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稍微有一點心動+那個驕傲的傢伙 文 / 三千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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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曉和璐娜回到會所時,前者的情緒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了,畢竟本身她就不是什麼衝動的人。
相較於她,璐娜則好像才剛反應過來,手心漸漸地出起了冷汗,並且無意識地捏緊了凌曉的手。就算沒有親眼看到,她也大致知道自己剛才到底遭遇了什麼事。
兩人是從後門進|入會所的。
才一進去,就碰到了芙蘭。
她正在後門附近的那些箱子間動作熟練地拿出了一瓶酒,一見兩人,挑眉問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早?我還以為你們要在外面吃午——」
她的話音,被撲上去的璐娜打斷了。
芙蘭伸出手一把接住了女孩——名義上這孩子是自己的外甥女,實質上就是她和約書亞的養女。最初覺得養孩子真是不容易,然而一眨眼的工夫,當初的小肉球就變成了如今的妙齡少女。
她很瞭解璐娜,這孩子天真開朗,很少會為一件事難過,就算遭受了什麼挫折,也很快就能打起精神。傻乎乎的,但這樣的性格無疑很讓人放心。
但是……
她現在在哭。
芙蘭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她哭了。
她看向依舊站在原地的少女,很快就在她的衣裙上找到了殷紅的一點——那是血跡。
幾乎是同時,她手中的酒瓶連同裡面的酒水一起在熊熊烈焰中化為了灰燼,她沉聲問:「出了什麼事?」
凌曉看向她懷中的璐娜,用眼神無聲地問:當著她的面說好嗎?
芙蘭猶豫了一瞬,伸出手拍了拍璐娜的背脊,可還不等她說些什麼,璐娜就從她懷中抬起頭來,一邊用手臂擦著眼淚一邊說道:「我也要聽。」
「璐娜……」
少女的表情很堅定:「被抓的人是我,曉是為了我才做了那麼危險的事情,我卻什麼都沒做到。」所以至少要知道她到底為保護自己做了什麼。
芙蘭歎了口氣,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凌曉於是將事情大致地說了下,當然,沒有深化細節,畢竟有些不該說的事情,說出來只是給自己找麻煩。
「亞伯·福斯特?」芙蘭咀嚼了下這個名字,冷笑了聲音,「福斯特家的小狗崽子,真是什麼人都敢咬。」
「……阿姨?」璐娜不解地看著自己名義上的阿姨,就算不諳世事,她也明白福斯特家的勢力也許在一些人眼中看來不算什麼,但對付他們卻是完全足夠了。但現在聽她的語氣,倒像是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芙蘭也沒解釋,只是又拍了拍她的頭,隨即,鄭重地對凌曉道謝:「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了。」如若璐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殺了福斯特全家,也毫無用處。
凌曉搖頭:「她既然和我一起出去,我當然要把她好好帶回來。」
芙蘭與面前的少女對視了片刻,微勾起嘴角:「說的不錯。」雖說一直覺得這個自稱「熊曉」的丫頭隱藏頗深,但事實毫無疑問給了她更大的驚喜。不過,現在並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她又問,「受傷了嗎?」
「沒有。」
芙蘭點頭:「走吧。」說完,她朝兩位愣著的少女笑了下,「一個一身汗味,一個一身血腥味,還不想洗澡?」
於是,大家一起泡起了澡。
即使是凌曉,也不知道事情為啥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吧。所以她心安理得地坐在大大的浴缸中,雙手趴在缸沿上,享受著舒適的時光。
她沒進過芙蘭的房間,所以也不知道她的房間裡有這麼大一個、足夠容|納七八個人的、簡直可以說是「浴池」的浴缸。但不可否認,這種浴缸泡起來的確比單人浴缸要舒服。尤其是,水面上飄滿了各色雨蘭花的花瓣,美麗之餘,香氣沁人。
璐娜趴在她身邊,短髮和她一樣因為洗過而格外濕|潤,水滴順著她滿是生命色彩的短髮緩緩滑落,墜到浴缸中,帶起一小點不起眼的漣漪。
芙蘭則坐在對角線的位置,與趴著的她們不同,她是靠坐的,兩條線條優美的長腿一屈一直,一邊喝酒一邊愜意地拍打著水波。
凌曉趴了一會兒,也翻過身,學著芙蘭的樣子靠坐,雙|腿在水中交疊,順手將垂在肩頭的濕答答的頭黑色髮絲朝後一挑,白|皙嬌|嫩如細瓷的肩頭瞬間盡數露了出來。而後,就聽到了一個頗為輕佻的口哨聲。
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毫無疑問是芙蘭,她朝凌曉舉了舉酒瓶,笑著問:「來一點?」
還沒等凌曉回答,璐娜已經氣呼呼地轉過身:「不要帶壞曉!」
「有什麼關係?反正她已經成年了。」
「那也不行!會變成和你一樣沒用的大人的!」
芙蘭:「……」她覺得自己的膝蓋中了一槍。她歎了口氣,「我是沒用的大人?」
「沒錯!」璐娜控訴道,「連飯都做不好的沒用大人。」
芙蘭翻了個白眼:「那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
「說起來,那兩個幫手的年輕人是什麼來頭?」
璐娜一聽這話,立即就結巴了:「來、來頭?」
芙蘭微瞇起眼眸
,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你臉紅個什麼勁啊?」
「我……」
隨即,在芙蘭的引導下,璐娜這傻姑娘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給說了。
凌曉無語地望了下天,覺得人能單純到這份上也不容易了,不過也多虧這個,璐娜好像並沒有留下什麼心理陰影。雖說剛才還無精打采的,現在卻已經完全恢復了精神。
她就走了一個神的工夫,那邊芙蘭已經在慫恿璐娜把路亞帶過來給她看看了。然後,話題不知怎麼的,拐到了伊澤的身上。
「曉你給了那小子一耳光?」
「……嗯。」現在再想起這事,凌曉也有些尷尬。
芙蘭又是意味深長的一哼,對著凌曉左看右看,突然問道:「你其實對那小子有點好感吧?」
凌曉愣了下,還沒說什麼,旁邊的璐娜已經驚叫出聲:「哎???」
「你驚訝個什麼勁啊?」芙蘭無語。
「曉,真的嗎???」
凌曉托著下巴,思考了片刻:「大概?」不經芙蘭提醒她還沒意識到,也許真的有也說不定——因為太默契了。和那傢伙合作的時候,簡直就像還和頭兒他們一起一樣。所以在遞刀後的那個對視中,油然而生了一種「和這傢伙待一起挺自在」的感覺。如果說這種感覺就叫好感的話,那大概就真的有吧。
不過,在知道他有女朋友後,這種感覺就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否則她會覺得自己很噁心。
「……你這種不確定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因為是不是都無所謂了。」凌曉攤手。
璐娜低頭:「也是哈,他好像有……」她的眼神居然有些黯然,好像真的為凌曉感到難過。
凌曉:「……」只是一點隨時都可以掐滅的好感罷了,不至於這樣吧?
她既無奈又稍覺溫暖,璐娜毫無疑問是個好姑娘,因為自己有了一點小小的甜蜜的幸福,所以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和她一樣幸福,尤其是自己的朋友。但同時也清楚地知道,哪怕是朋友,也不可以為了自己的快樂而掠奪別人的幸福。
「這也未必。」芙蘭搓著下巴,「聽你們剛才的話,那小子和女朋友有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估計離分手也不遠了。」
凌曉毅然擺手:「就算如此,這種事也和我沒半點關係。」她已經果斷地把那小子拖入了「好友欄」,並完全沒有修改的想法。別說她現在壓根沒想過找男人,就算有這個想法,天下男人那麼多,何必在一棵已經吊了人的樹上吊死。
「為什麼?」璐娜不解地看著她。
芙蘭輕笑出聲:「因為女人那沒道理的自尊心啊。」
「自尊?」璐娜不解。
「就是說,哪怕那小子恢復單身,這丫頭也絕不會再考慮和他交往,哪怕她問心無愧。」
「……什麼意思?」
「你這個笨蛋。」芙蘭搖頭,「就是潛意識裡覺得,本身雖然是被『冤枉』的,但如果之後讓它變為事實,會很討厭——嗯,大概是這種感覺吧。不過說到底,」她揚了下眉,「只是不喜歡而已。」說到這裡,她喝了口酒,悠悠然地說,「女人啊,如果真的愛一個男人到達不顧一切的地步,區區自尊又算得了什麼。」
璐娜似懂非懂地點頭:「聽起來有點可怕啊。」
芙蘭瞥了她一眼:「你的話,恐怕隨時都能到達這地步。」
璐娜:「……」
「她倒是未必。」芙蘭看向凌曉,頗有幾分幸災樂禍意味地笑道,「所以我倒真想看看,如果你有一天到達這地步,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幅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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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再說吧。」凌曉伸出手順了幾下依舊濕漉漉的頭髮,嘴角微勾起一抹笑容,「如果真有這麼一天的話。」雖然嘴上這麼說,其實她心裡壓根沒把這話當回事。
因為,只有凌曉自己知道,自己的心理大概有一點問題。這個問題也許與她那段失去的記憶有關,也許無關,但的確真實存在的。並且,可以斷言,只要它還在,只要她還沒弄明白它的來源以及解決的方法,那麼,芙蘭所期待的那副場景,大概永遠不會來臨。
不過,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因為現在的她絕對無法想像「把自己完完全全獻給別人」這種事。
「命運是不可預測的。」芙蘭晃了晃手中已經空了的酒瓶子,順手將它丟到一邊,輕呼了口氣,說道,「起碼我剛見到那個笨蛋時,絕對想不到自己會變成現在這樣,跟著他縮在這種小地方,而且一住就是十幾年。」
「……笨蛋是指叔叔嗎?」
「除了他還能有誰。」芙蘭指了指璐娜,說道,「不過若非如此,你也不會被我們撿回來了。不過,明明小時候看起來很聰明的,怎麼越養越笨?」
「那還真是對不起了!」璐娜鼓了鼓臉。
「不過,還是有地方像我的——比如身材。」說到這裡,芙蘭看向凌曉,「你要加油。」
凌曉:「……」她覺得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我還有發展空間。」
「你十八歲了。」
「……」其實才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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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看看璐娜,她才十六,就有c了。」
凌曉默默轉頭。
璐娜輕呼了聲,雙手抱胸沉入水中,只露出脖子:「不、不許看!」
凌曉:呵呵。
怪她咯?
明明是原主自己不爭氣!
而且,身為一個要做武神的女人,胸大了只會妨礙發揮好麼!
更別說——
她終於沒忍住,輕哼了聲,說道:「但是我臉好。」
芙蘭一針見血地說道:「拉了燈後,美醜沒區別。」
「我開燈不行嗎?!」
「那弱點就暴露地更明顯了。」
「有人就好這口。」
「這倒也是,我記得從前遇到過……」
就在兩人的下限漸漸拉低時,紅著臉的璐娜終於忍無可忍地喊道:「你們夠了!為什麼非要討論這種話題啊!!!」
所以說,女人啊,無論哪個世界哪個年齡,歪樓的本事永遠都是一流的。
次日,伊澤和路亞一起來到了會所——當然,是在璐娜的邀請下。
無論如何他們都算是救了她,於情於理約書亞和芙蘭這對夫妻都應該對對方進行感謝。
開始璐娜還有些擔心伊澤和凌曉見面時會有些尷尬,但隨即就發現這兩人態度依舊,就好像昨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到最後……在意這件事的人好像只有她一個。
因為璐娜的緣故,路亞成為了夫妻倆關注的重點,相較於滿頭大汗、如坐針氈的他,伊澤毫無疑問就要輕鬆地多了。
「給!」凌曉丟了罐飲料給他。
後者穩穩地接住,懶懶地抬起手當作道謝,隨即拉開拉環喝了起來。
「昨天不好意思。」說到底是她情緒失控,必要的道歉還是要的。
「沒事兒,我都習慣了。」伊澤笑嘻嘻地說,順手摸了下自己的臉,「找個脾氣暴的女朋友就是這點好,容易提高抗揍性。」
這句話一過,兩人默契地同時達成了一個共識——這件事算是翻過了。
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
直到現在,凌曉都覺得伊澤這人不錯,就算做不成朋友,也可以做個某些時候的「合作者」,她相信後者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如非必要,沒有人會想與這樣一個人徹底弄掰,當然,他們也會保持恰當的距離。
聊了幾句後,正好有人「召喚」,於是凌曉順理成章地結束了談話,為那位客人倒了杯水。
這位客人正是那群畫家中的一員,他一邊喝著凌曉給端來的水,一邊好奇地問道:「曉妹妹,你認識那個『傲慢的伊澤·瑞恩』?」
「傲慢的伊澤·瑞恩?」凌曉饒有興趣地反問。
雖說他的確覺得對方驕傲異常,但是倒沒想到他居然因此聞名。畢竟這傢伙看起來相當善於隱藏,就像大型貓科動物,平時懶洋洋地趴在牆頭曬太陽,讓人不由放鬆警惕。而忽視了他縮在肉墊中的利爪的結果就是——被抓一臉痕。
「沒錯,傲慢的伊澤。」這客人見凌曉有興趣,於是興沖沖地說了起來,「他在本城還是挺有名的,雖說年紀還小,但畫技挺不錯,之前更是被布朗大師看中。」
「看中的意思,是要收他做弟子?」
「沒錯。你猜他的回答是什麼?」
「拒絕了?」
「……你怎麼知道?」
「你的臉告訴我的。」
「……」客人揉了把臉,「是的,他拒絕了。」說到這裡,他有些義憤填膺,「那可是布朗大師哎!要收他做真正的弟子!知道多少人排著隊想做大師的弟子嗎?哪怕只是個普通學徒弟子都好啊!他居然拒絕了!從此以後,他就出名了。」
凌曉點了點頭:「那他拒絕的原因是什麼呢?」雖說對於繪畫依舊是一竅不通,但托這些總是給她「科普」的傢伙的服,她也大致知道,這位布朗大師是與安陸大師名氣不相上下的當代繪畫大師,在這座城市備受推崇。依照她對那傢伙的了瞭解,她不認為他會推拒掉這麼好的事,除非……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客人攤手:「不知道啊。原本大家以為他是有更好的出路,結果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時而賣自己的畫,時而賣仿畫。不過因為這事,他的畫價倒是漲了一點。不過,誰都覺得他是得不償失。漸漸的,有人說他是不想靠師傅出名,想自己走出一條路,所以『傲慢的伊澤』的名號就傳開了。」
「原來如此。」凌曉點頭,「的確挺傲慢的。」
「是吧!」客人扼腕,「其實找個師傅有什麼不好?出名之後這段師徒情誼完全會成為美談好麼!」
之後,凌曉又聽這位客人抱怨了一陣子。總而言之就是「那傢伙有這樣好的機會卻不懂得珍惜,如果是我絕對不會放過」之類的話,差點把她的耳朵磨出老繭。
不過,她聽聽也就算了,本身這事情和她沒多大關係。
然而,不久後她卻知道了真相,從璐娜的口中。
璐娜並不是特意來告訴她這件事的,只是來求她幫忙的——這才剛陷入戀情的少女微紅著臉,小心翼翼地對
對她說:「曉,能求你幫個忙嗎?」
「什麼?」
「就是……你每天配製藥水的時候,能多配置幾瓶嗎?」璐娜說完後,抬頭飛快地看了凌曉一眼,好像得確定她沒有不悅的神色,才敢繼續說下去。
凌曉挑眉:「給那個傻大個?」
「……嗯。」璐娜點點頭,小聲說,「他每天在其他會所鍛煉的時候都要喝藥水,但你也知道,外面賣的比我們這裡賣的要貴上不少。」但問題是,這個會所的藥水幾乎都被固定客人給「承包」了。而且,這些人也牢牢壓著這個消息,沒輕易讓這件事傳出去。因為他們很清楚,每天的藥水量都是固定的,一旦來的人多了,他們能買到的也就少了。
璐娜知道這些人都很不容易,所以也不好意思做出剋扣藥水的事,於是就想來試試看拜託凌曉。
「他為什麼不直接來這裡鍛煉?」凌曉問道,「我想叔叔阿姨應該不介意給他打個折。」
「他……一般是去深紅的。」
「深紅?」凌曉微皺起眉,「那個深紅嗎?」
「嗯。」璐娜點了點頭,輕聲說,「路亞其實有想過來我們這邊,但伊澤不讓,因為那邊的設備比我們這裡要好很多。」
隨後,凌曉聽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從幾年前路亞被測試出「精神潛能b,身體潛能a」起,伊澤就包辦了他所有的鍛煉費用。簡而言之,他努力賺錢,又拚命把這些錢砸到路亞的身上。問及原因,路亞說「伊澤把他的夢想寄托到了我的身上,所以我一定要成功」,所以他從未浪費過任何一點金錢和時間。
璐娜不太明白路亞話中的意思,但凌曉猜,伊澤本身的天賦大概很差,雖然他腦子很好。
而路亞則天生與他互補,於是,如若這傢伙有一天能憑借天賦站到更高的位置,他也能站到同樣的位置——作為他的「腦」而存在。
事情說到了這一步,她也大致明白了伊澤拒絕成為布朗大師弟子的原因——一旦成為大師弟子,直到真正出師前,他都不能再隨意出售自己的畫了。
不,哪怕成名後,他也不能同時賣出太多畫。因為市場上他的畫越是多,畫的價值也就越低。
這也是畫界的常態。
當然,真正成名後,哪怕一年只出售幾幅,也絕對餓不死他。
但是,哪怕以後前途光明,當前如若沒有任何入賬,他和路亞兩個人的夢想也就都斷絕了。
所以,他拒絕了成為大師的弟子,只為能繼續賺取錢財。
說到底,這一切只是因為他不甘心做一個普通人,哪怕有可能成為繪畫大師也是一樣——他真實的願望要比這更遠更大。
這傢伙就像一個狂熱的賭徒,把一切都押在了賭桌上。凌曉並不贊同這種行為,但是,不得不說這種「背水一戰」的精神某種意義上還是很值得敬佩的。
她正思考著,璐娜也在忐忑地等待著。
「不、不行嗎?」
凌曉看了少女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陷入戀愛的女孩果然毫無理智可言。不過,看在她是她未來機甲師的份上,再幫她一把吧。
「你等我下。」
說完,凌曉回到了自己房中,不多時,她走了出來,手中也拿著另一樣東西——那是一張卡片。
璐娜呆呆地看著她手中的卡片,愣了下,而後猛地揉了下眼睛:「騙人的吧?深、深紅的積分卡?你怎麼會有?」
凌曉手指夾著卡片,左右地晃動著,就看著少女的頭也跟著晃來晃去,實在好笑。
因為之前的事情,深紅她是沒打算再去了,這積分卡放著也是放著,一直不用也有些浪費,拿來送人倒是不錯。反正深紅髮放出的積分卡那麼多,也沒有什麼編號,不可能借此就查到她身上。
如此想著的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卡片朝璐娜所在的方向挪了挪。
後者看她一眼,好像確定了什麼般,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卡片,輕輕那麼一扯,卻沒扯動。
璐娜:「……」qaq
凌曉笑了聲,伸出另一隻手的食指與中指住面前少女的唇,輕聲說:「給你可以,但也是有條件的。」
「什、什麼?」
凌曉能感覺到,少女柔|軟的唇|瓣隨著話音在她的指尖下微微顫動著,她微動了下手指,點了點那粉|嫩的唇:「這張卡是你的,從一開始就是屬於你的。」
「可是……」
「嗯?」
「……我明白了。」璐娜接過卡,雙手把它按在心口處,鄭重地點頭,「它是我弄來的,和曉你沒有任何關係。不管誰問,哪怕是叔叔阿姨,我都這麼說!」
凌曉一笑,摸了摸她的頭:「乖孩子。」
那個傻大個想必會很感激吧?
再多感激一點吧。
雖說對等的關係無疑是最好的,但如果做不到的話,她倒是希望在這段感情中,璐娜佔據絕對的主動權。
因為好女孩不該受任何一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