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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八章 重新架構 文 / 蒼蠅尾巴

    司馬檀準備反擊。

    然而現實卻沒有給他反擊的機會。

    「哎呀,二弟,你竟是在此處。」

    「二哥?你怎麼在這兒?」

    司馬檀醞釀好了的即將發出的反擊被生生打斷了。

    司馬槿與司馬杉二人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對面的小拱橋上。

    圍住亭子的屏風本就不高,五尺左右罷了,司馬槿與司馬杉又是從小拱橋上看過來的,因此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笑著的謝神裴與尷尬中的司馬檀。

    又是只差一點兒司馬檀無奈的想到。

    第一次見面就是差一點兒啊。

    謝神裴向不遠處的侍女招手,讓侍女又拿了幾隻暖和墊子,打開了一扇屏風,然後招呼司馬槿與司馬杉過來一敘。

    司馬槿與司馬杉也不客氣,逕直走了過來。

    謝神裴微微福了一福:「槿表哥,杉表哥。」

    「表妹萬勿多禮。」

    「表妹實在是客氣了。」

    二人趕忙虛扶起了謝神裴。

    司馬槿坐下之後對司馬檀說道:「二弟怎麼再此處?又怎麼與裴表妹在一起了?」

    司馬槿是長兄,此時用著種略帶教訓的口氣與司馬檀說話也是有些讓人難堪的,畢竟是在外人面前,而且基本上是在以後的弟妹面前這麼說,已經是有些嚴厲的成分了。

    司馬檀淡淡一笑。

    「我醒得早,見大哥與三弟在熟睡,便四處走了走,不想正在此處遇見了裴表妹,因此在亭中敘話。」

    「噫,二哥此言差矣,身在主人家,怎可隨意走動,此處想是距離女眷住所不遠,二哥可是有些唐突了。」

    「三弟說的是,這是我的魯莽了。」

    謝神裴微微了皺了皺眉。

    「檀表哥無需如此,妹子是早就想見一見你的了,只是聽得大舅舅說你一直在邊疆征戰,不得空回來。今日相見,也實在是了了一樁夙願了。」

    司馬槿一怔,有些詫異謝神裴會為了司馬檀說話。

    這話隱隱暗指司馬兄弟無中生有,有指手畫腳的嫌疑。司馬槿一時有些尷尬。

    司馬杉臉一板,嚴肅的說道:「表妹此言差矣,男女之大防,這是古訓,我等須得遵從。再說了,你們兩如今雖然有了訂婚的趨向,但還是不要輕易私下裡相見,要避人口舌,莫要讓人看輕了,說我等大族也不識禮數。」

    司馬檀笑而不語。

    司馬槿揮手止住了還待再說的司馬杉,說道:「三弟,莫要如此,二弟心儀表妹,急欲相見也是人之常情,況且表妹也未在意。將來要真成了一家人,你今日這話可就是大大的不妥了。」

    司馬杉一楞,眼中閃過一絲疑問,他不明白要來跌二哥面子的人是他,現在打圓場的又是他,這讓他有些看不懂了。

    司馬檀也是疑惑,自己的這兩個兄弟明明是有針對性的指責他的意思,但此時怎麼自己人之間又不合拍了?

    謝神裴見三人都不說話了,於是說道:「杉表哥說的是,此處確實已經是算是女眷住所了。呃,三位表哥來此竟然無人相告麼?」

    司馬槿與司馬杉頓時紅了臉。

    他們不是不知道大家族在聯姻之前如果條件允許確實是會提供將成親的男女一個見面的機會的,此來確實是有指責司馬檀不尊禮教的意思,也算是在謝神裴的面前小小的損一下司馬檀,滿足一下他們的報復欲而已。

    所以在剛才看到司馬檀與謝神裴相談正歡的樣子便覺得這是一個好時機,正好可以拿作把柄,因此兄弟兩輪番指責了司馬檀一番。()

    只是沒想到,他們用的這個理由,卻是被對方反過來打了自己的臉。

    司馬檀心中暗笑。

    自己過來是有人帶路的,你們兩個過來不會也有人帶路吧?我來是相親的,你們來是幹什麼的?

    心裡一邊笑著,司馬檀一邊說道:「表妹所言甚是,此事是我等的不是,我等這就告辭,叨擾之處,還望見諒。」

    司馬檀這麼說,司馬槿與司馬杉便順勢下了台階,於是三兄弟便告辭了。

    眼見三兄弟離開,謝神裴本來帶著淡淡笑意的臉上慢慢的收起了,回復了一副恬淡的樣子。

    不一會兒,謝神裴出了亭子,然後轉身走過一個拐角,來到一位老婦人面前。

    這老婦人正是老太君。

    「奶奶。」謝神裴扶著老太君走進了後院。

    「奶奶您看,那司馬檀怎麼樣?」

    老太君呵呵笑了笑說道:「老身看人頗準。司馬家三兄弟,老大平庸善妒,老三有些小聰明,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只有你這位將來的夫君啊,是個人才。到底如何不好說,但是單憑他能在北方軍中一呆就是五年且任勞任怨從來沒有拿過司馬弼的名頭來尋方便,便看出來這人不簡單。」

    謝神裴扶老太君在通了暖氣的房間的床榻上坐下,然後拿過一件舊皮裘,給老太君蓋上,笑著說道:「奶奶真是厲害,只是聽了幾句話便將幾人看的清清楚楚了。」

    老太君哈哈一笑,笑罵道:「這是吃了蜜餞麼,拍馬屁就是有求於人,不是有求於人就是做了什麼錯事,你這丫頭司馬家兩個兄弟的為人老身即便足不出戶,也是有耳聞的,剛才只是隨便聽聽他們說話,就能基本確定下來了。」

    謝神裴郝然一笑。

    「選夫君是一輩子的大事,這件事由不得女兒家自己做主,爺爺與父親為孫女兒選的這個夫君,孫女兒已經不能再奢望更好的了。之前聽風聲說說有將孫女兒許配於大表哥的。說實話,孫女兒對大表哥,是看不上的。後來文昭成親前後又有人說林尚書家的二公子欲上門提親。再後來鳳之任緹騎司提督之後又不知怎地沒有了消息。上個月,父親將孫女兒叫到書房,卻是告訴孫女兒親事已經定下來了,是二舅舅家的二表哥。這二表哥我以前也見過一次的,感覺也還不錯,又聽說是就在邊關殺敵報國的,便沒什麼不滿意的了。今天見了便下決心了。」

    謝神裴這些話說的有些散亂,老太君聽得卻認真,還不住的點頭。待謝神裴說完,老太君將謝神裴召至膝前,謝神裴側臥在矮榻上,然後將腦袋順從的枕在老太君的膝蓋上,任由老太君撫摸她烏黑的長髮。

    「我的孫女兒啊,你也是個苦命的人。不過你的這門親事,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已經是難得幸福的了。你是想要更好的這沒有錯,但是人吶,也要學會知足。」

    老太君歎息一聲,然後膝上便傳來了謝神裴的嗚咽

    在距離晉都數千里外的滁州琅琊山,謝神策也接到了一封來自晉都的密信。是晉帝通過緹騎司直接下達的一份聖旨。

    信中表揚了謝神策在鮮卑以及江南郡的所作所為,然後賞賜了許多的財物珠寶,又許下了諸多特權,例如賜青羅傘啦,可隨意出入宮門啦等等,反正就是有面子又不要錢的方便官號大把大把的丟了過來,將謝神策砸得暈暈乎乎。

    「切,小家子氣,也不賜個公爵什麼的,這些稱號,還不如那一盒子珍珠值錢呢。」

    謝神策隨手將聖旨平丟在了大師兄的書桌上。

    當然這個時候只有王青鹽在。

    王青鹽沒有理會謝神策的牢騷,將那些珍珠一顆顆捏起來,仔細的查看成色,不渾圓飽滿的不要,不亮麗有瑕疵的不要,挑選了好一會兒,最後竟是只挑出了十餘科滿意的。

    王青鹽把玩著挑出來的珍珠不屑的說道:「公爵?你父親如今才是侯爵呢,你有個伯爵就該知足了。不過你們家皇帝也是忒扣了,哈尼哥哥你立了這麼大的功,皇帝就賞了這麼點東西。」

    謝神策看著王青鹽對著桌上剩下的珍珠一臉的嫌棄,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更多的還在京都呢,你要是想要,我會頭都給你寄過來。」

    王青鹽想了想,說道:「你在花花那裡也是這樣說麼?」

    「當然不會。」

    謝神策果斷的說道。

    花花是不喜歡這些東西。謝神策在心裡加了一句。

    謝神策的手與肋骨還沒有完全長好,但是背後的一箭以及身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在老禪師的醫治之下,謝神策如今已經能正常行走了,但是要跑跳或是騎馬乘車的話還是不行。傷筋動骨一百天,謝神策的小臂又傷的最重,謝神策估摸著就是三個月也不見得能完全好的了。

    也好,就當放長假了。

    二里人在江南郡的殘餘應該已經全部清理完了。此後派出的好幾撥緹騎都無功而返。

    蔡家已經徹底倒台了,顧家上位了,張家與顧家隱有並起之勢。齊王在江南郡的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太子也在這場鬥爭中損失了不小。江南郡又恢復了平靜,只是在街頭巷尾仍然流傳著有關蔡家的種種傳說。大晉通過抄家滅族,國庫一下子又充盈了不少,加上在鮮卑已經獲得的和即將獲得的巨大利益,國力又上升了許多。

    總之在江南郡乃至淮揚道乃至大晉全國看來,這一年,應該很完美的一年了。

    雖然出了很多變故,朝堂上也隱隱出現了一些不穩定因素,但是總體上仍然是向上的。

    當然,這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的。

    謝神策收起了聖旨,然後便走到了書桌旁重新坐下,開始將許多寫了字的紙片和一些畫上了線條的紙片按順序排列起來。王青鹽在一旁幫忙,只要謝神策有需要,她就從一旁的一大堆紙片中找出謝神策想要的。

    許久過後,謝神策將一張紙片放在了書桌的最邊沿,說道:「結束了。」

    王青鹽嗯了一聲,便要埋頭在找,只是剛翻了幾張紙便反應過來謝神策說的要找「結束了」這張紙片。

    「結束了?」

    謝神策看著她有些迷糊的樣子,摸著她的腦袋,感受著王青鹽的髮絲說道:「是啊,結束了。」

    結束了,就是結束了。謝神策花了進一個月的時間,將心中對於緹騎司改制的想法付諸了實踐,做出了一套更加高效且機動性更強的組織框架。

    謝神策感受著房間的暖意,走到窗前,打來一扇窗子,冷風撲面而來讓他精神一震。

    正隆五年的末尾,謝神策站在琅琊山大師兄院子的窗子前,看著遠處灰暗的天空,完成了一個巨大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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