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呼吸你的呼吸 文 / 短頭髮的卷卷
天剛有點濛濛亮;那是一種美妙蒼茫的時刻。一切都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還散佈著幾顆星星。光影有了千變萬化,射下百道光柱。
府裡的樹木都低垂著頭,柔順的接受著晨光地淋浴,彷彿在等待著蕭澈的到來;嫩草從枯黃的一片中透出幾分幽幽的綠意。
「王爺,你回來啦!哎呀!蘇葵你也回來了啊?」秋欣正在掃地看見王爺帶著一個清秀的小伙回來甚為欣喜,仔細一打量才發現是蘇葵,本以為這一入宮門深似海,自己哀歎再也見不到像蘇葵那樣善良溫和的人了。
「本王要沐浴更衣。」蕭澈的手臂上還綁著蘇葵灰衣上的布條,絳紫色的衣服已經被血染成了濃重的黑色,散發著陣陣臭味。
他有潔癖,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蘇葵默默轉身淡淡地對秋欣說,「走,一起打水去。」
剛轉身纖細的手臂不料被一大手抓住。
「你不用去,留下……」他的語氣不容反抗,她想了想,啊?留下要幹嘛啊?不知不覺任由他牽著來到了尚澈
蘇葵發現尚澈軒內竟然有那麼大一個浴池,擔心的卻是,這打水打到猴年馬月啊?
可喜的是已經放滿了熱水。
蘇葵扶他坐下,為他解下綁帶,脫下外衣露出了白皙結實的胸膛和手臂。
蕭澈毫不避諱脫了一絲不掛便泡進了浴池。
蘇葵嚥了口口水,乾笑了幾聲,「你該不會又要我伺候你洗澡吧……」
「上藥。」
「你這臉和皮膚怎麼都生得跟女人似的。」蘇葵撅起嘴略微嫉妒地說道,他真的是能配得上宇國戰神稱號的男人嘛?!
「我還真沒仔細瞧過女人的皮膚,不如你下來跟我一起洗啊?」蕭澈說完一把拉下蘇葵,她從小不習水性而且溺過水特別害怕滿滿的水。
「澈!澈……救咕嚕……咕嚕我!」蘇葵開始還在浴池裡撲騰了幾下,纖細的皓腕被一把抓了起來後,才發現這浴池的水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深,黎發浸濕在水中散了一片,灰色衣濕了隱約露出漂亮的鎖骨。
「哈哈哈……蠢女人!這麼點水你也怕?」蕭澈放聲大笑,一想起蘇葵剛才在水裡拚命撲騰的樣子就像笑。
蘇葵不悅用手甩了一臉水過去,「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不會游泳嘛,你小時候溺個水試試看啊!」
此時蕭澈才發現蘇葵的眼眶微紅,吹彈可破的皮膚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池水。
他上前把受了委屈似的蘇葵緩緩拉進懷裡,「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那麼害怕。」
「去去去。別離我那麼近……」誰知道這個光著的蕭澈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她不得不對他保持一定的警戒心。
「……我可不喜歡強迫人。」蕭澈鬆開了她,嘴角上揚斜斜一笑。
蘇葵反唇相譏,「信你我才真的蠢。」
蕭澈權當沒聽見從溫水裡慢吞吞地起來,就這麼在蘇葵眼前晃來晃去,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蘇葵盡力用餘光確定位置,不去看他的肌肉、身體線條。
「怎麼那麼怕我?」他濃眉一挑,斜斜地一抹笑意掛在嘴角。
「沒有!我只是不習慣。」
「那多看看就習慣了。」蕭澈灼熱的雙手扶在蘇葵的脖頸上,強迫蘇葵看著他。蘇葵一瞬間臉紅到了耳根,閉上了如秋水般的美目,臉頰一直發燙髮燙久久不能褪去。
這簡直就是羊送虎口般的誘/惑,他忍不住了,就這麼俯身,他的唇覆上蘇葵的紅唇,蘇葵一臉驚訝卻又動彈不得。蘇葵不斷地退後想要推開他,可是她的那點力氣怎麼踢踹打都動不了蕭澈分毫,他只是在一步一步地逼近。
蘇葵每退一步他就進兩步,他用修長的腿緊緊夾住了蘇葵的雙腿,她卻還在不放棄地掙扎。
忽的,腳下一空,蘇葵失去了重心。
只見兩人緊緊地相擁一起落入了浴池中濺起晶瑩的水花,蘇葵的眼前一片朦朧本能地想要呼吸,張開了唇瓣,蕭澈的氣息就在瞬間侵入吮著她唇間的芬芳,急促的交換著她檀口中的氣流,追逐著、纏繞著,彷彿勝過這世間一切的蜜糖。此刻除了他沒有人能讓她呼吸。
蕭澈一抽身蘇葵被他摟著帶出了水面,兩人半身就這麼浸在了浴池裡。
「卑鄙。」蘇葵冷冷地諷刺道,殷紅的臉頰帶著侷促。
他並不計較,邪魅一笑,修長的手指端起蘇葵尖瘦的下巴輕佻道,「你不是也回應了我嗎?」
蘇葵一抹嘴唇還帶著他灼熱的餘溫反駁道,「你強迫我的啊!」
他玩味地看著又羞又惱的蘇葵,「我說過了我不喜歡強迫別人。」
蘇葵覺得這個男人簡直無可理喻,「那你剛才那算是什麼!」
他緩緩俯身靠近,「怎麼?還想再來一次?」
蘇葵推開近距離的他,「不不不不……」
她朝他做了個鬼臉便爬出浴池款款走到屏風後把灰色外衣脫了,穿著白t就出來了,這春天還是冷得很不過總比濕漉漉的好。
蕭澈兩手支撐著膝蓋,穿著單薄的綢衣,看見蘇葵的衣著。
「你這衣服還真奇怪,以前祁源剛來的時候也這麼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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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認識。」蘇葵從蕭澈房裡翻箱倒櫃才找出一個木質的醫藥箱,抱著它走到床榻邊。
蘇葵讓他老實點坐好,輕柔地捲起他的衣袖,看了看傷口,「還疼嗎?」
隨即她又忍不住想要整他,戳了一下。
蕭澈冷冷一笑,另一隻手臂勾住蘇葵,「笨蛋,對於身經百戰的人,這麼點痛楚來說跟撓癢癢似的。」
蘇葵抿了抿嘴唇,反正她從小就沒被割傷過那麼大口子也不知道到底有多痛,傷口上有點膿水,輕輕吹了幾口氣弄得蕭澈手上癢癢的,「別說這種話,顯得你多寂寞啊……是不是有點發炎了?」
「寂寞?快上藥。」蕭澈鄙夷道,鬆開了蘇葵。
蘇葵不甘心地哼了一聲,卻還是乖乖地給他灑上白粉,也不知道這白粉是啥真的不用縫合就會好麼?這古代人身體素質那麼好?
「對哦……你不寂寞,你侍妾如雲……你回來那麼長時間怎麼就不見修藍、惠音、憶如了?」
他沒有回答,蘇葵把瓶口堵上,自顧自把繃帶拆了開來,好無語啊……為什麼是一塊布?!尼瑪啊!一塊布怎麼辦啊?!剪刀……蘇葵東張西望正欲準備站起身去找找剪刀,話說這蕭澈房裡會有剪刀麼?真是欲哭無淚。
「笨蛋,你連這都不會?真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蕭澈揚起下巴倨傲地責罵道。
這傢伙笨蛋笨蛋的叫,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的。
「澈王別生氣,我會我會……」蘇葵一臉壞笑,嘀咕道,「好像你能分清楚一樣的……估計哪五穀都不知道吧……」她也懶得找什麼剪刀了,糊弄糊弄算了,反正他死不了不是嗎?
蕭澈背脊一涼,這蘇葵一叫他王爺還那麼服帖準沒好事。
她把那塊紗布疊絲巾一樣疊成長方形綁在蕭澈的手臂上後打結時緊緊一勒,打了個漂亮的小蝴蝶結。蕭澈俊美的臉上掛上三條重重的黑線,這娘娘腔的結為什麼要打在自己的手臂上?!
「重來。」他不由分說地冷言命令道,不肯再多給一個字
「我就會打這個結!要來你自己來!」蘇葵一臉委屈真誠地解釋,蝴蝶結多可愛啊……才不要給你重新打。
「重來。」他清冷的眼底醞釀著風暴,玄冰般的俊臉蒙上一層薄薄的怒氣,寒聲道。
死傲嬌大腹黑臭渣男!蘇葵在內心快要抓狂了,隨即賭氣般地解開了蝴蝶結直接打了個死結。結果,他竟然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輕柔地握住了蘇葵的手腕。
「冰蠱……很痛吧?肯定比割這刀痛。」蕭澈薄薄的嘴唇吻上蘇葵的手腕,蘇葵不自然地縮了回來。他修長的手指卻更緊地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深邃的鳳眸清澈動人。
「都過去了,有什麼好說的。而且七色紫蘿本就是你的,我只是還給你而已。」蘇葵的語氣淡淡的,面對總是陰晴不定的蕭澈無奈至極,輕輕拂了一下從臉頰掉落的碎發。
「我不要你還。所有本王給你的一切你都不用還。」蕭澈眸光忽然凜冽了起來,大掌擒住蘇葵小巧的下顎。
蘇葵被掐得生疼,聲音有些嘶啞而冷靜地說,「謝謝王爺,請王爺放手,蘇葵很痛。」
「就不。」
「……」
蕭澈一把用左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右手從她頸項下面摟住她的肩膀,將她狠狠地嵌在自己的懷裡。
「我再也不會放開你。再也不會……」
蘇葵翻了個白眼喘著粗氣沉默,這個深井冰王爺簡直是喪心病狂,我tm剛失戀好麼?!提這些有的沒的還偏偏說誰不好提起蕭景澤她就火大,可就算她在內心怎麼咆哮,她知道都沒有用。只能任由他抱著,她安靜了下來,不理他、無視他這是最好的方法。
不出蘇葵所料,蕭澈臂彎放鬆了一些,這時門外響起篤篤聲。
「進來。」
是修藍,一身份色裹胸長裙,胸前點綴著上好的珍珠,肩披一件銀絲輕紗,光澤的烏髮斜綰成飛月髻,插著一隻淺粉色的流蘇金釵,香艷得可以勾走人的三魂六魄,她走起路來婀娜多姿,身材凹凸有致。蘇葵看得不由自主地小聲感歎,「哇塞,修蘭姐姐,好性感啊……」
蕭澈聽到後,劍眉一挑,「性感?」
「就是誇人好看的意思。」蘇葵掰開他的大手,站了起來退到了一邊。
修藍鄙夷地睨了一眼穿著奇特的蘇葵,不知道這個死丫頭又在用什麼方法引誘王爺了。
「王爺,修藍最近為您做了雙靴子,來穿穿看合不合適……」修藍主動坐上床榻,嬌軀彷彿想要撲到蕭澈身上嗲聲嗲氣地說。
「澈王,蘇葵告退。」蘇葵很識趣地掙扎著從蕭澈的懷裡出來,作揖告退,自己的頭髮還濕著剛才也不算好好洗了澡,琢磨著先去泡個熱水澡然後再去找長君商量一下怎麼才能找到夜霽。
「不准走。」
「啊?又不准走啊?」蘇葵哭喪著臉,濕濕的頭髮蔫耷耷地好不狼狽。
「恩……過會一起去用午膳。」蕭澈害怕她再穿著這樣單薄的衣服渾身濕透得了風寒那可就麻煩了。
「是。」這古代人怎麼老縐縐的,吃飯就吃飯……說得那麼藝好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