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第15章 討伐 文 / 純夏之塵
錦歌有些發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記得在摸到石塊的剎那,手心突然感到一陣燒熱,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掌心裡化開了一樣,當時她沒有多想,也沒有時間多想,在危險臨近的瞬間,她發揮自己的本能,將手裡的東西朝怪物的弱點扔去,然後,就發生了剛才奇跡般的一幕。
「我哥給的!」對於那一幕,她解釋不了,況且現在情況這麼危急,誰有那閒情逸致跟他解釋這些,趕緊逃離這裡才是要緊事。
楚凌風似乎信了,並沒有繼續追問,章魚怪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這是他反敗為勝的好機會。
「喂,你有什麼毛病,還不趕緊走?」察覺到楚凌風意圖的錦歌,對他的逞強好勝簡直不能理解。
「我們逃走很容易,但如果讓這東西跑到外面去,不知要害死多少無辜之人。」
錦歌心想:啊呸!就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誰不知道你丫只是想逞一把英雄而已!
楚凌風不走,皇昱自然也就不走,他們都不走,錦歌又怎麼能一個人走呢?
她現在特別想一口咬死楚凌風。
英雄總是會自滿的,況且楚凌風只是個假英雄,被戳瞎一隻眼的章魚怪變得狂暴起來,像瘋了一般不停攻擊三人。
楚凌風其實已經後悔了,但留下來的決定是他提出的,所以他只能自吞苦果。
錦歌看著毫無勝算的戰局,決定趁章魚怪沒有注意到自己時,帶著皇昱逃走。
別怪她冷血,畢竟這是楚凌風為自己選擇的命運,不是麼?
「我們走!」不能等了,她一把拉住皇昱,朝另一邊的洞口跑去。
卻不料,正全力攻擊楚凌風的章魚怪突地分出幾條觸手,朝錦歌和皇昱重重拍去。
這一下,他們是無論如何都躲不掉了。
該死的,這章魚怪還真是記仇!活該一輩子只能當個章魚怪!
眼睜睜看著那觸手離自己越來越近,卻毫無辦法,錦歌悲憤的同時,不忘罵一句逞逞口舌之快。
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驀地,整個洞穴被一片耀目的紫光照亮,耳邊只聞簌簌風聲,眼前卻展現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那巨大難纏的章魚怪,竟在這片紫光中,化為一灘爛泥般的血水。
她驚愕不已,身旁的皇昱同樣驚愕難當,看著面前的紫色人影,結結巴巴吧道:「大……大祭師,您怎麼……來、來了?」
紫色人影巋然不動,姿態肅穆高華,被面具遮蓋的臉龐看不到表情,但面具後俯瞰而下的高挑眼尾,卻給人一種鰲擲鯨呿的壓迫感。
連皇昱這個天之驕子,都在這種壓迫感下,垂下了腦袋。
錦歌覺得很不舒服,或許她天生就討厭狂妄的人,對方的氣勢越強,她的反抗心理也就越重。
她仰著腦袋,目光一瞬不瞬落在男子的眼眸上。
輕狂,不屑,高高在上,之前那種蔑視一切的感覺又來了。
這男人一直都是這樣嗎?用自大來形容好像還不夠準確,那是一種拒人千里,生人勿進的冷漠。
紫衣男子的目光,快速在三人臉上飄過。
沒錯,是飄過,比微風拂面還要沒有存在感的注視,錦歌覺得,這男人最多也就丟了自己一個眼尾的視線。
他沒有說什麼責罵之言,更沒有關心之語,他只是說了四個字,「不自量力!」然後振袖一揮,轉身朝洞外去了。
臨走時,再次丟下幾個字:「給我滾出來!」
好強大的氣場,好混蛋的態度!
「如此囂張,實在過分!」楚凌風望著紫衣男子離去的方向,憤憤道。
既然他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那錦歌就唯有跟著點頭了。
皇昱抹了把臉上的汗,那樣子,似乎比剛才見到湖怪時還要緊張:「你們懂什麼?這位可是我父皇身邊最得力的**師,他發起火來,連我父皇的面子都不給。」
一句話,成功堵住了楚凌風的嘴。
這位**師,除了牙牙學語的孩童,神志不清的老者,整個東洲大陸的人都知曉他的大名。
傳言他不及弱冠就已名動東洲,無數的修仙者慕名前來與他挑戰,卻都在五招之內落敗而歸。他的聲望,權勢,以及力量,是這片大陸上無數人夢寐以求的。
有人說他長相奇醜,故而不得已用面具遮臉,也有人說他俊美如神,因不想招惹太多麻煩才將自己的絕世容顏掩蓋。
不管哪種說法,都無法對他的地位造成任何影響,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神,是皇家不得不倚賴的靠山,他那幾乎可與仙神匹敵的力量,使他永遠立於世間巔峰的不敗之地。
皇昱怕他敬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對於這樣一個人物,楚凌風也只能甘拜下風。
皇昱很發愁,今天闖了這麼大的禍,驚動了大祭師親自前來,不用父皇責罰,只要這位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師一句話,就能讓他下半輩子都在後悔中度過。
錦歌很疲憊,青鳥沒逮著,反而差點丟了小命,雖然不知道那位法師大人會不會連自己一併修理,但今天這事,肯定不會輕鬆了結。
楚凌風很憂傷,今天的事情,大大打擊了他作為天下第一公子的自尊心,一個他人舉手就能消滅的妖物,不但耗費了他大量精力,自己還差點命喪妖口,簡直丟人!還有,身旁這個蠢丫頭竟然在危急關頭,丟下自己和皇昱逃跑,如此忘恩負義,真是氣死他了!
三人各懷心思,拖著沉重的腳步,隨著紫衣男子留下的指引,緩緩朝洞外走去。
在漆黑潮濕的洞穴裡憋了許久,乍見明亮的日光,錦歌很是歡喜,幾乎就要一掃之前的抑鬱煩悶,可惜,當看見洞口一排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北堂顯後,她心底的鬱悶,一下子變成了濃黑不散的陰霾。
北堂顯先是恭敬地向紫衣男子道歉賠罪,然後又好生安撫了一番皇昱和楚凌風,隨後,那溫和慈祥的目光倏地轉向了錦歌,如同川劇裡的變臉,什麼溫和,什麼慈祥,一下子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厭棄以及冷厲。
錦歌筆直地站著,唇角帶著一絲平靜的微笑。
呵,討伐要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