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一十章 有情人 文 / 蒼蠅尾巴
謝神策帶著綵衣在一間雅間裡,喝著茶,看著齊王萬眾矚目的穿過大半座皇城。
在喝了一會兒茶之後,楊總司找了過來,向謝神策報告一些信息。謝神策便讓馬車送綵衣回了威侯府。
楊總司坐下之後,低聲對謝神策說道:「提督大人,已經打探清楚了,那些人或者說是那些青樓,都是背後有人在暗中支持的,那幾個姑娘,也是在去年的時候被找過來然後捧紅的,至於司馬家兩兄弟迷戀上她們,則是在去年戰爭爆發之前,那時候就已經在秘密的往來了。」
謝神策微微笑道:「還真讓說中了,確實是被操縱的。找到背後的人了沒?」
楊總司說道:「已經找到了,直接人是刑部的一名掌固,因為是主管著教坊司的一些事務,所以能很好的接觸到司馬家兄弟,實際上背後的人,嘿嘿,提督大人一定想不到,是齊王府的幕僚——聞崇。」
「聞崇?這只蚊蟲那就是說,齊王嘍?」
楊總司到點了點頭。
「唔,有意思了,齊王離間司馬家兄弟?這就有趣了嘛齊王難道是因為司馬弼的『背叛』?是想報復司馬弼與我謝家聯姻一事?不會吧,這也太低級了,難道不應該是背後捅刀子之類的嗎?在晉都這樣做,我緹騎三天就查出來了啊,漏洞是不是有點明顯啊?會不會有陰謀?會不會是障眼法,實則背後另有他人?」
謝神策自言自語,楊總司適時的閉嘴,然後看著謝神策拿著茶杯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碎碎念。
「不會的,已經拐了好幾個彎了,再是障眼法就多餘了,沒那麼多精力的不過從時間上來看,司馬檀回晉都,之後青樓捧人,之後居然涉及到了教坊司,奇怪,一般的青樓姑娘,關教坊司屁事,刑部還插手了,齊王府的動作這一切就能讓司馬家兄弟離心?雖然他們一向關係不好」
「嗯放長線釣魚,早有預謀的,可是那個時候大姐訂婚的消息就是在晉都上層都沒有傳開,知道的人除了我們兩家還有誰?」
「除非是」
謝神策嘿嘿了兩聲,然後搖了搖頭,然後又嘿嘿了兩聲,再次搖了搖頭,最後低聲的笑了起來。
「嘿嘿嘿嘿嘿嘿」
楊總司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提督大人這笑聲真瘆人。
謝神策陡然的收起了笑聲,然後面無表情的放下茶杯然後起身。
「回緹騎司。」
楊總司連忙跟上,一面付錢一面感歎提督大人變臉真快。
回到了緹騎司,謝神策找來了最近幾天的情報,然後將楊總司整理出來的放到一起,仔細的比對,最後將那些文件匯總整理,在紙上畫出了一系列讓楊總司眼花繚亂的線條符號之後,謝神策又哈哈大笑,看樣子極為滿意。
「終於揪出來了!」
楊總司舒了口氣,看樣子自己這幾天的不眠不休終究是起到了作用。而且是主要作用。
謝神策拍了拍楊總司的肩膀然後說道:「中午讓廚房做點好的,犒勞犒勞大家。」
楊總司問道:「提督大人此舉有何深意啊?」
謝神策微微一笑:「齊王為國操勞,這不是凱旋了嘛,得慶祝。」
楊總司遲疑的說道:「提督大人,這已經是中午了,很多人都已經吃過了」
謝神策怔了一下,然後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那就晚上,晚上加餐!現在嘛」謝神策揉了揉肚子,「叫上周錦棉,出去喝酒!」
楊總司立馬跑出去了。
齊王司馬家兄弟,這就是傳說中的冤孽嗎?
謝神策歎了口氣,覺得有些淡淡的悲哀。
都是何苦呢
三人出了緹騎司,去了一家淮商的小飯館,點了幾個菜,要了兩壺酒,然後慢慢的吃著喝著。
周錦棉其實是已經吃過了的,田汾這兩天天天的送來補品,這個時候其實坐在桌上只是陪襯而已。
「我說,老周這才幾天,就胖了這麼多,老楊你看,他臉上是不是長肉了?」
謝神策夾了粒花生米,丟到嘴裡對楊總司這樣說道。
楊總司嘿嘿的笑道:「公子說的是,這不是人生病了麼,他家娘子心疼,總得補補啊。」
「說的也是,對了老周,你們家孩子出生的話,可得認我做乾爹。」
說完謝神策又覺得乾爹兩個字不是很合適——萬一人家孩子是個姑娘呢?人家喊得歡,自己聽著可是彆扭啊。
「還是算了吧,乾爹什麼的,不是很好聽,況且本公子正值青春年少,一點也沒有干吧爹的樣子,還是叫叔吧。」
周錦棉歎了口氣,知道謝神策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得到了解決,心情大好,於是笑著說道:「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不過話說回來,你也快了吧?」
楊總司也隨聲附和。
謝神策與王解花的婚事都已經定下十幾年了,如今謝神策都已經回晉都三年了,兩人還遲遲沒有完婚,這在很多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
莫非有婚變?
這個話題也在過去的一年中成為熱門。
然而只有緹騎司的人才清楚,謝神策遲遲未與王解花正式完婚,實在是因為事情太多,根本沒有什麼時間而已。
去鮮卑,半年,淮揚道,半年,北方,又是半年。加起來零零碎碎的在晉都其實也只是呆了一半時間而已。就是在晉都,謝神策也是極為繁忙的,別人不知道,他們還不知道嗎?
不過看樣子,今年的話,謝神策是可以在晉都長時間停留了,北方的局勢,災情都已經穩定,謝神策可以好好的處理緹騎司的一些事情了。
緹騎司的事情,說到底還是解決一些新仇舊恨。
二里人啦,蜂房啦,魚池子啦,司馬弼啦
雖然謝神策在擔任提督兩年多以來,打出了莫大的名頭,但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個人的能力,緹騎雖然發揮了重要作用,但並非主要。如今外界流傳的很多說法,也大多都停留在對謝神策本人的塑造上面。
緹騎司雖然依舊恐怖,如今看來,反倒是謝神策成就了緹騎司一般。策反賀樓部、蔡案、北方戰事、賑災,都是緹騎被謝神策的光環籠罩了。
所以周錦棉等人包括謝神策都覺得,此時應該讓緹騎司的招牌更響亮,而非緹騎司的某個人。
畢竟緹騎是晉帝的工具,就像以前說的那樣,工具就是工具,尤其是黑暗工具,順手是第一,有多好的外在形象,完全是不應該考慮的。
那麼這樣一來,謝神策就要像前提督魏燎一樣,深居簡出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謝神策能更多地享受與家人在一起的時光。
說到這個,周錦棉與楊總司都露出了羨慕的神情,眼神曖昧。
這樣的眼神,大家都懂的。
要說如今大晉最幸福的男人,相信謝神策一定能排進前三,最不濟也能排進前五。
畢竟如今淮揚道越發隆重盛大的詩會就很能說明問題。除了詩會以往有幾個人見過王解花?那什麼詩會,既然她能出現一次,就能出現第二次啊!謝神策的未婚妻是不敢妄想了,但是不能說不帶人看的啊!
謝神策不知道王解花因為一次不情不願而推動了淮揚道的文學風氣。
與此同時,在淮揚道,王解花一臉不耐煩的看著眼前的一大堆請柬。
王青鹽笑嘻嘻的一張一張的讀著,然後笑話王解花的反應。
等到讀完了,王青鹽調笑道:「你看,明天有個西澗詩會,大後天有個新湖詩會,在十天後,還有個最隆重的早春詩會,加上一些其他的邀請,王四小姐,你如今可是忙得很啊。」
王解花說道:「你不是喜歡熱鬧嗎?你去啊,我是不會去的。」
「喲喲喲,淮揚之花看不上啊,這要是說出去不知道會讓多少才子傷心落淚呢,王四小姐當真心狠啊。」
王解花不理睬。
王青鹽接著說道:「我說花花啊,那個早春詩會,你還是去一下吧,徐錦魚已經好幾次托我向你說情了,你就給姐姐一個面子怎麼樣?多少得表個態啊。」
徐錦魚就是滁州鵲橋仙的花魁,當初與王青鹽傳出「緋聞」的那個,自從與王青鹽有過緋聞之後,紅極一時,雖然當時沒有人敢染指,但是蔡案過後眾人知道了王家三小姐的取向之後,徐錦魚身價倍長,幾乎是坐上了淮揚道第一花魁的位置。當然她本來就是花魁,做的也不是一般青樓女子那般的皮肉生意,只要唱唱曲兒跳跳舞就能得到幾十上百兩銀子,但是身價地位水漲船高了,以後就算是年老色衰,也能尋一個好人家。
這一次,徐錦魚自然就是為了攀上了更高的台階而想讓王解花出席這種活動。畢竟她雖然與王青鹽私交極好,但是王青鹽對詩詞什麼的一向是受了謝神策的「熏陶」,絲毫不感興趣的。再說了,出於徐錦魚自己的考慮,王解花必然是謝家的主母,與她能攀上一些交情,對於自己的好處,會更大一些。
王解花對這些青樓女子的想法一清二楚。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是謝神策從來不屑的一句話,風塵之中必有性情中人,才是謝神策一向所推崇的。當然,當年在淮揚道王解花更多的是以為謝神策是要借此混跡於煙花巷而堅決反對的。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她就是打心裡也是反對的,實際上她對謝神策那句抄襲了王家衛的經典台詞也是推崇備至的,不光是她,就連王青鹽也是如此,所以才有了後來王青鹽與徐錦魚的相識相知。
但凡事都有兩面,即便是王解花知道徐錦魚本性也是良善,還是不願意和她有什麼關乎利益的聯繫。君子之交好說,推心置腹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沾上利益,王解花就不願意了。
自己可以幫,但絕對不是對方主動貼。
王解花搖了搖頭,算是給了王青鹽一個最終答覆,王青鹽也就明白了,於是不再多說。
兩人突然變得沉默了起來,看著西北的天空,那裡有著朵朵白雲。
不知過了多久,王青鹽突然哭了起來。
王解花慌忙拿過帕子遞給她,不料卻被王青鹽一把拍掉。
「不要你的好心!」
王青鹽大聲說道,隨即小聲啜泣。
「你們今年會成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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