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二 文 / 辛小森
剛才,自己的臉了是碰到他了嗎?到底怎麼回事?:易秋想著,臉燙燙的。她用手摀住臉的下半部分,只留眼睛在外面。冰涼的手也可以給臉降溫。
如注定沒有結果,那麼就趁在你身邊時好好陪著你。
校搞班級合唱比賽,高也要參加。大家都嚷著這回可有得受了。同時有期待著看一場好戲。他們家那「女王」和隔壁班那「武則天」這回又有得掐了。
這兩更年期婦女見面,一個比一個笑得燦爛。直讓旁邊人不人鬼不鬼,蓬頭垢面的高班其他班不知情的同感動得發出悲愴:「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不知情的男老師也自慚形穢。一個個握手言和。直道,相逢即有緣,能在一起工作是有份,衝著這緣分,以後就是自己人,兄弟,誰跟誰。
一空閒,七樓就歌聲飛揚。
老班甚至把自己的課都搭進去一節。
「這也過了吧。」一些同說。這兩校園奇葩,一直都為爭第一女能人而明爭暗鬥。稍微和她們親近一點的人都知道。公平競爭,誰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校長就鼓勵全體師生同樹立強烈的競爭意識。有競爭才會有動力。其實不用說,這裡早就,一直就在上演沒有硝煙的戰爭。
他們班死命的練習,隔壁班也從來不是示弱的主。你一唱,他們也唱,你停了,他們還要唱會。「1997年,那是一個春天、、、、、」
易秋他們班那位發狠了,下足了功夫,誓必奪冠。老班從校外請來一個美聲老師。對每個人指導一番,老班自己站在旁邊,像驕傲的展覽自己喂的肥豬一樣。難得老班這麼有幹勁,大家正好趁這個時間給自己充充電,相當配合。而且,不配合也不行,更恐怖的是合唱結束後老班的惡補。所以全班都很有先見之明的,好好配合,好好抓緊時間休息,迎接已知的未來那段日。
「今天在那兒尖叫的是你們嗎?」隔壁班人下課碰到易秋他們班人大笑說。
「笑吧。很快你們也試到。」
果不出所料,隔壁班的也弄來個唱美聲的。隔壁班也開始叫。音調一直上揚、上揚、上揚,弄得他們在這邊也跟著難受,覺得自己也快斷氣了。都在心裡祈禱著那口氣趕緊收住。
隔壁班的下課屁也不放一個了,下課見面無奈地笑笑。雖然上頭掐得緊,但他們下面還是很有革命友誼。
易秋心情一直很平靜,甚至可以說不錯。
星期六,老班又剝奪了他們自由的權利。老班扣著他們在班上又叫了半天,因為合唱臨近了。孔完後,生又一個個跳著出去了。
「明,小最近搞什麼神秘,這麼安靜。」田明說,有點像以前。明像以前人人稱讚的帥小了。
「你怎麼還這麼囉嗦,像『更年期婦女『。」
田明很開心的笑了,他不在乎他怎樣戲謔自己,只要他能再和自己開玩笑,像以前一樣和自己做好兄弟,什麼都無所謂。他這個兄弟,他這一輩是認定了。
「一起走嗎?」田明懶懶的笑說。
「又去踩狗屎?自己先走。」江明笑說。他心裡很喜歡這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兄弟。
田明推他一下,開心地跳走著出去了。
我們在慢慢長大,一步步完善自己;
我們在讓自己活得更睿智、更有意義。
逐漸退去青澀、我們不再是那個懵懂的小孩。
我們在不斷長大,曾經的困擾,變得雲淡風輕。
我們在不斷長大,長大。
、、、、、、
江明依靠在走廊護欄上,取出一隻煙,點燃。
「真的不出去嗎?」他對教室裡的易秋說。
「今天不行,剛佈置的作業要做完。還打算看看歷史書。」易秋說。她看到點點紅光。
江明歎口氣。她忙了,習強那麼大。他本想帶她出去好好吃一頓飯,休息休息,換換心情。一開始,就猜到這個回答。
江明失落的將煙放進嘴裡。手有點抖。我們相差遠,這樣的一個我會不會讓你覺得困擾讓你沒辦法才不得不勉強和我說話。
忘記了應該記得的事,可是我們自己卻並不知道自己忘記了。遺忘並不可怕,能遺忘,說明你已經放開了,可怕的是,想忘記卻忘不了,而不想忘記的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易秋看著無聊的江明,站起來。走出去,站在他旁邊。
「給我試一下。」易秋說。
「什麼?」江明說,剛才只顧想事。都沒注意到易秋什麼時候出來的。
「煙」易秋說。
「煙?」江明訝異地看著她。「幹什麼?」
「給我試一下。」
江明把煙遞過去,他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易秋拿過接過,放進嘴裡,吸了一下。
江明忙把煙從她口中取走。
「你幹什麼?」他說。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做。她是像水一樣的女孩,乾淨的不佔一點塵土,世俗。寧靜、淡泊。
易秋笑笑說:「抽煙。」
「我並不是經常抽。」江明說。
「我不是說你抽
煙,我覺得抽湮沒什麼。世界上不是很多傑出的人都很愛抽煙嗎?**不是在想事時喜歡抽煙刺激大腦嗎。」
江明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覺得,我也不知為什麼,就覺得你其實一點都不想抽煙。而且每次抽煙你都顯得很孤單、心事重重。」
江明轉過身。熄滅了煙頭。
「易秋,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我認識的是真的你嗎?」江明說。
「一個懦弱的人。你認識的是我又不是我,就像我認識的是你又不是你一樣。人都習慣埋藏一部分的自己,在不同的人面前顯示不同的自己。」
「你認識的我?」
「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人,最特別的人。」
「你完全沒看準。」
「真的?就算是,你自己也那樣認為,我還是會繼續那樣覺得那樣相信。人總是習慣相信自己的判斷,驕傲的如此相似。」易秋說。其實她很想說,他就像從她的世界裡跳到這個世界的小王。她覺得還是不說的好。
「你知道你把煙放到嘴裡,我第一感覺是什麼嗎?」江明突然轉了話題說。
「混混?」易秋笑說。
「怎麼會!」江明笑說,她很有趣。
「更難聽的?」易秋說。
「捲起褲腿的觀音。」
「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易秋說。想起捲起褲腿的觀音像,忍不住好笑。江明也在旁邊輕輕笑。
「我們這麼對神不敬,會遭懲罰的。」易秋說。
「真的?你信這些嗎?」
「談不上信,只是崇敬那些高人,很
喜歡佛教教義。」
「只看那些單單字沒有,只有用心去體會,理解。**怎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的淨化、超脫。」江明說。
「進去看書吧。」江明說。
「那我先進去了。」易秋說。
「去吧。」
他看了《荊棘鳥》、《牛虻》、《秘密》、《吸引力法則》、《青銅騎士》、《約翰克裡斯朵夫》、《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日瓦戈醫生》、、、她提的書,他都看了。《小王》他原是看過的。當聽她說她自己如此的愛那本書時,他甚至想緊緊地抱住她。這種感覺是多麼奇怪。
如果一個人愛上了在這億萬顆星星中獨一無二的一株花,當他看著星星的時候,會感到很幸福,他可以自言自語地說『我的那朵花就在其中一顆星星上。』
「你不用看看書嗎?」易秋在教室門口停住說。
「等一下。」江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