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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逆血唐朝——《西域記》6 文 / 魔吟七曲

    「誒,萬萬使不得!」

    孟贏溪對自己剛才的玩笑懊悔萬分,手忙腳亂地趕緊去將人硬生攙扶而起。

    她顫聲道:「玄奘師父折煞孟贏溪了,你拜佛拜神是理所當然,但就是不能拜我孟贏溪,不然我是會遭天譴的!」

    玄奘不知「夢衍西仙子」她為何要這樣說,但還是順了其意,他僧禮道:「夢衍西仙子毋焦心,玄奘此後必不會再擅自行以叩拜。開」

    孟贏溪拍著胸口,長舒心中的緊張之氣,「這就好,這就好!」

    「夢衍西仙子」再次令唐僧馬眼了,因為她僅是輕輕地一挽,就將人身般粗壯的大樹挪移到了旁邊。

    她拍了拍手上沾到的雜物,笑道:「玄奘師父,咱們走吧」

    唐僧略顯慌張,「南無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夢衍西仙子切莫喚出師父二字,玄奘受之不起。」

    她覺得這樣挺好,就應了,「那好,我以後就喊你玄奘。你呢,也不許帶出仙子二字,更不要喊施主什麼的,直接叫我孟贏溪就行,這樣一來不但扯平了,而且大家都落得自在,不是嗎?」

    「空及不空,言簡意熟,如此甚好。」

    「呵呵」孟贏溪笑面如靨,「我去騎馬過來。」

    「呼……」風聲小起,「夢衍西仙子」以凡凡的輕功速度飄然而去,其身影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叫人神思移到雲天之外。

    她騎馬過來後,兩人會心一笑,再次上路。「仙子」沒有押後,僧人沒有怨言。

    到了難行的路段,只能人下馬牽著走,孟贏溪問:「玄奘,你說你一個身無分的出家和尚,怎麼總是被壞人打主意,這都第三次了,他們圖什麼,是馬嗎?」

    「應當是。」

    「誒……你覺得那三個道士是真的還是假扮?」

    「當是真的。」

    「為什麼?」

    「他們自稱飛龍門,說是要找追魂門的人來對付你。」

    「呵呵」孟贏溪笑道:「儘管來好了,我無所懼。不對呀……如果是真道人,那必定不是為財,他們為何要拔刀相向?」她生出疑惑,轉而向唐僧尋求原因。

    玄奘看了看「仙子」沒有回話,道長們喊他淫僧,並要索命,也許就是因為身邊的她,從而認定他是個花和尚,這原因實難啟齒。

    他不吭聲,可表情卻給出了答案,她道:「明白了,是因為我,他們把你當作了敗壞世俗的淫僧。」

    玄奘不置是否,這更證明了推斷。

    要解決此事並不難,於是「夢衍西仙子」苦澀一笑,「玄奘,你見過變臉麼?」

    「沒有」

    她再問:「會害怕麼?」

    唐僧對話題的突然轉換沒有切意,「此術聽說過,可惜沒目睹過。當是有趣,何懼之有?」

    孟贏溪心下生喜,我若是變做老婦人,別人就不可能產生誤會,自己更可大大方方地陪唐僧去取經。

    一陣悅耳的鶯鳴之笑過後,在前引路的「夢衍西仙子」轉臉對人,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面目全非,羅敷已消逝。

    「玄奘,看看我是誰?」

    聲音招呼而至,促使顧自看著腳下行走的人抬頭。

    「啊!」他心驚膽戰地閃視這張飽經風霜的枯臉,最後一絲疑慮也就此消除,徹底相信了她真不是人,「夢衍西,你,你……」

    面對駭然之人,她無辜地苦顏道:「不是說,變臉當是有趣,何懼之有麼?你怎地說話不算話?」

    唐僧大行僧禮自責,「玄奘知錯。」

    當他抬起頭時,火雞了……

    「夢衍西仙子」已然又回到了姑娘狀!其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著,肌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淡粉色的雙唇,嬌艷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她問:「真不怕了?」

    「不怕。」

    「其實沒什麼好怕的,我又沒丑成老妖怪,不過是提前掛了衰老之貌而已。」

    話說著,孟贏溪當面又變回去……她變,對面的人也跟著變,由火雞狀變為了蛤蟆狀!

    她想笑卻又不敢笑,「看你,出家人老打誑語!說不怕還是怕了,要不要我再變回本樣?嗯……」

    「不必不必,習慣就好!」玄奘身體微晃,「夢衍西,你這一改變甚好,應當可解除他人不必要的誤會。」

    「就是,早變早清淨,能免了不少的麻煩。」玉手一引,「咱們繼續走吧。」

    小心走過塌方的亂石路面後,兩人上了馬。

    「等等……下馬,有人來了!」孟贏溪喊著,自己先下來,她又道:「玄奘,你呆著別動,可能又要打架,小心傷了你。來……幫我牽一下馬。」

    「好,你自己千萬要小心。」

    她轉顏向右,靜身候著。

    林葉沙沙作響,出來了,還是白衣道人。這次他們的人數多了一倍,是六個,先前的那三人不在其中。

    人現聲至:「好你個淫僧!念佛須當戒淫慾,可你不但虐孩童、碧玉,連老嫗也不放過……納命來!」

    六個道士繞開位於近處的老婦人,手持追魂棍呵聲直取唐僧而去。

    「南無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玄奘大驚,慌忙勁聲解釋:「道長,誤會了!玄奘乃是西去取經的僧人,出家之人自知芙蓉白面,須知帶肉骷髏,美貌紅妝,不過蒙衣漏廁。夫為道者,如被乾草,火來須避,道人見欲,必當遠之。貧道從未犯過戒律,其中定是有冤屈錯別。」

    可憐孟贏溪,雙方說的話她只隱約聽懂了其中的兩個字,還是唐僧話裡自帶的,那就是——玄奘。

    「咻……」

    道長們統統都要殺唐僧,她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暫時不想發作,便以無法觀見的速度乍然現身於玄奘面前,呈阻攔態勢。

    妖精一般的行事手法豈會露而無用……身後之人頓時安落了心,身前之人霎時崩了眼。

    資歷為長的位尊道士駭然問:「老人家……你,你究竟是人還是妖?為何要庇護這無惡不作的淫僧?」

    「啥語言吶?腔調這麼難懂!」她蹙眉回頭問,「誒,玄奘,他嘰嘰咕咕什麼?」

    玄奘面露難色,「呃……他問你是否妖精?因何要來保護我這個僧人。」

    「哈哈哈……「孟贏溪趣意大笑,「想不到道家也來圖謀你這唐僧肉,玄奘,你告訴他們,我就是上打玉帝下打閻王的妖精,識相的趕快滾開,以免挨揍。」

    她這話有些粗魯,玄奘實難轉述,一時間啞了口。

    道士們聽不懂這冶葉倡條的語言,卻見二人很融合地在交流,自是認為他們是沆瀣一氣,因為自己不是對手,所以互相招呼著速身退去。

    孟贏溪藐視著他們的背影起話,「真乖!知難而退了,省得我出手。」

    玄奘將馬繩遞去給她,騎上馬後搖頭自語:「南無阿彌陀佛,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莫非貧道相貌類似於某個罪大惡極的僧人?唉……罪過罪過。」

    她也翻身上了馬,「有我在,什麼誤會也別怕。哪來這麼多的罪過?走吧。」

    「咯噠……咯噠……」

    「夢衍西仙子」主動領道而行,本萌生了退意的玄奘勉強隨後,這頻繁出現凶險的路途令人不安,尤其是道士們把他喚作淫僧,其辱甚巨。

    才行出不到兩里路,前人就吁馬停下。

    玄奘大為緊張,上前問:「夢衍西,附近又有險情了麼?」

    「沒有沒有。」她笑而用手一指,「你看,那裡有泉水湧出,還有少許的青草,咱們讓馬兒歇息飲食後再走。」

    他展眉道:「原來如此,甚好甚好,還是姑娘想得周到。」

    孟贏溪噗嗤一笑,「看你,怎麼說話來著,有我這麼這麼老的姑娘麼?」

    唐僧恍然,因錯而笑,頷首施僧禮,「哦……玄奘木訥了,你已是換了容貌,當喚尊上才是。」

    她忽然收了,鶯聲燕語逗道:「看你,怎麼說話來著,有我這麼這麼年輕的尊上麼?

    他愣而抬頭,驚見老貌的夢衍西仙子儼然又回歸為了璧人,「啊……這,這……夢衍西,你這般行事叫玄奘該如何是好?」

    「璧人」頓時黃鶯出谷,洋洋盈耳。唐僧知是趣鬧,隨之解愁而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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