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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章 受傷 文 / 一串葡萄

    這日,流雲宗的懷玉院內熱鬧非常,大大小小的各弟子都驚訝於葉定榕的突然出現——雖然是昏迷著的。

    原來在書房內,那葫蘆投射出的金光竟將葉定榕給帶了出來,只是人是出來了,卻並非是清醒的,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提起心來,這葉定榕雖還有呼吸,但呼吸清淺微弱,渾身上下竟然滿是血跡,衣裙上沾滿凝固了的暗紅,卻又不知傷口在何處,臂上更是血肉模糊,瞧上去頗為心驚,更讓人訝異的是她頸間青紫的一片,竟像是被人下死手狠掐過。

    幾個小師妹為她換下血淋淋的衣裙,扔到一邊,追風這貨的眼睛忽閃忽閃的,饞的走不動路,死活不願意出房門,最後還是慕懷玉出面將這殭屍困住,這才將他趕出了門。

    人雖找到了,卻受了這麼多的傷,慕懷玉的臉色很不好看,當然,臉色同樣難看還有罪魁禍首施子華。

    她其實並沒有什麼要害死葉定榕的心思,頂多看她不順眼,才下手讓她吃吃自己的苦頭,誰知現在看到葉定榕的一身傷,才覺得似乎——做的有些過了。

    況且,她忽然將目光上移到江蘺的臉上,只見江蘺向來溫和的面上微沉,眉峰輕皺,她咬咬唇,這麼一來,師傅肯定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生氣了,這更讓她難過。

    早知道,她就不這麼做了,設個陣法困她個幾天解氣也好啊!

    ***

    葉定榕的意識漸漸清晰時,猛然從床上坐起,渾身警戒起來,完全不像個從昏迷中剛剛清醒的樣子,直到看清自己身處這個熟悉的簡潔床榻,知道這裡原來是懷玉院內自己的房間時才如釋重負般放鬆下來。

    面前是湊過來的追風,他的眼中紅光閃爍,「榕榕,你終於醒了。」

    葉定榕才要說話,剛張開嘴便是喉嚨中便是一陣腫痛,她面露痛楚地摸上自己的脖子,她還不知自己脖子上已是一片青紫,雖被塗上藥膏,已經好了許多,但是喉嚨裡頭的傷卻是沒辦法很快痊癒。

    好在追風也知道葉定榕喉嚨受創,說不得話,雖然有些失望,卻還是慇勤地為她倒了一杯茶給她潤潤喉嚨。

    見葉定榕身上傷口大大小小遍佈全身,流了不知多少鮮血。追風向來表情極少的臉上出現一陣扭曲,怎麼說呢,就像你平日裡最愛吃卻又吃不到的桂花糕,每天小心翼翼又饞又喜愛不捨得入口,卻被人弄掉掉在地上了的滋味。對此,追風覺得十分心痛,因此這時候追風的心情很不好,但見葉定榕醒過來時,卻又彷彿開心了起來,只想把她藏起來不再有機會像這次一樣受了滿身的傷。

    一杯茶下去,葉定榕感覺好了很多,正要開口說話,門口便有一群人闖了進來,追風一瞪眼,將一眾大大小小的師弟師妹們又給扔了出去。

    冷聲道:「快出去,你們打擾榕榕的休息了!」

    雖然怕這隻老是冒紅光的殭屍,但幾個小師弟小師妹們很是機靈,就地打了個滾兒便爬起來在門外控訴這只壞殭屍——竟然不讓他們進來看師姐!

    葉定榕坐在床上苦笑不得。

    將幾個小師妹師弟們招呼進來,便聽她們一陣嘰嘰喳喳將她失蹤到出現的這幾日說了個遍,也告訴了她是誰對她下的手。

    葉定榕一臉無語,她的確與施子華之間不和,長年有爭鬥,其實她比施子華要來的晚,按理說身為師姐的施子華應該對她關照一些,但是很奇怪,施子華從第一眼看到她就便表現出排斥。偏偏又因為慕懷玉和江蘺這倆師兄弟之間關係較好,葉定榕和施子華經常見面,當年她不知被施子華刁難多少次,當時葉定榕還是個天真的師妹,且又是剛來流雲宗,本對這個年齡相當的施子華心懷好感,誰知很快就被施子華的打擊給冷了心。只是每次她看著施子華對江蘺甜甜的笑容,唇邊酒窩淺淺,都不由打個冷戰——這區別對待也明顯了吧。

    「師姐,你不要擔心,施師姐犯了錯已經被關禁閉了,不會再來懷玉院啦!」十二三歲的小師妹杜芝開心道。

    葉定榕的回憶被小師妹打斷,摸摸她的頭,道:「師姐沒事的。」

    完全沒人注意到身邊那只殭屍渾身散發的生人勿近的黑氣,那怨念幾乎突破天際直上雲霄

    被關禁閉前,施子華帶著可憐的小包袱,眼裡含著一泡淚,「師傅,你怎麼忍心我剛回來就被關在思過崖兩個月啊~」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憐一點,施子華故意穿上了自己以前穿的一件舊衣,看上去又單薄又孱弱。

    江蘺還未說話,身邊的師叔慕懷玉便一聲輕笑:「師侄,時間不早了,早去早回啊。」

    施子華氣得一瞪眼——討厭的師叔。

    見二人爭鋒相對,江蘺微笑著摸摸施子華的頭,溫和道:「好了,在思過崖多呆一段時間也好,好好想想自己做的事,反省一下。」

    施子華已聽不見江蘺在說什麼,只感覺頭上的那只溫柔的手彷彿帶著什麼灼人的熱力,那股熱力漸漸地蔓延到了自己的臉頰上,綻開了點點紅暈。

    見施子華乖順地點了點頭,江蘺將在他懷中睡覺的阿鐵提出來,道:「若是無聊了,便喊阿鐵進去陪你。」

    阿鐵被驚醒,聽到江蘺的話,忙靈巧地在空中回身抱住江蘺提起它的手,道:「要去你自己去,老夫可不去!」

    可惜在場無人將它的意見放在心上,通通無視了它的反對。

    而施子華則像是一隻被安撫了的炸毛的小貓,乖巧地點了點頭,帶著包袱去了思過崖,邊走邊戀戀不捨地回頭看自己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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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定榕的臂上纏上了厚厚的紗布,上藥時,葉定榕纖細白嫩的手臂上幾個血肉模糊的小傷口,看的幾個上藥的小師妹一陣驚呼。

    江蘺看得心中一陣自責——一個姑娘家,身上卻因為施子華的胡為有了這樣嚴重的傷口,他作為施子華的師傅難逃其咎。

    葉定榕倒是毫不放在心上——這疤痕又不是在臉上,況且是施子華的錯,跟師叔並無關係。

    見江蘺依舊悶悶不樂,葉定榕心思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笑道:「師叔,既然這樣,那如果你將那「壺中天」送予我吧,要怪只怪這個東西,不怪你。」

    拿到「壺中天」,葉定榕倒是有幾分驚奇,她掉入壺中天時分明沒有半分知覺,竟以為那是個幻境,可見這東西還是有幾分意思的。

    她這是第一次這樣仔細觀察「壺中天」,看外表只是個十分普通的葫蘆形狀的玉器罷了,如果在喜愛收藏玉器的人家裡看到這個不會有半分奇怪,只是怪就怪在它的裡面竟不是空的,而是包含著萬千境界。

    葉定榕忽然有些好奇,若是她再進去一次,還會不會還是同一個地方呢?

    當然,這只是想想罷了,她可是完全不想再遇上那些「壺中天」內的怪物們。

    追風注意到葉定榕望著「壺中天」出神,一時好奇,竟伸手從葉定榕手中搶來了,擺弄了一會兒,發現根本不好玩,倒是看到葉定榕板起臉來搶東西覺得更為有趣。

    葉定榕身上傷口未癒,動作幅度不能太大,要不她早上鞭子抽了,然而只不過幾個動作,葉定榕臂上一陣抽痛。

    追風忽然頓住了手中的動作,因為他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香甜血味,而葉定榕的臂上衣袖正漸漸泅透,綻出點點紅花。

    葉定榕皺眉,惱怒道:「又得重新拆下紗布上藥了。」

    這次追風自告奮勇要幫她上藥,這時候還沒到換藥的時間,小師妹還在練習功課,並未來這裡,葉定榕略一思索,點頭同意了。

    解下紗布,裡面一片血污,藥粉血早被衝散了,葉定榕道:「你去打點水,將傷口洗淨了再上藥。」

    追風聞言卻沒動,忽然道:「榕榕,我幫你把傷口清理乾淨吧。」說完不等葉定榕回答,竟湊近葉定榕正在流血的手臂,將嘴唇貼了上去。

    片刻後,追風抬起頭,「榕榕,清理乾淨了。」舔舔嘴唇,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

    葉定榕呆滯了:「」

    玄青殿內。

    幾個被綁得結結實實的道士正破口大罵,將流雲宗宗主罵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清河一個封口咒過去,邀功似的對上首那人道:「宗主,這幾個道士已被我弟子帶來了,弟子這幾日雖有詢問葉定榕的下落,可惜這幾個道士卻並不承認,還想逃跑,弟子只得出此下策。」

    宗主面色尷尬,將這幾個道士帶來的的命令雖是他發下的,但是在葉定榕出現後,他也譴了幾人去找回出去的幾人,誰知還是晚了,清河竟已經將人帶來了

    清河並沒看出自家宗主那難看的臉色,猶在自顧自道:「這道人當真是嘴硬,毫不承認自己做的事,還擅自污蔑葉師妹,竟說她養的殭屍傷了人,害得鎮上有人染上了屍毒。」

    那老道士雖被綁著,但氣勢一點一絲都不小,聞言大罵:「你們流雲宗這邪教!竟無緣無故強將我等擄來,你可知現在安固鎮已有人中了屍毒?!」

    宗主一驚,還未說話便有人插嘴道:「道長你就別信口開河了,我們宗主不會相信你的!」

    宗主:清河啊,敢不敢再聰明機智一點?!

    片刻後,老道士端坐在玄青殿的梨花紅木椅上,從清河手上拿起一杯茶,覷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後才慢慢喝了一口。

    清河苦著臉,的確是後悔不迭,但是此刻悔之晚矣,因為這老道士自從解開了繩子和封口咒後,在玄青殿坐了多久,就在宗主面前罵了他多久。

    及至罵夠了又喝足了茶水,那老道士才提及鎮上發生的事,原來前幾日他從流雲宗回安固鎮之時,竟發現鎮上有人出現中了屍毒的症狀,剛將那人綁住準備拔去屍毒,便被這清河帶走。

    宗主很是尷尬,道:「此次是我流雲宗的不是,多有得罪,幾位道長不如先先在此休息休息吧。」

    「清雲起,將幾位道長帶到客房去休息。」

    清河:宗主怎麼不喊我的名字,他肯定不愛我了tt

    那道士聞言卻一瞪眼,怒道:「還有時間休息?!將你們流雲宗的葉定榕和那殭屍帶出來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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