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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婚事 文 / 蒼蠅尾巴

    兩撥騎兵的不期而遇,是雙方誰都想不到的事情。

    人數上的劣勢並沒有給這支北方軍帶來多大的麻煩,在馬校尉的指揮下,這一隊游騎兵很好地將騎射與野戰結合了起來,於是相當「輕鬆的」全殲了對面的北燕遊哨。

    說起來的感覺上並沒有多少震撼,但是經歷過剛剛那場戰鬥的年輕游騎兵確實心潮起伏,到現在仍然不能自已。無論何時,都有二十人左右的袍澤在馬校尉的帶領下扮演「救火」角色,才使得這場戰役變得不那麼艱難。

    年輕的游騎兵鼓起勇氣裝作輕鬆的走到馬校尉身邊說了一句玩笑話,帶著青澀笑容的臉上滿是期待,心中其實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娘勒,怎麼比剛才殺蠻子的時候還緊張呢?

    同樣年輕的馬校尉笑了笑,年輕游騎兵心裡的石頭才落了下去。

    「不急,多看看你們。」

    年輕游騎兵不是很明白馬校尉的意思。

    「據說家裡給我說了一門親事,老家那邊的。這次回去以後估計就很難再像這樣了。」

    年輕游騎兵瞬間緊張了起來。

    雖然馬校尉只與他們這一隊游騎兵相處了兩個月,但是馬校尉已經得到了全隊人的認可與敬仰。這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在無論哪個領域,任何「空降兵」都是不怎麼受待見的,派系嚴重且分明的軍方更是如此,對空降兵幾乎是一律不加掩飾的排擠。

    這馬校尉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內就將這支本來普通的游騎兵帶到了北方軍標桿的程度,實在是一個奇跡。所以很容易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然而即便是如此,好感離認可,離愛戴,還是差了不止一籌半籌的。現在這支游騎兵對馬校尉的尊敬,更多的還是在於他們執行同級別任務時比其他游騎兵更低的傷亡率,更多還是在於馬校尉每一戰鬥必然身先士卒或者是殿後。

    當然,靈敏的戰場直覺與匪夷所思的指揮才華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所以,馬校尉理所應當的贏得了所有人的敬畏。這就不單單是認可與愛戴了。

    而現在,這名馬校尉的意思,貌似是很可能脫下鎧甲,回家享受新生活了。

    這讓年輕的游騎兵心中湧起一種難言的滋味。

    看著年輕游騎兵不自然的表情,馬校尉笑了笑,說道:「軍籍還是在的,大約是以後會很少在邊境了。據家裡的消息說,可能是要轉文職了,不過大抵還是在北方軍中。」

    年輕的游騎兵心裡鬆了一口氣,雖然還是高興不起來,但是也露出了笑臉,說道:「馬校尉的那位見過嗎?」

    年輕游騎兵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敢問出這麼不見外的話。

    馬校尉揉了揉臉,說道:「沒見過呢,不過聽家裡人說,是個大家閨秀,知書懂理,性子也恬淡,不過頗為有主見。我這種老粗可能是會被嫌棄的,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好過了。」

    馬校尉說的輕鬆,自嘲與苦澀的表情也到位,年輕游騎兵不自覺的跟著也笑了起來。

    「是在什麼時候呢?馬校尉老家又是在哪裡呢?」

    年輕的游騎兵不笨,實際上能當上游騎兵的就沒有笨蛋。他與袍澤自然也是知道馬校尉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戶,多半還是上面有人的大族子弟,不然不會這麼年輕就升到了校尉,在他剛來之時也不是沒有人試探過,不過都被輕描淡寫的擋過去了。現在他也承認了沒見過的妻子是大家閨秀,又知書懂理,那麼按照門當戶對來說,馬校尉必然就是世族之家了。

    馬校尉不一定在意袍澤的一點紅包,但袍澤們是一定要表示的。

    豈料馬校尉說道:「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這次回去也只是先看看,日子什麼的,還沒定下來。不過我老家可不近,估計大夥兒要去,那可得請個把月的長假才行了。不過這個辛將軍肯定是不會批的。」

    年輕游騎兵臉色重新不自然了。

    然而馬校尉看著遠處自顧自說道:「總還是要在北方的,想著成親過後就一起帶過來,在北方安家,到時候買了宅子,請大傢伙好好喝個喜酒,把欠你們的都補上。」

    年輕游騎兵又笑了,不過心裡卻想著到時候可得商量好時間,別跟那些大人物混在一塊了,不然他們這群兵油子會跌了馬校尉的面子。唔,這事兒可得提前跟隊裡的人說聲,讓他們注意下舉止,要是被嫂子看到了不喜,就是面子上不表示,事後馬校尉估計可能肯定會倒霉。

    想到自己去年家裡給說的一門親事,只是看了那女子半面自己就羞紅了臉,說話也結結巴巴,還讓那女子掩面笑了一回,年輕游騎兵的臉就有些發燙。那門親事到現在也沒黃掉,只是雙方父母都說再看看。他也明白,對方父母不過是看自己才一個大頭兵而已,是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升個伍長什麼的才會答應。年輕游騎兵在心裡哼了一聲:還差三個人頭,就夠陞遷了,到時候我也是香餑餑了,看你們還狗眼看人低。不過他倒不是討厭那女子,模樣什麼的並不是很好看,只是很端正,說話也好聽,讓人舒服。

    下次見到她,一定不會臉紅了。年輕游騎兵心裡這樣想著。

    馬校尉隨後簡單的洗了洗,隊伍便重新出發了,過了國界,經由河間,兩天後回到了滄州大營。

    在將情報上交之後,得了些賞錢,游騎兵們便開始了一些照例的揮霍,逛窯子,逛賭坊,胡吃海喝,快活一陣子。同時也不往往戰死的袍澤家裡捎去一些錢物。

    在幾天後,馬校尉便與眾人說要走了,於是幾名伍長隊長推掉了應酬,就在軍營裡,大傢伙湊錢讓伙房做了頓好的,當晚給馬校尉送別。

    年輕的游騎兵在席間偷偷抹眼淚被隊長發現了,還被當眾揪了出來,讓全隊的人都奚落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馬校尉開口,眾人才放過了無地自容的年輕游騎兵。

    這晚上,幾乎所有人都喝醉了。

    游騎兵的待遇本來就高,在休整期間,除了有全軍的禁酒令,是不缺乏酒水供應的,不過多喝了的部分就得自己掏錢。

    第二天,所有人還在呼呼大睡,馬校尉只穿著內襯靴子,帶了一把刀,悄悄的出門了。

    辛將軍把他帶到一座大帳前,說道:「小將軍,大將軍在裡面等你。」

    馬校尉點了點頭,早已不復昨天的平易近人。

    「父親。」

    馬校尉進了大帳說道。

    大帳中主座前站了一個人,聽見掀賬聲便回過了身,高大的身軀,配上一副醜陋的面孔,點了點頭。

    此人正是坐鎮大晉北方的柱國大將軍——司馬弼。

    那這個年輕的馬校尉,自然就是司馬弼的第二子——司馬檀了。

    「收拾一下,明天就回去吧,好歹說了們親事,還是你以前見過的。這次回去聽你大伯的,把該辦的,能辦的,都辦了。你不小了,有些事情,要知道自己去做。」

    司馬檀說了聲是,然後便在司馬弼親兵的帶領下回到了大將軍府。好好洗漱了一番,刮去了鬍子,束了發,戴了冠,穿上了長衫,扣上了玉帶,竟然是一名相當俊朗的美少年。

    若是謝神策見到司馬家父子二人的相貌,肯定是會懷疑司馬弼是不是被老婆戴了綠帽子。

    第二天司馬檀便輕裝簡行,只帶了十餘親兵便踏上了回京之路。

    憑借北方軍的文書,一路上暢通無阻,二十天後,便回到了晉都。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了。

    在晉都城外,一輛馬車安靜的在官道上等待。

    「老爺,二公子今天可不一定趕得回來啊。」一名駕車的老僕說道。

    車中的人笑了笑,「我知那侄兒性子,他必然是今天到的,再等一等,無妨的。」

    老僕不再說話,主僕二人便在官道上靜靜的等了。

    這馬車中的人,便是司馬瑜了。

    果然在兩刻鐘後,官道上出現了一陣煙塵,十餘名騎兵向著這邊奔來。

    那隊騎兵很快的來到了這輛馬車前,為首一騎上前來,司馬瑜從車上下來,看著眼前風塵僕僕的年輕人,說道:「回家吧。」

    司馬檀下馬,將韁繩丟給老僕,走到馬車上,坐到車伕的位子上,說道:「侄兒來為大伯駕車。」

    司馬瑜撫恤笑道:「如此甚好。」

    在晚上,司馬檀的大哥,司馬槿與三弟司馬杉也回來了。於是一家人便做了個晚宴為司馬檀接風。

    在晚宴上,司馬瑜不時地問起司馬檀在邊疆的種種,司馬檀一一回答,時不時的還穿插著一些趣聞,飯桌上氣氛甚是融洽。

    之後,司馬瑜與三兄弟來到了書房。

    司馬瑜說道:「此次子越回來,還是為了親事,這門親事,是幾個月前便商量好了的,回頭你們三兄弟可找個時間,到威侯府坐坐,拜見一下老太傅,盡到晚輩的責任。」

    司馬槿說道:「侄兒已經備好了禮單,稍後拿過來與伯父過目,看看可有什麼是要增減的。」

    司馬瑜點了點頭,然後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司馬槿與司馬杉便出去了。

    此時書房中只有司馬瑜與司馬檀。

    司馬瑜說道:「關於這麼親事,你有什麼看法?」

    司馬檀說道:「侄兒全憑伯父做主。」

    「我問的是你的看法,莫要敷衍!」

    這算得上是嚴厲的措辭了。

    司馬檀低下了頭,說道:「侄兒,是願意的,然而這門親事,侄兒以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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