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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誤會 文 / 靜沉舟

    期末考試的到來比想像中快,從教室的佈置到時間的安排統一按照高考的標準。提前兩天學生們就開始乒乒乓乓地搬桌子、打掃衛生。書籍也在一點點往家裡或是學生宿舍運。

    「夏靜語!你的書真是慘不忍睹啊!嘖,嘖,嘖!」李羽辰桌子他自己的桌子上,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嫌棄地看著夏靜語那坨夾雜著試卷和草稿紙的「亂葬崗」,搖了搖頭繼續說,「你看看,我們家珊女神的書,疊得多麼的整齊乾淨,夕陽照在上面,輕輕地披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啊!真讓人陶醉!再看看你的,哎呦!我的眼睛!」

    夏靜語認真地看了看自己的書說:「是挺慘的!」李羽辰不敢相信地望著夏靜語,她就這麼乖乖承認了?夏靜語瞅著李羽辰,又補了一句:「差點都有你的臉慘了,實在是太慘太慘了!」

    「夏靜語!」米雪兒突然拍了一下夏靜語的背。

    夏靜語扭過頭,疑惑地看著她:「雪兒?」

    「你不准欺負她!」李羽辰從他的桌子上跳下來,仰著頭,伸著長長的脖子,斜盯著米雪兒,「只有我可以欺負她!」

    這不是?這難道是?對的,這語氣這動作,拽翻天的神情,像極了《一起來看『雷陣雨』》中腳踏「阿迪王」祥雲的上官瑞謙。這種霸道總裁的低劣戲碼,出現在這麼一張坑坑窪窪的臉上,簡直是慘不忍睹!

    夏靜語心裡這樣想著,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來。

    「哎喲喂!不是吧!」米雪兒興奮起來,「我要告訴珊珊,珊珊!」

    一提起池珊珊,李羽辰臉上自然而然地浮現出自豪與幸福,夏靜語腦海也開始自動播放著《生化危機之花癡是怎麼煉成的》。

    「我們池珊珊是用來保護的!」然後,他用他那不屑的吊睛大白眼瞟著偷笑著的夏靜語,「而你,是拿來欺負的!哈哈哈!」

    夏靜語收了笑,對著他桌上那疊書,一招「排山倒海」,李羽辰本來靠在桌子旁邊,書猛地壓過來,他便和著書一起被推倒在地。

    「到底是誰欺負誰呀!哈哈哈,簡直是傻得不行不行的了!」夏靜語打完掌,滿意地拍拍手,「別以為你看了幾天雷劇,你就會放電了,不知道這是個看臉的時代啊!」

    米雪兒呵呵地笑起來,豎起兩隻手的大拇指放到粉嘟嘟的臉旁:「靜語最棒!」

    「哦,對了,人家是過來找你要筆記的。太討厭了,人家都坐到七排去了,一上課就睡著了。」米雪兒嘟起蜜桃色的水潤唇。

    「哎呀,好了,別人家人家的了!」夏靜語把手插兜,「上廁所去不去?」

    米雪兒挽起夏靜語,甜甜一笑:「好呀!」

    夏靜語和米雪兒上完廁所回來,快走到4班時,夏靜語看到後門出現兩個身影——冰清和尹浩。

    尹浩正蹲在地上為他的冰清女王陛下繫鞋帶,仔仔細細,認認真真。

    夕陽從走廊裡照進來,把他們倆籠罩在安靜的不被人打擾的世界,空氣慢慢的流淌,沒有帶起一絲風。

    夏靜語把食指放到米雪兒的嘴唇上,示意她不要發出聲響,她們倆就幻想著自己是空氣,輕輕地靜悄悄地從他們旁邊飄過。

    「金魚!金魚!金魚!」

    曾良帶著一陣風,叫嚷著連環奪命呼朝他們奔了過來。走到冰清和尹浩處,把他們分開,跺著腳說:「哎呀!你們擋著我路啦!討厭!」

    「金魚!金魚!金魚!」他衝過他們,跑到了夏靜語和米雪兒跟前。

    夏靜語張大著五官,心理暗自替尹浩哭泣道:完了!完了!冰清肯定以為我是故意在搞破壞!尹浩,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曾良那夕陽下的奔跑!你要是被你的女王陛下給分屍了,你化成厲鬼也只能找曾良,就是這位少女。你放心,我逢年過節還是會和「尾巴部落」的成員一起去給你上香的……

    冰清凌冽的目光一掃,夏靜語的五官就收了回來,連帶著凌亂的思緒一起收了回來,夏靜語只得對著冰清尷尬的笑了笑。這一笑不要緊,冰清立馬就怒了,她一腳把尹浩踹開,衝著尹浩大喊:「尹浩!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滾開!」

    尹浩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追著冰清就跑了出去,邊跑邊叫:「陛下,您怎麼了?陛下,我錯了!」

    夏靜語看著他們走遠了,回過頭朝曾良吼道:「你怎麼回事啊!看不出大家都靜悄悄的嗎?瞎嚷嚷什麼啊!這下冰清誤會了吧!」

    曾良撇起嘴,低下頭,委屈地看著自己交叉著的白皙的蘭花指,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徐徐他才冒出來一句話:「人家專門來找你……」說著說著就越發委屈了。

    夏靜語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下來,對著米雪兒說:「那雪兒你先回去吧,筆記就是桌上那本藍色的。」

    這段時間,夏靜語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曾良和唐洛換了位置,也不怎麼和她講話了,老一個人默默地把頭埋進書堆的角落。起初,夏靜語以為他是因為網吧的那件事有了心理潔癖,又考慮到唐洛的原因也不好意思問他,加上這幾天學業重,就乾脆把這事放在了一邊。

    「怎麼了你?」

    「哼!」曾良跺了一下腳,憤憤不平地說:「哼!有個人不讓我和你說話,我偏要說!我就是要給你說話!哼!」

    夏靜語聽得一頭霧水:「什麼鬼啊?」

    「他們有3個人,我只有一個

    人,他把我堵在停車棚那裡,惡狠狠地對我說:『你最近好像和夏靜語走得聽見啊!我喜歡她,我不准你和她講話!』」曾良越說越委屈,「把我心肝都嚇碎了!他們怎麼這樣,好可怕!」

    夏靜語一股火氣翻騰上來,對著教室的方向罵到:「有毛病呀!關他什麼事呀!憑什麼干涉我的事!」

    曾良拉住夏靜語的胳膊:「金魚,我不管,我就和你說話了!」

    「哎呀!好啦!別拉拉扯扯的!這事有夠無聊的!你理他做什麼?你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唄,管別人什麼事。他是我老爸,還是你男朋友啊!」夏靜語一掌拍向走廊上的鈦合金欄杆,「彭」地一聲,她盯著曾良,「下次他再找你,你來找我!」

    曾良高興起來,快樂地點點頭。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笑嘻嘻地問靜語:「對了,上次你爸爸有說我怎麼樣嗎?有誇我好看嗎?是不是誤會我們什麼了?」

    夏靜語想了想,想起爸爸說的少女心,哈哈笑起來:「是你誤會了吧!少女!」

    雖然曾良一直沒說那個人是誰,但夏靜語卻肯定地知道那就是唐洛,不然也沒別人了啊。

    從此,沒感覺變成了不喜歡。

    很久之後,夏靜語才知道,那只是一個誤會。

    有些誤會一旦產生,必然將劃下永遠的鴻溝。即使某年某月誤會解除,時間也早已讓一切面目全非。

    我們都曾固執地認為,那些誤會便是全部的真相。

    紙飛機輕輕拂過綠葉,以最美好也是最蒼涼的姿態,定格在了樹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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