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如果】 文 / 勿雨兮

    佛曰：「愛乃紅塵，

    看破紅塵之事者。

    必再無眷戀。」

    吾曰：「愛乃本命，

    無視本命之物者，

    必再無意義——

    翌日，距離訓練已經過去五天了。我窩在床上，像無尾熊似的抱住晨暮，靠在他的胸脯，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漫不經心道：「老哥，聽說你們高轉來個美女啊，怎麼都快期末了才轉來啊。」

    晨暮有些臉色僵硬，良久才開口。

    「嗯。」

    「我看你怎麼不對勁兒，說！是不是喜歡她！」我突然跳起來，用食指指著晨暮，眼裡透著濃重的威脅。

    晨暮被我嚇了一跳，隨即瞥了我一眼，有些怨念地說：「也不看看你老哥是個多麼癡情的男人，居然懷疑我，不想活了是不是！」話必，用嘴哈了哈手指，就在我咯吱窩裡亂撓起來。

    我咯咯地笑，一時間眼淚都收不住。我卻沒聽見他隨後的一句話——雖然我和她有些恩怨。

    日就這樣一天一天過，而我也一直沉浸在晨暮對我的愛裡。

    臨近期末那兩天，我忙得焦頭爛額，晨暮卻還在那兒舔著小冰棍兒吹著電風扇。再看看自己，我簡直恨得牙癢癢，卻也耐何不了那些物理題。

    「哥！我不會做！」我回頭朝他大吼。

    「來了——」晨暮靠在沙發上，聲音有些沙啞，淡淡的**充斥在裡面，致命誘人。

    我拍拍發紅的小臉，又暗暗數落起自己來。

    晨暮走過來，若有所思而凝重地望了我一眼，飽含著許多不明的因素。直到多年後，我才懂得，那叫擔憂，也叫心虛。

    「你快幫我看看！」為了掩飾自己的臉紅，我忙拿起試卷塞給了晨暮。

    他淡淡地瞟了一眼題，隨即在我頭上砸下一個大冰雹，痛的我直咬牙。

    「你傻呀！這題都不會做！怎麼升上高中的？」晨暮眼裡的濃重不見了，隨之而來的又是又痞又欠揍的淺笑。

    我狠狠地瞪他，知道還打我！天知道我那時有多想在他頭上也打下一個暴栗！果然剛剛那什麼眼神都是我多慮了！但那話怎麼說來著——小女能屈能伸！

    我收起凌厲的眼神，換上一副小貓臉，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晨暮又朝我一撇，拿出草稿紙寫了串公式，就又繼續看電視去了。我朝著他的背影使勁瞪，恨不得瞪出個洞來。切！天才了不起啊！天才就能欺負我這種平民了嗎！

    晚上，晨暮不知為何，睡在了自己的床上。我一看，喲呵，真稀奇啊！吃錯藥了還是狗改了吃屎了？啊呸呸呸！刪除刪除！我可沒說自己是那什麼啊！

    我剛想調侃調侃，晨暮卻先開了口：「曦曦」

    「嗯？」我老實回答。為什麼那麼老實呢？因為晨暮的語氣十分沉重，沉重得讓我莫名害怕。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不會難過？」

    「不會！」我脫口而出，當然你們也應該知道我是鬧著玩的。

    「我沒跟你開玩笑！」晨暮的語氣又重了幾分。

    「……」我被嚇了一跳，隨即反問過來：「你那麼大聲幹嘛？」

    「對不起。」晨暮說著，語氣裡有了些顫抖，顯得悲涼而滄桑。

    「當然會啊。你明知道我離不開你。」我面向晨暮，卻被隔簾擋住了視線。該死！晨暮怎麼連這個都放下來了！

    他沒再回話。我顯得無趣。諾大的房間只有鬧鐘不識趣地吵鬧。

    漸漸，我眼皮沉重，香甜地睡了過去。

    晨暮見我睡了，拉開隔簾，狹長的眼睛裡閃爍著未流下的淚光。

    —

    「如果，我真的離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