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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折扇碎,新服破,痛恨雙眸(2) 文 / 獨戀西江月

    月曉也忙得差不多,打開門指著慕容霆雲,:「裡面給你準備了不少東西,好好享受吧!」

    說罷,轉身而去。

    茅房的地上留著一大堆螞蟻,竟被她擺出「笨蛋」兩個字。慕容霆雲也顧不上讚美她的「作品」

    埋頭就是一副驚天地泣鬼神,揚塵土三尺的動作……

    待一切完畢,想要找月曉的理會,卻被言她身體虛弱,早已入睡。

    慕容霆雲鐵青的臉終被慕容霆雲看在眼中,雖不言,但表於心。

    又苦坐半日,終不見月曉醒來在,這才灰溜溜離去……

    人近昏黃,總要顯得蒼老衰敗一些,三皇子轉身回到月曉房中,雖然看得出月曉是緊緊閉著雙眸,可還是感覺得到月曉並未睡覺。

    「他們走了!」葉知蕭一言,月曉立刻就死灰復燃般從*上起來。

    葉知蕭劍眉立著更像是兩把利劍,「今天為何要捉弄慕容霆雲?是不是看他不順眼?還是不喜歡他的侍女?」

    月曉吐出舌頭,低聲道:「我若是有柔雪這樣的姐姐,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怕!她那麼忠心護主,對我凶一些也是理所當然的,我又何必同她計較?」

    葉知蕭深歎,雖然身為三皇子,可眼下情形多少不該做的事情還是不能僭越的!畢竟現在多了這麼多事情,月曉平日裡又好不安分,雖然行事沒大錯誤,但大大咧咧總要給人烙下把柄的。

    葉知蕭深歎一口氣,「你以後不要這麼胡作非為就好!我就算千般袒護你,也只有雙手雙腳而已!」

    月曉也深知,葉知蕭這些日子也未曾好好休息,自己蒙受這麼大的冤屈,也非一時半會兒可以解決。

    遂吐出舌頭,「我以後收斂就是。」

    葉知蕭才舒緩一口氣,「我讓你去慕容少主那裡住幾日,你為何不去?還是慕容少主處處惹你生氣?」

    月曉道:「此事非幾日可躲的。若你誠心救你自己,救我,答應我一件事情可好?」

    「什麼事情?」

    月曉從懷中摸出一包藥,一包用紗巾細細包住的藥。

    「這是可以致使眼睛瞎了的藥!」月曉緩緩放到葉知蕭手中,「曾經我就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現在大皇子終身不得起來,雖然你假裝不孕不育的事情瞞過大家,可也不是最終辦法,不然他們又何必處處為難我?」

    葉知蕭不語,手上青筋暴起,藥粉被捏的緊緊的。

    月曉繼續道:「此藥服用之後,眼睛會失明,眨眼睛同常人無異。只是時間倉促,我不曾研製出解藥,若是還有機會,我定然給你重複光明。」

    葉知蕭驚歎道:「想不到還有這等藥?」

    細細想想,月曉之話也並無半點道理。遂收好藥包,低頭在月曉額頭上細細一吻,又盯著月曉看了許久。

    「三皇子……」月曉嬌聲嬌氣地叫,臉上卻是紅暈四起。

    葉知蕭懷笑道,「現在不多看幾眼,我怕以後都瞧不了你的容顏!」調皮一撇嘴,這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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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心殿,束裝在燭火中,顯得要威嚴肅靜的多,宮女太監無不忙忙碌碌。嘉武皇帝一旦有什麼閃失,這些人還不陪葬?

    妖後獨坐嘉武皇帝身邊,「月言,這麼說月曉是被三皇子接回府中了?」

    月言答道:「月曉自己也傷的不輕,三皇子最是和她交好,帶回去總比在監牢中藥強許多。」

    妖後輕哼,看著葉知風整日整日只出熱汗,前段時間偶爾甦醒過來,口中惦記的淨是月曉。此等妖物留在宮中,早晚禍亂後宮!

    妖後直哆嗦:「看你這些日子倒是和月曉交好了吧!處處都要替她說話?」

    月言自知話中有錯,連忙道歉道:「月言並非替月曉說話,月曉的確也傷的不輕!況且弒帝之事也和月曉無關,我前些日子中傷她,也是不該。」

    「那可未必吧!」妖後輕哼一聲,「我聽聞死的賴三身上也有令先帝死亡的藥物,此時斷斷不可輕易下結論。待問過月曉才知!」

    月言裝作不知,「還有這等事?」

    妖後答道:「就算沒這事,刺殺我兒嘉武皇帝的事情還還沒解決呢!」

    「那皇太后娘娘打算怎麼處決?」月言迫切而問。

    妖後輕哼,「你和葉蠱慈倒換公主名,不就是為了避免四皇子的葉蠱慈嫁到東籬國去,你可不要忘記,不該問的最好別問的好!」

    月言見妖後眉宇間已經怒氣十足,哪裡還敢多問?喃喃幾聲,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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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月曉也真不解人意,少主百般對她呵護,沒想到她卻處處和少主過不去!我看呀,只有咱們少主才能受得了她這脾氣!」

    柔雪帶著一股極大的酸酸味道,衝著靜月亭中的慕容霆雲吼道。

    今夜正是十五之日,常言說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現在出來的是含羞的月牙兒。慕容霆雲手中拿著翡翠杯,雖是在飲酒,可半日不曾有飲過一口。對月翹首,霧氣要凝集得多,多半在額間,似滴欲滴。

    這邊的柔雪繼續說道,「我瞧

    瞧那月曉定然是把少主的魂兒勾走了!我們姐妹倆在這裡也毫無事情,倒不如早點回去好!」

    雖然柔雨在旁極力制止柔雪,可她刀子嘴哪裡停得下來?

    「我瞧啊,明日我們就修書回去,把少主留在這裡享受得了!」

    慕容霆雲哪裡聽得進去?

    那時在安眠居,月曉曾給過自己選擇,只是自己選擇錯誤。不然也不會給月曉帶來這麼多傷害,若是早日帶上她離開,也不會落下今日的傷。

    柔雨一聽修書一事,表情顯得有些害怕膽寒。

    連忙說道:「此時東籬國尚且有國主,況且安慶緒王在朝廷已經執掌大權,此時回去多半是面對鋒芒,應當避之才好!」

    柔雪可沒大多想,「是嗎?你怎麼知道?」

    柔雨答道:「前些日子無意刺殺少主的兇手還未找到,難道這只是一般的刺客?」

    柔雨又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少主被刺殺不久,我就收到安慶緒王的書信,信上所言是要少主早日歸來。我怕安慶緒王途中安排刺殺少主,所以一直未曾交代少主。」

    抬頭偏向少主時,卻不想慕容霆雲已經走到身邊,一隻手接過書信,另外一隻手在柔雨臉上一掐。

    「你這個丫頭,想的就是多!」

    又沉思許久,終是不說話。柔雪柔雨知道少主擔心月曉的事兒,也不得多言,只得先行離去,獨留慕容霆雲在庭院。

    月曉,月曉,何人知曉?靜心下來,腦中竟然想起這句話,又貽笑自己是不是中了情花之毒?大晚上不睡覺的,閒庭踱步,思念的卻是一個從未把自己打上眼的侍女。

    側眼看去,終覺假山影暗處卻是有一個人,想必呆在這裡已經很久了吧?

    「出來吧!」慕容霆雲一邊說,一邊倒上一杯酒,伸出手來。「明人不做暗事,壯士出來一見可好?」

    那個黑衣人果真大膽走出來,他的全身通體黑色。最不高明的地方還是他衣服上粘了不少假山上的青苔,看來他做刺客的閱歷並不深。

    慕容霆雲道:「雖是春日暖暖,但夜寒深處,何不來一杯暖暖身子?」

    黑衣人冥思一刻,便以急速的身子上前,只是他接住的不是酒杯,而是慕容霆雲的身子。順手的刀子已經拔出來。

    第二點,他也算不上是有名刺客,因為在他拔刀的同時發出巨大聲音。看來他動作算不上嫻熟。

    引來的柔雪柔雨直盯盯的看著眼前黑衣人,除了兩個眼睛看得見,其他地方都被裹得嚴實的很。根本無法辨別出他的身份。

    黑衣人和慕容霆雲被裡外圍了三層。可黑衣人並不害怕,因為他手中的人可以抵得了這個別院所有人的性命,柔雪柔雨也不敢輕易動。

    黑衣人見僵持不下,才微微吐出聲音,「都讓開,你們家少主借來用用,用完即還!」

    慕容霆雲暗自竊喜,這個黑衣人的第三個不高明之處竟然是他的聲音,她的聲音足以暴露他的身份。

    「你們可別亂來,少主我沒事的!」又會意柔雪柔雨讓開。這兩個丫頭自知少主定然有他的辦法,遂也不阻攔。

    黑衣人帶著慕容霆雲一直退到別院外的樹林中,坐上馬車而去……

    一路上,黑衣人都平靜的很,一句話也不說。慕容霆雲倒是開起玩笑,「你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黑衣人。」

    「為何?」黑衣人急速回答。

    「這一般的刺客要麼買兇殺人,要麼就是劫財劫色。你一路上卻一句話都不說。」慕容霆雲含笑而道,「果真非同一般!」

    黑衣人不屑一顧,「都說慕容霆雲聰明,我看還不是笨如豬狗?你沒財沒色,劫你何用?」

    「開玩笑,我慕容霆雲東籬第一老帥哥,你豈不知?」

    又急速回答道:「這個聰明不過是別人冠以的而已!那有的人自以為穿著黑衣服就唯恐別人認不出?一旦認出方覺自己多麼幼稚。」

    黑衣人一身冷汗,也許她早該想得出,慕容霆雲的聰明果真非一般。

    月曉不得不揭下面紗,「我也不是有意麻煩你,只是此事非你不可!」

    慕容霆雲輕哼,「不敢!如不順從你,我害怕我活不過明日呢!」

    這次月曉並無接話,一路之上便再無話語。

    黑森森的樹林,顯得格外寂靜。外面月色真美,灑在樹林中,就好像白天的陽光,陰影交錯,時而起風時,地上的影子變幻無常,又好像千魅般。

    月曉可沒有心思。

    又過了一會兒,見樹林中還有一個空房,當即停下進去。

    木房子算不是精美,可是裡面各種生活用具倒也齊全。

    「你該不會要我陪你在這裡生活吧?幾天還行,久了,少主我可是要厭煩的!」

    月曉只道這話時在刺激自己,遂答道:「一日便可!我也不想同少主住一起,你那兩個侍女刁鑽的很!我可惹不起!」

    惹不起?

    那時住在安眠居,她房中的蜈蚣蠍子可是嚇得柔雪整晚整晚都在做噩夢。到底是別人惹不起她,還是她惹不起別人?

    慕容霆雲垂思,還真就一晚上而已。剛剛

    出樹林,不是在附近還有一個黑衣人?那個人的技術可比月曉高出許多。可惜她們不是一夥兒的。

    月曉指著房中的炊具,由是懷抱舊物,感慨不已。

    在曾經,也就算是早十年前。那時的她可算上是皇宮最得*的侍女。各個皇子每每有什麼好玩的,總要叫上月曉,一起出去打獵,一起出去露營。這片樹林中的房子,也是他們一次外出很遠,迷路搭建的。以後他們凡是出門,總要搭上幾座房子住下好。

    「月曉。」那時就算自己雙手不動,對著月亮癡迷,也總有人給自己送上吃喝的。

    三皇子是整個皇子中最和藹的,那時月曉剛剛到他府上,見他終日沉默寡言,又多數與琴棋為樂,也不曾將自己放在身上。後來從四皇子的口中得到一個專有名詞,名曰:書獃子。自那時起,月曉見到三皇子總要叫上書獃子,出去遊玩,開口閉口總是書獃子。諸位皇子雖知長幼,可拿月曉只是一味天真活潑,全然當做不知。

    那日正是在這木房子中,三皇子不幸中了風寒。離宮室又遠,幸得月曉識的草藥,連夜同諸皇子取來草藥方可治好。

    「三皇子不肯與我們同言,唯獨同病毒為伴,果真奇人也!」也學著儒家迂腐而談。

    自那日起,三皇子忽感身旁還有這等侍女。也是自她打開自己心扉,才漸漸同人言語,只是沉默太久,言語不長,但已經頗感欣慰。

    越是想著往事就越是感慨,越是懷念。又或許是該感歎先帝不該生出那麼多爭權的兒子,還是感歎人長大了總會生出想法。

    慕容霆雲心感傷痛,她想的自然不是自己,若是早個十年,八年認識,也許早已可以待她回東籬國,眼下她又何曾將自己放在心中。

    哪怕心中一個小小不起眼的角落?

    再想想自己,處境不是和三皇子一樣?他幸得月曉,自己也有柔雪柔雨,度量一番,自己不曾一點吃虧。

    「喝一口酒。」慕容霆雲從身旁取出一壺酒遞到月曉身邊,「你若是信得過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月曉慢慢接過酒。酒在她記憶中永遠是清淡如許。

    以前喝起來是那麼辣,常常和諸皇子同醉,現在喝起來卻是苦澀,苦澀的要死!

    只覺樹林中天寒,又將自己身上衣服取下給月曉,自己喝上數口酒。

    *無話,相枕而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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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一顆該死的露珠滴落,睡眼惺忪的慕容霆雲知道時間的結點就到了。月曉昨晚睡得要格外舒服的多,慕容霆雲睡得也格外的舒服。其間的情不言而喻。

    於慕容霆雲而言,能後在最後的結點和喜歡的人呆到最後,那才是人生最美的事情。

    於月曉而言,慕容霆雲任憑千般被自己折磨調侃,也毫無怨言,況且此事也非他做不可!

    外面,一陣人馬騷動,哀怨的匹馬的撕裂聲可不好!主人家聽得發慌。

    慕容霆雲推了推月曉,「你要等的人來了!」

    月曉灰溜起來,眼角淺淺的淚痕可是分外清晰。也許是慕容霆雲觀察入微。說是不哭,到底還是哭泣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等人?」月曉嘖嘖幾聲,方知八歲名聲在外的慕容霆雲斷斷不是某個人吹捧處來的。

    慕容霆雲恰恰而談,「難道你還真以為在這裡住上個十年八年?此事也只有我方可辦得到。」

    月曉低聲道:「那住上個十年八年,我們都不離去,你願意?」

    此話雖說出,月曉又急忙用嬌嫩的手堵住慕容霆雲的嘴巴。還是別說了好,分別就在此刻,又何必徒增煩惱?又何必徒增傷感?

    月曉正待開門,不料妖後帶領的葉蠱慈和月言均在門外。

    婉清秋今日顯得格外開心,昨晚通風報信的功勞非她莫屬!也多虧有她,不然此事還不可成功。

    「月曉,我聽說你綁架了慕容少主,可有此事?還想借此要挾慕容少主畏罪潛逃?」妖後上前逼迫。

    一想到葉知風至今還未甦醒,渾身上下能息氣?若是沒了葉知風,日後自己這個皇太后還不就是空位一個?日後能有一個頤養天年的機會?

    婉清秋上前道,「若不是我這幾天跟的緊,不知這瘋丫頭又要惹出什麼禍?若是慕容少主有事,我們又怎麼向月言公主交代?」

    月曉表情漠然,內心卻要歡喜的很。

    這時,慕容霆雲聞聲跑了出來。

    「我堂堂慕容霆雲還怕一個丫鬟綁架?只是聽聞月曉有事需求出來采靈芝,我們才出來的!」

    月言深知此話,遂開口道,「婉清秋不可造次!慕容少主自是不怕月曉的,月曉也不是豺狼虎豹。」

    婉清秋哪裡肯聽她的?

    妖後歡喜道:「少主沒事就好!你可知月曉是弒帝之人,又在牢房毒殺他人!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慕容少主不會和這類人為伍吧?」

    慕容霆雲轉向月曉,她的表情病沒有想像中的暴躁,今日不管他人何言,月曉並未有著反抗,更不出一言。顯然她已經抱著赤子之心,縱然死也何妨?

    再言,就算反抗又有何用?一張嘴又敵得過千萬張嘴?就算快嘴張翠花也招架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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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慕容霆雲假裝打量一番,「想不到此女子還有如此本事!但不知是不是清秋國內防不算好高,還是個個都是庸人?」

    慕容霆雲當然不敢笑出,月曉面色要和藹的多,想不到他竟罵了清秋國上上下下的各類官員。

    葉蠱慈答道:「這女子妖言惑眾,仗著三皇子*幸,在皇宮來去自如,加害我父皇也是情理之中,現在又加害我五哥,此女子心狠毒辣,堪比毒蠍!」

    慕容霆雲調侃道:「她養毒蠍的事情我知曉,還用蜈蚣咬過我。不過我現在接近百毒不侵,倒也全拜月曉之功。」

    妖後自知慕容少主的聰明,也不願辯駁,「慕容少主,這些日子宮中發生太多事情,待事情處理完畢,自會給你喝月曉舉行婚禮!」

    慕容霆雲知道分別就在此刻,雙目緊視月曉,盈盈秋波中帶著的更是多少暖意。

    「不急!不急!」慕容霆雲目送他們走去,這才慢慢走出樹林。

    ………………………………………………………

    天字一號,曾經這個熟悉算不上熟悉的地方。還是那一扇窗戶,還是那一盞燭火,還是那溫馨的日光浴。這個世上,唯一能做到公平的也就只有陽光吧,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

    這幾日,沒有人來打擾月曉。她也漸漸閒下心來。三皇子這幾日也不曾過來看望,想必他還是放不下一些東西,又或許他還有什麼東西捨不得割棄。

    月曉只怪自己太過盲目,一貫的給別人疏導自己的想法,又何嘗考慮過別人?想想頭也疼的不行,乾脆不想。終日躺在日光下還自在的很。

    這日也不知什麼風,竟然把月言吹了來。還是高品質的絲織品,還是那般偽裝的高挑。

    月言帶來幾樣月曉愛吃的菜餚,又送來幾罈酒。客客氣氣解開月曉手上早已腐朽的鐵鏈。

    「月曉,來咱們姐妹好好喝上幾壇!」

    在月曉眼中,無論誰給的酒都是那麼清淡如水,酒水酒水,本來就是一種水而已!在月曉看來永遠那麼不值一提。

    至於談到姐妹,月曉萬萬不敢認。要是姐妹又何必在那時出來替自己說上一句話?

    月曉輕言:「月曉低微,攀比不起公主!」也毫無忌憚喝下一口酒。果真好苦!

    月言又倒上一杯,「我帶給你的酒當是沒毒,你盡情喝就是!」

    這些日子,本想一死了之,可人長大了就多了思念掛念,也不知是為誰,還是為了什麼,始終下不了決心。

    月曉坦言道:「就算是毒酒,奴婢也不敢不從的!只是是不是喝下這杯酒就該上路了?」

    月言驚愕,手中的酒壺險些摔下來。

    「皇太后已經下旨要刺死你!明日午時!」月言繼續道:「五皇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不明不白?還是明明白白?還是假裝不知?

    月曉也不願理會,想想五皇子可真是冤,皇帝沒坐上幾天,就這樣死去。又想到圭莊的小七和圭逸夫二人,真心相戀可還是這樣不明不白死在封建的統治下,做了封建的壓碎品。

    在想想妖後,她以後還是皇太后?還是以後獨覽天下?

    月曉拍手言歡,「這不是正好順了你們之意?月曉可有一個不解!」

    月言表情嚴肅,知道人在死的時候其言甚善。月曉定是有什麼遺願,但聽她說來聽聽即可!

    「我且不知你們將要所為,但做的事情還是不要太絕的好!妖後已經失去了兒子,讓她頤養天年又何嘗不是一種贖罪?」

    月曉坦白直言,雖然定自己死罪的是妖後,那不過是自己命苦而已,不過是自己恰恰做了封建王朝爭奪權位的犧牲品而已。可活著的人又何必不讓她好好活著?

    月言開口道,「你知道你輸在哪裡嗎?月曉。」

    月曉開口道:「月曉沒輸,只是沒能站到最後而已。沒能有你們這麼卑鄙而已!」

    月言可一點都不生氣,她來的目的自然不是和月曉拌嘴,也不是給月曉送行的。

    「你輸在你太善良。」月言慢慢飲下一口酒,「可我也不是葉蠱慈的人。」

    月曉也懶得搭理她,「這裡太過陰暗潮濕,不適合公主來。請回吧!」

    月言直言而道,「三皇子叫我來的!他只想讓指正出他並未患病,這樣你就可以解脫。不然我也不會來這裡的!」

    月曉之前所做一切不都是為三皇子保守這個秘密,那麼之後的一切事情都深埋在她記憶中可好?月言縱然不是四皇子的人,可這個秘密三皇子連她也未透露隻字,現在從中這裡有怎麼拿得出來?月曉更不會出證。

    但任憑月言如何訴說,月曉也不曾透露出隻字。月言只得先行而去。

    這夜要顯得靜靜的多,烏黑黑的夜色看不見月亮,地上也是模糊糊一片。

    三皇子獨坐庭院,手中的綠綺彈得一遍接著一遍。嘴巴卻不自覺念到:銀花初融林昏昏,新梅初開幾枝痕。酌酒懷梅正入眠,花落空恨金樽沉。此詩說的正是月曉明日問斬的事,想想多年來,從新梅開枝,終沒能好好說上幾次話,沒好好出去遊玩幾次,轉眼之間卻被問斬,空恨歎息。

    再想想月言所報月曉拒不透露這個秘密,更是心勞神傷,這輩子也不會再遇到這樣的侍女。深知月曉從小就喜愛《問情》這曲,晃晃十

    十多年,雖有綠綺卻不見她彈奏一詞,自己又多忙於詩書的品讀,二人雖在詩書上大有長進,可畢竟這成了最後的遺憾。

    葉知蕭拉向《問情》,這一彈終顯不夠,連連數曲,已經是淚滿金山。

    又想曾經告誡月曉多多收斂性格行為,終是沒能讓她躲過,臨死還為著自己著想。

    府上的侍女知道月曉同三皇子感情頗深,念及月曉雖然在府上肆意妄為,可是對待下人可是和藹可親,如此和藹可親的侍女,並不是富貴可淫,威武可屈。多數侍女也暗自落淚。

    三更天,又好像雨過天晴一般,空濛蒙的雲霧中竟然露出一絲月亮的光影,茭白的一點月牙兒配合著身邊的霧氣,更像是月曉的影子,對著葉知蕭微笑。

    葉知蕭又如同受到鼓舞一般,《問清》一曲終是又響起。

    一口酒,懷中包著的那包藥一同下肚。

    葉知蕭顯得要平淡的多……

    他,這*,可真沒合上一眼。

    ………………………………………………

    刑場佈置的要嚴密的多。妖後現在已經失去兒子,胡亂的思緒已經沖昏頭腦,也知道日後也不會有自己掌權的機會,若不趁著這個機會殺掉一些人,兒子在靈下能原諒自己?皇家公子,做王容易,做皇帝當時難於上青天。此刻什麼都化作灰燼,又有什麼值得留念?

    這日紅日當頭,凜凜寒風吹得月曉衣服飄揚,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熾烈的陽光照到身上,顯得還真有些熾熱!

    月曉沒過一會兒,額頭上的汗水已經落下。

    刑場下,慕容霆雲目光呆滯,深陷的眼睛終顯傷感。每每看到月曉受傷,總要想起月曉當日在安眠居所言。若是依從她言,遵從她的要求,此刻不是過的很好?

    只怪當時認識月曉尚淺,現在卻徒增傷感。

    掃遍整個刑場,可看不見三皇子的身影。

    據說的是三皇子昨晚喝了很多酒,醉得不行。

    楊皇后在一旁安慰妖後:「你我都是命苦的人,死了丈夫,你又死了兒子。我們當正其月曉就好!」

    妖後咬牙切齒,「若是能揪出最後的兇手那就最好!我的兒子死的可真慘得很!」

    楊皇后挑.逗道:「我看只有真正查出背後的人方可解除你心頭之恨。五皇子那般聽話,豈能死的不明不白?」

    妖後低聲道,「我看時候差不多了。該來的都來了,還是先斬了月曉好些!改日請一些巫師道皇宮中驅妖就可!」

    一聲令箭而下,濺起三尺塵土。刀斧手的刀摩的蹭亮蹭亮,一刀下去總要弄髒刀的。

    柔雪的表情異常激動,這些日子若不是月曉處處為難自己,為難少主,她能不好受?心中早已吶喊起來,恨不得將月曉碎屍萬段。

    而慕容霆雲的表情也是異常激動,憑借三皇子的地位和尊嚴,難道就沒有挽救月曉的一絲機會?還是她就是自己的一顆棋子而已?

    刀斧手的刀揚到空中,頃刻間就可以將月曉的頭砍下,那豆腐般的頭哪裡經得起刀斧手的一擊?

    可刀就像附了魔一樣怎麼也落不下來。

    原來是月言嚷著過來說三皇子眼睛瞎了,今早騎馬出去,竟然摔在池塘中,現在正在*上,生命多有不測!

    楊皇后臉上雖是驚愕,可內心卻是歡喜不已!現在失明了的三皇子難道還有權利爭權?

    可一心失去兒子的妖後哪裡高興的起來?

    令箭又一次落下,「斬!」

    楊皇后巴不得頃刻就飛到三皇子府上去看個究竟,只是眼下妖後急於斬殺月曉,自己也不得片刻離開。

    刀斧手卻又一次被月言攔下:「三皇子手上時服用太多藥物都沒效,我想月曉同三皇子情意深重,先救得三皇子才好!」

    場下聽到此言,也紛紛議論起來。

    楊皇后早就想移駕去三皇子府看個究竟,眼下下面又吵鬧起來,遂順水推舟,「我看月曉殺不殺以後再說,先帝有言,無論今後誰做了皇帝都要善待諸位皇子,尤其是三皇子。這可是我們在先帝臨死時都知道!」

    妖後自知抵不過楊皇后,可是失子之心,做母親的又有誰不心疼?

    終是自己下台,舉起大刀就是對著月曉劈砍過去。

    幸得慕容霆雲及時上前用折扇擋著,削去月曉大半邊頭髮。頭髮在威風中四處飄散。

    這無疑演繹著一場生死別離,可月曉自始至終卻未曾半點傷痛。

    這時,從刑場外面,又直衝進一輛馬車,馬車極其華麗,一看就是天子之座。駕車的卻是當朝宰相趙瑞。

    能讓宰相駕車的普天之下不會有幾個,其中只有極其恩*的皇子方敢。可是三皇子雙眼失明,自然不會是他!、

    待馬車停下,趙瑞竟然下馬親自躬身屈身道地上。幔布一打開時,足以足以讓在場的人大吃一驚,尤其是二位皇太后。從裡面走出來的竟然是嘉武皇帝葉知風。沒想到他沒有死!

    妖後自以為是自己做夢,可是事實總會擺在眼前。

    楊皇后一驚一乍間,不知所云。

    葉知風先去掉母親手中的刀,又親自解開月曉的繩子,慢慢扶起月曉,

    「想不到你還是贏了!」

    會心一笑之間,葉知風眼中頗感遺憾和憂傷。又念到月曉這般女子,終能得到應得的也是一種福氣。

    月曉這才鬆口氣,「你覺睡得好沉!若是你真的醒不來,那我豈不是真的要陪你了?」

    葉知風歎氣道:「我有此心,可是某些人不願意。我又何必多此一舉?來日若能看到侄子,暗就好了!」

    又調皮在月曉臉上揪上一下。

    「我只敢揪你最後一下,以後我可不敢!」

    才將眼睛放到母后身上,「這些日子,我睡得是好死!好歹母后沒有錯殺月曉,不然我定然得不到寬恕,更不能給三哥交代!」

    失而復得妖後哪裡還有名利之想?就算殺了月曉也不能換回自己的兒子,就算擁有清秋國的江山,獨享,豈不是又要終老孤獨一生?既然兒子都說不殺,那就不殺就是了。

    「娘啊,回去給你煮上十碗八碗長壽麵,讓你享有不老青春。」妖後捧著葉知風的臉,更像是捧著美玉黃金。

    「那我不是成了妖怪?」葉知風開口道。

    又轉向月曉,「三皇子果真是雙目失明了,此刻他真的需要你!」又指了指身旁的馬車,「我允許你乘坐天子座去。」

    月曉,慕容霆雲等人,這才離去。

    唯獨楊皇后咬牙切齒,直狠狠盯著葉蠱慈。也不知她出的都是什麼些主意。

    腳步也毫不聽使喚,不知該去三皇子府上瞧瞧,還是回寢宮喝上一杯酒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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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剛剛服下太醫開的藥物,可是連連吃上去絲毫沒有一點效果。不是吐出來,就是吃不進去。

    這些太醫雖然給三皇子把過脈,終是解不出三皇子為何雙目失明的原因,只知道他體內有一股奇怪的藥物,但是此等藥物的成分也非出自清秋國和東籬國,倒像是更遠的西域。

    月曉自小就對蠱毒和西域毒頗感興趣,只可惜一生為宮室纏身,多年來也不得夙願。月曉趕到時,葉知蕭也已經猜出。

    「你來了!」葉知蕭雖是閉著眼睛,可連月曉要摸自己手時都極其準確感覺的到。

    竟然迎手而上。

    其他人見到此情況還有誰敢在這裡當做電燈泡?都紛紛離去。

    葉知蕭可不像月曉一樣,一樣哭啼,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落下。

    「這些日子我都沒能來看望你,你不會怪我吧?」葉知蕭一邊摸著月曉,手卻極其敏感到月曉,月曉的頭髮少了不少。「多麼可惜的頭髮,竟然就這樣不明不白落了一半!」

    葉知蕭自知失明也成定數,看不見月曉也成了事實。也懶得睜開眼假裝瞧上月曉一眼。

    「你也不用哭泣,你可不像我認識的月曉!」雖是傷痛,葉知蕭卻甜蜜的回憶,「在我記憶中,可是只有別人哭著給你看的。你還記得侍女玲兒被你的毒蠍追著跑?嚇哭了。還記得林媽媽不小心打開你的煉屍粉,嚇得大呼大叫,三天三夜都是飽含淚水。你說你多麼頑皮!」

    想要舉起手揪住月曉的臉蛋,卻放棄,她的臉蛋被淚水淹沒。

    「我有那麼頑皮嗎?」月曉沙啞的聲音,每一個音符都讓人心痛。

    滑的一下,一顆淚水竟然一落而下。幸得葉知蕭機智,竟然接住。

    淚是粘稠,葉知蕭說這是月曉累積已久的傷痛。

    「你也不用擔心,倘若我真看不見,到可以享受黑暗那獨到的世界。我卻不分享給你,讓你一輩子只得聽我所言!」

    葉知蕭見月曉不言。

    又繼續說道:「你曾經就給我說過,要想在皇室中過得更久,只得做瞎子,這樣才看的更清楚,更明白!現在我又好像看清楚不少,明白不少。」

    哽咽一下,月曉臉上的眼淚越來越清。

    又說道:「倘若我想看書的時候,你就要一字一句念給我聽,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月曉低聲而道,「我一定會治好你,帶你遊遍整個清秋國,看盡東籬山水!」

    月曉又急著而道,「倘若我對你做個錯事,無論什麼你會不會原諒我?」

    葉知蕭淡淡而笑,「一個寧願犧牲自己的女子也要保護她的少主,無論你做錯什麼,我又何曾怪你?只是往日以後,我行動不便,諸事都要你攙扶才行!」

    「你一直都相信月言嗎?」月曉看今日在刑場上,終要感到一絲暖意,若不是她的及時出現,恐怕此刻還真做了刀下冤魂。

    「你指的是哪件事?」葉知蕭反問道。

    「最近的事情,我看她時常都在為你辦事。」

    葉知蕭輕哼,「我早也給你說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萬事改過就好!但也不可不防,此間還有諸多事情依舊撲所迷離,我怕嘉武皇帝依舊存在危險!你日後還需多多留心的好!」

    月曉可一點都不擔心,「他啊?他比擬好得很!一個皇帝,有那麼人保護著,比你安全的多!我還是早日製出解藥,解救你才好!」

    「真有這天?」

    「真有這天。」月曉轉身,去書架上拿出毒經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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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房間中又恢復寧靜,靜悄悄的只有翻閱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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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柔雨也有些感傷,「月曉的命可真苦!」

    慕容霆雲不言,心中那期待已久期許終將化作一團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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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月首更,大家快點來訂閱啊!!往後的故事更加跌宕起伏,這本想早點結束,所以每天更不會太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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