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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第17章 逆轉乾坤 文 / 純夏之塵

    「反了反了!」北堂顯臉色鐵青,這回他是真的發怒了,他作為北堂一族的當家家主,別說其他氏族,就算是皇家,也要賣自己幾分面子,整個族中,包括資歷最高的長老,也不敢這般明目張膽地和他對著幹,北堂錦歌這個無權無勢的黃毛丫頭,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開拂逆他,這讓他的臉面往哪擱!

    他瞪著寸步不讓的錦歌,怒極反笑:「以下犯上,不尊長輩,你這是罪上加罪!」

    錦歌不卑不亢地與他對視,道:「三叔會錯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想冒犯您,我只是想為自己和兄長討回一個公道。」

    「公道?」北堂顯像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大笑起來:「公道在人心!大家有目共睹,你與北堂胤炎頂撞當家,出言不遜,老夫罰你們難道罰錯了?」

    錦歌平靜道:「三叔說的沒錯,但就事論事,今日發生的一切,如果一定要論出個罪魁禍首,那麼三叔你,才是難辭其咎的那個!」

    北堂顯頓時大怒:「你這丫頭,休得胡言!」

    「我胡言?」錦歌挑眉,目光挨個在族人面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北堂顯臉上:「三叔剛才說,哥哥他身為兄長,不履行兄長義務,任由自己的妹妹胡作非為,闖下大禍,故而罪責在他。那麼敢問,三叔您身為長輩,卻不擔負長輩的責任,疏於教導,致使小輩缺乏引導,迷失茫目,從而引發災禍,如此說來,您的罪責豈不是更更大,您要承受的責罰,也該比哥哥更更重!」

    面對她的質問,北堂顯啞口無言,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

    這樣的場面,北堂一族百年來都未必能見到一回,北堂顯臉色難看,其他族人的臉色也不怎麼燦爛,就連北堂胤炎,都是一臉死灰。

    這死丫頭到底在說什麼?知不知道她是在跟誰對抗!那可是北堂家的家主,北堂世家沒有一個人敢在家主面前說個不,說白了,家主在家族中的地位,就相當於一方王者,權威不容挑戰!若惹怒他,殺了冒犯者都不為過!

    一時間,週遭的氣氛變得凝重無比,好似有萬斤的鉛雲壓在頭頂,眾人紛紛屏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而就在這般嚴肅凝重的氣氛下,突然響起了一個低沉悠然的笑聲,如春日融融的暖風,一下子就撬開了嚴寒的堅冰。

    紫雲飄動,萬丈流光。

    那人影一如既往的疏冷高華,他微微側著腦袋,單手撫在下顎上,眼中流露出一絲淺淺的戲謔:「她說的沒錯,論責任,北堂顯你確實有失教導。」

    這個自打來到北堂山莊起,說的話總共不超過三句的貴人,竟然會為了北堂錦歌這個廢柴出面,這到底什麼情況?

    事態的突然轉變,在圍觀的人群中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北堂顯似乎沒反應過來,呆呆看著紫衣男子:「奕鉉大人,您……您剛才說什麼?」

    「北堂顯,你的嘴皮子遲鈍,耳朵也廢了不成?」如同玩笑般的話語,卻透著凌冽的寒意,讓在場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北堂顯連忙道:「老夫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那就去領罰吧。」名為奕鉉的男人似乎心情極好,話語也比平時多了起來:「對了,看在你年紀不小的份上,免你火燎之刑,只以冰刺小懲大誡便可。」

    說的簡單,就算只是冰刺之刑,怕也能要人半條命吧!

    北堂顯是有苦說不出,栽狠了。

    錦歌不知道這位**師為什麼要出面幫自己說話,但她明白,他幫自己,可不是出於什麼善心,這般手握權勢,隨手便可翻覆**的男人,是不會有那種可笑的情感的。

    命運的長河,不知是否會因今日濺起的水花而有所改變,但有些微小的東西,已經從此刻開始,悄然變化了。

    躲過了一劫,也不知是好是壞。

    其實在走出洞穴,看到北堂顯的那一剎那,她就已經做好了遠走高飛的準備。

    但現在,她卻不得不留下。

    北堂顯那個陰險的老狐狸,竟然強行將她禁足,或許他發現,比起把她趕出北堂世家,任她海闊天空,不如將她鎖在籠子裡,禁錮她一生的自由,方可讓她生不如死。

    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卻硬塞給她,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對於那天發生之事,北堂胤炎始終心有餘悸,在他看來,被禁足好過被驅逐,也許他認為,錦歌這樣的體質,這樣的性格,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在外面生存的,只要平平安安的活著,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她到底該怎麼跟北堂胤炎解釋呢?說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妹妹,他的妹妹早就死了,而自己只是個鳩佔鵲巢的異界來客?

    她不怕自己被當成妖物,而怕北堂胤炎會就此瘋掉。

    「錦歌,這條項鏈是娘親去世前交給我的,讓我在你十八歲生辰之日再轉交給你,這些日子忙東忙西,我都把這事忘了。」這日,北堂胤炎來看她時,帶了一隻紅木匣子來,匣子裡裝著一件非常別緻的金玉掛墜,看著那燦金色的剔透玉石,她隱約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到過。

    「哥,你別總是提心吊膽的,就算我被趕出北堂家,也沒什麼大不了,不是還有你嗎?你這一次若能在挑選護從的比賽中脫穎而出,妹妹我下半輩子也不愁了。」她一邊把玩手裡的掛墜一邊勸導:「你那天真是太魯莽了,要是連你也被趕出去,我才真的要完蛋了。」

    北堂胤炎也知道自己衝動了,但讓他眼睜睜看著妹妹受苦,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你還說,難道你不衝動?你頂撞三叔那會兒,真是嚇死我了。」現在想想,依然覺得緊張。

    錦歌無謂一笑,北堂顯有什麼好怕的?嫉妒他人之才的人,永遠不會有什麼大作為。

    「這護身符可驅邪免災,保你平安順遂,記得隨身佩戴。」北堂胤炎從她手中拿走掛墜,親自給她戴上。

    兄長的好意不忍拂逆,錦歌沒有拒絕。

    一直微笑到送走北堂胤炎,錦歌的臉色這才沉了下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不管這次北堂胤炎能不能成功入選皇家護從,她都不打算繼續留在北堂家了。

    如果繁華背後,只是爛草一樣的空虛,她寧可直面最殘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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