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男票是□□出來的 文 / 筆木花
外面酷熱到四十度,比起回宿舍,易維真更想賴在醫院,至少醫院隨處都有空調不是。
第二天八點,她交完班之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宿舍太熱她也睡不著,索性下了班直接坐地鐵去了西土城那邊,孫浩給她配了一把備用鑰匙,她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
路過菜市場,易維真進去挑挑揀揀,買了不少果蔬,一路拎了去孫浩那裡。
擰開鎖的那一剎那,易維真以為走錯了,她被裡面的髒亂程度給嚇到了,不過一瞬間,她又釋然了,她這個男朋友就是那種外表看著光鮮亮麗,其實非常邋遢的人!
這種豬窩式的髒亂,對於易維真這樣有輕微潔癖的,一刻鐘都忍受不了。進門換上涼拖,把買來的東西放在冰箱裡歸類好,打開空調,然後就是開始大掃除。
髒衣服扔的到處都是,易維真整整收拾出了一籮筐,末了,還在沙發縫裡摸出兩雙臭襪子,更讓她無語的是他的衛生間,已經髒亂到不行,馬桶不刷,夏天一股子異味不斷從裡面飄出來,易維真實在難以想像,他到底是怎樣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生存下來的。
強迫症如她,下了班開始就一直在收拾打掃,不把它變回原來的樣子,她實在難受!
全部打掃完之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易維真這才感覺到又累又餓,隨便煮了點荷包蛋吃了幾口,倒頭就睡。
孫浩下班回來已經是六點多了,他打開門的一剎那也以為自己走錯家門了,一秒鐘便反應了過來,一定是易維真整理的。屋裡面靜悄悄的,孫浩輕手輕腳的走到主臥室裡,見女朋友正側躺在床上安靜的睡著。
易維真睡眠淺,感受到臉上輕輕地觸感,她揉了揉眼睛,剛睡醒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現在幾點了啊。」
「剛過六點半。」他甩了腳上的涼拖,擠到床上跟她一塊躺下,可是兩個彼此愛意綿綿的年輕男女怎麼可能安穩的純蓋棉被聊天呢,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輕輕的雙唇碰觸,勾動了一段天雷地火。
事後,易維真全身黏膩膩的,孫浩也好不到哪去,索性抱著她一塊洗了個澡。
吃飽喝足的孫浩全身心舒暢,現在讓他做牛做馬都願意,聽易維真說她餓了,他拍胸脯表示晚飯的事他包了。
易維真坐在飯桌上等著。
住在這裡這麼久,孫浩是從來不開火的,廚具和調料通通都是沒有拆封的,他打開冰箱,每層都塞地滿滿的,鯽魚、豬肉、雞胸、西紅柿、茄子可就是沒有他會的,看了半天,孫浩從裡面拿了一盒雞蛋,敲了幾個蛋,放點鹽巴和油調成蛋羹,送進了微波爐,又洗了米煮飯。
雞蛋羹加米飯。
他一人一份送上飯桌,易維真拿起湯匙在她面前的碗裡戳了幾下,「做了半天就是這個啊?」
孫浩狗腿的把自己這份米飯和蛋羹放在一起攪拌,然後推給易維真,「不要看它簡單省事,但是非常美味~」
易維真齜牙,一勺接一勺挖著吃,還別說,真的挺好吃的大概是她太餓了。
吃完飯,孫浩自覺的把碗筷洗了,抱著女朋友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球賽正看得起勁,易維真突然擰著他耳朵,把他給揪了起來,因為她又從沙發縫裡摸到了一隻臭襪子!
易維真用兩根手指夾起,送到他眼前,一隻手忍不住去擰他的臉蛋,「這是什麼鬼?我天,你就不能乾淨點麼,衣服可以用洗衣機洗,內褲和襪子手洗一下不行麼?」
孫浩摸摸鼻子,眼神閃躲,他就是那種油瓶倒了都不會去扶起的人,他衣服多,等換到沒衣服了,他才會想起來要送到洗衣機裡清洗一下。
易維真見他心虛不已,捧著他的頭不准他亂扭,朝他豎起三根手指,「三天,我們以後三天洗一次衣服,打掃一下衛生好嗎?」
孫浩有點遲疑,伸出五根手指,「五天。」
易維真伸出兩根手指,「兩天,不要再討價還價。」
孫浩仰天長歎一聲,一把摟住女朋友的腰,頭埋在她的胸口亂蹭,死皮賴臉道,「三天,不能兩天!」
「那一言為定。」易維真立馬道,「三天給我發一張照片,要是還這麼又髒又亂,那我就」易維真不說話了,朝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就怎麼樣?」
「就不要那什麼了以後。」
「好你夠狠!」
——
起初是擔心女朋友以後真不給他甜頭吃,孫浩同學確實是乖乖的三天洗一次衣服,按女朋友教的那樣,內褲和襪子分開手洗,特別是洗完內褲之後,一定用滾開水燙一下,垃圾定時清理,東西不亂扔,每三天拍一張圖片給女朋友看。
壞習慣是放任自己造成的,好習慣絕對是養成的,當孫浩過習慣了每三天自己動手收拾一次屋子的生活以後,超過計劃一天不弄衛生他都受不了。
一次陪領導請人吃飯,他喝了不少,回到家倒頭就睡,睡著睡著突然間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收拾屋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了,大有一種不起來收拾就睡好覺的架勢。
於是,孫浩同學半夜三點多了,還蹲在衛生間裡手洗自己換下的內褲和襪子。
如果此刻被孫媽看見,她老人家就要哭了,絕對是欣慰的。
——
這邊易維真每三天接到孫浩發的一張照片
就忍不住想笑,她最初想他最多堅持幾天,沒想到他真的遵守自己保證過的話,三天做一次家務,有時候還是兩天。把他發給她的每一張照片都重新翻了一遍,翻到他大半夜對著鏡頭認真地洗著自己的內褲,易維真再也忍不住,趴在示教室的大桌子上偷偷笑的不能自己。
「在笑什麼。」示教室就在一號病房的旁邊,兩間房子門對門,如果兩間房門都打開,宋思睿在客廳完全能看見對面的一切,他見大中午的易維真一個人趴在桌子上咯咯笑,有點好奇。
她看手機看的太專注,連他什麼時候站到她背後都不知道。
易維真幾乎是立刻就將手機給反扣在桌面上了,「沒什麼。」她男朋友光著膀子洗內褲的照片哪能讓別人看到呀。
「男朋友?」他看到了。宋思睿的口氣很耐人尋味。
其實一出口自發自動形成這樣的語調,他自己也想不到。
「怎麼?」對於這種被質問的感覺略感不爽,易維真言辭不善,口氣輕鬆,臉上掛著禮貌性的笑容。
人和人之間的氣場,往往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就轉彎,這種微妙的改變,只有當事人才能心領神會。
宋思睿盯著她,盯到易維真發毛,然後他嗤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等身後這位富家少爺走了,易維真皺起鼻子,小聲的罵了一句,神經病。
好在易維真在骨科的實習時間只有半個月,還有兩三天她就可以出科了,她在心裡暗想,等她出科以後,再見到這個宋思睿有多遠躲多遠,這段時間,她實在是被這位富少爺全世界以我為中心的架勢雷到了。
——
七月十五號,是易維真在骨科的最後一天,最後一天又恰好是她跟著老總值班,晚上老總打電話從外面叫了外賣,菜色很豐盛,易維真看著都要流口水了。
不是老總待她特殊,而是科室裡多少年來的規矩,每個學生在科室的最後一天自己的帶教老師都會請吃一頓豐盛的。
大有一種再見不知何年何月的感覺。
吃完晚飯,易維真把實習小結寫好,拿給老總蓋章,又把科室裡的交班報告寫好,就等著明天一早輪轉到婦科了!
臨睡前,易維真做她的最後一件事,把晚上需要量血壓的量了。這次易維真從病房的尾巴開始量起,因為她不想從第一個病人開始就影響她工作的心情。
量到最後一個病人已經十一點了,易維真敲門進去,病房裡沒人,叫了兩聲宋思睿沒人理她,她正想退出去,聽見衛生間裡的流水聲,猜想他在洗澡,就敲敲他衛生間的門,大聲告訴宋思睿她在客廳裡等他。
等了好半天都沒動靜,就在易維真等得快要不耐煩時,裡面傳來了宋思睿的聲音,「喂,我忘了拿內褲,你給我拿一下,就在進去臥室右手邊的第一個壁櫃裡。」
易維真被他雷到了,對著門大聲道,「你就穿你原來的不行嗎。」
「不行。」他理所當然道,「我怎麼能穿已經髒了的!」
「那你就直接套褲子。」話一出口,易維真簡直要無地自容了,她和一個陌生男人談論什麼穿不穿內褲的!
宋思睿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你要是不給我拿,那我就不出去了,我不出去,你也別想給我量血壓。」
易維真才不睬他這一套,「我可以明天早上再量,或者你可以在裡面睡一夜?」說完,她捧著血壓計就走了,出門前還不忘把他門帶上。
聽見外面門關上的聲音,宋思睿臉色難看至極,對著空氣一陣發牢騷,光著屁股在衛生間裡站了許久,最後默默的開了浴室的門,默默的從壁櫃裡找出內褲套上。
身心疲憊的躺在床上,宋思睿狠狠的想有機會一定要讓得罪他的死丫頭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