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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3.第73章 躁動 文 / 純夏之塵

    她不懂他此番話是何意思,但總覺得他意有所指。

    「多謝大人關心,自打昨夜開始,我就已經不做噩夢了,想來應是最近過於勞累所致,若是大人好心給我放幾天假,或許就會好了。」本是用來搪塞他的,這麼一說,自己也覺得大有可能。

    奕鉉敲擊桌面的動作驀地停下,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她說什麼一樣,直起身子道:「明日由我為姑娘施法驅邪,鎮壓魔魘。依舊是這個時辰,姑娘無須通報,直接來玄雲宮找我便是。」

    「啊?」他為什麼總是喜歡擅作決定,難道就不問問她的意見嗎?「大人,我還是……」

    「你說得對,或許我該大發慈悲,給你幾天鬆快時間。」奕鉉截斷她接下來的反對之言,笑道:「你一個姑娘家,沒必要這麼努力,就像我之前說的,太過於沉迷一件事,對你並沒有好處。」

    錦歌不贊同道:「大人看不起女子嗎?」

    「我並非這個意思。」

    「大人心思如海,諱莫如深,我猜不透也不想猜,但有一點,希望大人能明白。男子漢立身於世,必要有一技傍身,方可不負年華,女子也一樣,不管做什麼,只要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人生苦短,若不依自己所願盡心盡興,活著又有何意義?」她一邊說,一邊抬起手,垂目凝視自己的掌心,唇角有恬淡滿足的笑意:「劍術也好,鑄造術也罷,只要是我想做的,我都會努力去做,不讓自己成為他人累贅,這才是值得自己驕傲所在。」

    在北堂世家被人喚作廢物時,她只是感覺有些頹喪而已,並沒有多麼難過,但現在發現,自己擁有鑄造方面的天賦,她除了高興以外,更多的,是一種自我認同。

    做自己喜歡之事,擅長之事,這才是人生最美好的所在啊!

    看著她臉上滿足的笑意,以及充滿燦爛光華的雙眸,奕鉉竟然有種錯覺,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個荒唐卻又美好的過去。

    ……

    「我想做的,就一定會做到,就算命數為阻,就算天地盡滅,萬物消弭,我也在所不惜!」

    ……

    「唔……」一聲悶哼,匆忙摀住胸口,將湧上的一股甜腥嚥了回去。

    他呼吸紊亂,渾身顫抖,就算再遲鈍的人,也能察覺出異常來,錦歌匆忙從椅子上站起,疾奔至他身邊:「你的氣息怎麼這麼亂?要不要我去叫大夫?」

    他心口劇痛難耐,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只能以手勢告知她不必。

    「可是你這樣……好像很痛苦啊,不找大夫真的可以嗎?」錦歌一時間也慌了神。

    大夫?他的病,別說到大夫,就算是天上的神祇,也束手無策。

    終是沒有忍住,一口鮮血湧出,頓時手背上爬滿了駭人紅色的符文。

    錦歌對術法不甚瞭解,但也知道,那些符文,是使用了禁術的結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奕鉉他到底使用了什麼禁術,竟能讓強大至此的他,也脆弱痛苦到這個地步!

    錦歌覺得不能再耽擱下去了,這樣的病症,找大夫的確沒用,如果她猜得不錯,白管家應該就在不遠處,於是連忙折身,推門而出。

    白從的確離得不遠,當看見錦歌一臉慌張地從屋內跑出,他就猜到有大事不妙了。

    屋內,奕鉉看著自己掌心的一團殷紅,苦澀而笑。明明不該在這個時候發作,為什麼會提前呢?難道真是天意不可違?

    可就算這樣,他也絕不會放棄。

    天意?天意是什麼?是無情,是冷漠,是唯我獨尊,還是以萬物為走狗?

    既然天地不仁,他便逆天!

    「主子!」白從看到眼前一幕,一時間也驚訝難言。

    比上回更嚴重了,這便說明……

    他看了眼身邊的錦歌,快速到:「主子舊疾發作,我現在要為主子施法療愈,期間不可有外人打攪,還望姑娘先行離開,等主子病勢穩定,我再差人告知姑娘。」

    錦歌點點頭,看來找白從果真找對了,為了不延誤治療,她想也沒想,轉身便準備離開。

    可才一轉身,手腕就被用力捏住,對方力道之大,像是要捏碎她的腕骨一般,帶著一股決絕的狠勁兒。

    「奕鉉大人,你幹什麼呀?」奕鉉雙目發紅,眼中似有烈火灼燒,看起來很是恐怖。

    他不答,只緩緩收緊握住她的手,沉潤醇厚的聲音變得嘶啞不堪:「書幽……書幽……你回來……我、不允許你離開!」

    書幽?書幽是誰?

    為什麼他要對著自己喚這樣一個名字!

    頭好疼,手腕也好疼,怎麼辦?

    「我何嘗願意如此?難道你對我,就真的沒有半分眷戀?」他逼近她,狂躁的氣息越發濃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要恨我好不好?只要你回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奕鉉大人,你快放開我!我不是什麼書幽,你認錯人了!」

    「是,你認不得我了!因為你把一切都忘了!是我讓你忘的,因為你恨我,恨不得我死!」他癲狂而笑,笑聲淒厲絕望。

    那個噩夢……又出現了!

    錦歌呆呆看著他,竟然覺得,那雙狂躁中的眼,是一段遙遠記憶中她最不願意面對的。

    「姑娘,快走吧!主子現在神志不清,怕是會傷到你!」白從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兩人分開。

    錦歌不敢再多逗留,她害怕,害怕聽奕鉉說那些她聽不懂的話。

    「你又要丟下我了嗎?好,你走吧,走吧!就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好了……」悲愴的喊聲從身後傳來,錦歌拚命摀住耳朵,但那聲音卻還是不停地往耳朵裡鑽。

    一聲一聲,像永遠都無法結束一般,狠狠撞擊著她的心臟,讓她痛得連呼吸都困難不已。

    幾乎是以逃命的速度跑出了彌秋之境,但回到原來的房間時,她才想起,自己的不安已然無人傾訴。

    抱著腦袋在門前的台階上坐了許久,卻怎麼也平復不了心中的慌亂,奕鉉憂傷蒼涼的眼神,就像一根刺,狠狠扎進心窩,她連為什麼疼都不明白,卻疼得撕心裂肺。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是頭疼,越想越是絕望。

    這一天過得真是七顛八倒,混亂狼狽,趁著時間還不算太晚,到集市上逛逛吧,將注意力轉移開,或許就會忘了那些不愉快。

    這裡不愧是帝都,即便已經入夜,街道上仍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各種叫賣的吆喝聲絡繹不絕,周圍房屋也是一片燈火通明。

    就這麼漫無目的走著,在一片熙攘聲中,心底的躁動也漸漸平復下來,在肚子不斷的抗議聲中,她決定先去把肚子填飽。

    前面就有一家飯莊,身上的錢雖然帶的不多,但只吃一碗麵的話,應該是足夠了。

    正欲抬步,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出於本能,她連忙朝人多的地方躲去。

    「靈蘿?」等那人走進了,她方才看清她的樣貌。

    靈蘿披著一件兜帽風氅,邊走邊四下張望,似乎很是小心謹慎的樣子,如果放在平時,錦歌肯定不會在意,但她現在迫切需要找點事情來分散注意力,於是就悄悄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靈蘿突然折身,拐進了一旁的死胡同,錦歌不敢跟的太近,就在外面的轉角處待著。

    「嘿嘿,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錦歌一聽,不好的回憶就冒了出來。

    「讓大少爺久等了,靈蘿這便賠罪。」

    「賠罪?好啊,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誠不誠心。」話落,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伴隨著吮吻的茲茲聲,不用看,錦歌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半天後,那些令人作嘔的聲音才停了下來,靈蘿微微喘息著道:「大少爺,別忘了正經事。」

    「你怕什麼?這裡就你我二人,又沒人會看見。」大公子不以為意。

    「凡事還是小心為上,再者,我出來時間過久,怕是會被小姐察覺。」

    男人哼了一聲,然後問道:「菀妹最近如何?」

    靈蘿的聲音帶了些委屈:「小姐最近脾氣甚大,動輒打人,我都已經不知挨了她多少巴掌。」

    「是嗎?」男人憐惜道:「可惜了你這冰肌玉骨,菀妹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個楚凌風麼,何至於如此。」

    「楚凌風?」靈蘿冷笑:「大少爺不會真的以為,小姐發脾氣是因為楚凌風吧?」

    一陣沉默,男人笑了起來:「沒想到我那一向唯唯諾諾的錦堂妹竟然還有這等本事,將這向來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無月公子,也迷得神魂顛倒,嘖嘖……不簡單,不簡單。」

    「大少爺莫非也對她動了心?」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歡是喜歡,還沒到動心的程度。」大公子的話語裡帶著一絲垂涎,讓外面聽壁角的錦歌又是一陣作嘔。

    靈蘿並不表態,只是輕輕笑了笑:「那就祝大少爺心想事成。」

    「好靈蘿,你就別再取笑我了,來,這個給你,為了挑選一樣你喜歡的首飾,我可是幾乎逛遍了整個帝江呢。」

    靈蘿語氣淡淡:「誰知道大少爺是不是給小姐送過更好的。」

    「哪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裡只有你一個。」

    「大少爺,你……你又開始不正經了……快、快停下……」

    大公子不情不願道,「真是無趣,以往的你,可不會這麼推三阻四。」

    「大少爺也為奴婢想想好麼?小姐要是看到我這一身痕跡,我哪裡還能活命啊!」

    「罷了,這便饒你一回,誰讓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呢。」

    靈蘿嬌聲輕笑:「那就多謝大少爺體恤了,您讓奴婢辦的事情,奴婢一定為您辦妥。」

    「小妖精,我和菀妹花前月下,你難道就不會吃醋?」

    靈蘿幽幽道:「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如果這也嫉妒,那也嫉妒,那我乾脆不要活了,我只盼大少爺能夠看在我對您一片真情的份上,千萬莫要苛待我才好。」

    「好靈蘿,你想多了,就算我有再多女人,你也是我最心愛的那個。」

    「好啦,廢話不多說,這上面寫著小姐去上香的時辰和地點,屆時你只管等在那裡就好。」靈蘿頓了頓,又從袖口取了什麼給大公子:「只要有了這個,再烈性的女子,也抵抗不住****的誘惑。」

    「這個……你為什麼……」

    「為了完成大少爺您的心願啊,您可一定要明白,誰才是真正對您好的人。」

    大公子帶著喜氣道:「那是自然,靈蘿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靈蘿,要是菀妹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襄助,她肯定會氣得要死。」

    靈蘿停下腳步,目光在胡同口幽幽一轉,側眸對大公子道:「不會,日後她還要感激我呢。」

    「靈蘿,你……」

    「拐角藏了隻老鼠,鬼鬼祟祟惹人厭,大少爺能幫我抓住它嗎?」

    「啊,老鼠?哪裡……」一瞬間,男人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目中染上了一抹狠毒殺意。

    錦歌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自己藏的如此隱秘,怎麼會被他們發現的?

    「聽了這麼久,還不滿意嗎?我想你心裡一定有很多疑問,不如站出來,讓我來一一講解給你聽。」靈蘿趨步朝錦歌所在的拐角一點點逼近,語聲凌冽冰寒,與之前的柔媚婉轉判若兩人。

    錦歌身體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看來這下玩脫了,要是被這倆人發現,自己一定活不成。

    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此言果真不假。

    「哼,原來是個膽小鬼,敢跟蹤我,卻不敢現身。」腳步聲逐漸接近,從錦歌的方位看去,甚至可以看到靈蘿的一片衣角。

    「不願出來嗎?那就只好我親自來會一會你了!」話落,女子嬌小的身影猛地闖入了視線!

    錦歌下意識就想跑,身體卻冷不丁被一雙臂膀環住,同時耳邊響起一個低微的聲音:「別動。」

    聲音入耳,溫潤澄澈,雖輕不可察,卻極具信服之力。

    錦歌強忍驚駭,愣是沒有挪動一步。

    靈蘿已將兜帽取下,清秀嬌媚的臉容,寒霜一片,她在錦歌所站立的位置迅速一瞥,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與警戒,確定毫無所獲後,她這才輕輕吐了口氣:「沒人?興許是錯覺吧。」

    大公子也走過來,四處探尋了一遍,見果真什麼都看不到,於是取笑道:「靈蘿,你就是太小心了,你總是這麼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就算沒有露出破綻,也會被菀妹看出異常的,她這人疑心很重,你可要當心。」

    靈蘿婉轉一笑,盈盈道:「多謝少爺關心,您放心,就算被小姐看出端倪,我也必然不會供出大少爺您的。」

    大公子神色一僵,悻悻然道:「小妖精,少爺我可是擔心你,別不知好歹。」

    靈蘿眼波流轉,走到大公子身邊,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吻了吻,大公子正要伸手將她納入懷中,她卻身子一轉,從他臂彎中脫出,站在胡同口,咯咯一笑:「大少爺,我這便回去了,您也多加小心,小姐性情爆烈,任性驕狂,要是被她察覺,您可就受罪了。」說完,伸手將兜帽戴上,轉身而去,在走過錦歌身邊時,又特意看了一眼,方才走開。

    靈蘿離去後,大公子也不再逗留,翻過胡同外的矮牆,偷偷摸摸離開了。

    直到那兩人悉數走遠,胡同裡變得寂靜無聲,環在身前的那雙臂膀才慢慢撤去。

    錦歌長舒了口氣,還好沒有被那兩人瞧見……不過,她明明站在這裡,那兩人怎麼會看不到自己?

    帶著疑惑轉身,當看到面前之人,不由的又驚又喜:「承玉公子?啊,不對,是承玉大師。」

    男子溫文而笑,「姑娘不必拘禮,之前是如何稱呼在下,現在依舊如何稱呼便是。」

    錦歌按捺住心裡的激動,將眼下最疑惑的事情問出:「公子為何會在此處?還有,靈蘿與大少爺為何會看不到我們?」

    面對她略帶質問的話語,承玉依舊笑得溫雅:「不瞞姑娘,我是跟隨姑娘而來的,為了不掃姑娘的興,這才沒有現身。」

    錦歌嘴角狂抽,偷聽壁角什麼時候也變成一種興趣了,真是損人不帶髒字啊!

    「至於那位姑娘為何沒有看到你我行跡,乃是因為在下施展了隱身術。」

    「隱身術?」

    「事急從權,還望姑娘莫怪。」

    「哪裡哪裡,倒是我要感謝你才是。」要不是他及時施展了這個隱身術,自己的行蹤一定會暴露的。暴露的後果,就算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不會美好。

    「有些事情我本不該出言置喙,但看在我與姑娘一見如故的份上,還望姑娘能聽在下一勸,如此污穢陰私之事,姑娘還是莫要插手為好。」

    既然他這麼說,那剛才自己所見所聞,承玉也同樣知曉了。

    錦歌誠摯道謝:「多謝公子的好意,我本不願探聽他人秘密,只不過……」想到靈蘿的那句「再烈性的女子,也抵抗不住****的誘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搖搖頭,道,「總之我會把握好分寸的。」

    承玉神色淡淡,也不多加指摘:「如此便好。」

    「對了,那個……」錦歌突然緊張起來,支吾道:「上回在宮裡,我不知您身份,真是對不住,我……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向您……向您……」

    承玉微笑接過話頭:「你想向我請教?」

    錦歌連連點頭:「嗯,我對您久仰大名,一直希望能親自向您討教一二!」

    承玉低低一笑,略帶調侃道:「哦,姑娘竟久仰在下大名?那不知姑娘心中,在下是何等模樣?」

    呃……錦歌一時語塞,難道她要告訴承玉,在不知他真實身份前,她一直以為他是個鬍子拉碴的怪脾氣老頭?

    見她尷尬,承玉主動緩解氣氛:「這也不能怪姑娘,在下一向深居簡出,不喜與人交往,雖聲名遠播,但真正瞭解我的人,卻寥寥數幾。」

    「那是因為大家都想不到,聞名天下的鑄造大師,會是一位年輕公子,大多數人窮盡一生,也無甚作為,即便是天才,要在某一領域有所作為,也得花費不少時間,更何況是在鑄造方面頗有建樹的一介大師!」錦歌實話實說道,在她看來,任何事情,想要達到造詣深厚這種程度,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實現。就算是現在,她對承玉年紀輕輕就能取得如此成就,依舊懷著詫異與不解的心態。

    承玉豈會看不出她的不解來,對自己抱有這樣心態的人,從來不止她一個,「天分造詣,與時間長久並無關係,在鑄造一術上,姑娘天賦極高,甚至遠超在下,你缺的只是經驗而已,姑娘如果不介意,我那裡有數年來自己的心得經驗,可借於姑娘翻閱。」

    錦歌自是百般願意,能得到大師的親筆真傳,這比得到多少珍貴材料都令人興奮:「當然願意!」

    「那……」承玉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已月上柳梢,流銀瀉輝,週遭一片寂靜:「姑娘打算何時隨在下去取那些記載?」

    「就現在吧!」夜長夢多,萬一他反悔可怎麼辦?錦歌一心想著寶貴經驗的事情,壓根沒注意到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

    承玉看著她瑩然生光的眸子,純澈、乾淨,堅定,那樣極致的喜悅,就似孩童對某件心愛玩具的渴望,不摻雜半點陰晦。

    倒是自己想得太多太深,以至於玷污了她這份純粹,隨即點頭,「好,那姑娘便與在下一同回住所吧。」

    隨著承玉一起,走入上回她與楚凌風見面的那條小徑,七拐八繞,竟然就這麼到了。

    此刻夜已深,寒涼的秋風打在肌膚上,陣陣顫慄,她這才察覺到時辰已經多麼晚了,只希望承玉千萬不要誤會才好。

    拿了心得筆記,錦歌為了避免誤會,連忙告辭離開。

    等回到彌秋之境,站在錦心閣大門前,她忽然憶起晚膳時發生的種種不愉快,平靜的心緒再次紊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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