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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兒時的記憶 文 / 蒼蠅尾巴

    司馬檀認為這門親事不妥。

    這出乎司馬瑜的意料。司馬弼應該說過司馬檀對威候府大小姐的感覺是不錯的。

    司馬檀曾經見過謝神裴,一共見了兩次,第一次見面司馬檀六歲,謝神裴四歲,第二次見面司馬檀十三歲,謝神裴十一歲

    「喂!你爬那麼高,萬一摔下來怎麼辦?」

    一個穿著白襖的小姑娘用手指著假山上面的男孩子問道。

    男孩子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這算什麼,更高的地方我都敢去。」

    小姑娘凍得有些紅的小臉上滿是驚訝,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男孩子撅著嘴巴故意不理,吹著一首北方小調。

    「你吹的是什麼?」

    小姑娘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男孩沒有搭理,繼續吹著小調。

    等一曲吹完,他看向了下面的小女孩,小女孩還在偏著頭看著他。

    你要是在多看一下下,我就告訴你我吹的是什麼。

    男孩子這樣想著。

    然而這時候拐過來一個紫金魚袋的絡腮鬍男子,抱起那個小女孩走開了,邊走還邊說:「怎麼跑到這兒來啦?讓大伯好找啊。」

    她也是大伯帶來的麼?

    男孩子看著女孩子趴在高大男子肩上,大眼睛還眨了兩下。

    應該早些告訴她的

    「檀兒,這是你表妹神裴。」

    大伯母指著對面的女孩這樣對他說道。他禮貌的問了好。

    後來在湖邊亭子上,大哥與三弟搶了女孩的風箏,女孩自知爭搶不過,於是神色落寞的走到一邊,盯著湖裡的蓮葉發呆。

    男孩吹著不知名的小調從她的身邊走過。

    女孩瞪了他一眼。

    瞪我幹什麼?又不是我搶的。

    一隻風箏從天上掉落,打了幾個轉之後,陡然砸向了女孩的腦袋。

    男孩一個箭步跨過,瀟灑的將女孩拉開,結果風箏帶著長長的綵帶打在了他的額頭,頓時流出了鮮血。

    幾個始作俑者見狀,馬上呼呼啦啦消失的無影無蹤。

    女孩慌了神,拿出手帕慌忙的按在了男孩的頭上,只是慌亂之下自己潔白的衣裙上面也染上了血跡。

    好不容易止住血了,尷尬中女孩帶著歉意問道:「你吹的那首曲子,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聽過?你去過邊關麼?」

    「這是邊關的?我沒去過,不過好像是聽過的,你聽聽。」

    女孩吹出了幾個音,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男孩。

    「唔,你吹的有些像,不過有幾個錯誤,是這樣的。」

    男孩吹了一遍,女孩笑道:「就是這個,就是這個。那麼他也是邊關人?」

    「他?他是誰?」

    「哦,一個不認識的人,好像是小時候在宮裡見過,我的曲子就是從他那兒聽來的,不過只聽過一遍。」

    哦~,原來是你啊

    「你為何認為不妥?」

    「此舉,是否會有聯姻之嫌?」

    司馬瑜頗有意味的笑了笑,說道:「只是結親而已。我認為謝家姑娘適合你,你也適合她,這就好了,哪有什麼刻意的理由。」

    司馬檀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說道:「那侄兒便在十六這天去威候府,明天便下拜帖。」

    「大後天麼?也好,正好謝家你幾位長輩都在。」

    「既如此,侄兒退下了。」

    「嗯,一路上必然辛苦,早些休息吧。」

    司馬檀行了一禮,然後退出了書房。

    司馬檀走後,司馬瑜翻開一本書,正是《三國風雲》,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

    「唔,看第三遍了,還是覺得很有味道,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寫完,這才到智取漢中啊」

    待司馬檀除了書房,正待進入自己的小樓時,被司馬杉拉住了。

    「二哥,你是剛回來麼?」

    「三弟,有事嗎?」

    司馬杉笑道:「無事無事,只是大哥想著為二哥接風,不知二哥明天晚上能否抽出時間,同去黃晶樓?」

    司馬檀略一想,說道:「好啊。」

    司馬杉笑道:「既如此,那就不打擾二哥休息了,小弟告辭。」

    司馬檀笑了笑,目送司馬杉離開。

    轉身上了樓,司馬檀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吹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司馬檀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就寢。

    第二天,十一月十四這天,司馬檀一大早就差人將拜帖送到了威侯府,威侯府的三叔收了拜帖,然後回話說十六這天謝家必然掃榻相迎。

    收到了肯定的答覆,司馬檀很是高興,於是在當天晚上,也就高興的赴了司馬槿與司馬杉設下的黃晶樓晚宴。

    司馬檀是第一次到如此金碧輝煌的煙花巷,在他的印象中,除了那座皇宮以及父親大人的將軍府,就沒有比這裡在豪華的所在了。

    謝神策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鄙視司馬檀的土鱉:王家大宅見過麼?蔡家祖宅見過麼?天上人間見過麼?

    呃,最後一個好像是沒可能見過

    其實論起豪華程度,黃晶樓確實是天下第一的,比起南宋的樊樓來都猶有過之。即便是論起文氣來,黃晶樓也不遑多讓,幾乎每天都有各色的才子在此留下佳句。只是從表象上,黃晶樓更注重外在,而南宋的樊樓,則是更加文雅的風月場。

    這些司馬檀都是不在乎的,他從來不怎麼在意有沒有女人,所以在軍中他也是最耐的住寂寞的。每當回營休整的時候,全隊全營的人都出去鬼混了,他也能一遍遍的在校場跑馬射箭。對於他來說,**是通過女人發洩還是自己的無論哪一隻手,都是一樣的。

    這一點,包括只見過兩次的那個女孩。

    那是一種純真的喜歡,與**無關。

    所以司馬檀在宴會開始之後對於左右依偎的歌妓並沒有刻意避讓,也沒有刻意放、蕩。

    很自然的,該摸的摸,該捏的捏,一點也不客氣。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錢。然而即便是沒有拘束,司馬檀的眼中一直保持著清涼。

    喝酒不多,今晚能來的大多還是與司馬家族交好的幾個朝堂上頗有份量的公卿之子,大家最然是第一次見面,氣氛確實不差的。從諸人的言談來看,儼然是自己的大哥司馬槿在主導。

    「我這個二弟,可是我家能文能武的第一人啊。趙公子,你不是說你弓馬嫻熟嗎?往日我是講不過你的,但今日我二弟在此,我可不怕你。」

    那趙公子趙旭乃是大晉太僕寺卿趙宏泰之子,能文能武。因其父乃是掌車馬之官,權力極大,因此在這個圈子裡是為數不多的能與司馬槿分庭抗禮的人物之一。

    趙旭笑道:「我不知小將軍的能耐,此時若是有貿然之舉,萬一失了面子,須是不好看的。司馬公子可是沒安好心啊,在下可是不會上當的,哈哈哈哈。」

    這話說的直接,但不失磊落。能耐又不是貶義詞,在座的諸人又不是外人,雖然內部偶爾有些小摩擦,但是集體利益是一致的,這些話本就無傷大雅,所以大家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司馬槿也笑了,指著趙旭說道:「你這馬伕,實在是滑不溜丟。」

    趙宏泰是太僕寺卿,也是掌管全國馬政的,大晉國對於馬政尤為重視,這就導致了趙宏泰幾乎一有重大事務,那就必然是與戰馬有關的。所以在朝中,趙宏泰就有了一個綽號:馬倌兒。

    此時司馬槿拿趙宏泰的綽號來取笑趙旭是馬伕,無疑也是一種朋友之間的玩笑話。趙旭也不在意,一笑而過。

    眾人之間便是如此說說笑笑,不覺酒過三巡了。

    眾人一會聊著蔡家倒台的事,一會兒又聊到了西北與段部的戰事上。最後有人說了句:「聽說陛下對西北軍的封賞要下來了,不知道這回謝家兩兄弟會得到多大的賞賜啊。」

    此言一出,很快的,喝的正酣的幾人也陸續的停下了杯子。

    毫無疑問,這句話說到在場諸人的痛點上來了。

    蔡家倒台,西北戰事,沒有一件不與謝家有關的,而在謝家兄弟中,又尤與謝神策最為相關。

    因為一件在場中人基本上都不知道的原因,謝神策捲入了西北與段部的戰事中,據說立下了戰功,然後回到晉都就被任命為緹騎司提督,從此大權在握。因為淮揚道王家三小姐的婚事,謝神策向皇帝陛下上書彈劾蔡家十大罪狀,然後又以雷霆之勢將蔡家剷除。此時西北與段部的戰事已經結束,謝神策又查抄了蔡家,可以說為大晉做出了莫大的功勞,那麼既然如此,皇帝陛下的賞賜,絕對少不了。而謝神威在西北與段部的戰爭中陣斬了段部大人段匹鄯,隱隱有大晉青年一代第一人的趨勢,而且憑藉著晉陽公主駙馬的身份,也是聖眷日隆。

    謝家與司馬家不和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所以謝家兩兄弟的壯大成長,對於司馬家的幾兄弟而言,就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大家都是同齡人,我比你還大個幾歲,憑什麼風頭讓你一個人出了,好處讓你一個人佔了?

    何況司馬弼當年還有過虎兒不外如是的評價,這讓很多想起這句話的人不由得會心一笑:這一巴掌抽的真響亮。在司馬老二被北燕鐵騎壓迫的動彈不得的時候,人家當年被你鄙視過的小鬼分分鐘就把能跟你比肩的段匹鄯砍了,這不是諷刺是什麼?

    而且,現在誰都知道了,謝神策打掉的是蔡家,而在座的有幾人不明白蔡家與齊王的關係?所以說,無論是歪打正著或者是無心之舉,謝家這下子就等於站到了齊王的對面。

    敵對陣營中有人大放光彩,對於在座的諸人,怎麼看都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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