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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第16章 欲加之罪 文 / 純夏之塵

    「你這混賬!」一副凶狠模樣瞪著錦歌的北堂顯,突地一聲雷霆大喝,滿腔憤怒盡顯於此。

    錦歌蹙了蹙眉,喊這麼大聲做什麼?她又不是聾子。

    「今日之事,都是你這麻煩精惹出來的,若是五皇子和無月公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幾條狗命都不夠賠的!」北堂顯似乎真的是氣急了,連額角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錦歌不說話,她能說什麼呢?說這件事跟自己無關,一切都是皇昱的主意?既然北堂顯帶著族人興師動眾前來圍堵自己,那麼他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無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會把所有的過錯推到自己的身上,既然如此,她還不如少說兩句,省點體力呢。

    見她沉默不言,北堂顯怒氣更盛,「犯下這等大錯,你卻絲毫悔改之意都無,當真令我失望!」頓了頓,他又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我們北堂世家,一向講究禮法和規矩,皇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你今天闖下這等大禍,我若不懲罰於你,難免會遭人詬病,一旦亂了族規,日後老夫又該如何管理這諾大的北堂一族?」

    伴隨著北堂顯的怒罵聲,圍觀的族人們,臉上漸漸浮出看好戲的幸災樂禍來。

    錦歌什麼都不怕,就怕北堂胤炎會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

    說什麼禮法規矩,這些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就算她初來乍到,也能清楚地看到北堂顯的險惡用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不定,等這樣一個機會,他已經等了很久了,就算今天不爆發,還有明天,明天不會,那還有後天,總之,除非自己一輩子不犯錯,否則,一旦被北堂顯揪住小辮子,自己就別想全身而退。

    之前還是想的太天真了,以為老老實實過自己的日子,就可以安穩順暢,卻不知在北堂顯的眼中,自己和北堂胤炎就是根紮在他心底的釘子,除之才能後快。

    還好,今日之事並沒有牽扯到北堂胤炎,大不了自己被趕出北堂家,其實她早就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

    這麼一想,她也就輕鬆了,「那麼敢問北堂老爺,您打算怎麼處置我呢?」她神色平淡,語氣散漫,眼神中更是透出一股隱隱的譏諷。

    北堂顯原該為她的這種態度而大怒不已,但他現在感受到的唯有驚訝。

    怎能不驚訝呢?這個一向被他看不起的憨蠢少女,此刻眼中流露出的情感,竟然不是害怕,不是惶恐,不是委屈,而是譏諷。

    那譏諷的意味太濃,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一瞬間,北堂顯有種心事被徹底看透的感覺,少女的目光,少女唇角的弧度,似乎都在訴說著一件事,那就是——你真愚蠢。

    晦暗的心思被看透,這是一件誰都無法忍受的事情,北堂顯自然也不例外。

    短暫的驚訝後,他很快便恢復了常態,「既然你有這個自知之明,那老夫也就不兜圈子了,若你真心認錯,就去長老那裡自領家法,只要你能挨過冰火之刑,今日之事,老夫便既往不咎,若是你心有顧慮,不願領罰,那老夫就只有將你驅逐出門,自此,你北堂錦歌,與北堂一族再無瓜葛!」

    話落,人群中突然撲出一個人來,口中大喊:「還請三叔手下留情,給錦歌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一看到那人,錦歌心道:糟糕!

    北堂胤炎這傢伙來湊什麼熱鬧,北堂顯正愁不能給他扣個罪名,這下好了,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錦歌又氣又急,連忙朝北堂胤炎打眼色,可他一心只顧著為她求情,壓根就沒朝她這邊看。

    錦歌已經大概能猜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了,果然,北堂顯見北堂胤炎不請自來,立馬把早就想好的責問之語,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了出來:「北堂胤炎!瞧你妹妹做的好事,真是令人髮指!你身為兄長,不履行兄長義務,任由自己的妹妹胡作非為,闖下大禍,今日幸好有奕鉉親自法師出馬,否則,五皇子和無月公子的性命安危,怕是難以保障了,到時,我們北堂山莊,就是整個東洲大陸的罪人!而你,則是首當其衝,最不可饒恕之人,阿鼻地獄,十八般酷刑,都不夠償還你罪行之萬一!」

    北堂胤炎被罵懵了,北堂顯這番聲色俱厲,有理有據的責難,顯然是早就想好的,乍一聽來,確實很有道理。當即,連族裡的幾位長老,也露出了十二分的贊同神色。

    錦歌一看,心都涼了半截。

    看來今天這一劫,他們兄妹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逃過去了!

    人心竟然可冷漠卑鄙到這個地步,她也算是長見識了。什麼世家大族,什麼威望顯赫,一切不過是在陰謀與惡毒中堆砌起來的華麗,外表美輪美奐,內裡卻醜陋骯髒。

    這樣的家族,不待也罷!

    只是,北堂胤炎這一生的榮耀,怕是要就此損落了。

    她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但北堂胤炎什麼都沒做錯,不該讓他也背負這樣的命運。

    皇昱因為受驚過度,早就在家丁的攙扶下離去了,現在唯一在場的,就只有楚凌風了。

    正和北堂家幾位小姐攀談的楚凌風察覺到了錦歌投來的求救目光,唇角一掀。只要他出面說幾句話,就算她難逃責罰,北堂胤炎也能輕鬆脫身。

    是啊,一切都是舉手之勞,毫不費力,但是,他為什麼要幫她呢?他有義務幫她麼?

    沒有!

    一個對自己忘恩負義的女人,自己同樣可以對她見死不救!

    此刻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就是生氣,非常生氣,而且也想讓她嘗嘗這種生氣的滋味。

    錦歌一開始以為他沒注意到自己的求救,直到他故意背轉了身子,和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相攜走遠後,她才明白過來,不是他沒看到,而是他壓根就不想幫。

    生氣麼?

    不,一點也不,已經感受過冰冷的人心,又怎會在意多加一分的寒冷。

    她冷笑一聲,別開目光,打從一開始她就不對他抱有期待,求人不如求己,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比自己更值得信賴。

    北堂胤炎似乎也察覺到了現下的危境,他一咬牙,做了個決定:「三叔,侄兒知錯,一切都是我這個當哥哥的責任,還請您免去錦歌的刑罰,讓我來代替她。」

    北堂顯等著就是這句話,能撐過冰火之刑的人沒幾個,就算勉強活下來了,這輩子也廢了,當即揚聲道:「來人,將北堂胤炎拖下去,帶往族中行刑之地!」

    「慢著!」一聲嬌叱,少女纖弱的身形,擋在了人高馬大的北堂胤炎身前,目光如最凶狠的野獸,死死盯著面前準備拖走北堂胤炎的家丁:「誰也不許動我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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