我，眼中的驅趕我不是沒看出來，既然晨暮不在，我又有什麼理由呆在這裡呢。

    我拖著沉重的步走到辦公室。

    「老師，我想請個病假……」

    「……什麼原……」老師話講到一半，看到我蒼白的臉，隨即點了點頭。

    飄飄蕩蕩地來到家門，在開門的那一剎那，我心裡仍存在著絲絲的期待。

    也許，也許在我開門的那一剎那，晨暮就在我眼前，什麼事情也沒有，還是痞痞的，壞壞的，跟原來一模一樣。

    可在開門的那一剎那，家裡的空蕩卻又讓我的幻想破滅，沒有他的氣息，連一絲絲都沒有-

    「媽，哥呢……」吃晚飯時，我望著一臉平靜的老媽。

    回答我的是一片寂靜。

    「媽……我哥……」

    「閉嘴！」老媽突然開始顫抖，眼裡的淚水想要嘩啦啦地落進碗裡，卻被她硬生生的忍住，發出磨人的嗚咽聲。

    「媽……」我看著脆弱卻又堅強的老，不知為何眼裡一抹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這回，她沒再制止，只是拚命咬著手指，力大得讓血留個不停。

    隨即，她走進房間，再出來時，手裡拿著封精緻的樸素的信封。

    此章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