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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7.第107章 魔界至寶 文 / 純夏之塵

    兩人呆了好久,才意識到危險已經過去。

    見魔靈守衛果真不見了,錦歌長長舒了口氣,「差點以為小命要交代在這裡了。」她四下看了看:「這是什麼地方?與上面那個宮殿看上去一模一樣……咦?不對,好像不太一樣,這裡好像……」她努力尋找一個合適的形同此,卻怎麼也找不出來。

    「好像另一個鏡面空間。」回過神來的血練接口。

    「對對對,就是這樣!」錦歌連連稱是。

    「剛才……剛才你做了什麼?那兩個魔靈守衛怎麼會突然不見了?」血練始終糾結這件事。

    錦歌想了想:「我什麼也沒做啊,就是緊張之下,喊了聲住手。」她擰起眉頭:「那兩個魔靈守衛聽得懂人話嗎?」

    「不是這個問題!」血練抑制不住內心的激盪:「之前我的話沒有說完,以魔主之魔靈凝聚而成的魔靈守衛,不死不滅,除非,魔主親自將其召回。」

    錦歌炸了眨眼,見她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於是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血練快被她的慢反應氣死了,「你還不懂我的意思?」

    「不太懂。」她是真的不懂,魔主可以召回魔靈,與自己有關係麼?為何血練一副「我還要說多少遍你才能理解」的模樣!

    血練被她打敗了,她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哪會有人這麼粗神經。

    「這世上沒有第二個人有能力召回魔靈,可你剛才的一聲住手,那兩個魔靈守衛竟然老老實實消失了,你難道不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嗎?」

    錦歌繼續眨眼:「我?你不會是想說,我就是你的魔主大人吧?」

    她只是隨口說說,大半是抱著玩笑的心態,沒想到血練卻一本正勁道:「除了這個,我再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了,種種跡象都表明,你就是魔主的轉世。」

    錦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拜託,如此虛幻縹緲之事,血練也能說得出口,簡直是胡扯到了極點!

    她捂著肚子笑:「喂,你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我是魔主的轉世?你看我哪裡像是魔主了,我上一世明明……」說到這裡,她猛地頓住。原本,她打算說,自己前世是神仙,根本與魔主沒有半點牽連,可話還未出口,她就猛地想起,自己是被奕鉉帶上天庭,塑以神骨,灌注以神力的偽神仙,在這之前,她到底是誰,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魔,血練提出的假設,也不是沒有可能性。

    魔主?她是魔主?怎麼想怎麼荒謬!

    「轟隆」一聲,將沉思中的錦歌嚇了一跳,不知怎麼回事,宮殿中央的石板突然陷下去好大一塊,地板下陷的同時,一根圓柱升了上來,待升到頂時,錦歌看到,那圓柱上面,似乎托著某種散發著亮光的寶物。

    被藏到這種地方來的東西,肯定不是一般之物,錦歌懷著好奇,朝那個圓柱走了過去。

    那是一顆血紅色,宛若心臟般的寶石,晶瑩剔亮,美麗至極。

    紅色的光澤,像是層層雲霧,包裹在石頭的周圍,錦歌定睛看去,發現石頭的中央,好似真的有顆非常袖珍的心臟。

    正好奇時,聽血練驚歎道:「這……竟然是蚩尤之心,魔界至寶怎麼會在這裡!」

    「蚩尤之心?」錦歌不解:「這玩意是魔界至寶?」

    血練道:「蚩尤之心是以太古時期,天地間第一個魔的心臟碎片所凝聚而成,與天界至寶伏羲之眼,並稱為史上最強法寶,任何一樣,都可令三界聞之變色,若兩者聯合,甚至可以毀天滅地,誅神滅魔。」

    這麼厲害!錦歌嚥了嚥口水,幸好自己先找到了這個法寶,要是被別人捷足先登,還不知會發生什麼而可怕的事情呢。

    「怪不得,怪不得……」血練突然開始喃喃自語起來:「那兩個魔靈守衛,就是在保護這個!這麼說來,魔主大人果然要回來了!」

    血練看上去很是激動,好似只要魔主回來,她從此以後,就可以不再四處躲藏,吃香喝辣過上奢華日子一樣。

    錦歌真不想潑她冷水,但以免她激動過頭,忘了來此的目的,她唯有提醒:「你的魔主大人連影子都還沒瞧見呢,省省力氣吧。」

    血練卻絲毫沒有被打擊道,她看著面前的蚩尤之心,顫著聲音道:「快,把這個取下來。」

    「你自己不會取啊。」雖然錦歌喜歡力量強大的東西,但蚩尤之心力量有些過於強大了,她覺得燙手。

    「魔界至寶,除了魔主本人外,無人可以將其拿走,就算拿走了,也沒有那個資格使用。」

    錦歌看她一眼,她是真的把自己當魔主了吧?或許,她只需要試上一試,就可以判斷出自己究竟是不是魔主,但錦歌卻不想去試,潛意識當中,她在排斥這種可能性。

    「快啊,還在等什麼!」血練催促道。

    錦歌死死瞪著眼前那顆血紅色的石頭,腦袋裡面突然亂的很,總覺得只要自己拿起這塊石頭,所有的一切,都將徹底天翻地覆。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海面上傳來一聲炸響,整個宮殿都開始搖晃起來。

    發生什麼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妙的猜測。

    血練側耳凝聽了一下,神色陡然大變:「不少,是神界的人!」

    神界的人?錦歌第一個想到奕鉉,「他們來做什麼?」

    血練臉上神色冷的可怕:「無非是猜到了魔主即將現世的消息,前來圍追堵截罷了。」說著,她看向錦歌,嚴肅無比道:「這是天意,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你現在或許還不肯承認,但只要魔靈覺醒,真正的你就會回來了!今日,不論要付出什麼代價,哪怕是死,我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深深吸了口氣,鄭重道:「大人,保重。」說完,身形一閃,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殿外掠去。

    錦歌半天沒回過神來,魔主?自己真的會是魔主嗎?

    她才不想當什麼魔主呢,她只想平平安安,快樂無憂地和自己的親人朋友在一起,過最簡單最淳樸的生活。

    可她來此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找尋自己的身世嗎?既然已經躲不過去,那就只有去面對,可是她打算去面對的,並不包括自己是魔主這荒謬到極點事實。

    回頭看了眼那顆紅得耀眼的蚩尤之心,錦歌咬咬牙,也朝著殿外飛奔而去。

    出了宮殿,發現本就破敗的城池變得更是破舊了,周圍空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影。

    大概都去海面上了,她只好召出窮奇,馱她上海面。

    在海底待了許久,剛浮上海面,還不能適應強烈的日光,只覺得海面上到處都是人影,還有許多神獸飛禽,晃得人眼睛越發的暈眩。

    「你……你怎麼上來了!」是血練的聲音。

    她勉強將眼睛掀開一條縫,發現她身上都是血跡,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是西海蓮帝。」

    錦歌心頭咯登一聲,不是奕鉉?

    隨後,一個低沉陰冷的笑聲響了起來,「你逃得倒是快,原本你可以一路逃離西海,沒想到你竟然還有膽子留在這裡,這就別怪本座不客氣了。」

    終於可以適應強烈的日光了,錦歌抬頭,看向站在你龍脊上的西海蓮帝:「你想如何?殺了我嗎?」

    「本座一再警告你,莫要心存妄想,可你就是不肯聽話,無妨,本座不打算去天庭了,因為要不了多久,本座的好侄兒,就是親自下界來。」

    錦歌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血練靠近她道:「他帶領的是天兵天將,不是西海龍族。」

    錦歌這次反應敏捷了許多,一下子便聽出了血練的話中深意:「他真打算謀逆!」

    「他是否謀逆,與你我無關,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該如何脫身。」

    錦歌仰頭看了看天,一群密密麻麻像烏鴉似的鳥人在她們頭頂飛來飛去,看來從天上逃走是不可能了,那就只有水遁了,她正想把自己的意見說給血練,卻聽蓮帝道:「本座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這裡是西海,是本座的屬地,天上地下,你哪裡都逃不走。」話落,幾隻水龍突然自海面騰躍而起,濺起如瀑的巨大水浪。

    剛才明明什麼都沒有的!錦歌心頭一沉,原來蓮帝早就在周圍布下了陷阱,等著她自動上鉤呢。

    薑還是老的辣!

    錦歌不甘示弱:「誰說我要逃了!」

    「哦?你不逃,難道是想通了,要來主動送死?」

    聞言,血練立馬擋在了錦歌身前,可蓮帝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還以為你們有什麼能耐,真的可以召喚出魔主,卻原來只是虛張聲勢而已,只是可惜,不能親手殺了那魔女。」

    聽他說要殺魔主,血練更是警惕,將錦歌牢牢護在身後。

    錦歌稍稍有些感動,但她很明白,血練願意保護自己,只是因為她相信自己是魔主,如果她什麼也不是,血練必然不會豁出性命來保護她。

    說起來,這世上,根本沒有人,會不計報酬,不論原因地去保護一個人。說起來雖令人寒心,但卻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她並不覺得有何好傷心的。

    「去吧!」蓮帝一揮手,那些在天上盤旋的鳥人立刻朝錦歌俯衝而來。

    只憑血練獨自戰鬥肯定不行,錦歌召出窮奇,擋住了第一波攻擊。

    也不知能撐多久,現在這個形勢,對錦歌來說是極其不妙的,蓮帝勝券在握,一點也不著急,她和血練的反擊,在他眼中,就如困獸之鬥般,毫無殺傷力。

    第一波過後,第二波緊接而來,對於蓮帝來說,一下子將她殺死,不如讓她一點點好費力氣,最終精疲力竭而死要有趣。

    正在激戰時,一名蓮帝手下的心腹前去稟報,蓮帝聽了,神色微沉。

    「你們將蚩尤之心藏在何處?」

    錦歌正焦灼地思考脫身之法,聽了蓮帝的問話,不由得一驚,沒想到他竟然覬覦蚩尤之心?

    他要那東西做什麼!

    「若你們肯老老實實將此物交給本座,本座或可考慮饒你們一命。」之前還一副狂妄自大模樣的蓮帝,突然變了態度。

    看來,蚩尤之心對他來說很重要,他應該是看上了那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吧。

    要和天界至寶伏羲之眼對抗,只有蚩尤之心可以做到,可他不知道,就算拿到了蚩尤之心,他也不能使用。

    忽然想到自己被捉,靈蘿欲從自己這裡奪取創造之力的事,難道這個蓮帝,也心存這個想法?拿到蚩尤之心,再從魔主體內奪取魔源之力,這樣的話,就可以操控蚩尤之心了。

    好個一石二鳥之計,他怕是早就得知了自己的行蹤,之所以放任她,是想借她的手,找到魔主以及蚩尤之心。

    不能說蓮帝卑鄙,只能說自己粗心大意。

    蚩尤之心被封印在魔都舊址,還有魔靈守衛在看護,蓮帝的人輕易無法得到,但是……她看了看眼前的戰局,窮奇雖是上古魔獸,魔力無窮,但再厲害,也架不住人多,就像雄獅雖勇猛,可也會被成群結隊的野狗騷擾到無力還擊。

    為了能讓她多些危機感,從而交出蚩尤之心,蓮帝命一些與血練窮奇纏鬥的手下,去攻擊錦歌。

    第一次憎恨自己的無能,她除了會鑄造武器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這樣的自己,能會是魔主嗎?魔主要真像自己這樣,那光復魔界,也不會有希望了。

    手裡的暗器通通丟光後,錦歌被逼到了絕路。

    一把墮星巨錘迎頭砸來,錦歌無路可逃,眼看那錘子就要砸在她身上,忽的斜裡刺來一柄長槍,將那個襲擊她的天兵一招擊落。

    青衫蹁躚,眼前男子迎風而立,手握一柄紫電青霜,英姿颯然,奪人眼目。

    「承玉?」錦歌愣愣看著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見到他。

    承玉衝到她身前,拉著她上下打量:「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承玉,你怎麼會來這裡?」承玉的出現,對她來說就像是個夢。

    「錦歌,你要做那麼危險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若非他不放心,一同跟了來,否則連她什麼時候死的,怕是都不會知道。

    越想越心驚,越想越生氣,他情緒向來內斂,從未這般急躁過,可一想到,眼前的女子,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的時候,永遠離他而去,就會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只是不想連累你。」

    「你在說什麼?難道我不是你的朋友嗎?」

    「當然是!就因為我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我才不想你有事,我只想要你好好活著!」

    有這一句話就足夠了,他不苛求什麼,只希望自己在她心裡,能有那麼一點不同。

    「錦歌,我不會讓你死的。」他轉過身,指著與那些天兵纏鬥的戰士:「我已經繼承族長之位,這些族人,都是甘願與我一同前來保護你的。」

    這消息來的太突然,錦歌好半天才消化:「承玉,既然你已是一族之長,就更不可任性而為,你現在擔負的,可不是僅僅是你自己,而是整個青丘!」

    「我知道。」這些他都明白,可要他安安穩穩待在青丘,對她不管不顧,這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既然知道,那就……」

    「錦歌,事已至此,你覺得我還有回頭路嗎?」他瞇眼看向打鬥激烈的戰場,天界的人固然強悍,但因為有他和錦歌一起鑄造的武器做彌補,尚能與天兵天將戰個平手。

    這樣的場面,讓錦歌覺得害怕,好似很久以前,也是這樣的無路可逃,也是這樣的無計可施。

    後來發生了什麼?她沒有印象了,只知道結局非常不好,令人痛徹心扉。

    她看向龍脊上的蓮帝,對方臉上亦有焦灼,似乎沒想到中途會跑出個程咬金來搗亂。

    這時,又有一名手下向他回稟:「大人,上面出事了,奕鉉不知從哪得到了消息,正要往這邊趕來,屬下們已經無力阻止。」

    蓮帝眼眸微瞇,面現狠色,冷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來吧,待他趕到,他心愛的女人早已去了九幽黃泉,本座很是期待,屆時,他會是何等的傷心欲絕。」

    海面上戰況依舊,蓮帝明明有取勝機會,卻始終不肯再投入更多兵力,看來他是打算養精蓄銳了。

    承玉也不急,他要找到一個最佳時機再行突圍,因為一旦失敗,絕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錦歌也漸漸冷靜下來了,承玉冒險來救她,她就一定要活下去,這樣才不算辜負他。

    「書幽。」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錦歌回頭,看到了一個年約四旬的女人,從她週身的氣質來看,不像是凡人。

    她快步走到錦歌身邊,一把將她拉住,迅速念了個咒,咒文將兩人包裹起來,隔絕了外界:「是尊上讓我來找你的,他現在被蓮帝的人絆住了腳步,來不及趕過來,讓我先行一步,帶你回天庭。」

    錦歌可以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女人,但卻隱隱覺得非常熟悉:「我們以前認識?」

    女人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我是黎後,你……真的失去記憶了?」

    見錦歌一臉茫然,黎後不再多說,看來她失去記憶的事情是真的了:「咱們先離開這,敘舊的事情,等回了天庭再說。」

    錦歌本來不想跟她去的,但想到承玉的辛苦,血練的堅持,她覺得自己還是離開這裡為好,那樣的話,他們總會找到機會脫身的,於是點頭:「好吧,我先跟你去天庭。」

    黎後立刻施術,可術法施到了一半,她卻突然停下,錦歌納悶,剛要詢問,卻見黎後猛地鬆開她,以手為刀,迅速刺入了錦歌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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