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 文 / 辛小森
「你還想練下去嗎?不想練的話就別練了。也練了一段時間了。」易秋說。按她的意願,能繼續練下去當然更好,但看到他每次來的時候都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實在不好意思繼續讓他陪自己練習,而且自己已經任私心放肆一會了,這回可不能再那麼自私了,要想對方,如果是自己恐怕早都心煩了。
蒲志祥沒有馬上回答,只坐花壇邊上,像是在思考她剛剛的提議。
「我也總得自己一個人練習。」易秋說,怕他因為擔心自己的英語會半途而廢,所以猶豫。
蒲志祥點點頭,道:「也好。」
「那就這樣吧。」易秋道,「跟你英語很有趣。」
「什麼?」
「和你一起英語很有趣。」
「我也覺得和你一起習很有趣,實際上看著你習都覺得挺有趣。」
「你開玩笑吧,應該是很難受,其他人都那樣對我說。」
「那是他們自己的感覺,我從沒覺得看你習很累。要我說,你倒是全班看起來最精神的人,上課不打瞌睡,下課不休息,照你下晚自習回去的時間,至少十一點半才睡,不過這可能性不大,單看你做的題量、看的參考書量、課本的熟練程。一直那麼努力,感覺你好像從不會累,挺神奇的。怎麼說,看著你習,感覺挺有趣的。」
「話題扯得真是遠。」易秋笑道,繼而又道,「得快點去教室,早自習快開始了。」
「是啊,抱歉,今天來晚了,讓你白等了那麼久。」蒲志祥說。今早上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六點半了,自己沒聽見鬧鐘,其他幾個都是沒到七點雷轟都難醒,自然是指望不上了。急急忙忙趕來,已經接近六點五十。自己一向時間觀念很強,約定好時間肯定在規定時間能如期到達。這不僅是基本禮貌尊重,更因為等待是一種相當尷尬難熬的處境。遲到那麼久,心裡自然覺得過意不去,雖然可以肯定易秋是分之不會發脾氣,但不發脾氣不但表心裡不生氣,她那麼興致勃勃和自己一起練英語,滿心期待的來,卻空等一早上,一般都會心裡不暢快。五點多,天甚至都沒亮。之所以覺得這麼過意不去因為這並不是第一次,她每次都笑說沒什麼,而且是發自內心的真心話。不說女孩,就算男孩,那冷天,天見亮就在操場上站著不難受是騙人。到的時候,聽她在自己與自己對話,練得認真,沒空等,心裡舒服點。結果當然是:「那沒關係。」
「沒事的,正好,我能自己練練,開個頭,全靠你來遲了。」易秋道。
「你還真是沒脾氣。」
易秋只笑笑,沒回答。為什麼沒生氣,因為這種小事,真的沒有生氣的必要。
上陸續出現為了踩點而飛奔的人。
「你真是越來越』鎮定』。」蒲志祥笑道。
「不急。」易秋簡單道,確實不急。
「hi!」蒲志祥響亮地與誰打了聲招呼。
「hi!」、、、、他與飛奔過去還看得清人形的人打招呼,也不管認不認識。
「hi!」
「hi。」
「感覺是他,沒想到真的是。」易秋心道,不明緣由的緊張起來,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為什麼緊張,就是打個照面而已。
「hi」易秋道。
「嗯。」江明應道。
她希望能自己走快點,別說是走快只能像平常那樣就行。但是此時走快也顯得不自在,也擔心他會以為自己刻意避著他,走快抑或不走快?要是平常肯定早自己一個人走前面去了。很清楚的是,肯定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胡思亂想。
「我先走了!」易秋匆忙地說,與此同時已快步前去了。
「不是說不急嗎?」蒲志祥從後面大聲道,「我還是慢慢走吧。」
易秋現在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快點走到他們看不到的地方。
「快遲到了,你不走快點嗎?」蒲志祥想找點話說,這麼一言不發的並排走著,冷場了。
「你不也是。」
「我嗎?我無所謂。」蒲志祥笑道。
「我們做了差不多年同了,今天好像還是第一次說話。」蒲志祥道。從心底,他不看好他那樣的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似乎除了裝酷耍帥沒什麼長處了,但這個人卻和那種人感覺不一樣,不是說他的成績,這麼一說,他的名次卻多屬全班尾部,即便如此,班上卻沒誰覺得他習不好,誰都知道,他之所以排在那後面是因為他沒參加所有科目的考試,最近好像也認真起來,上期末好像是年級第一,這真不知讓全班多少寒窗苦讀的心有不甘,怨氣難平。
「大概吧。」江明答道。
蒲志祥笑道:「你說話的口氣真有點像易秋。」
「易秋。」
「不過你大概沒印象。」蒲志祥道,馬上接著道「就剛剛先走那個女孩。」
「她,我記得。」
「也對,就算平時再怎麼沒存在感,成績那麼好,習又那麼拚命自然也能讓人注意到,加上人超好、、、、、、、」蒲志祥道。蒲志祥有一個特點,自己喜歡的人,希望別人也喜歡更確切的說是希望別人也能像自己一樣看到他(她)的好,所以說誰能和他做朋友,那真是福,絕對的治癒萬能藥。
「嗯。」江明回道。上還充滿了飛奔的人,不分男女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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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得半死!!」蒲志祥邊坐下邊抱怨道。江明從旁邊走過。
「你看起來到跟沒爬樓梯以一樣。」易秋說。
「那是我掩飾的好。」
自習課下。
「肚餓死了。」蒲志祥竟自嘀咕,轉身問張鑫有沒有多餘的早餐。
「很悲劇的告訴你,沒有。」張鑫道,「在挨兩節課就有十五分鐘休息時間,那時去買就是了。」
「估計到那時,我都成屍體了。」蒲志祥回一臉幸災樂禍的張鑫道。轉過身,自言自語道:「難道就沒有人有多餘的早餐?」
眼前多了兩個大白饅頭。
「啊!易秋,謝謝了,救命饅頭啊。早知道就先問你了。不過你自己吃了嗎?」蒲志祥欣喜道。
「不用客氣。我吃了。可能冷了。」
「那沒大礙,是吃的就行。」別的地方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那兒高中男孩似乎整體都處於飢餓狀態。
易秋習慣買了早餐卻不馬上吃,但一般在自習課之前都會吃了,如果自習課之前沒吃,那意味著至少得到中午才會吃。正好今天就是這種情況。
倒計時掛紙已經撕得只剩一小半,與其說是緊張,倒不如說眾人心裡漸逐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