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0:並非動情只是動怒 文 / 奶昔慕絲
一身如水青衣,**在氤氳的燈火之間,若孤似影,顯得那麼不真實。
連城絕瞇起眼眸,靜靜地凝視著她。
她好似在思索什麼,一個動作僵立,出了神,久久未動。
他走近,她好似回過神來,回眸看他,「你遲到了。妲」
她的臉上儘管遮著一層紗,那美麗地眼瞳,若隱若現地輪廓,卻依然讓閱女無數的他小小地驚艷了一下,噙唇一笑,「佳人有約,本王怎麼也得好好梳洗一番不是?」
「進去吧!」她朝他比了下下巴,連城絕移眉,看一眼那招牌,倚紅樓。
「不是還有兩日才到約定,幹什麼現在就要本王出來?」
連城絕說著,伸手攬住她的肩,她的後脊僵了那麼一瞬,卻並沒有立即甩開他窀。
「你不說話,那本王就猜猜看。」
連城絕的手下意識地攬得更緊,最後圈上了她的腰肢,「你的容顏其實你一直很忌諱,上次還說本王是覬覦你的容貌。可今日,你卻主動約本王出來,甚至還頂著這張美麗的臉……」
「前些天見了本王你還又踢又打,很抗拒本王碰觸,今日本王攬你,你也沒拒絕。」
腳步不變,聲音卻是一沉,「有事求我,對不對?還特意有心,選在了倚紅樓,打算再續你我上次的緣分?」
這女人,想來是改變了什麼主意,不然不會再這幾天的時間內,態度大變。
「給你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墨尋抬眸白了他一眼,「不過七皇子還是猜錯了。我來不是有事要求你,只是來同意你的提議。」
「提議,什麼提議?」連城絕挑眉,看她。
「當初七皇子不是說,願用皇位換我麼?」墨尋耐著性子提醒他。
「是嗎?」
裝什麼迷糊!墨尋暗咒,反正來都來了,也懶得跟他再廢話,「同意不同意,給個痛快話。別像個娘們兒似的!」
她瞬間板起的臉,讓他心情一下更好,伸出長臂把她整個人圈住,「他讓你來的?」
聽他驀地提起連城裔,墨尋眉心微蹙,神色黯了黯,「他如果知道我和你在一塊兒,一定會把我殺了。」
他輕叱,唇抵在她的耳邊,聲音輕輕,「他敢殺你,本王就把他宰了……然後,本王再給你殉葬。」
墨尋不理他的瘋言瘋語,偏頭避開他的親密,「連城絕,老娘沒工夫和你墨跡,成是不成?」
之前威脅她跟他一起離開,怎麼現在她稍一點頭,他倒開始拿喬了!哼,這男人,給他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
「嗯……」
連城絕抵拳,思索了一瞬忽然道,「今天月色不錯,陪本王去個地方,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
穆王府裡沒有找到墨錦歡,七王府中同樣不見連城絕。
暗衛只說兩人最後出現是在倚紅樓,他去搜過,那地方也不見人影。
居然能把他的暗衛都甩掉了,連城絕這輕功看來又進了一階。
一想到這男人能將她擄走不見,兩人必是有了親密舉動,心頭怒意便不受控制地往上湧——
蠢女人,不要給他再看到!
問了墨尋的手下,都只說她不知。
「她與連城絕究竟有什麼約定?」連城裔的質問讓不白幾人微愣。
倒是綠梧忽然想起了什麼,「幾天前,王妃好像與我說過。城郊外的桂花林,她原本是打算讓我拿著玄女劍去找七王爺的,好像是說和雪貂有關……可是,我記得當時說是七日之約,還有兩日才對。而且,玄女劍也在我這兒呢……」
玄女劍?
連城裔暗瞥,想起那把裝飾十分***包的匕首……
「爺,暗衛跟蹤七王爺的手下,見他送了不少的酒去長瀾宮……」殷時急急來報。
長瀾宮?
那地方是在連綿起伏地屋宇中最高的一座宮殿,整個皇宮最高的地方,是供奉皇室列祖排位的地方,怎麼會有人去那裡?
連城裔眉心擰得深深,竟然還有酒!
眼悌到天邊,唇角露出一絲薄笑——那地方,可是個賞星看月的好地方!
墨錦歡,若真是如此,本王鐵定……掐死你!
離去的身影一頓,連城裔緩緩伸手,「東西給本王。」
綠桐臉色微變,意識到他所說的東西是玄女劍……
只恨不得把這張嘴用針縫上,讓你多話!
不白與不黑也是微愣——
綠桐猶豫瞬息,將那匕首找出,恭謹遞上去,卻被不黑冷硬攔下,「穆王爺,東西是王妃的……」
「連她都是本王的!」
連城裔聲音冷諷,匕首落手的瞬間,一個掌風掃出,不黑的身子已被他拂倒在地。
不白忙地上前將他扶起,沉道,「王爺恕罪。」
抬眸間,他的人影已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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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不黑的嘴角溢出絲絲血跡,不白急給他號脈,神色微悸。
方才並未察覺連城裔有絲毫得內力運行,只那輕輕一掌,已將不黑打成了重傷——不黑自小習武,內力雄厚,可想而知連城裔的功力有多強。
換而言之,他方纔的怒意有多重,便不難想像!
「不黑,我知道在你心裡,只把王妃一個人當主子,但你想過沒有?王妃之所以是王妃,就是因為她嫁給了穆王。」
綠桐看他臉色不佳,雖有不忍,卻還是與他道,「你把王妃當主子,那穆王自然也就是你的主子,你這樣與他明著頂撞,只會讓他覺得王妃的人不知禮數,反而低看了王妃!說不定還會影響他二人之間的關係……」
不黑撫著胸口,神色木怔,未作言語。
不白朝綠桐搖了搖頭,綠桐也有些無奈地噤了聲。
……
「我都說我不能喝了,你個王八蛋居然還要灌我!」
如果不是理智告訴她,這裡是皇宮,她現在和連城絕在廝混,墨尋這一嗓子鐵定吼得整支御林軍都會趕來抓刺客——
連城絕仰著頭看天,又是一口酒灌進嘴巴,「你就不能女人一點麼?喝個酒就哭哭啼啼的,沒勁。」
話是這樣說,手卻還是攬著她,蹭過來吃她的豆腐。
被墨尋一把給推了開,「連城絕,我告訴你。老娘現在還是他的女人,你最好給我放老實點!」
「呵,是嗎?女人?」
連城絕不以為意地悌眉打量她,眼間薄薄地譏諷轉而變成輕佻,「不過,本王還就喜歡你這欲迎還拒的小模樣!」
墨尋被他以這樣一張臉,直勾勾地盯得渾身不自在,灼熱地雙眸就只感覺又有液體不受控制地往下湧……
他的臉忽然湊到眼前,與她只有一兩公分地距離,二人能聞到彼此間呼吸的酒氣。
連城裔……
她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地劃著。
炙熱、悲慟,她的眼神在他的眉宇間停駐,太過留戀。
這種不一樣的視線讓連城絕的臉色立即一變——
他撤回身去,面上沉冷。
淚盈於睫,墨尋仰起著頭哈氣,「真他娘的帥,帥得都不是一個品種……」
說著,又往嘴裡灌了一口酒,被嗆得兩眼發熱,在那裡咳嗽個不停——
連城絕的頭驀地又伸過來,堵在她的唇上,力道十分大,墨尋木木,只感覺著那嗆在眼眶裡的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順著唇角,滑到了的嘴邊——
然後被他嫌棄地推開,嘴裡直嚷著,「髒死了!」
墨尋咂嘴,對他的反應很是鄙夷。
髒還親,誰讓你親了!
她忽然皺眉,單手握著酒罈,輕聲叱他,「我說,你的技術還真爛哎!連城裔可比你強多了……」
這男人長得與連城裔無差,可為什麼吻上來的時候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閉眼,神思不由自主地飄忽,那男人吻她是什麼感覺來著……
「別拿他和本王比!」
連城絕凜怒,有些惡聲惡氣地朝他吼,「本王是他能比的嗎?本王的女人哪個不比他的漂亮,哪個不比他的溫柔,本王比他強百倍千倍不止!」
「是是是。」
墨尋連連點頭,安撫他突然炸起的毛,「你多厲害,你有萬女窟……他只有一個……」
她眨動眼睫,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簌簌地往下落。濕了臉頰,濕了衣襟。
連城絕的眉心擰得緊緊,有些嫌惡這個樣子的她。他最討厭女人哭了……
她忽然一抹臉,蹙著眉頭,直朝他吼,「連城絕我問你,你當初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那個混蛋的床上?難道我就那麼不堪嗎?你現在幹什麼又回來想要換我?你他媽的,以貌取人的傢伙!」
明明是一張妖嬈媚態的臉,偏偏出口成髒,他媽的、混蛋、老娘,粗俗至極!臉也被她皺成窘迫鬱悶相,淒淒艾艾地望著他,就好像他真是個十惡不赦地罪人——
連城絕蠕了下唇,看著這樣的她,忽然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現在直勾勾地盯著我,又是幾個意思?喜歡老娘啊?」
墨尋忽然笑起來,指著他,笑得歡快,「後悔了吧?沒想到老娘也這麼漂亮,這麼多姿多彩,這麼……美不勝收,是不是?」
這成語水平,爛得讓人不忍細聽,連城絕唇邊現出細微地笑意,伸手想要攬她,卻被她倏地躲了開,「別碰我,你個混蛋!」
她的聲音尖細,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連城絕盯著自己空騰在半空中的手看了一會兒,聲音輕輕,眼神略空,「是啊,沒想到……」
沒想到你真實的容貌是這樣,沒想到你真實的性子是這樣,沒想到我尋了多年的人,竟就在我的眼皮之下,竟被我親手推開,還送去了別人懷裡……
墨尋笑著笑著,忽然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子,怒顫顫地道,「全他媽都是以貌取人的傢伙!老娘才不稀罕這副面孔,老娘就是老娘,你們一個個的誰愛喜歡誰就去喜
喜歡誰,以後都別來煩老娘!老娘沒心情陪你們玩,老娘玩不起!」
說到最後,似是有些激動,她抬手摔了酒罈子,瓷器的碎裂聲響在這寂靜的星空下,格外刺耳——
她抱著頭,低低地開始哭,像是難受,又像是委屈。
他知道她是醉了,起身環著她的肩,用披風將她緊緊裹著,「我知道,我知道。」
一連兩聲,有些生啞。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今天十三,本王帶你來賞星;明日十四,後天十五,剛好是我們約定的時間,我帶你去觀月台看月亮,聽說每逢月圓,那兒的月亮也是最美的……」
十五?
墨尋咬唇,感受著臉上的濕澀鹹意。
這麼快就十五了麼?
眨眼,連綿起伏地屋宇下,一個黑色人影立在那裡,孤寂冷傲。
她的心,一下好疼……
耳邊是他簌簌的諾聲,「你要記得與我的約定,他登基之日,你就是我的。」
她點頭,一笑,「好啊!你記得就好。」
「誰在那裡?」
連城絕此時才意識到有人靠近,立即警覺。
「誰知道,鬼鬼祟祟的,絕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墨尋悻悻,推開他,蹲坐在地上,垂下眸……
視線落在自己的腳上。
盯著靠近地人,連城絕眼底狠冷,欲出手的剎那,有纖藍色的東西從他眼前飛過,直朝連城裔擲去——
不偏不巧,打在他的肩上。
物體落在瓦片上,連城絕才看清是她的一隻繡鞋。
連城裔飛來地身子便生生地定在那裡,她剛那一下力道雖然不大,但是胸前卻悶悶地疼。
墨尋的笑聲響徹在整個長瀾宮的房頂上,歡快如玉珠落盤一樣清脆動聽。
連城絕也笑,連城裔卻不動聲色,將那只繡鞋撿了起來,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他步履緩慢,一步一步踩得瓦礫咯咯直響,越走越近,墨尋的笑聲卡頓在喉嚨裡,胸腔裡忽然有些空……
倉惶地,下意識後退。
「啊!」
痛嘶聲使酒意一下褪去,垂眸看去——
是那只沒了繡鞋保護的腳,踩在了碎瓷片上。
殷紅血跡將雪白的襪子一下染透。
……
「放開我!連城裔,放開!我要你放開,聽到沒有?!」沒看到她的腳還在流血嗎?混蛋!
墨尋對著他一路捶打,自覺用了很大的力氣,手臂都疼麻掉了,可他卻恍然不覺,一路神色僵冷,將她扛回房。
門被他用腳踹開,再踹合上。
而她被他直接扔到榻上,動作粗暴,毫不吝嗇自己的力氣。
墨尋的頭一下磕到床幃,痛得呲牙咧嘴,忍不住爆起了粗,「靠,就不能溫柔一點!」
她好歹也是一如花似玉大美人,怎麼經得起他這麼折騰?
他摁著她的喉嚨,聲音啞得嘶戾,「墨錦歡,在找到你之前……本王只是想將你掐死!不過現在,本王改變主意了。」
他眼底的怒意猶如平靜之後襲來的暴風狂驟,墨尋心裡咯登一跳,被他扼著的喉嚨那裡的脈搏,也是一下狂跳。
滿滿凜著地胸腔裡,有什麼就要被他的眼神穿透——
墨尋還未來得及搖頭,只聽「哧」得一聲刺耳——
是他撕開了她的衣裙!
「不要!」
身上一涼,墨尋下意識地捂著胸前的暴露,慌張地想要往後躲。
「你不是一直想要?幾次勾/引本王不成,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別人?現在又在本王面前裝什麼純?!」他的聲音涼透,眼底地陰鷙欲將她吞噬,手上動作更是冷硬利落——
他壓覆在她身上的剎那,墨尋才惶惶驚覺,這次連城裔不是鬧著玩……
卻也並非動了情,只是動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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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下一章以「第二天清晨」開頭,你們會不會噴我……哈哈,開個玩笑。
這兩天要陪兒子,更新不定時,妞們見諒啊~~會盡量早更╭(╯3╰)╮麼麼
謝謝雲慕星辰送的荷包~我存了會立馬加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