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 文 / 辛小森
日悠閒地跨著散漫的步前進。誰曾說:日像戰時塔克,轟轟隆隆地碾過。其實,哪有。日安靜的像只綿羊。生活在裡面的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時而悲傷,時而歡樂,時而亢奮,時而消沉。
高,大家都約好了似的,變得蓬頭垢面。好動的人也安靜了很多,沒誰有功夫理他,「孤掌難鳴」。
秒、分、小時、天、星期、月、年似乎都混在了一起。晚上,易秋寫日記時,老弄錯日期。她總是在12點過後才有空寫日記,那時,復讀機上的日期已經是新的一天了。發現錯誤後,改過來,然後又弄錯。她並不總能天天連續記,有時累,意識都不受控制,暈暈乎乎。
所有人都在急匆匆地算、記。為了多幾點什麼辦法都想上了。有邊寫邊記單詞的,邊寫邊記數公式的,邊寫邊記漢字,邊寫邊記詩,甚至有邊寫邊記歷史的。
老師在台上突然提高聲音,不管認不認真聽課的,都嚇了一跳。有的像剛睡醒,迷茫地看著老師,有的像和人吵架一樣,眼神發狠地看著老師,有的像剛從出來的勞教犯,順從哀怨地看著老師。有的也沒反應,像江明他們,有的真的嚇了一跳。嚇到的人拍著胸膛說「嚇死我了、、」旁邊人竊笑不已。
人真是奇怪。從猿到人,把這個世界弄得那麼複雜。漫天的清規律例。什麼都要按部就班,什麼都要限制。把自己套在自己的枷鎖裡痛苦。感世傷懷的人,邊痛恨製造麻煩,邊添火加油。
江明現在課間不抽煙了。他從來也不喜歡抽。他忍不住朝易秋看看。以前以為她不敢和自己說話。看起來是個很嚴肅的人。江明嘴角浮出一抹微笑:整天坐在那兒習不累嗎?
易秋不愛說話,對事嚴肅。弄得與她不熟的人和她在一起覺得緊張、尷尬。奇怪的是,很多人都喜歡問她題目。易秋把問題說得易理解。
「偉岸」講解完之後,笑容詭異地欣賞台下聽眾雲裡霧裡的表情。欣賞過後放下一句話:「不懂的過後自己想,還是不懂問同,同也不會再來問我。簡單了別來問我。不然老規矩,罰從必修一知識總結抄到選修二,十五遍。」
台下咿呀背著這句話邊嘀咕:「偉岸,你咋沒一點同情心。」
「把我們往死裡整,莫不是我們先輩有過節。」
「是啊!俗話說得好,冤冤相報何時了?不還有說,切莫讓上一代的恩怨牽扯到無辜的下一代。你這純粹是在摧殘祖國花朵。」
「好歹也看我們這麼可憐的份上,發發同情心。」
「以後,我也做老師,教他兒,也往狠裡整了。」李禮軍說,趴在桌上像一隻缺水的魚。
「那你沒機會了,偉岸兒去年就先我們一步逃到大去了。」楚凡撇他一眼笑說。
「你怎麼不去死啊!」李禮軍瞪著楚凡說。
「老師,你的倩影挪一挪成嗎?我看不到。」吳雄使勁伸著腦袋說。
無數眼睛齊刷刷地射向他:這人腦袋是給驢踢了還是灌糞進去了?
生私下最好給老師取綽號。私下都用綽號叫老師。又都以為綽號秘密,也許早就已經不是秘密了,但依舊是秘密也未可知。若真為後者,那他們只能說:「先生果然名不虛傳,小生甘拜下風。」給班主任取綽號,結果給知道了,那一頓訊,個把兩個小時的思想教育記憶猶新。
偉岸像是沒聽見那幾個字,帶著他的招牌笑容退到牆角。大家其實挺喜歡偉岸。只有他從不把他們當做高生看做人看。該罰的罰,該罵的罵,該獎的自然得獎。時不時,偉岸拿了試卷進來,台下的人立刻像醃了的白菜,虛弱的像要死去,剩下幾口氣在喉頭打轉。剛考完呢!
偉岸說:「今晚自習,有問題辦公室來找我。下一個晚自習考試。」
所有人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走到走廊的偉岸放一句話進來:「不安靜點,我進來發試卷了。」教室立刻安靜下來,卻開心得跟喝了蜂蜜。
明湊到明旁邊說:「最近很安靜,也很少被老師叫出去,難道中了邪?」拿手在明眼前晃。
「把你那猴爪拿開。」
「難道頭髮染的不是時機?」
明瞪他一眼。
明的父母與明的父母關係很近。要不是兩家都是男孩,恐怕早有「父母之命了」。兩家人都覺得對方孩特好,讓別人要去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