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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章 :蒲扇 文 / 木址木

    霽沐在袖色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個眉目如畫的男子,永遠都有著最慈悲和溫暖的笑容,或許因為霽沐的氣息過於飄渺,所以袖色從來沒把「妖嬈」二字和他掛上鉤。但眼前所見卻又真是無比——霽沐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情不自禁地,袖色伸出手想摸了摸霽沐的臉頰,不料指尖還沒碰觸到他時,霽沐的眼睛已經睜開了正定定地望著她。

    手伸也不是縮也不是,袖色只好假裝鎮定地把手的方向調了調,幫霽沐把被汗水打濕黏在脖子上的髮絲理順道:

    「今夜並不熱呀,你怎麼出如此多汗?」。

    對於她自己的臨時反應,袖色本人是很滿意。瞧,多漂亮的掩飾動作和如無其事的問話。

    殊不知一個女子,雖然是個娃娃面孔、平板身材,三更半夜地出現在一名男子房間中本來就很不尋常,何況袖色還是採取非光明正大手段,貓著身子爬窗進來的。

    霽沐的眼睛似乎和平常的有些不同,眼波流轉間蕩漾著一層朦朧的光芒,有些像喝過酒的人一樣眼神迷離。他輕輕「嗯」了一聲,任由袖色抓著他的髮絲攏到一邊。細嫩的手指擦著頸項的肌膚劃過,帶來一股奇異的顫慄。

    霽沐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嘴邊的微笑依舊如平日般完美。他想開口讓袖色回她自己的房間睡覺,可不知怎麼地又貪戀她在自己旁邊的感覺。

    猶豫間,鼻端嗅到袖色因為彎身而飄來的若有似無的銀杏葉的味道——乾淨、清新,忽然間霽沐燥熱難受的身體稍微有些平靜下來。

    天色已晚,既然來了就不要回房了,免得折騰,反正都是床睡哪兒都一樣。

    瞬息打定主意讓袖色留下的霽沐翻了個身,微敞的衣襟露得更開,這下不僅僅是鎖骨了,連胸膛都可以一窺全貌了。袖色當場撥弄霽沐髮絲的手就僵了,眼睛不受控制地落在霽沐的胸膛上。

    滋滋,原來男人的胸也可以比女人更具有魅力的!

    燭火落在衣襟上,投射下一片陰影,兩個點躲藏在暗處,只依稀可見兩道小小的影子,卻無端端地比完全暴露在眼前更令人想要一探究竟。

    袖色的腰彎的越發地下,就快貼在床上了。其實她很想直接扒開霽沐的衣襟一次性看個夠,省得那顆小心臟不安分地在胸腔裡砰砰直跳,還有種越跳越歡快的趨勢。

    霽沐在心裡頭偷笑,他堅信他絕對可以一言不發地就把袖色拐到床上來。袖色完全不知道霽沐的心思,在霽沐的眼裡她已經成為了一味相當有用的藥——降火良藥。

    怎麼不再動動?再動動衣襟一定可以扯得更開!袖色見霽沐翻了身後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瞼低垂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她有些捉急。

    她還沒飽夠眼福,怎麼可以輕易放過他,要知道平時想看見霽沐這幅慵懶又迷人的模樣壓根是不可能的!

    於是袖色轉身飛快地跑回了她自己的房間,床上的霽沐愣住了,沒想到袖色會突然間二話不說地跑走,他剛想坐起來,就看見袖色急匆匆地折了回來,手裡還握著一把超級大的蒲扇。

    這是打算幹什麼?

    沒等霽沐弄明白就看見袖色湊近他跟前,一臉熱切地道:

    「霽沐你很熱是不是?我幫你扇風,涼快涼快!」。

    說罷手裡的蒲扇「呼」地一聲響,大力地扇了下來,周圍的床幔被袖色人工製造出來的風給吹得浮動起來,霽沐的衣襟不可避免地被扇動了,雖然很快地就落回了遠處,但是眼尖暗的袖色可是本點都沒錯過剛才露出的大好風光。

    原來霽沐的身材這麼好,看上去不粗壯但好像有腹肌來著,可惜沒點清楚有幾塊,再努力努力!

    霽沐很是無語地瞧著拚命對著他扇風的袖色,這丫頭打的小算盤也太響了吧?!如果他不喊停,明天小丫頭的手臂就廢了,鐵定抬不起來。

    「袖色,別扇了,上來陪我說說話。」。

    「啊?不行,一定要扇的,瞧你一身汗一身水,就好像剛從外面的荷塘裡打撈上來的魚。」。

    「」。

    這是什麼比喻?難道他長得很像一條魚嗎?而且現在滿頭大汗的那個人,除了他袖色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太使勁,整張小臉通紅通紅地,想一顆掛在樹上的蘋果,就差被人摘下來狠狠啃上一口了。

    見袖色不停手,霽沐乾脆直接拎著她的衣領把她帶到了床上。這個不解人意的丫頭,平時一天到晚賴在他床上不肯走,偏偏今天不開竅,最後還得他親自動手把她拉上床。

    屁股挨到軟綿綿的床褥時,袖色還握著蒲扇一臉懵懵的樣子,一雙大眼睛疑惑地瞧著霽沐,道:

    「你確定不需要我扇風了嗎?你整個人瞧上去真的好熱耶。」。

    把蒲扇從袖色的手裡抽走,擱到床邊的案几上,霽沐道:

    「我不但確定還肯定。」。

    說完,霽沐望了眼離他有一尺距離的袖色,語氣有點不滿地道:

    「袖色,你離我太遠了,怎麼聊天?」,重點是他都快聞不到她身上那股讓人放鬆的銀杏葉子的味道了。

    霽沐開口要求她靠近他,這等事情袖色幻想了好久,現在終於聽到了袖色立刻蹭到了他身邊,不過她還是很迷惑的。

    「霽沐,你今晚看上去不太對勁。你是不是中了春~藥」。

    徘徊

    徊了一會,袖色還是說出了那兩個字。她好歹也活了一萬年,雖然之前沒見過中春藥的人是怎樣的,但根據她爹娘留給她的那些手札,霽沐現在的模樣真的和書中描繪的情況很像。

    對於袖色的直言不諱,霽沐已經習以為常,他點了點頭。見霽沐點頭,袖色雙眼放光了,正當霽沐以為她想對他做些什麼不軌舉動時,卻聽見袖色如是道:

    「快告訴我是誰放到了你,好讓我去取取經。」。

    她老早就策劃著過段時間要找個風水好的地方把霽沐給撲了,但是修為全無的她對上霽沐,那勝算直接為負數。

    「」。

    霽沐額角的青筋跳了跳,袖色的腦子裡裝得都是些什麼?沒一樣是正經的。本來在去王母房間為她輸送神力穩固身子骨前,擔心袖色亂跑去尋他,他還特意備了一堆的吃食和一本話本子給她打發時間,結果她半點都不擔心他是怎麼中招的,反而甚是興奮地說要去請教那個陰他的人。

    果然不能對這丫頭太好,小沒良心的!

    袖色沒看漏,霽沐額角抽搐了一下的青筋,她在心底「嘿嘿」地奸笑了兩聲,原先壓在心底的鬱悶,在小小地報復了霽沐後頓時煙消雲散了。

    誰讓你用吃食和話本子打發我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只是給足你面子裝不懂罷了。

    「真不打算和我說說嗎?不是你說聊天的嗎?」。

    袖色戳了戳霽沐,道。霽沐望了她一眼,道:

    「沒什麼,已經沒事了。我們明天清晨就上路吧。」。

    霽沐選擇了不說,不是故意隱瞞袖色吊她胃口,而是回想起剛才在王母房中的那些事,他直覺地就不想讓袖色知道。

    傍晚,霽沐如約來到王母的房間中,王母已經在房中等候多時了。她端莊有禮朝霽沐彎了下唇角,露出了一個笑容。霽沐道了句「得罪」,便把指尖搭在了王母的皓腕上為她診脈。

    王母望著燭火下霽沐那獨一無二的俊美容顏,心中覺得他那明明看上去仁慈的微笑下藏著疏遠的距離。他近在咫尺,可是自己的心意卻苦苦不能傳達,難得今日有一大段兩人獨處的時間,王母想把她的愛慕向霽沐傾訴。

    不料話還沒出口,王母就覺得手腕上被霽沐指尖壓著的地方漸漸地變得有些灼熱,她有些難耐地蹙了蹙眉頭。

    「你的身子已無大礙。我今日幫你穩固身子,望你可把鎮魂珠借我一用。」。

    聞言,王母一驚抬頭錯愕地望著霽沐道:

    「什麼?你要借我族的鎮魂珠?」。

    「你不知道?」,霽沐頓了下反問道,心中有股不太好的預感。

    「我沒聽說你要借鎮魂珠,你借來做何用處?」。

    這個問題帝也問過,不過霽沐不曾正面回答,但如今問他的是鎮魂珠的正牌主人,既然他要向王母借東西就不會隱瞞她什麼,何況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給朋友一用。」。

    「朋友?」,王母覺得身體很熱,心裡好像有把火在燃燒,她道:

    「霽沐,我一千年見你一次,你從來都是孤身一人來去匆匆。唯有今年你身邊跟了個小姑娘。這鎮魂珠恐怕是你要借來給她用的吧?」。

    在王母的直視下,霽沐坦蕩地道了個「是」字。

    豈料聽見這個字後,王母心裡越發地不舒爽,她「蹭」地站起來道:

    「我不借。」。

    「我可以讓你從現在開始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不用再攜帶著鎮魂珠。」。

    「我寧願花多四千年的時間,我也不會把鎮魂珠借給你。」,王母態度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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