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看不見風景的房間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文 / 約耳

    陳牧睡了一覺,醒過來把帽子掀了,程冬才看清這個人的臉。

    如果不是他太過瘦削,面色不好,那會是張十分適合出現在銀幕上的臉。

    陳牧揚起手拍了拍,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他雖然還是瞇著眼睛像是沒睡夠,卻相當迅速地進入到工作狀態。劇組的演員還沒有招全,舞蹈演員倒是齊了,這在音樂劇種也是相當重要的本部分,所以在配樂都沒有全部完成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排練。

    今天一批剛剛租到的音樂設備到場,音樂組便是來試這套設備的,包括一些需要現場表演的樂器。

    舞蹈演員已經靠播放器排演頗久,今天才第一次與現場演奏配合。陳牧剛剛給演員講完戲,邱余歡就自己拿了雙鼓槌在手上顛了顛,走到舞台邊那面基諾族的太陽鼓前,試敲了幾下。

    鼓聲密集渾厚,別說那幫舞蹈演員,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渾身關節好似被那鼓點密密敲打一遍,蠢蠢欲動。

    陳牧笑了一下:「上台!」

    程冬終於有機會看到了一次較為完整的排練。

    《斑馬》的主題是自我認知。

    斑馬的斑紋到底是白底黑紋還是黑底白紋,一直是上至生物學家,下至《動物世界》前無聊的觀眾們一直樂於爭論的問題,而由此推深,諸如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類已經成為哲學範疇的問題,讓世人搞不清先後,弄不懂主次,甚至無法瞭解自身。

    音樂劇的主演便是一隻擬人態的斑馬,三年前周昱的表演讓他成功出道,而眼下的《斑馬》,仍舊沒有選定它的那位「斑馬」。從程冬第一天加入劇組至今,主演們的試鏡一直沒有結束。

    眼前的表演精彩絕倫,無論是配樂還是已經練過月餘的舞蹈,但是它仍舊缺一個主心骨,那個用歌喉講述故事的主演,那匹一直掙扎在自我認知中的斑馬。

    程冬在猛敲耳膜的鼓點中,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他看過二十七遍初版《斑馬》,他反覆咀嚼過周昱的角色,甚至他為什麼會被邱余歡選中加入劇組,便是因為他的身上,有適合這部劇的地方。

    程冬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他知道,邱余歡需要他的加入,邱余歡讓他選擇是跟組進山還是留下來錄製專輯,便是想要他選前者。

    他看向台上奮力錘煉牛皮鼓面的師父,又將目光轉向在台下亢奮地來回走動的陳牧。

    邱余歡需要他,但陳牧呢?他希望陳牧也需要他。

    他希望《斑馬》需要他。

    劇組一直在劇院待到十二點關門,程冬給邱余歡拿毛巾遞水,等師父跟崔忠世激烈討論完畢後,他對邱余歡說:「師父,我想跟您走。」

    邱余歡仰頭看他,這人high了一晚,神采飛揚,抬手便給了程冬腦袋一巴掌。

    程冬被打得有點懵,就聽邱余歡對陳牧喊:「小陳,你過來,我要給你好好介紹一下我徒弟。」

    他摸著頭看陳牧懶洋洋地走過來,這個年輕導演似乎只有在工作當中有精神,其他時候都不清醒。

    「前輩你又有什麼餿點子了。」

    邱余歡站起來,繞到座椅後頭,摟著程冬對陳牧說:「這小子剛出道,有能力,在錄自己的首專,但是我跟老崔下月要進山,我問他選哪邊,他不要專輯了,說要跟我走!」

    他那滿面炫耀的表情也讓陳牧來了興趣,便好好打量了一遍程冬。

    沒看出什麼來,有點靦腆的一個小伙子。

    他臉上的不以為意也寫得明顯,邱余歡猛拍他的肩膀:「你等著小陳!我帶他進一趟山,兩個月後回來,我肯定能給你想要的!」

    「前輩。」陳牧被他拍得矮下身去,聽他這麼講,也只好點頭,:「行行行,你快去快回,要真讓我等倆月,還排什麼呢。」

    「你等著!」邱余歡直接拿手指指著他鼻子,卻也說不出更多來,又高聲重複一遍,「你等著!」

    程冬不大聽得懂他們說什麼,劇場的清潔工也來催了,大夥兒便紛紛收工。

    程冬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一點,電梯門一打開,蛋黃就來撲他,等他進屋後將柴犬揉乖了,才發現原殷之臉上架著眼鏡,手裡有本看不懂名字的書,竟然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姿勢彆扭,毫無形象,身上的絲綢睡袍開了大半,露出胸膛和腹肌。

    程冬不知怎的,放輕步子走過去,在沙發面前蹲下來,雙手扶在沙發邊,靜靜看原殷之的臉。蛋黃也蹬蹬蹬地跑過來,蹲在程冬旁邊,有樣學樣地去看原殷之。

    原殷之在兩道詭異的目光下打了個冷顫,轉醒過來,面前一人一狗,正盯著自己,兩隻臉上的表情都很傻,他立刻皺起眉,撐住沙發直起身來:「你們幹什麼?」

    「嗚——」蛋黃歪歪頭。

    程冬回過神來,摸了摸後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大概是覺得原殷之戴眼鏡的模樣稀奇吧。

    「怎麼那麼晚回來。」原殷之將書丟到一邊,伸手拉了程冬就抱在懷裡,程冬還是有點彆扭,忍住沒躲,甚至下意識地感受了一下原殷之腿間有沒有異常,幸好那裡很安靜。

    「噢,今天試新設備,試得有點晚。」

    原殷之把臉埋進程冬肩窩,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又有點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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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程冬嚥了下口水,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問:「你在等我嗎?」

    原殷之半天沒說話,程冬以為這人又不高興了,大概這問題也有些無聊,就想起身,他一動,原殷之就醒了:「嗯,你剛剛說什麼?」

    「你是在等我回來嗎?」

    「是啊。」

    原殷之回答得非常自然,一點兒勉強或者冷嘲熱諷都沒有。

    程冬轉過點身去,笨拙地開口:「辛苦你了啊。」

    原殷之笑起來:「有什麼辛苦的。」他把手從程冬的褲腰悄無聲息地伸進去,「我肚子餓,等宵夜來啊。」

    程冬再次胯|間一涼,他今天穿的這條運動褲有點兒舊,褲腰松得很,被原殷之輕而易舉得手,萬萬沒想到,這回先硬起來的竟然是自己。

    蛋黃本來在旁邊想跟兩人玩,但它一搭上程冬的腿就被原殷之瞪,程冬也一直軟弱無力地想揮開他,蛋黃有點生氣,就跑到陽台上跟皮蛋玩兒去了。

    蛋黃一走,程冬就鬆了口氣,神經不緊繃了反而順其自然,往後靠到了原殷之的身上。

    原殷之一邊用嘴唇熨著他的頸肩,一邊煽情地活動手指,他的掌心偏冷,卻也被程冬熾熱的那根弄熱了。

    程冬感覺到原殷之用食指輕輕抹過頭部,將液體抹滿了柱身,動得更加滑膩更加肆無忌憚,他沒有撐太久,今天本來就累,便洩在了原殷之手上。

    他往後仰頭靠在原殷之肩膀,瞥見原殷之抽紙巾擦了手,然後便去脫程冬的褲子。

    程冬動了兩下,不是十分配合,他還是有點怕。他只跟原殷之做過一次,進去的時候確實疼,就算後面有快感,也感覺有點兒怪。畢竟過去近十年都是對著妹子擼,認知裡一直覺得自己是進入的那方,眼下卻要被人插。

    第一次他是被原殷之逼的,並且最後的體驗也算不上好,現在他認為跟原殷之的關係用不上脅迫,便頗不願意,但偏偏他特別能領情,又猶豫著是不是該回報一下對方。

    原殷之扒了程冬的褲子,伸手在對方緊實彈性的臀部上揉捏,越發想要發洩,但他也覺出程冬彆扭,手指往那裡探了幾次,對方都緊緊夾著,都有些好笑了。

    他本來便有些睏意,被程冬突然挑起興致而已,做擴張太麻煩,又斷不能就這麼進去,這時候就貼著程冬的耳邊輕聲說:「今天不進去,你幫我夾一夾,嗯?不是夾挺緊的嗎?」一邊去掰程冬的腿根。

    程冬沒聽明白他的話,直到原殷之挺進他的臀縫和腿根之間,又用兩邊膝蓋敲他的腿,示意他併攏,他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被動照做後,原殷之就頂|弄起來,這姿勢比讓原殷之進入他還羞恥難堪。程冬忍不住抬胳膊遮住自己的臉,覺得腿間火熱,穴|口也被摩擦得有些詭異地發癢,他根本無力坐直,漸漸就歪到一邊去,原殷之乾脆將他按倒在沙發上,又將他的腰撥起來,用後入式填進他的腿根。

    程冬竟然被這虛擬又實在的撞擊又弄硬了,在原殷之手上跟原殷之同時洩出。

    原殷之吃飽喝足,滿臉貓一樣的饜飽,就差舔爪子了。他把只穿了t恤的程冬抱在懷裡,雖然昏昏欲睡,但還是想跟程冬說話,便有一搭沒一搭地問程冬的工作。

    「對了。」程冬靠在身上,手足無力,聲音也小,「下個月我要跟師父去西南山區,做配樂取材,可能要去兩個月。」

    程冬覺得原殷之躺起來怪舒服的,一根手指都懶得動,就要睡過去了,卻突然被原殷之冷冷的聲音驚醒。

    「誰准你走的。」

    他抬起頭,原殷之也正垂下眼看他,目光毫無溫度,就算架著眼鏡,那雙眼睛卻也無法被修飾得溫和了。

    方纔還火熱如燒紅的碳一般的身體,被兜頭澆了冷水,溫差之巨大,那冒白煙的熄碳卻是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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