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 文 / 辛小森
蒲志祥來時,見到桌上的mp4,道:「先放你那兒,裡面的東西可不是一兩天可以看完的。」
又道:「看了沒?」
「嗯。」易秋道。
蒲志祥把它放回易秋書上。
「一遍可是遠遠不夠的。不看字幕,也能聽懂才行。那裡面音頻、視頻的語速都是高中生能力範圍內的。你基礎紮實,做到那一步更不是難事。」
「不用了,謝謝。」易秋說。認認真真地做起題目來。想了想,道:「我有我自己的方法。」將mp4還給他。用自己的方式,一直都是那樣,但如果發現更好的方法也會加以利用,接受好的思想、方法事物、新yi的事其實也是挺愉快的一件事,但現在卻不能加他的方法,很久自己也那樣想過,只是沒有付諸於實踐的物質資本。現在被他明明白白道出來了,而且以那種讓人不大舒服的方式說出來,一定要用被他看低的方法做好。一方面,易秋因為他的話,心裡有著那股一定要用自己的方法做好讓他看看的想法,另一方面,蒲志祥又笑笑嘻嘻地總要幫她。這讓易秋覺得自己相比於他過小家氣,小肚雞腸。覺得自己有點怕他了。
這樣下去,那還得了,肯定越發覺得自己差勁。有時這股瘋勁一來,她會覺得自己是最沒用,最差勁的人。
「你還真是倔強。」蒲志祥說,沒再將mp4遞給她。
兩節課結束,這期間有十五分鐘休息時間,不少人趁著這個時間奔命地跑去買點雜糧充飢,天知道為什麼這群人這麼餓,當然也有一些是早上連早餐都來不及吃的。
「早上你好像都在看英語吧?」蒲志祥椅往後靠地說。後面的人猛的將桌往後一拉。蒲志祥說時遲那時快的立刻抓住窗緣。
張鑫在後面笑得相當猥瑣,狡詐。一副套住了狼像。
「好小。不是我反應快就著了你的道。」蒲志祥笑道。邊回身找張鑫「報仇」。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張鑫縮著脖說,
「沒人性啊、、、這麼冷的天,把你那死人手放到別人背裡!、、」要不是上課鈴突然響了,指不定他們還得糾纏下去。
「是嗎?」蒲志祥湊過臉道。
「什麼?」易秋道。
「直接就被你無視了。」蒲志祥抱怨道,「我說,你每天早上都是看英語是嗎?」
「不好意思。」
「是嗎?」
「一般是吧。」
「那就行了。」蒲志祥笑道,「這樣吧,以後每天早上花四十分鐘和我練習英語。怎麼樣?」
「像對話那樣?」易秋道。
「嗯。你不願看視頻。那也沒關係,畢竟語言方法有無數種。不過,不管哪種方法,如果能自己說出口來效果更好。」蒲志祥道。
「能聽懂我的英語,聽力肯定沒問題了。」
「行。」易秋說。接觸英語不久就想過這樣英語,但苦於找不到那麼個人。現在真是天賜良機。蒲志祥那麼喜歡語言,所以這種練習勉強可以說成是雙贏的。
「那就後天開始。明天我還起不早。」蒲志祥笑道。
那是在後來才知道,他對語言的癡迷早已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後來他完全放棄了其他科,而專心於語言。而就在自己和其他人還在為高中英語考試奔忙時,他已經懂好幾種語言了,法語、德語、西班牙語、日語、這期初他正開始俄語。
今早從田徑場回來的上,兩人都相當沉默。
蒲志祥一回到教室立刻趴在桌上埋頭睡起來。看到這,易秋心裡挺過意不去的。現在可以分之確定的說他完全是在浪費睡眠時間陪自己練英語。口語對話時,感覺就像外國人在不厭其煩的和一個剛會說話的小孩說話。現在不管在不在練,一想到英語就想到他,彷彿他就是英語,英語就是他。甚至說到「語言」頭腦中浮現的也是他。這些,也讓她更清楚的意識到,這種差距憑自己現在這種習心態只會不斷拉大。一個人如能對自己喜歡的東西事情,熱愛到連旁人只單單想到那些事物就會不自覺的聯想起他,看到他就想到他所喜愛的事物,那肯定已經達到某種境界了。
數老師往這邊看來。如若眼光不這麼集中,後面的人肯定會要麼叫醒他要麼拍醒他,現在數老師已經鎖定目標了,不敢往槍口上撞,一個不好整幾節課受特殊照顧,又是上黑板做題目,提問等等,折騰不起啊。易秋擔心的卻是,怕引起別人的注意。上黑板做題目,回答問題什麼的,只要集中精力想那些問題,旁邊的事物就會很自然的被無視。但是真的裝著沒注意到,自己又良心不安。相對於其他人總是受困於大事的決定,而她卻總是受困於在其他人看來輕而易舉的事,相比之下又無法理解其他人所困惑之事。
蒲志祥睡眼朦朧的看著她,看那樣,肯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搞不好連自己現在在哪裡都不清楚。
「上課了。」易秋淡到。
「我肯定在發神經。」易秋心道。她不會刻意去與人打交道,自然也為了盡可能的避免與他人打交道,會對很多事置之不理,不管自己內心多麼想出手,也硬忍著。但總的來說,在一般人眼中還是個老好人,因為總是不會拒絕別人的任何請求,人群不密集時也會該出手時就出手,人群相當密集時,不管那股不知哪來的正義感怎麼衝擊,也拚命忍著不做任何行動,都只因為不習慣被人注意。
「哦、、、、」蒲志祥點點頭。
 
數老師收回目光繼續帶同們相約橢圓。
「比想像的要容易處理。」易秋心想,「這種狀況似乎也可以忽略周邊環境。同也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無聊誇張到揪著每件件小事不放的地步。也許,有的事確實是自己過在意了,所以無形中就把那種情感自作主張的強加在其他人身上。」也可能因為那個人是蒲志祥。也不知何時起,可以心無顧忌的和他打交道,就好像他是自己村裡的某個人,又不正確。
「謝了。」下課,蒲志祥道。想了會繼續道:「要不以後,你負責叫醒我。高考臨近,就算做樣也得顯得認真點。」
易秋邊答應,邊點點頭。
很快,她就派上用途了。而且實際執行時,倒不如那次「鬼使神差」順利。為何?一想也知道,那就是叫不醒。這也不是事先沒考慮到,但想著即便如此,也頂多多喊他會兒。眼看老師就要穿過走廊踏入教室了。
蒲志祥突然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張鑫在後面哈哈大笑起來,旁邊健雄也在那兒強裝淡定實則已經憋到了點的悶笑。
蒲志祥知道肇事者是誰,大概突然從夢中被強制拍醒,迷迷糊糊地有點生氣。看起來還有點發火的兆頭。
「別怪我喔,誰叫你叫不醒。易秋喊了你半天,你照常死睡、、」張鑫忙笑道。想剛剛那一書確實打重了點,自己也是一時玩心起。
「我還沒到,就先站起來準備給我敬禮了?」數老師道。
蒲志祥坐下來。
「不好意思。」易秋道,覺得自己為此事要負全責,如果自己不是那麼沒用連人也叫不醒,也不會導致他「出醜」。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麼大事,可對於這群青少年而言確實關乎自己小面的大事,幾乎誰也不例外。倒不是數老師的說辭。而是還在迷迷糊糊處於半睡眠狀態下時搞不清狀況的站那兒。特別是剛趴在桌上睡,臉上還留有不少書、衣服擠壓的紅印記。
蒲志祥一言不發坐下。大概再過了、四分鐘,他才真正差不多清醒過來。像是回想起什麼,啞聲笑了。
「這樣下去真的支持不了,累了,一睡就睡死了。這麼說,就剛剛還做了個夢,內容倒給忘了,為何還是記得做了個夢?像是有點奇怪又無邏輯。」蒲志祥想著。
「下次叫我,可別像你人那樣溫柔,那樣肯定叫不醒。要不乾脆直接砸書算了。」蒲志祥呲牙道。
易秋正為自己的失責心裡不大好受,過意不去,想著以後怎麼做才不至於又犯同樣的錯及怎樣和他說抱歉。蒲志祥又先她一步。
易秋抱歉地笑笑。
「你別往心裡去,不然我會覺得對不住你。」蒲志祥正聲道。
易秋搖搖頭。說不出口,因為心裡確實為沒做好答應他做的事,而自責,那麼簡單的事,可自己卻沒做好,隨便換個人,只要不是自己肯定都能做好。
「這次是什麼校?」大家接到校刊後,頭件要做的大事就是看這次又是簡紹哪個大,有時這些看起來挺爽,有時卻挺虐心的。教室裡嘈雜聲一片。
「中國人民大」
「好大啊,不知道我有沒有坐裡面上課的命?」
「機會均等,加油兄弟,咱都能去那坐著。」
「這話說的好。」
「喂喂喂、、、」
「什麼呀,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上次是哪所校,上上次呢,上上上次呢,上上上上次呢?誰記得?」
「問這做什麼?還問得那麼傻。」
「自然是有用,知道就吱個聲。」
「啥用?」
「為何我要告訴你?」
「愛說不說。」
「別走啊,先告訴我。」
「你癡呆啊,自己不會看,不都在後面期刊處放著嗎。」
「這不是自己看費時費力嗎?這叫合理利用可利用資源,也叫以致用。」
「你不廢話那麼久,都不知早幾年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