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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逆血唐朝——《西域記》8 文 / 魔吟七曲

    「南無阿彌陀佛,玄奘見過飛虹子掌派,這位女施主是夢衍西!」唐僧見此人氣度不凡,很有禮數,便主動先聲代答。

    知道仙子不懂方言,玄奘接著就口為她翻譯道:「夢衍西,這位是崆峒派的掌派飛虹子,他問你是誰?玄奘已經替你作答了。郎」

    「什麼……魔贏溪!」

    唐僧的方言雖然說得很利落,但並非純正,口音的誤聽使得崆峒派的掌派飛虹子禁不住一陣倉皇,倒退了半步,崆峒派眾弟子畢盡武學所能圍攻此人勞而無功他是親眼所見,而她那隨口一出的音殺功力更是在自己之上,眼下雖無人員傷亡,必定是對方心存仁慈,未開殺戒使然。

    飛虹子行禮求證道:「恕在下孤陋寡聞,尊上可是源於先秦的贏溪前輩?開」

    「掌派怎地自落下風?」掌派飛虹子緊張失態的神情叫崆峒派弟子的心裡咯登一下,「魔贏溪是誰?源於先秦……如此說來,這老婦人豈不真是妖精!」

    唐僧此刻也不免心思凌亂,「這飛虹子神色畏懼,很是忌憚夢衍西仙子。先秦距此已有八百餘年的滄桑!難道夢衍西仙子她揚名已久,而貧道竟充耳不聞,可悲懵懂無知?」

    「妖精」別的聽不懂,自己的名字卻是知曉的,她於對方口中聽見數次,已猜出了八-九分意思。

    孟贏溪不管對方能否聽懂,囫圇回道:「沒錯,我就是孟贏溪。崆峒派乃是名門正派,不知貴派因何要三番五次地加害於這位從長安遠道而來,向西域天竺苦行取經的玄奘法師?」

    飛虹子少時行走過中原數年,語言也自然貫通,孟贏溪的回話他字字明理,完全明白,這關於女妖精贏溪的傳說便是其在漂泊學藝時撞聽偶聞的。

    對方承認自己就是魔贏溪,但飛虹子還需深度去確認,其身為掌派,行事必須十分嚴謹,否則自己貽笑大方事小,毀去整個崆峒派的名聲他萬難擔當。

    崆峒派掌派撇棄方言,啟用略微生澀的漢語試探道:「晚輩十分景仰武功與人品俱為無上的贏溪前輩,不過……晚輩聽說贏溪前輩擁有不老之碧顏,還有一把不棄之靈劍。閣下自稱贏溪……可似乎是缺少了令人信服的容貌與物證。」

    孟贏溪聽罷大喜,她終於能與除開唐僧以外的他人正常交流了,並且對方還是個人物。

    於是老妖精玄笑,將錯就錯,堪用師父的名義倚老賣老道:「哎喲我說飛虹子,你這能講人話的崆峒掌派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老身喊停打了,你才取巧鑽空子悠哉出來亮相擺架勢。唉……這場架打得既冤枉又糊塗,無聊透了!」

    飛虹子和唐僧各會其趣意地笑了笑,其餘人聽不懂語言,一律是哈口愣相。

    她繼續道:「飛掌派,有質疑可謂人之常情,為了自明,那老身就露露真容叫諸位詳睹,省得口舌蒼白。」

    話落顏換,老不勘言的婦女乍然突變。

    「啊!」

    崆峒派上下頓時***動,即刻便火雞了!

    眼前這枯朽的老婦人已然粉琢為致的玉顏,並且是徹骨的妖嬈,她美麗得萬分妖孽,絲絲嫵媚,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勾魂懾魄。

    細細辯看,魔贏溪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的臉魅彩流轉,那精緻的柳葉眉彎著,天然描成微笑的角度。皮膚白而泛著透玉色的光芒,似乎像冬天的雪一樣那麼光華皎潔。唇猶如玫瑰一般嬌嫩,像是玫瑰一樣誘惑。

    唐僧再次動容於這位掛有絲絲塵緣,如同煙花般虛無飄渺而又絢爛的仙子,他口中頻頻唸經,自我淨化。

    飛虹子心歎:「她就是贏溪!是天地間最為奇異的女子,她擁有魅惑君王的顏色、剔透光芒的雪膚、迷茫混合的氣質……」

    掌派隨即轉身,以方言發號於眾弟子道:「崆峒派八門眾弟子聽令!速向贏溪前輩請罪,以求她老人家原諒!」

    言畢,他率眾請罪,其以漢語禮道:「贏溪前輩,適才崆峒派上下對尊上多有得罪,還望尊上寬宏大量,釋懷不計前嫌!」

    孟贏溪笑而抬手,「飛掌派快快免禮,諸位道長快快免禮,誤會也是百年修來的緣分,山林有霧,風景才美。」

    「崆峒派萬謝尊上菩提心!」

    「哈哈哈……」

    飛虹子、唐僧與她一起開懷見笑,其他人依舊霧水很重,面相僵硬,直到掌派回首解釋原由後,他們方才驚愕地暗自慶幸了一番,此前好凶險,崆峒派差點就絕跡於江湖。

    玄奘聽了飛虹子對弟子們的言語後是異常的驚詫與恐慌,他原以為夢衍西仙子是女菩薩,不會殺生殺戮,不承想,如此美麗的她竟然恰恰相反,曾經一夜就斃殺了了千人,血流成河,屍體堆積如山,簡直是殺人如麻的妖邪,是妖精,是與佛法背道而馳的女魔頭!

    唐僧的笑臉沉淪了,已然悄悄黑去。

    他心念道:「南無阿彌陀佛,戒為無上菩提本,應當具足持淨戒。唵,修哆唎,修哆唎,修摩唎,修摩唎,薩婆訶……」

    孟贏溪聽得前方甚遠的林中有人在活動著離去,她依此判斷該人定非崆峒派道士,於是留言道:「老身去去便來!」

    「嗚……嗚……」

    妖風幻起,從飛虹子的上方揚風,從崆峒派眾道士的頭頂掠過,風捲衣抖,林木沙沙作響,道起滾滾灰塵。

    驚駭之下,贏溪前輩已是轉眼不見。

    眾人面面相

    相覷,完全不知她是如何離去的,要去做什麼?

    孟贏溪飛身過去,當即就尋見鬼祟逃竄之人,她美目乍圓,五味俱出,心道:「難怪誤會深不可解,原來如此!」

    離奇的風聲逐漸衰弱,音未竭盡,忽然又大作。

    「嗚……嗚……」

    一陣昏天黑地的飛沙走石之後,迷離的眾眼見到贏溪前輩忽然閃現,她回來了,還是原來的位置。不過,其手裡卻多了一樣東西——人!

    確實是人,是一個相貌與玄奘有九分相似,幾可與其相稱孿生兄弟的和尚!

    玄奘大驚,這個僧人怎會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他霎時間徹明瞭先前落於自身的諸般凶險。

    崆峒派的道士們斗眼打量了這兩個容貌極其相似的僧人,恍然頓覺自己真是辯錯了人,若非贏溪前輩幾次加以阻止,已是鑄下濫殺無辜的大錯,他們愧疚加惱怒地暴喊:「好個淫僧,終於逮到你了,納命來!」

    見道長們蜂起湧動,「贏溪前輩」應景順手將此被震封了經脈之人拋了過去。

    慈悲為懷的玄奘觀見崆峒派上下人人殺氣四溢,他剛剛將口微張,連半聲都還未發出,惡跡斑斑的淫僧便已血濺三尺,身首異處。

    「習惡眾生,從纖毫間,便至無量。臨命終日,得聞一佛名、一菩薩名、一辟支佛名,不問有罪無罪,悉得解脫。」

    唐僧的面色由煞黑轉煞白,無奈地席地盤腿打坐,隨即唸經超度亡靈: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阿彌唎哆,毗迦蘭多,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訶……」

    飛虹子壓抑不住激動,近身於她大禮道:「蒼天有眼,尊上身披萬福,好在贏溪前輩幾次出手化解誤會,眼下更是運使神功揪出了這冤頭債主的孽障,我崆峒派險些就錯手傷及無辜,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妖精」不受尊奉地笑道:「功在玄奘法師,是他的虔誠取經之心讓佛主顯靈了。」

    抓到了罪魁禍首,孟贏溪本來挺高興,結果掃眼過去,卻看見唐僧滿臉烏雲地在閉目唸經,一時落了興致。

    她心下歎道:「唉……唐僧果然不堪見殺戮,這為他洗去冤屈的莫大喜事竟也抵不過犯殺戒所帶來的傷懷。」

    玄奘一直在凝神叨著超度經,旁人在說什麼做什麼都視若無存。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掌派率領著崆峒派眾道士草草言別幾句就匆忙離開了,走時他們還拎去了淫僧的屍首,目的是要給周圍受害的百姓一個交代,也是給其他欲行效仿的惡人以震懾。

    表相上,飛虹子雖然非常景仰「贏溪前輩」,其實他根本不敢與之深交。

    在崆峒派掌派所了知的傳聞中,此妖喜怒無常,翻臉如翻手,敵友易位只是眨眼間的事,所以他口尊是口尊,心下卻是生出無比懼怕,如此厲害的妖精,要是哪句話考慮不周得罪了她,後果不堪設想。走……是當務之急的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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