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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回 反被算計 文 / 忘記浮華

    「啊,連芳不是你寫信約我前來的嗎?」王本頓時神色緊張,從青布闊袖裡掏出一張信紙,遞給李連芳。

    李連芳更加慌張了,蹙眉,面色蠟黃:「我也收到了一封信,說是老太太約我前來有事,糟了我們被算計了,老太太向來有事都是叫香兒過來墨香閣叫我的。」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迴盪在廢苑兒裡。

    王本嘴角頓時有了一絲血跡,面頰的肌肉一抖,「連芳,你為何下這麼重的手打我?」

    李連芳著一襲橙色的上衣,衣服很寬鬆,將小腹稍稍掩蓋住了。黑色的盤扣,上了金絲邊兒,黑色的袖口處,繡著大朵大朵白色的牡丹花兒。

    「你這蠢貨,我們都被人算計了,一定是顏墨婉那個賤人,一定是她!」李連芳利索的將手裡的信撕得粉碎,雙目紅通通的,面頰黑裡透著紅色。

    「算計,四姨太不是那般的人。」王本瞧著李連芳發狂的模樣兒,緊忙過去抱住她,生怕氣著了會影響肚子裡的孩子。

    「滾開,你滾開!」李連芳緊忙推開緊緊摟著自己的王本,發瘋似的咆哮。

    王本緊緊摟著李連芳,「你答應我,不再生氣了,我便放開。」

    「你滾!」李連芳用力將王本甩脫了,腳下一陣踉蹌,險些沒有站穩腳。

    「連芳,就算你恨我,也要為咱們的孩子著想啊!」王本站在廢棄的柱子旁側,粗黑的眉毛擠向眉心。

    李連芳左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嘴角浮起一絲清冷的笑意,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哼,你要記住,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庹家大少爺,不是你一個低賤的下人的。」

    「是,我記住了。」王本瞧著自己心尖兒上的女人這般模樣兒,心頭冰涼,像是置身於浩瀚的冰川裡一般。

    「你滾,滾。」李連芳伸出右手,朝門口搖手一指,大吼道。

    「好,我滾,你不要再動怒了,怕會動了胎氣。」王本說完,側過身子,準備離開。旁側好些無人問津的雞冠花,開得甚好,紅色的花冠,青綠色的葉蔓,生機勃勃。

    「慢著!」尹碧華帶著顏墨婉和庹鶩寬從廢牆後面出來,尹碧華高聲兒叫著王本。神色極其嚴肅,雙眸冒寒氣。

    李連芳只覺著自己身子一緊,像是靈魂被抽掉了一般。頓時沒了知覺,雙目驚訝恐怖的瞧著站在自己跟前兒的三個人。

    王本低垂著頭,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庹鶩寬瞧著李連芳,雙目像是一把帶毒的尖刀一般,狠狠的刺著李連芳的心臟。李連芳左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右手緊緊的捏著生絲手帕,瞳孔放得極大。王本低垂著頭,不敢說話。

    庹鶩寬從李連芳身側經過,狠狠的撞擊了她的左肩,李連芳身子像一堆泥巴一樣,踉蹌著跌倒在地上。

    「連芳!」王本瞧著李連芳重重的摔倒在地,神色極其緊張。

    「匡!」一聲兒,庹鶩寬重重的給王本一拳,頓時面頰上起了淤青。「你不是人,在庹家不守本分,竟和主子勾搭起來了。」庹鶩寬發瘋了似的,一拳又一拳的砸在王本身上。

    「娘!」李連芳眼眶佈滿了淚水,左手按在地面上,右手扶著自己的腰,狼狽的瞧著尹碧華。

    「連芳啊,我處處維護你,沒想到,你才是庹家偷情的那個人,竟然還誣陷四姨太,逼死三姨太。」尹碧華微微仰著頭,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極重,嘴裡的唾沫都飛了出來。

    「娘,不是的,不是你看到的這樣,連芳不是自願的,是王本他……他強暴了我,對……就是他強暴了我。」李連芳側過頭,雙頰上的淚水滑到下顎,滴落在上了苔蘚的石板上面。

    「是他強暴了你?」尹碧華扭頭,斜著雙目,細長的眉毛擠向眉心。

    李連芳仰著面龐,瞧著尹碧華咄咄逼人的雙目,「對,不信你問問他。」

    「大太太,你瞧瞧這是什麼?」顏墨婉踱步到尹碧華的身側,將手裡灰色的錦盒打開,裡邊兒是一個紅色的肚兜,肚兜上繡著喜鵲鬧牡丹。

    李連芳搖搖頭,身子顫抖,雙目甚是驚訝,「不,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大太太,在庹家只有你可以在衣物上繡牡丹花樣,這是庹家的長幼規矩。你不會不承認吧,至於我是怎麼得來的,大太太不會忘記了,在大爺書房旁側閣樓的那一晚吧?」顏墨婉左耳聽不見了,所以說起話來,聲音格外大。

    李連芳瞧著錦盒裡刺目的肚兜,左手捂著自己的嘴,不住搖頭,「不……不……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尹碧華瞧著庹鶩寬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面頰通紅,雙目佈滿了焰火,還在狠狠的捶打著王本。王本也不還手,任由庹鶩寬打自己。

    「大爺,你住手。」顏墨婉瞧著王本面龐全是血跡,左手手臂上也是血跡,緊忙叫道。

    庹鶩寬一聽是顏墨婉的聲音,慢慢的停下了手。李連芳雙目緊緊瞧著顏墨婉,心頭有說不出的恨:「四姨太,這就是你的計謀嗎?」

    「這不是計謀,我要為君碧,綠冬還有我那死去的孩子討回公道。」顏墨婉雙目通紅,面頰輕輕顫抖,雙手緊緊的扣住手裡的錦盒。

    「呵呵呵呵……公道?你這是要拿整個庹家作為代價,你知道嗎?」李連芳咧開嘴,輕輕冷笑道。

    顏墨婉搖搖頭,扣上了錦盒的盒子,踱步上前蹲在地上,雙目細細

    的瞧著李連芳,「大太太,你一路走來,為了得到庹家百年的家產,為了鞏固自己當家太太的位置,你拿了多少東西作為代價。庹家的每一個人都被你算計了,庹家的任何東西都是你的墊腳石,庹家還不夠,你還得拉上蒯家。你這雙手,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你數得過來嗎?」

    尹碧華聽見顏墨婉這般說辭,心頭一顫,似乎是在說自己一般。心頭好些往事想起,自己害死了庹家多少人,自己墊著多少人爬上了當家位置的。

    「哈哈哈哈……愚蠢,你以為你都有多光鮮亮麗嗎?你現在還不是踩著庹家,救你們蒯家,君碧還不是為了你而死,大爺還不是為了你飽受折磨,不但大爺,就連二爺也是,恐怕連庹家的大少爺也是吧。」李連芳仰著頭,左手按在地上,雙頰的淚水流進了鬢髮間。

    「這一切都是你李連芳造成的,若不是你君碧便不會死,你處處抓住人的短處和情感來做籌碼。」顏墨婉站起來,離李連芳遠遠兒的。

    「大爺,老太太,我在等這裡斗膽向你求個情,我求你放過王本。」顏墨婉瞧著不遠處傷痕纍纍的王本,蹙眉道。

    「放過他?他一個下人,逾越規矩,竟和庹家的當家太太私通,你讓我放過他。再說大太太可說了,是王本強暴了她,她並不是自願的。」尹碧華挑著眉毛,瞧著李連芳諷刺道。

    「娘,王本沒有強暴大太太,反倒是大太太引誘王本的。」顏墨婉緊眉,瞧著李連芳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兒。

    「若是要放過王本,我是堅決不同意,我可以不按庹家的家規處置,留他一條生路。」尹碧華低垂著頭,大聲兒道。

    「娘,在庹家,最難見的就是真心,到處都是猜忌與算計,王本雖是下人,但是他卻有一絲的真心。他真心的對待大太太,真心的做好手頭的活兒,我覺著倒是極其難得。不如放他回去,就看在他的一絲真誠的份兒上。」顏墨婉緊眉,雙目噙滿了淚水。

    「四姨太,我曉得你是好心,但是我不能瞧著自己的孩子……孩子……」

    「王本,這個孩子沒有盼頭,生下來不是癡傻也是殘疾。」顏墨婉還沒等王本說完,自己便急著道。

    「為什麼?」

    顏墨婉瞧著王本,心頭甚是心痛,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太太為何幾年沒有生育,按理說大爺去她房裡的次數最多,但是幾年了只生下了素心小姐。因為大太太一直在服食麝香油,所以一直不能生育。」

    「什麼,我一直在服食麝香?」李連芳仰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粗氣,瞧著顏墨婉,左手輕輕的捂著自己的肚子。

    「對,你一直在服食麝香油,而且年歲久遠。你一直在算計著別人,想不到自己也在被人算計。人啊,往往就像手心兒的一顆棋子,雖是只身前進,但是往往命運是掌握在別人手中的。」顏墨婉深深吸了一口潮濕的空氣,歎息道。

    「這不可能……不可能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李連芳站起來,一把抓住顏墨婉,緊眉質問道。

    庹鶩寬瞧著李連芳氣勢凌人的模樣兒,緊忙踱步過去,一把推開李連芳,摟著顏墨婉。

    「呵呵呵……我才進庹家半年而已,而你服食麝香的日子怕是好幾年了,難不成我那時關在繡閣的時候還天天往你的吃食裡加麝香?」顏墨婉推開庹鶩寬,瞧著李連芳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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