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1.第71章 與魔鬼的交易 文 / 純夏之塵
亂,真亂,無與倫比的亂。
她只是來找大師討教鑄造術的這一個一個,都來湊的什麼熱鬧!
「奕……奕鉉大人……」下巴上的勁道陡然一鬆,男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頭也不敢抬。
錦歌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狹窄的巷口,男子挺拔頎長的身軀,宛若巍巍高山,令人仰止,就算只是靜靜站在那裡,那股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勢,也足以滅頂。
就連錦歌,也不禁生出了一絲想要下跪膜拜的衝動。
耀目日光照耀在那道紫影身後,剎那之間,人影似乎與日光融為了一體,他的眼神,比明日烈,比明日清,比明日艷!
這逼仄的巷道,似乎都要承載不起他的烈烈光華,而即將迸裂。
每踏出一步,都像是踏在人的心坎上,一下一下,如擂鼓轟鳴。
不知怎麼回事,心跳突然加速,難以言喻的緊張之感,湧上心頭。
在離她僅有三步時,他停了下來,目光吝嗇地在北堂大少爺身上一掠而過,便轉向錦歌,寬大的袍袖下,伸出一隻修長有力的手:「過來。」
簡單的兩個字,充滿了霸道與佔有,錦歌平生最討厭自以為是的狂妄之人,但對於奕鉉,卻怎麼也討厭不起來,只有莫名的順從。
繞過地上的人,她走到他身前,卻在即將牽住他伸出的手時,猛地停下。
冰冷而淡漠的目光,從面具後面透出,看得錦歌陣陣心驚。
他既不收手,也不發話,目光中無聲的威脅,竟然比北堂大少爺凶狠的脅迫還要可怕。
她遲疑了一下,後退小半步,牽起裙角,恭敬地向面前的男子行了一禮:「見過奕鉉大人。」
冷哼一聲,終是收回了手,「第二次。」
第二次?第二次什麼?
心頭才升起不解,就聽他平平仄仄毫無起伏的聲音響起,「第二次忤逆於我。」
或許會生氣吧,不過奇怪的是,她除了有些緊張外,到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大概凡事只要做過一回,就不會再害怕第二回、第三回了。
忤逆這種事情,也是會上癮的。
「還不快滾?」這話應該是對地上那人說的,但錦歌自發自動當成是對自己說的。
大公子爬起身,匆忙逃路,臨走前還不忘丟給錦歌一個警告眼神,錦歌假裝沒看到,也跟在他身後朝巷口走去,但才走了兩步,就發現不論她怎麼努力,都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想來又是奕鉉的法術在作怪,既然掙扎無用,那索性就不掙扎了吧。
她站定身子,等著他來找自己麻煩。
「你的麻煩還真不少。」他走到她身後,淡淡的聲音帶著調侃。
她暗自點頭,沒錯,我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您老人家。
「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錦歌大奇,自己和他之間,什麼時候熟到這個份上了?她不記得自己有話要對他說。
他閒閒走到她身前,與之前同樣的境況,但眼前這個男人對她造成的壓迫力,可比大公子強烈多了,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錦歌頓時覺得整個天地的光芒都被他給遮了去。
「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剛才?剛才什麼話?」錦歌開始裝傻。
她的心思,他又豈會看不出,她慣常用的做法就是裝傻充愣,真當別人都是傻子不成?「不與你兜圈子了,剛才你說的話,我都已經聽見了,既然如此,那就到我身邊來吧,也算是如了你的心願。」
明知她剛才那番話只是為了搪塞大公子,但他卻一本正經,彷彿當了真,這不是故意讓她為難麼?
「沒看出大人還有這等嗜好,逗人取樂就真的這麼有意思?」
他擺出不解的態度,「逗人取樂?什麼意思?」
「這邊情形,其實早就落入大人眼中了吧?大人一直隔岸觀火,欣賞好戲,難道還不滿意嗎?」
他微微有些愕然,但隨即就坦然道:「戲雖好,但有些事情太過於齷齪,沒得髒了耳朵。」
他所指的齷齪事,應該指的正是大公子與北堂菀私通一事,既然嫌齷齪,那就不要看不要聽啊,這不是上桿子自找沒趣嘛。
「大人可真是夠挑剔的,看好戲的人是您,嫌棄的人也是您,這與得了便宜還賣乖有甚區別?」雖然明白他沒有幫自己的義務,但一想到自己面臨生命威脅時,他卻在暗處津津有味欣賞好戲,就覺得心口氣血翻湧,怒不可謁。
「你在生氣?」雖是詢問,卻是篤定。
她冷笑:「豈敢。」
「如果你連這點自保能力都沒有,那你今後的路,想必也是寸步難行,與其救一個活不了多久的人,倒不如不救,也免得你多受苦難。」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您了?」
「你要感謝我的,豈止這一件。」
呵,說他胖他還真喘上了,錦歌嗤道:「是,感謝您在一旁看好戲,沒有出手相助。」
對她的諷刺不甚上心,奕鉉口吻淡淡,似無意提及:「對了,還有一樁好戲,比剛才的那一樁要有趣多了,只可惜,你沒有機會親眼得見。」
他頓了頓,側眸斜睨她,錦歌不說話,這人是故意的,就算自己不問,他也會讓她知道,這樁自己無緣得見的「好戲」究竟是什麼。
她繃著臉,一副誰先開口誰就輸了的模樣讓他覺得好笑,盯著看了一陣,還真笑了出來,這大概是錦歌第一次見他笑,不是陰陽怪氣,也不是陰森詭譎的笑,而是真真正正發自肺腑的笑。
她像見鬼一般地看他,無來由得,他竟覺得心情更好了,於是不打算繼續逗她,將事情娓娓道來:「聽聞青雲城少城主,人稱無月公子的楚凌風,當眾向北堂顯提親,求娶北堂世家大老爺遺女北堂錦歌,不但如此,還願意以平妻身份相待……」
說到這裡,又是一頓,錦歌的臉色立時白了。
以為這事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那傢伙還真的付諸行動了,這算什麼,強取豪奪?
她緊張地看向奕鉉,眼眸中滿是催促與祈求。
像是故意要讓她急躁緊張,他停了許久,才側過身,貼近她耳邊緩聲道:「結果如何,我尚不知曉,不過,倘若你做了我的人,只需一句話,我便可替你推掉這門親事。你……意下如何?」
如何?不如何。
一個狼窩,一個虎穴,半斤對八兩,哪一個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可事實擺在眼前,她再不想選,老天也必會代她選擇其一,與其被命運牽著走,倒不如親自來選擇命運。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些被勉強的意味。
錦歌覺得很不爽,非常不爽。
奕鉉也不急,靜靜等待她接下來的答案。
日光從頭頂灑落,周圍一片寧逸,與之前和大公子對峙時不同,她相信此時此刻,這條窄小的巷道周圍,除了奕鉉的心腹以外,絕對再無他人,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靜謐安詳了。
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蟲鳴,錦歌的心境,從先前的焦躁不安,漸漸變得寧和平靜,就與此時的環境一樣。
之前只顧一味躲避,總是處於被動狀態,或許有些事情,只要鼓起勇氣去正視,也就不會那麼難以抉擇了。
一番短暫的沉思後,她仰起臉,定定看向對面那雙深邃的黑眸:「在我做出選擇前,能不能請大祭師告訴我,您怎麼做的目的,究竟是為什麼?希望您可以告之我真話,而非敷衍的搪塞。」
漆黑的瞳眸閃了閃,戲謔不再,亦浮上一抹鄭重嚴肅,「原本不打算告訴姑娘,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只好據實以告了。」他眼中的光彩黯了黯,似乎蒙上了一團如論如何也化不開散不去的濃霧,聲音也帶了絲沉沉的哀愁:「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看到你,多少有些睹目思人……」
他聲線輕軟,像是怕驚動了什麼一樣,一向冰涼漠然的眼,也透出了追憶的眷戀。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心如鐵石,冷血狠絕之人,竟然也會有這樣濃烈至性的感情,他口中的故人,想必就是他的心愛之人吧,能被他深愛,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呢。
「我……很像你的故人?」她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他眸色深深,難得繾綣,「是,非常像。」他抬手,指尖輕觸她冰雪般瑰麗的容顏,「像的並非這幅容貌,而是靈魂。」
「靈魂?」如被蠱惑了一般,她望進他蒼穹般渺遠的眼中,那狹小的一方天地,似蘊含亙古深情,幽邃熾烈,讓她難以移開目光。
「是啊,這個靈魂,是我追尋了許久都不曾追尋到的瑰寶,她就像天邊的明日,看似觸手可及,卻永遠都得不到。」說到這裡,他眼中驀地閃過一絲痛色,像天邊驟然裂開一道口子,透出猙獰暗紅的血肉。
沒來由的,錦歌的心口,也跟著一痛。
他眼裡的那抹痛色,竟然那麼熟悉,熟悉的好像,她曾親眼目睹一般。
陡然一驚,她連忙後退一步,這才發覺,自己剛才竟然中了他的**之術,真是太不小心了!
「祭師大師,你犯規了。」
他輕笑一聲,以指抵額,陰影遮蓋了他的雙目,變得模糊一片:「犯規?我從來就沒有定下任何規則,又哪來的犯規?」
錦歌不打算與他爭辯,這人的無賴本事,怕是窮盡天下也無人能比,「斯人已逝,芳華如夢,雖然這樣說很是殘忍,但大人應該明白,失去的東西,就無法再將其復原,不論人事,大人想從他人身上尋求慰藉,這種想法豈不很是荒謬?」
他低低歎了聲,口吻中含著一縷不易察覺的自嘲:「同樣的話,我竟是第二次聽到了……真是,恍若隔世啊。」
「你……沒事吧?」錦歌看著他,竟覺得此刻的他,極是脆弱不堪,她大概是魔怔了吧?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他放下手,眸光依舊沉靜淡漠:「機會只有一次,你可要想好了,錯過這一回,即便你低聲下四來求我,我也不會再聽你隻字片語。」
哼,就知道好心沒好報,他這種高高在上,手握重權,想呼風就呼風,想喚雨就喚雨的人,哪裡會有煩惱,會有痛苦呢?錦歌一邊在心底暗罵自己多管閒事,一邊冷著聲音回答:「大人想必早就成竹在胸了,又何必一再戲弄於我?我人微言輕,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依附您這樣的大人物,但與魔鬼做交易,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他聞言大笑:「魔鬼?你說本祭師是魔鬼?」
「怎麼?很好笑嗎?」在她看來……不,在所有人看來,他就是個魔鬼,一個魔鬼還要恐怖萬分的存在。
「你大概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魔鬼,什麼才是真正的修羅地獄!」他身上的氣勢陡然凜冽起來,看著有些嚇人。
錦歌垂下腦袋:「這種事有什麼好炫耀的,如果可以,我寧願一輩子也不要見到。」
他轉過頭來看他,眸色忽明忽暗,深深淺淺,很是複雜。
袍袖下的手動了動,終究還是重新收了回去,語調也變得冷硬無溫起來:「那麼,與我這個魔鬼之間的交易,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深吸口氣,她抬起頭來:「同意。」
聞言,他倒是大感意外,雖然早就知道她一定會答應,卻沒想到會這麼乾脆果決:「你想好了?」
「想不想好又有什麼關係?大人勢在必得,我就像如來佛掌心的孫猴子,左右逃不出您的手掌心,多想無益,還費腦筋。」
他愣了愣,敢情以為她想通了,原來竟是壓根沒想。
「不過……」她沒等他應聲,話鋒一轉,又道:「我能做的,僅是留在大人身邊,明白大人情深意重,但失去就是失去,不是一個代替品就可以彌補的,待大人真正放下了,不再留戀往昔,也就是錦歌離開之時。」
「要是我一輩子都放不下呢?」
「不會的,大人英明神武,氣魄蓋世,不會永遠陷在無謂之事中難以自拔。」
他冷哼:「不要以為你很瞭解我,我想做的事情,還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身上氣勢隱隱波動,與其說是發怒,更像是在自怨。
他振袖朝巷口走去,走到巷口時突然駐足,側首道:「親事我會替你回絕,作為回報,你必須生生世世留在我身邊,這就是與魔鬼做交易的代價!」
與魔鬼的交易?
錦歌自己也鬧不懂,這麼荒謬絕倫的事情,她怎麼就答應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連給她喘息的時間都沒有,等她回過神來,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
果然,沒有少昊跟著,自己就容易犯錯誤。
或許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呢?
一回到住處,錦歌就直奔寢房,但推開門,屋中無空空如也,連少昊的影子也看不到。
這傢伙,每次自己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這麼晚了,他會去哪裡呢?
本想等到第二天再去找他尋求幫助,但一想到與奕鉉做的交易就禁不住心亂如麻,實在睡不著,她只好前往鑄造間,用擺弄各種鑄造物件來分散注意力。
直到月上中天,她才有了些睡意,打算回房休息,推開房間的門,發現之前還漆黑一片的房間,此刻卻燃著熒熒燭火。
靠窗的桌邊趴著一個人,長髮散落,狀似無力。
相處時間雖短,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少昊。
她走到他身邊,輕輕撥開擋在他面前的頭髮,秀麗無雙的面容,此刻染上了一抹濃濃的疲倦,眉心微蹙,似乎夢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憂愁之事。
想叫醒他,終究還是沒忍心,想了想,取過一件披風幫他蓋上,就算只是塊石頭,也是會生病的吧。
看來他是真的累極了,連她為他披衣都毫無察覺。
真是奇怪,他這麼一個無所事事的寄生蟲,一天到晚都在做什麼,竟然會累成這個樣子?
打了個哈欠,她在他對面坐下,以手做枕,也如他一般趴在了桌子上。
回顧往昔,自己初來陌生世界,忘記了前塵往事,忘記了姓名身份,還好有他作伴,這才不覺得孤寂難耐。她依賴他,但同時,卻也不信任他。
他到底從何而來,到底是什麼身份,與自己之間又有著怎樣的過往?這些她都不知道,甚至彼此是敵是友,也分毫不明,她不想懷疑他,卻不得不懷疑。
少昊,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如果你信我,又何必瞞我,若不信我,又何苦長伴我左右?
她伸出手,輕觸他微涼的面頰,長長的羽睫,在手指上投下一排翅形的陰影,她看著那抹陰影,深思飄渺。
恍惚之中,覺得這幅面容似曾相識,像是亙古之前的相依相伴,從未分離。
有溫暖,有眷戀,亦有怨恨,有絕望。
思緒漸漸迷離,夢中,她看到一根火紅色的天柱,直達蒼穹,血色的雨點從天而落。有人在柱下哭泣,聲音壓抑悲鳴,她趨步走近,想要看清那人面容,卻永遠都像隔著一層紗,撥不開,揮不去,直到那人的面目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
「唔……」怎麼回事,剛才那個夢……
她驟然醒來,一抬頭,被透窗而入的日光晃了眼睛,連忙閉上眼,等適應了之後,才緩緩睜開。
在桌子上睡覺,的確不如在床上睡得舒服,這會兒腰酸背痛,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碾壓一遍,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想問問少昊睡得如何,可此時對面空無一人,自己身上倒是多了一件昨天她披在他身上的披風。
連忙起身,在屋內尋了一圈,為保險起見,連床底都沒放過,卻還是不見少昊的人影。
氣死她了!這傢伙根本就是故意的吧?她決定了,從現在開始,她一句話都不會再跟他說,除非他主動向自己賠禮道歉!
「篤篤篤。」敲門聲無預兆的響起,難道是少昊?不會吧,這傢伙什麼時候學禮貌了,他進門前可是從來不敲門的。
打開門,果然,站在門口的人不是少昊,而是白從。
現在她一看見白從就頭疼,雖然睡得有些迷糊,但她還沒忘記昨天的那個交易。
白從一開口,就證實了錦歌的猜測:「錦姑娘準備一下,這便隨我前去彌秋之境,主子已為姑娘安排好住處。」
錦歌一臉糾結:「管家,奕鉉大人不會真的要我搬去和他同住吧?」
「大人的命令,我又豈敢假傳?」白從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也很納悶。
錦歌更糾結了:「我……我可不可以過段時間再去?」
「姑娘如果不怕主子發火,大可以隨心而為。」
說了等於沒說!「那管家可否稍待一會兒,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馬上就好。」
白從抬頭看了看天色,點頭道:「好吧,那就給姑娘一個時辰時間。」
「多謝管家。」
白從離開後,錦歌先是發了會兒呆,然後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來。
她沒什麼要收拾的行囊,姑娘家喜愛的首飾胭脂,她一件都沒有,只有少數衣物需要打包整理,很快就能搞定,根本用不了一個時辰,但她必須找到少昊,總覺得就這麼走了,沒有與他交代商量,就會很不安心。
剛準備出門,就聽房門「咯吱」一聲,穿著月白素袍,隨意散著頭髮的少昊,一手拎著食盒,一手端著湯蠱,從門外走了進來。
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面上,他一邊將飯食取出擺好,一邊招呼錦歌:「來,吃飯。」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呢,他難道不想問問,她昨天進宮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嗎?
蹭到桌前坐下,還沒開口,手裡就被塞了一個湯勺:「我獨創的雪梨銀耳煲鴨湯,嘗嘗味道如何?」
錦歌木木呆呆地舀了一勺送到嘴裡,味道是挺不錯的,沒看出少昊還有這麼一手,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不對不對,一碗湯就把她打發了?
正準備開口,嘴裡又被塞了個脆皮金絲卷:「這金絲卷裡我擱了些牛乳,比只放蜂蜜好吃多了,我真是個天才。」
好不容易把金絲卷嚥下去,面前又被擺了兩道精緻小菜。
這下錦歌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默默吃著少昊準備的早膳,等碗裡的湯見了底,這才磨磨唧唧地開口:「少昊,我……我答應奕鉉,要去他身邊……陪他解悶,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就不住這了,你……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少昊沒什麼特殊表情,依舊吃的很是香甜,「唔,去吧,別忘了給我帶些好吃的。」
氣死她了!聽了這樣的消息,他難道不該表示一些不捨和難過嗎?
啊,為什麼她要在意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