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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逆血唐朝——《西域記》7 文 / 魔吟七曲

    歇息了片刻之後,玄奘牽馬調頭就走,「夢衍西,咱們走吧,否則天色不待消磨。」

    孟贏溪芳顏去牽馬,手剛搭繩,她忽然眉頭一蹙,迅速變幻為老婦人,「且慢,有貴客來訪,恐怕暫時走不了了。郎」

    仙子的判斷不容置疑,唐僧緊臉去觀察四周,雖未見什麼動靜,但他已是不敢再行。

    儘管身旁有位法力無邊的仙子,可玄奘還是憂心沖沖,他歎:「別又是道士,那玄奘今日可就冤枉了這一趟苦行,佛法未揚,只疲於應付這些滔滔不絕的無盡污蔑。」

    人來了,是從道路上明目過來的,有近百人之多開。

    被唐僧說中了,全是道士!

    眾道士們在距離兩人數丈時停下,他們手中的兵器甚為怪異,不屬於十八般兵器,形式各種各樣,小巧玲瓏,如:扇、棘、佛、塵、劍耙、五行輪、鞭桿、月牙鏟等。

    紛雜的兵器暗透信息——自表其為儒、釋、道三教合一。

    其中位列權重(玄空門),鶴髮童顏的老道長踏前一步怒呵:「難怪淫僧有持無恐,叫我飛龍、追魂兩門弟子都奈何你不得,老朽一直當你是孤惡,原來是還有老妖精罩著,一對無恥之邪!」

    「南無阿彌陀佛。」玄奘聽罷再生慌亂,急行僧禮使方言解釋:「道長此言大有差錯,貧道始發長安,風雨兼程一路奔波,才剛入此地,目的乃是向西求取深藏於龍宮,由大象守衛的佛經,一心不亂。苦行之僧怎可喚作淫僧?」

    他將手請向孟贏溪,「貧道身邊的這位老施主也並非妖精,其僅是偶遇的同路人而已,諸多誤解還望道長慧心查鑒。智者自知,智慧者自能信解。」

    「哼」老道長鄙夷道:「還強詞狡辯,我等弟子已見識過妖精的招術,其身手非凡人可及。威嚴大道,遊行太空。通真制邪,役將治事。」

    他大手一揚,洪聲下令道:「各門擺陣,五行陣伺候!今日我崆峒派上下齊心協力,定要滅了這兩個禍害蒼生的妖邪!」

    各掌門隨即發令:

    「奪命門,土陣!」

    「醉門,火陣!」

    「神拳門,水陣!」

    「花架門,木陣!」

    「奇兵門,金陣!」

    聲至人移,先前還顯得有些雜亂無章的道士們即刻化整為分散,繼爾形成了五個碩大無比的「拳頭」。

    語言瘀塞不同的孟贏溪見對方在與唐僧交流之後越加敵視,竟擺出了殺陣,知是要打架,而且是大打特打!

    因為藥王孫思邈的緣故,「妖精「對道士頗有好感,她實在不想與他們為敵,更無心去傷人,於是急忙問唐僧,「玄奘,他們這些道士究竟是什麼來路?為何總是糾纏不休?」

    玄奘早已驚嚇出汗顏,慌不列地實口回她,「是,是崆峒派的道人,他們一直冤枉貧道是淫僧,誤會極深,解釋無果。」

    「殺!」

    老道長一聲總令,殺聲四起,崆峒派「五拳」齊出。

    「呀!」

    為保道士與唐僧雙方皆無恙,孟贏溪主動飛身陷陣,只守不攻。玄奘見狀趔趄幾步,跌靠於馬身上,胸膛劇烈起伏。

    「叮叮噹噹」兵器密響,拳、掌、刀、槍、劍、棍、鏟、鉤、鞭輪番齊攻「妖精」,幾無空隙,卻始終近不了身,渾厚的逆血內力令她可以輕鬆地白手對兵刃。

    崆峒派的五行陣攻擊時招式多變,絕招頻出,招招緊逼,連綿不斷,有排山倒海之勢。如此猛烈的殺法按理是招招致命,不留活路,可眼前的「妖精」卻毫髮無損,當真怪異!

    五行陣的位置不斷變化,每一門都渾然一體,躍、翻、僕、騰、宕,一浪一浪的兵器招呼過來,又一浪一浪地被「妖精」倒推回去。

    在急急撲殺的道士眼中,老婦人詭秘神奇,魅力四射,她運使神功的身形柔美絕倫。

    「妖精」舒展之手臂翩然擁動,恰似母擁嬰兒,柔情之身軀慧然雲卷,吸納著遍佈週身的各類威脅,渾然達到了天人合一之境界,其神情飄逸似飛天舞蹈,盡顯仙色之美,其舒緩柔美的從容姿態宛若神女靈薰。

    孟贏溪既不奪兵刃也不傷人,目的有三個:一是忌憚唐僧的佛戒,他必定不容見傷亡;二是給道長們留足面子;三是想見識一下對方陣法的妙處,此事可遇不可求。她對偷學對方的武功招式興趣很濃厚,甚至可以說是上了癮。

    「好厲害的妖精!」遠觀局勢的鶴髮童顏老道長頓感不妙,他吼道:「太極陣!」

    「五拳」瞬間異變,攻擊位置做了重大調換。

    崆峒派麾下共有八大門,是按武功修為來劃分的,從低至高分別是:飛龍門、追魂門、奪命門、醉門、神拳門、花架門、奇兵門和玄空門,玄空門僅有一人,那就是——崆峒派掌派的繼承人。

    (註釋:想要成為崆峒派的掌派,要求極高,必須精練8門功夫,學全118種套路,光這118套剛柔風格不同的武術就叫人很難適應,而同時習會玄空門的無相神功和達摩神功就難上加難。能全部精練者為武學奇才,方能成為掌派人。沒有這樣的奇才,這一時期就沒有掌派人。所以千年走來,崆峒派武學未斷,但是掌派人卻沒有幾個。)

    一頓湧殺之後,「妖精」居然老而楚楚。

    「八卦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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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門異出另形,「八拳」出擊,殺聲震天,地面顫抖,沙塵飛揚……老妖精的眉眼間生出幾分調皮。

    「十二生肖陣!」

    「十二爪」猛撲,奇兵門的風火五行輪、風火扇、挎虎籃、飛爪、佛塵、九齒鐵耙、連枷、鐵琵琶、分水娥媚刺、翻天印、太統法鈴如魅如幻,空氣被抓出音音破洞……可是老妖精還能活靈出幾分淘氣。

    「二十四天魔陣!」

    崆峒派越是搏殺得狠,老妖精越是歡躍滋潤,忽焉縱體,以遨以嬉。

    「三十六游龍陣!」

    「四十八降妖陣!」

    「六十四卦齊天陣……八十一通天奇門遁甲陣……七星回天陣……二十八宿造天陣……」

    唐僧額頭、手心、後背的汗水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步減少,連他這個半點功夫都不具備的門外漢都看出了孰強孰弱。

    他心下道:「南無阿彌陀佛,十一祖富那夜奢尊者法偈:迷悟如隱顯,明暗不相離。今付隱顯法,非一亦非二。夢衍西仙子明著是被圍毆,暗下定是她不出手反噬而已,其云云霧霧般的抵禦何止為輕鬆,幾乎等同於在戲弄對手,猶如片雲點太清裡。」

    玄奘堅守地深認:諸餘罪中,殺業最重;諸功德中,放生第一。孟贏溪另有它因的宅心隱忍令他奉其為尊榜,感頌其菩提心。

    崆峒派打殺得很辛苦,身心俱是疲憊。

    「妖精」其實也累了,道士們武功不弱,尤其是奇兵門的人,車輪戰之下,她的逆血功力逐漸在下降,如果照眼前的局面消耗下去,「妖精」必然會最終落敗。

    「哈哈哈……」

    一聲內力渾厚的叮耳的囅然長嘯於空中傳來,崆峒派大喜——掌派人來了!

    「妖精」心緊了一下,「糟糕!來者會音功,其武功定是極強,眼下我難以分身,唐僧危險!」

    她急忙運出適度的,潑聲道:「不打了,住手吧!」

    馬驚,人慌。

    「啊……音殺!」

    儘管崆峒派眾道士聽不辯老婦人的話意,無奈耳根鑽心地生疼,腦殼裂開一般地乍痛,他們慘叫著抱頭後撤,唐僧雖在孟贏溪人後,竟也受到波及,腦袋懵地一下內生疼痛,已然是捂耳唸經。

    「閣下好厲害的音殺功法!」

    一位身材偉岸,膚色古銅,頗有仙風道骨的古稀老者應聲落地,巍然立於雙方之間。

    崆峒派眾道士歡呼:「掌派,您終於來了!這老妖精實難對付……」

    此番情景不言自明,此人便是統領崆峒派道士的掌派。「妖精」灑望過去,見他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

    對方也在打量老妖精,她身上撒發出一種說不出的香味,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顯得十分異魅非常。

    他抱拳禮道:「在下崆峒派掌派飛虹子,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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