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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v020家破人亡 文 / 羅四火

    君然媽媽有很多的疑惑,包括今天一天她所聽到的事情,陳雨諾和君然,他們之間似乎有很多的誤會。

    是,她偏寵自己的孩子沒有錯,可關於陳雨諾,無論是多年前,還是這一次她快刀斬亂麻處理與君然之間的關係,都讓她喜歡,當斷則斷,是個很有主見,很聰明的女孩子。而,如果不是她先入為主,自以為她私生活荒誕,有的話她一開始就不可能會說出來。

    終於,作繭自縛。

    君然爸爸一愣,滿腦子的找借口,「君君這麼多年不就只交了那麼一個女朋友麼,你說是親孫子,難道我猜錯了?」

    君然媽媽幡然明白了,可人卻更空洞荒蕪了,「我真的錯了,如果我不做那個手術,孩子現在都能滿地跑了!

    寧傑,都是我的錯,我當年應該好好勸勸她,至少我要問一問,她是不是有困難,如果是,我們大可以幫助她,家裡多養一個小孩兒對我們而言並不困難,可我卻沒有,我明明知道她那個年齡的女孩子做那種手術,無外乎就是缺錢,擔心養不起孩子,可我甚是沒有多說一句話…。

    寧傑,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人在痛苦的時候,很容易就會用別人的錯,或者是一些不可控的因素引起的事端而恨自己,埋怨自己,尤其像是君然媽媽這種,她很善良,也實在太喜歡小孩子了。

    君寧傑對家人有多包庇,對陳雨諾就有多厭惡,甚至說是恨,特別從這一刻起,看著妻子那般蒼白無力的可憐模樣,他是真正的恨上了這個叫陳雨諾的小丫頭。

    「安安,你聽我一句勸,好好休息,明天過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君寧傑承諾著,在心裡計劃著與陳雨諾見一面的地點,然後,他應該送她一份怎樣的見面大禮。

    徐安安一整晚睡睡醒醒,夢裡都是小孩子叫她奶奶的聲音,小孩子撅著屁股步履蹣跚的向她走來,他們一家人一起笑,溫暖而幸福,可笑著笑著,徐安安從夢中哭著醒來。

    君寧傑整晚沒有眨一眼,心揪著,徐安安越是痛苦,傷害陳雨諾的決心就越是強烈,不,不止是她,連帶她的家人,也應該與他的家人一起痛,一起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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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凌晨五點多,徐安安發起高燒,君寧傑打電話找了相熟的醫生朋友來家裡給妻子掛水,然後守著徐安安一直給君然打電話,顯示電話是通的,卻始終沒有人接,君寧傑終於怒了,連帶對君然恨鐵不成鋼的份兒,一起加諸於陳雨諾的身上。

    早晨八點半,君寧傑安頓好保姆,讓她打起十萬分的精神好好照顧徐安安,而他,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去上班。

    君寧傑辦公桌的抽屜裡,有一份整體關於陳雨諾的資料,資料之詳細,陳雨諾從小到大,恐怕有的事情連她自己也忘記了,可在這份縝密的資料上,都有顯示。

    君寧傑一早到了辦公室,關上門,將那份壓箱底兒,自以為再也用不到的資料拿了出來,動作輕柔的扇掉落在上面的灰塵,眼底的狠,與這動作簡直是天壤之別。

    陳雨諾一早晨眼睛跳個不停,心燥的厲害,做什麼事情都不能集中精力,心情無法平靜,有一種不好預感,要出事兒。

    陳雨諾尋思,這個當兒,除了齊子煜,也沒有別人給她晦氣了,因此也就沒當一回事兒,強壓躁動讓自己沉住氣,直到,母親的電話打了進來,帶著哭腔告訴陳雨諾,父親的病房裡來了一個男人,他說要見陳雨諾,還告訴她一些事情,她不信,她家諾諾那麼乖,怎麼可能勾引他家的兒子,不是的,他一定是騙她的…。

    陳媽媽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陳雨諾這邊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被雷劈了,整個兒都是木木的,不用親眼去看那個人,她幾乎已經猜到了他是誰了。

    陳雨諾在電話裡柔聲安撫母親,越是混亂,越是要鎮定,她告訴母親不要害怕,她馬上到,一定要等她去了再說。

    將近半小時的路程,陳雨諾讓出租車大叔車子當成飛機開,半小時就到了醫院,推開病房的門,她的預感多少次從來沒有騙過她,房間裡除了父母之外,就只有他了,君然的爸爸。

    「如果您是來找我的,有什麼話,我們去外面說!」陳雨諾氣息不均,一看都是匆匆忙忙跑過來的。

    君寧傑坐在整個病房唯一的一張椅子上,翹著腿,常年官場的浸淫,讓他只是坐在那裡,渾身都有一種莫名的威嚴,連陳雨諾,一個當代的大學生,新鮮人類,偶爾都會覺得膽顫,更何況是沒見過太多世面的陳媽媽。

    「出去說?」君寧傑冷嗤,「是害怕自己這麼多年所做的虧心事,給你的父母知道?」

    陳雨諾握拳,「您可能對我有些誤會,我會逐一向您解釋清楚,能不能麻煩您換個地方,畢竟,這所有的事情都與我的父母無關,您也是為人父,也曾是人子,我不認為我的心情您有什麼不能理解的!」

    褪卻當年的軟弱,她陳雨諾行得正,不怕與人對峙,只是,所謂傻人有傻福,有的事情,她希望父母永遠都不要知道。

    君寧傑冷嘲熱諷,「對嘛,這才是你陳雨諾真正的面目,可憎,多年前我怎麼會以為你單純?」

    陳雨諾皺著眉頭,臉上一絲血色也無,她不接話,君寧傑就繼續說。

    「就像你說的,我也為人父母,而,為人父的我,最怕什麼事都被孩子蒙在鼓裡,所以我今天之所以會來這裡,就是想要當面告訴你的父母,他們到底養了怎樣的一個好女兒。」

    陳雨諾來之前,君寧傑已經把一份陳雨諾相關的資料交給了陳媽媽,可恨陳媽媽識字不多,只能看懂一小部分的內容,可即便是這樣,也幾乎被那部分的現實所擊垮。

    「我敬您一尺,因為您是長輩,但如果您執意出言誣蔑,相信我,即便官大一級壓死人,我也不會放棄自己身為一個合法公民的權利!」

    因為他是君然的父親,因為她曾經在他眼中看見過如同父親一般對子女的疼愛,所以她處處忍讓,敬重他,即便他的所作所為並不值得她的尊敬,在那個當下,在所有的事情將她逼入困境,因為對同樣一份愛子心切的動容,她轉身跌下深深的懸崖。

    這一個當下,她依然沒有退路,但不同的是,她會為了深愛的家人,用自己的凡身肉身撐起一個大大的屏障,所有無知的傷害,到她這裡就夠了!

    君寧傑不為所動,反而因為陳雨諾說話的不客氣,更加激發了他內心對她凶殘變態的惱意,「到底是齊家人,說話還真是夠大的!」

    陳雨諾對這張高高在上的嘴臉,噁心了,反手緊緊地抓住母親的手臂,「媽,您能不能先出去走一走?」

    陳媽媽著急,臉上寫著滿滿的急切和擔心,「諾,到底是怎麼了,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能放下心出去!」

    「媽!」這是生平第一次,陳雨諾對母親著急,聲音有些大。也正因為此,陳媽媽鬆動了,女兒打小就比別人懂事,無論別人在她面前說過多少女兒的壞話,只要不是女兒親口承認,她都不會相信。

    可君寧傑,他今天的目地是不放過陳家的任何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讓陳媽媽安生的離開。

    「你的女兒,打著讓父母生活更好的旗號,把自己賣進齊家,陳媽媽你對這些瞭解多少呢?」君寧傑嘴巴一張一合,殘忍的讓陳雨諾一懵,瞬間覺得天旋地轉,深呼吸閉眼緩和,她不能夠被這樣的一個男人打倒,絕對不可以。

    「可就我看到的,你們家似乎只有她躋身豪門,而她所謂要好好照顧的家人…。」君寧傑撇嘴搖頭,「這得是多麼懂事的女兒,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君寧傑加重懂事兩個字,故意噁心陳雨諾來著,因為就他所見所聞,陳雨諾除了負擔著父親的醫藥費,根本連醫院都少進,而且,陳家人從來沒有靠近過齊家哪怕一步,這是一個多麼有趣的現象,除了她這個當女兒排擠,君寧傑想不出別的理由。

    陳媽媽傻眼,楞了許久,扭頭看著女兒,「賣進齊家?諾,他說這是什麼意思?」

    陳雨諾握住母親的手,沒有第一時間就回答她,反而鏗鏘有力的嗤笑君然爸爸,「您好歹在本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曾想樂趣卻在扒別人**上。

    不過真的是很遺憾了,您扒料的手腕似乎並不比你道貌岸然的坐在上位工於心計的本事高明!」

    君然爸爸有被人挑戰了威嚴的怒火,不過仍在可控制的範疇,說:「小姑娘嘴不要那麼硬,在你還沒有學會尊重長者之前,奉勸你一句,低調的做人做事!」

    陳雨諾笑了,笑靨如花般好看,「我有高調的本事,為何要向你低調?」

    如果低調就是被人踩著底線蹂躪,那麼她便不需要。「身為無所不知需要別人尊重的長者,您是不是也應該知道,昨天晚上您的兒子來找我,他都對我說了些什麼?」

    氣人誰不會,雖然對君然覺得抱歉,可與其只有自己被人指著鼻子羞辱,不如也讓這個人跟她一起胸口悶著,不上不下的噁心著。

    果然,那位事業成功的男士,眼光激進的閃了閃,「一個從小靠著給別人寫作業賺零花錢,讓別人的成績一落千丈的心機婊,一個靠裝可憐博取同情,為了嫁進我們家而騙男孩兒進酒店開房,然後,在那男孩識破你的假面拋棄你之後,轉身墮了胎勾搭其他男人的假白蓮,我找不到任何你應該被人尊重的理由!」

    那一次,是陳雨諾用自己的身份證辦了君然入住酒店的門卡,君然爸爸那麼說,應該就是那麼想的,陳雨諾為了勾引君然,才沒有直接把他送回家。

    陳雨諾不必解釋,對討厭你的人解釋,根本就是浪費口水,可母親,陳雨諾回頭,母親正在看她,「諾,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字沒有認識幾個,可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陳媽媽總不會聽錯。

    母親心痛,難過瀰漫的眼睛,讓陳雨諾大受打擊,她想要告訴她,不是,她做事從來都是有原因的,可並不是他總結歸納的那些。

    「你能否認嗎?」見自己目地已經達到,攪亂了平靜的陳家,君寧傑起身,「年輕人,既然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認,你不敢嗎?」

    陳雨諾氣的瑟瑟發抖,這樣以扒別人過去為樂的人,真的很讓人厭惡,她緊咬唇瓣,說:「沒錯,我是不能否認,可我有原…。」

    陳雨諾正要解釋,耳邊傳來心電監測儀滴一聲,急促而刺耳的警示,陳雨諾和陳媽媽哪裡還能顧得上其他的人事,恨不能雙腿雙腳並用,一躍而至陳爸爸的病床前。

    接下來,剛才還井然有序的病房,亂成一鍋粥,「爸…。老頭子…。醫生…。」這之類的話,瞬間瀰漫了整個病房。

    君寧傑上前,他有意讓陳家不得安寧,可若是出了人命,就另說了。任何普通的人都瞭解的醫學常識,那心電監測儀出現諸如以上刺耳的聲音,就說明病人的血壓和心跳不正常了。

    君寧傑小心翼翼地上前,一下驚愣僵在當場,多年前的一場交通事故,他下鄉視察喝了點兒小酒,暮靄沉沉的村角路邊,紮著羊角辮等人的小女孩兒,撲過來將孩子推到一邊的中年男人,鮮血似花般綻開,猶如村子午後一下燃起的炊煙,裊裊的升騰,連在一起匯成一片汪洋的紅色…。

    所有的一切恍然在君寧傑眼前閃過,指甲深深的沒入掌心而不自知,不會的,流了那麼多血,那個人據說已經當場死掉了,怎麼可能會是眼前的這個,不,不是的…。

    君寧傑來不及多想,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走,門口突然擁進許多人,穿著白大褂戴著聽診器的醫生,小臉緊張,匯聚成擔憂的小護士,以及,擁有著與他同樣強大氣場,每每在報紙上出現,都讓人覺得邪佞而狂妄的齊家大少。

    此刻,他的臉嚴肅而陰厲,兜轉與他的視線相交,眼底狠虐的光,急速的閃了閃,君寧傑因此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怕了起來。

    君寧傑想要與齊子煜說話,一切與他無關,醫生護士已經做了簡單的檢查,要將陳爸爸推進手術室,手術是前幾天才定下來的,正在等m國那邊的專家,這下好,病人病情突然惡化,不得不提前手術,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存活概率,九死一生,換句話說,上了手術台基本沒有下來的可能。

    醫生著急的一頭冷汗,讓手術室那邊先準備著,他站在齊子煜面前,徵求病人家屬的意見,「齊少,m國的專家還沒有到位,李醫生今天剛好來了醫院,要不要請他過來一趟!」

    提出給陳爸爸手術方案的人是李正赫,他雖然人不太正經,好在醫術高明,以前跟院長視察時看到過陳爸爸,對手術成功有一半的把握,後來聽說陳文生是陳雨諾的父親,便通過主任醫師讓他去找陳雨諾談。為什麼不是自己出面,因為惡趣味嘍,想要看到陳雨諾見他是給她爸做手術的人時,大吃一驚的臉。

    可在整個事情溝通的環節上,總還是出現了意外,因為陳文生與齊子煜特殊的關係,醫院的人沒有直接找到陳雨諾和陳媽媽,而是第一個通知了齊子煜這個消息。

    齊子煜沒說話,轉向看著陳雨諾,陳雨諾幾乎傻了,整個人蒼白的好像一張紙,齊子煜上前將她摟在懷裡,她沒有閃開。

    齊子煜淡淡的說:「是李正赫,他有辦法救活爸!」

    前一次找齊子煜溝通的醫生,得到他的回復,暫不用李正赫動手術,他會聯繫m國的熟人,如果得到和李正赫一樣的方案,他會從那邊調人過來。

    外人都贊齊大少想的周到,對岳父體貼,只有齊子煜自己知道,他不想呈李正赫的情,更不想陳雨諾感激他一輩子,與他有更多的聯繫。

    ------題外話------

    二火今天還是不能補字,抱歉,俺們這邊過年戰線拉的太長,事情太多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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